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改口
好朋友突然变成了姨娘，这件事情发生的太快l，也太出乎意料了，楚悠悠一时还无法适应她和紫胡之间这样的关系的转变。
三天之后，在闲云宫前，楚悠悠终于再次见到了紫胡。
紫胡被几名侍女簇拥着，她刚从闲云宫里走出来。换上了华丽的衣裳的她，看起来愈发地美艳动人了。
楚悠悠冲过去拉住紫胡的手，急切地问:“是他强迫的你？”
“没有！”紫胡有些害羞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光。
“额，都怪我。我应该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楚悠悠的心中有些内疚，她认定紫胡是被人欺负了。
“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王爷救了我，对我很好。你见到白芍了？我猜她一定是一位长相标志、体贴人心的姑娘。”不想继续说令自己“难为情”的话题，紫胡换一个话题，问道。
“嗯，真是人心难测啊。许久未见，白芍那个死丫头的脾气也渐长了。刚回来那天，她还抱着我大哭，这两天就开始唠唠叨叨，这也不能做，那也不做，她倒管上我了。哼哼，她还不让我来找你，又说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道理来。”满嘴抱怨的话却听不出一丝抱怨的情绪来，楚悠悠并不是真的厌烦白芍。
“听你这么说，可以看的出来白芍是个性子直的姑娘，她对你是真心的。悦儿，你现在回家了，不是在诸沃野，更不是伙妇，而是地位尊贵的公主。你瞧瞧你，不修妆容，衣裳也穿的……”紫胡笑着说道。她忍不住上手替楚悠悠整理了一下衣领。
“额，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老头？”楚悠悠趴到紫胡的耳边，问道。
紫胡害怕楚悠悠又说出什么大逆不道得话来，她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小声地说道：“悦儿，他是你爹，你得尊敬他。即使在背地里，你也不能出言不敬。”
“唔……”楚悠悠不以为然。
“夫人，您即将成为王爷的妾室，举止需要端庄。”旁边的侍女中，有人小声地提醒道。
这时候，黄芪从远处小跑着过来了。他身后跟着一群下人，有人捧着金玉器皿，有人抱着绸缎，有人抬着家具。
“请夫人回住处歇着，王爷马上就来了。闲云宫的侍女们，你们还不快点搀扶着夫人回宫歇着。今儿的风有些大，切不可让夫人长时间地吹风。”黄芪一来就摆出了王府大总管的架势。
“王爷要来了？黄执掌说的是真的？”紫胡心想两个时辰之前刚送走了他，他现在又要来了，额，真是个精力旺盛的老家伙。想到这儿，她脸红了。
“夫人，遵王爷的吩咐给您的闲云宫里再添置一些东西。如您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告诉小人，小人一定让人重新布置。”到了近前，黄芪弯着腰上前恭请紫胡夫人回宫。
“悦儿，我先回去了。”松开楚悠悠的手，紫胡转身走上了台阶……
“哎……”楚悠悠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瞪眼看着紫胡在黄芪和侍女的簇拥下登上了十几级台阶，进到闲云宫里去了。
“听说这处闲云宫已经闲置很多年了，现在终于迎来了女主人。”此时，楚悠悠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她感觉自己与紫胡之间的距离就如同紫胡离去的背影一样——高耸的发髻上插着珠玉和黄金制成的头饰随着步子的移动而晃动着、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拖地的衣摆拉长了身影，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哼，黄芪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他能进闲云宫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看看？”总觉得和紫胡之间的话没有说透彻，站在台阶下的楚悠悠提着裙摆拾阶而上，追了过去。
走到一半，她被从闲云宫里出来的黄芪给拦住了。
