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178章残局
昨夜，封庭弈和残狼两个人闹出来的动静有些大。王府里的所有人下半夜几乎都没有睡觉，所以，一个个下人凌晨起来工作的时候都是哈气连天。
不过，经过黄芪执掌声嘶力竭的训斥过后，所有的下人都精神百倍了。
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搞的整座王府像被狂风摧残过一样，几处宏伟的建筑都有了几分破败感。黄芪作为观众，昨夜亲眼见证了瓦片纷飞、树木被折断的场景。
现在，他就在现场。
这会儿，点翠宫前是一片繁忙的开工现场。几十号下人化身木匠、泥瓦匠，他们开始维修这座宫殿的外表。
作为昨夜残狼和封庭弈决斗的中心地带，点翠宫的外表被摧残的比较严重，半边房檐上的瓦片几乎都飞了。
黄芪倒背着手在台阶上前走来走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心想，幸亏这座宫殿里无人居住，要不然……
“都抓紧点，赶快修补，要在王爷回来把点翠宫修葺一新。否则，我饶不了你们！”黄芪大声地喊道。
“这个残狼也真是的，你追的也太紧了点。我看封掌门那意思，他是要离开这儿。这倒好，你把他阻拦住，这一通不管不顾的厮杀……哎呀，等王爷回来，我该怎么回禀这事呢？”黄芪有些犯难了，因为昨晚的事情还牵扯到了悦公主。
“残狼这家伙脑子不灵活，身手确实不凡。看那意思，封掌门还落了下风。不对，也不准确，封掌门他昨夜好像力量有点不支。他力量怎么会不支持呢？他先前是一番搅乱，然后他趁乱溜进了悦公主的房中……”黄芪越想越不敢往下乱想了。
“真没想到，楚悦竟然和封庭弈有私情。”楚原从宫墙外飞了进来，落在了黄芪的面前。他昨夜也没有睡好，但是他今天罕见地早起了。
“世子，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啊？”黄芪连忙躬身施礼。
“本世子倒是想多睡会觉啊，奈何昨夜太吵了。黄芪啊，我原以为你能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没想到啊，全都是一群废物。残狼那厮跟本世子动手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遇上了封庭弈就不行了？”楚原昨夜出来见歹人是封庭弈，他就躲回去了，只叫身边的下人注意探听着消息。
楚原是个聪明人，他自知不是封庭弈的对手，自然是不会轻易涉险——与封庭弈决斗。
“小人是真没想到封掌门他会半夜跑来搅乱王府。也不知道王爷知道这事之后会作何反应。”
“黄芪啊，你挺聪明的一个人，这会儿怎么犯糊涂了？家贼引来外鬼，说出去也不好听。依着我爹目前对楚悦的疼爱程度，以及他想拉拢封庭弈的心思……我想他多半是不会发火的。”楚原翻着眼睛想了想，继续说道:
“楚娴嫁给了阎掌门，楚悦也被封庭弈领走，那咱们王府……嘻嘻。”
楚原开心地笑了，仿佛是那两个女人如果不在王府了，他就可以得到他爹的疼爱了，他在家里的地位就能名副其实了。
“王爷原先可是把悦公主许配给了阎掌门。”黄芪适时地“吹”了点凉风。
“只是父亲大人口头说说而已。阎掌门并未下聘礼，且他与娴儿早已私定终身了。昨夜，楚悦又与封庭弈私通，哈哈，说不定她在灵焰宗的时候就已经与封庭弈苟合在一起了。哈哈，想必阎掌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说什么也不会娶楚悦的。”楚原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这么舒心地笑过了。
“世子，时候尚早。王爷的车马回来也要到午时左右，要不您先回去歇着？这儿在修缮，地面都是灰尘。”黄芪想“恭送”楚原离开。
“本世子就是想过来看看昨夜残狼和封庭弈把这儿破坏成什么样子了。哎呀，看来封庭弈有所保留啊，以他的身手，几击之下，把这座宫殿给变成废墟也不是什么难事。”见现场破坏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楚原有些失望。
“呵呵，世子，要不小人护送您回去？”黄芪弯着腰，全身心示好。
“不必了！盯着点，别让父亲大人回来看到家里乱糟糟一片，那样的话，他会生气的。”楚原转身飞走了。
“是！小人一定督促着下人们抓紧把被毁坏的地方恢复原样。”见楚原走了，黄芪渐渐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了。
其实，有些地方可以恢复原样，有些地方就来不及了。黄芪走下台阶，走出点翠宫，来到外面。
路边有被折断的树木，黄芪捡起一支花树残枝，发呆地看着。
随手找过来一个下人，黄芪吩咐道:“快点把残枝落叶都清理掉。”
“诺！”下人只有服从命令的权利。
