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238章去天牢的路上
一座瘦削的，像一把利剑一样的山峰直刺云霄。山峰的顶端被一层光晕罩着，里头隐隐约约有一片人工建筑。
他们现在站在一座相对较矮的山峰上。天虞山是由一整座巨大的山峰——天都城所在地，周围还外挂着一些高高低低的小山峰组成的。山势很有特点，除了主峰很大之外，其他的外挂山峰不论高矮都很“瘦削”。
天牢所在的那座小山峰是所以小山峰中相对高的一座，高度似乎比主峰还高，山顶接近天际。
封庭弈看着不远处的山峰上的天牢所在地，用手指着那里说道:“那儿就是这天下最森严的天牢，在云端，名副其实。一般的凡人是没有资格进去坐牢的。只有特别的人，比如你爹，如果他犯了逆天之罪被捉了，像他这样的人才有资格住进天牢。你那个朋友南容……按理说他是没有资格的。”
“封庭弈！我说了多少次了，以后不许你拿我爹说事。”楚悠悠用双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那只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表示抗议。
“好好好，不说他。那说说南容吧，你怎么会和一个至贱之人成为朋友呢？”封庭弈有些好奇。
楚悠悠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是歧视！人生来本该没有贵贱之分的。”
“我没有歧视他，我说的是事实而已。没有贵贱之分的只有人的魂魄。而非人的身体，也就是人本身。人本身是有身份的区别的，既然有区别就难免有高低贵贱之分。魂魄需要驻守在身体里，就难免……这就是人世间，这就是眼下现行的天道。”
“哼，狡辩！”
“不论是高看了谁，还是轻视了谁，都是一个人的行为而已。在行为上，所有人都是普通人，没有人能做到平视所有的人。所以，即使我轻视你的朋友南容，也不是什么大错。”
“不许你看不起南容！”楚悠悠想要拿开那只揽住自己腰的手以表示抗议，但她又放弃了。因为窄窄的一片落脚处之外就是刀削似的山壁。
封庭弈笑了：“好好好，不要动怒嘛。”
“还有，以后不许你……唔……”楚悠悠想说的是”不许你阴阳怪气地说我爹。“
他低头吻了她。这是放下分歧，结束争执的最好手段。
现在，他们两个人正处于炙热的状态。她一个抗议的眼神、嘟嘴、皱眉、扭动身体，都能激起他想用吻来安抚她的冲动。
“怎么会不腻呢？”热吻过后，楚悠悠歪着头开始想。
“在想什么呢？”封庭弈问。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分开了……”
“不许胡乱想！”封庭弈打断了楚悠悠的话。
“嗯，那来说说现在。我们到那儿……”楚悠悠用手指着天牢的方向。她第一次对封庭弈的本领……信心有点动摇了。
楚悠悠自言自语道：“又远又高，山壁又陡峭，还要带着个人飞上那儿……”
“并非是不可飞跃的距离，不要怀疑你丈夫的本领。”封庭弈一眼就看穿了楚悠悠的心思。
“好好好，但是一个人需要有一颗谦虚谨慎的心，否则容易出事。”
封庭弈故意说道：“悦儿，若是不幸与你一起粉身碎骨了……人生虽短但值得。”
“呃，我还没有活够呢。”
“哈哈，我也不想死。”
“那我们现在过去？”楚悠悠再次用手指着天牢的方向，说道。
“不急！咱们来分析一下白术这个人。各司署的人都对他避而不谈，他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仙师吗？他昨天出现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和你之间看起来像很熟悉的朋友。”令封庭弈有点恼火的是白术昨天竟然找到客栈——突然冒出在他们房间里的那种。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若对方有歹意……封庭弈的自信心受到了一点打击。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白术怎么就能轻易地感知到我和悦儿住在哪个房间呢？”封庭弈自认为对两个人身上携带的物件已经封尘的比较彻底了。
“嗯，白术仙师并没有说清楚南容为什么会被关进天牢。他这个人年纪不小了，却很顽皮。南容是他的弟子，他是仙师，他却托我进天牢替他看望人……”楚悠悠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他不是说了嘛，他不方便出面，才请我们进天牢里去替他看望一下人嘛。不管白术到底是什么人，这次机会都很难得，一般人想接近天牢都不可以。”封庭弈晃了晃手中的金色令牌——白术给的。他有点期待去天牢里走一圈的际遇了，说不定还可以替玉玦看看薛王是不是被关在里面。
“唉！也不知道南容犯的是什么事，白芍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楚悠悠开始有点想念白芍了。她们虽然是主仆关系，却形同姐妹。
