第十六章 喇叭玩具
晚上八点。
温斯洛带了两名他的黑人兄弟，再加上马尔科姆，等在了鞋店事务所的门口。
一会儿林可巫和布恩帮的人出现，就将由他们负责给两个帮派的出席人员搜身和看管武器。
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与两个帮派面对面，几人的心里充满了紧张和激动。
他们紧张于，特么的我居然要给帮派成员搜身。
而激动，则在于特么的我竟然能给帮派成员搜身！
八点一刻，两个帮派的人习惯性地迟到。
但终归还是出现了。
维克多站在鞋店事务所里，透过玻璃往外看去。
林可巫和布恩帮的代表横行于街道上，分别从街道的两头满脸杀气地朝着鞋店事务所走来。
这情形，让维克多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响起了一个旋律。
古惑仔的《乱世巨星》。
这帮人，居然出场还能自带bgm。
难怪这种打打杀杀的帮派生活会这么吸引懵懂无知的少年。
原来真的会激发起人类内心最原始的热血。
维克多耸了耸肩。
要不是两世的经历相加让他几乎拥有五十余年的人生历程，说不定这会儿也会涌起一股要不要加入他们的冲动。
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五十余年的人生历程，就算是身在帮派也已经到了考虑应该怎么洗白上岸的时候了。
“哈莉，他们来了。”
维克多从窗户处走开，叫了一声自己的养母，然后走到准备好的调解桌处，提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至于珍娜，她的胆子太小，维克多已经把她安排到放鞋子库存的仓库里，并且交给她一个重要的任务。
或许有两个帮派的负责人小D和凯肖提前打过招呼，鞋店事务所的门口，所有人都乖乖配合着温斯洛几人的搜身。
不过这帮人，不带武器是不可能的。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事务所之后，温斯洛的身边已经堆满了枪械在内的各种各样的武器。
按照提前安排的位置，两个帮派的代表相对而坐。
“好了吗？所有人是否已经搜过身了？”
维克多询问最后进来的温斯洛。
温斯洛点点头。
“好！”
维克多刚准备宣布今晚的调解开始，没想到现场突然混乱了起来。
居然是打算给维克多做助手的哈莉，这时候堂而皇之的把她的点44手枪摆到了桌面上。
“哈莉，你这是做什么？”
“哈莉，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嘿，说好的谁都不能携带武器呢？”
……
争吵的声音一开始全都对准了哈莉，但很快，除了小D和凯肖两人之外的其他帮派成员便开始互相争吵起来。
第一次调解的尝试很可能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这时候，没想到哈莉又从桌底下拿出一样东西，冲向了面前吵成一团的两个帮派的成员。
“呜~”
声音刺耳又响亮，居然是一个喇叭玩具。
但效果不错，总算是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都控制好情绪，不然我会再让哈莉给你们听听这个美妙的声音。”
维克多十分敏锐地抓住了机会，并且默契地接到了哈莉的助攻。
调解的时候，吵吵闹闹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但如果有东西能够震慑他们，那将极大地提高调解的效率。
“好了，先说说谁是谁吧。”
维克多已经摸透了两名帮派负责人的心理，所以这时候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那种紧张和不安。
他又成了那位自信的曼哈顿高级律师。
“左边的是布恩帮，右边的是林可巫。”
站在一旁的温斯洛介绍了一遍出场人员，并着重点出了两个帮派的负责人和惹出纠纷的C.K.与杜恩。
“所以就是这位C.K.的车子被损坏了是吧。”
维克多其实已经远远地见过了C.K.和杜恩，但他现在还是装作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明知故问。
“损坏？你管那叫损坏？那车子已经完全报废了好吗！”
布恩帮的小D对维克多的用词表示抗议。
“嘿，兄弟，要注意你的用词！”
凯肖也代表自己的兄弟出头。
但又一次惹起现场混乱的还是一身饶舌风格着装的杜恩说出来的一句话：
“他应该庆幸自己当时不在车里，明白吗？”
“你说什么，该死的混蛋！”
C.K.也不示弱。
于是乎，争锋相对的口角再一次爆发。
“幸好提前要求了所有人都不能携带武器。”
维克多摇摇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决定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然后赶在哈莉之前，从哈莉的身前抢过她的喇叭玩具，
“呜~呜~呜~”
连按了几次，刺耳的声音效果十分明显，两个帮派的人重新安静了下来。
舒服！
维克多心里想着，明天就让简去给自己买个这种玩意儿，控制会场秩序实在是太好使了！
“好了，两个人都先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维克多先让矛盾纠纷的两个当事者各自描述一下纠纷的事实。
纠纷过去之后复述事实，当然是了解情况的一种手段，但除这之外，随着又一次的描述，也能让当事者重新进行思考事情的经过。
特别是通过回想有助于了解某些行为究竟有多么荒谬。
这么一来，也可能有益于接下来的调解。
“听着，伙计，你也知道，这事明明是你手下的人不守规矩。”
杜恩仗着身边都是自己的兄弟，最后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对面的小D。
“这也不是平白无故的好吗？”
小D相对更能沉住气，
“是你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女孩。”
“我对女孩的态度究竟怎样根本无所谓。”
“嘿，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
眼见着菜市场又要开张，已经吸取了经验教训的维克多及时进行了制止。
“都先给我安静，除非你们还想再听到这个美妙的声音！”
维克多拿起喇叭玩具示意了一下。
效果仍然立竿见影。
“听说过罗伯特议事规则吗？下面都听我的，只有经过我的同意之后，你们才能被允许发言。
既然都想避免流血解决问题，那就都得好好遵守调解的规矩。”
维克多扫视了两个帮派的成员一眼。
事实上，他已经赶在这次调解之前专门偷偷从远处观察过矛盾的始作俑者C.K.和杜恩的头顶，了解了他们的信息。
自然，也早对调解的结论有了基本的判断。
只不过帮派之间实在太过复杂，有些规矩就算是温斯洛等人也一知半解，所以维克多没有办法一开始就直接宣布他的结论。
更何况基于某些帮派之间的规矩，两个始作俑者很可能都觉得自己完全没错。
所以该有的步骤不能省，现在只能说，时机还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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