“对对对！从进入大门，一路到南薰殿，再到书房，再到闲云宫，这些王爷必经过的地方不能出什么差错。”黄芪疾步快走，他要去自己想到的地方检查一下。
黄芪十分清楚，有人擅闯王府是一件事，若是府中被搞的乌烟瘴气的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这另外一回事的责任人就不仅包括擅闯者了，还包括他们这些没有守护好王府的下人。
“去把悦公主的住处把残狼给我叫来。”黄芪随手吩咐路边一名侍卫道。
“诺！”侍卫应声而去。
“元木将军能管的过来吗？只怕他分身乏术啊，到头来还是要劳累我这个副手。”黄芪还是对元木主管王府侍卫一事不看好。
黄芪走的不快，残狼疾步走过来的速度也很快。所以，转眼间，“总管”就见到了小侍卫。
“啧啧，没想到啊，你竟然能和封掌门搏斗了好一阵子而不落败。残狼啊，你的功法到底有多高啊？”黄芪倒背着手，上下打量着残狼。他不得不承认，他之前还是小看了残狼。
“不知道。”残狼伸手挠了挠头。
“风骨伟岸，瞬目如电，想必你原来也是相貌堂堂。可惜了，你现在只能戴上面具示人。”黄芪认为一个人如果不故意隐藏眼神，眼神里带着神采，那这个人就不是天生愚钝的人。
所以，黄芪认为残狼是可以教化的。
两个人走在路上，都走在路边，一个人靠后，一个人领前半个身。
“残狼啊，做人做事要动脑子，动脑子，你懂吗？比如，昨天晚上的事，本执掌要是你就不会追着封掌门决斗。即便与他厮杀，也会把地点选择在府外。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悦公主与封掌门之间有特殊关系吗？且王爷一直想与封掌门缓和关系。”
残狼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没有明白黄芪的哪一句话，还是一句也听不明白。
“封掌门是个行为执拗、性情乖张的人，又仗着修得了上乘的功法，行事向来横行无忌。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硬碰硬？使不得！你昨夜与他决斗，幸好到最后没有分出胜负来，否则可能会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黄芪也是“苦口一张，婆心一片”。
“那是因为他逃走了。”残狼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丝懊恼的情绪。
黄芪是个深谙世故、察觉敏锐的人，他也听出来了。
“残狼啊，他要是不逃走，你还真的打算拼劲全力与他决斗到底吗？唉，难道本执掌方才说的话，你一点也没有领会其中的意思？”黄芪黑脸了。他心里是同情残狼的，否则他不会想要点化这个人。
“我是悦儿的专属侍卫，任何人欺负她都不行！”残狼暗暗下定决心，下次再遇见那位封掌门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嘟！悦儿也是你叫的？你得叫悦公主，或者公主、公主殿下都可以。就是不能直呼公主得名字。”黄芪停下了脚步，回头瞪圆了眼睛看着残狼。
残狼没有说话，他也有固执的一面。
“记住了，你是侍卫，是下人，对上要敬，且不可无礼更不能傲慢。如若不然的话，你就离被驱逐出府的日子不远了，严重一点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尤其是在王爷面前，你以为自己的功法很厉害是吗？你再厉害能有王爷厉害吗？所以，年轻人啊，别看你个子长的高，与大小主子们说话都得低下头。主子们是不能容忍下人对自己有威胁的，你懂吗？在对待世子的问题上，你已经犯过错误了，以后千万别再犯了。因为上一次算是你运气好。”黄芪真是苦口婆心啊，他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残狼这么一个身手厉害的下人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嗯。”残狼点点头，似懂非懂。
“有的时候也不是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你得分清楚状况。比如，悦公主让你针对原世子，你可以在两个人之间寻求一个两边都不得罪的做法，这边应付着，那边敷衍着，你懂吗？既不能让悦公主看出来他不听她的话，也不能让原世子觉得你这个下人敢对他下狠手。你懂吗？”
“嗯。”残狼再次点了点头。
“好了，你去吧。本执掌还要抓紧时间督促下人们收拾你昨夜联合封掌门制造的残局。否则，王爷回来要是发怒了，我得跟着你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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