“据说进天牢‘居住’的人很少会被放出来。不论南容犯的是什么事，恐怕他此生都……”封庭弈对南容这个人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对他的同情心也淡薄的很。
“但愿南容是很少的那部分人吧。”楚悠悠是真心地希望南容能走出天牢，她还希望南容将来能和白芍走到一起呢。
“悦儿，直到昨夜，我才发现你的身体里隐藏着一股灵力。”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凡人？”楚悠悠仰起脸问。
“你本来就不是凡人，你的身份让你无法成为凡人。”
“哦！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我不做凡人，看来我曾经的梦想就是现实。”楚悠悠感觉自己越说这话越信心不足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凡与不凡’的字眼。”
“哼！封庭弈，你以前经常说我是平庸之辈……”再次提起旧事，楚悠悠目露“凶光”，她是记仇的。
“呃，悦儿，为夫以前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原谅。”封庭弈笑嘻嘻地说道。
“哼！也行！将功补过吧！我们去天牢看南容，弄清楚他的困境。”
“不用问，南容的困境就是坐牢了。倒是顺便看看河磨玉那个老家伙是不是被关在天牢里。不过……带你上去，你又不会功法，为夫不想让你冒险。不带你去——为夫只怕会被那层结界挡在外头。连结界都进不去，谈何进天牢？”从现实出发，封庭弈有点犹豫不决。
“你刚才还说……”楚悠悠嘟起了嘴。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的安危最重要。”
“封掌门，你带她去吧。令牌只能让你进出天牢没有人阻拦你们，能不能打开天牢的大门还要看持令牌者的本领。小子，你还没有修炼那个本事。而她身上隐藏的灵力可以让你们顺利地接近天牢的大门。”是白术的声音。
“白术仙师，你既然就在附近，为何不现身？”封庭弈皱了皱眉头，他不得不开始正视白术神出鬼没的本事了。
“老夫托你们办一件事，你们慢慢吞吞，拖延了半天还没有去做，呃……”白术没有接封庭弈的话，感叹的声音拉长了。
“白术仙师，请出来吧。关于南容的事，你昨天没有说清楚。”楚悠悠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未发现白术在哪儿。
白术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就喜欢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越来越毫无顾忌。老夫还是躲开你们一点好。”
“啊？”想起自己刚才和封庭弈拥吻的时候，附近有人在看着，楚悠悠的脸红了。
封庭弈表面上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内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私事被别人偷窥了去。
“阴阳合，万物生。白仙师，你觉得天帝需要灭绝人欲的律条合乎天道吗？对了，你们仙师是不是也不能娶妻啊？好像各司署的人也都不能娶妻，不能亲近女人。这些其实是有违天道轮回的。”封庭弈冷嘲热讽地说道。
“封掌门，□□的律条在□□成立之初就已经定下了，不可更改。你身为修行界的掌门，可以在私下质疑，最好不要大声说出来。否则，若是传到天帝的耳朵里，天帝可能会以为你起了叛逆之心。”白术依然没有现身。
封庭弈冷冷地说道:“呵呵！需要灭绝人欲的是你们，与本掌门何干？本掌门想说的是，仙师你以后不要偷窥不该看的场面。”
“呃，楚悦，你的男人说话会气死人，你该管管他了。”白术的声音有一丝尴尬。
这时候，远处的山峰上升起一团黑雾。封庭弈发现了，楚悠悠也发现了。
“这位白术仙师的功法高到超过我的想象，要说我也见过别的仙师，像他本领这么高的还真没有。”封庭弈由衷地说道。
“修为和身高、体态有关系吗？”楚悠悠问。
“没有。”封庭弈回答的很肯定。
“那就说得通了！能够游走于蕊珠宫，司直时缺、司祭季孟在他身边像跟班，白术这个老头的本事确实比他的外貌看起来更伟岸，他的身份和地位应该更特殊。”
“当然！人不可貌相。悦儿，什么是跟班？”封庭弈近来热爱不耻下问了。
“跟班就是随从的意思。比如，你是我的跟班。嗯，你要带我去天牢吗？”楚悠悠抬头问。
“当然！仙师都说了，没有你不行。以前，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天都待这么久，自然也就没有关注过进出天都某些禁地需要哪些功法了。没有修炼过，就是外行，要谦虚。所以今天要指望着你带我走进天牢喽。”封庭弈说着，携着楚悠悠向天牢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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