“悦公主，您不宜与新夫人再见面了，不吉！等王爷的纳妾仪式完毕，您再与新夫人手拉着手叙说母女情深也不迟啊。”黄芪拱手说道。
“好你个黄芪，你也学坏了，你明知道我和紫胡是朋友，你竟然敢取笑我？”
“呵呵，小人不敢！父子、母女之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成为朋友。您和新夫人之间的母女关系，并不妨碍你们之间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楚悠悠咬着牙说道：“黄执掌伶牙俐齿的功法真的到了高深的境界了，佩服！佩服！呵呵！你刚才说的不吉，我与紫胡见面怎么就不吉了？”
“这是咱们苍黄城里的普遍习俗，在成婚仪式完成之前，除了服侍的贴身下人之外，新妇不见生人。王爷以前娶的那些侍妾无一不遵照此理。所以，即便您与新夫人早就相识，纳妾仪式完成之前，您最好也不要见她。不仅不能见，还要假装不认识，图的就是一个‘新’字。”
“哼，这是什么破规矩？那我爹为什么能见她？”楚悠悠反问道。
黄芪微笑着回答道：“王爷是她的夫，自然是想什么时候见就能什么时候见。”
瞪了黄芪一眼，楚悠悠吐出了两个字：“陋俗！”
“这是习俗。等王爷昭告了全府上下，带着新夫人拜祭了祖先。您和娴公主以及原世子给新夫人见了礼，这纳妾仪式就算完成了。往后啊，只要王爷不反对，您和新夫人同吃同住都可以。”黄芪说话的语气很平和，他总是保持着一副乖顺又有原则的样子。
“好吧！谁让你是王府的大管家呢？那请问我爹和紫胡的成婚仪式什么时候举行啊？”楚悠悠问。
“王爷的纳妾仪式就在今天举行，这不，小人要赶紧忙去了。悦公主，小人不是大管家，小人现在的职位依然是执掌。当年，咱们府中主仆人数很多的时候，王爷曾经提拔了一个人当管家。后来，这个人……”黄芪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王府里陈年琐事，楚悠悠不感兴趣，她也没有追问。但她对黄芪这个人产生了不满，故作傲慢的样子，边往台阶下走边问:“黄芪，你跟在王爷的身边多少年了？”
“从王爷还没有被封爵的时候开始，至今有三十年了。王爷在去天都的路上捡了我，小人从此就跟随在王爷的左右，这是小人的福分。”黄芪一直弯着腰跟着楚悠悠的侧后方，仿佛担心她下台阶的时候会一脚踏空。
走到台阶下，楚悠悠转过身，说道：“长相端正、手指细长、懂得音律，会演奏乐器，会察言观色，会功法，你还真是一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执掌啊。”
“多谢悦公主的谬赞，小人吹箫鼓琴的技艺不值一提。更谈不上会功法，只会一些一招半式的武技而已。伺候主子乃是小人的本分，小人日夜惶恐，唯恐伺候不周。这管玉箫是故人送给小人的。小人现在想转赠给悦公主您，还希望您不嫌弃。”黄芪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管翠绿色的玉箫，奉上。
楚悠悠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是别人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呢？”
“小人曾经说过，要送给悦公主您一支玉箫。但小人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玉箫，直到您三天前回来的那天，小人收拾自己的旧物，就发现了这支压在箱底的玉箫。额，悦公主您别误会。这支玉箫虽然看着普通，其实它不是俗物，它不仅是一件乐器，还是一件法器。只可惜，它与小人没有缘分。它在小人手里就是一件俗物。公主您不是一般人，您或许与它有缘，您就收下吧。”黄芪再次双手奉上玉箫。
“翠□□滴，看着很有质感，一定是上好的玉质。可惜，我不会吹箫，对于音律的理解也仅仅停留在表面上的‘好听’与‘不好听’而已。你把它转送给我，恐怕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压箱底而已。”楚悠悠说的是实话。
“以后，您就是它的主人了，您想如何对它，全凭您做主。呵呵，小人说一句可能会惹您生气的话。您那天回来，腰带上别着的铁勺和小木剑，形象实在是……不如带着玉箫，玉箫更能衬托您的身份。”黄芪想起了楚悠悠那天出现在王府门口时的模样，强忍住了笑意。
楚悠悠今天的装扮还是有些不修边幅，什么头饰都没有戴，华丽的衣裳被她穿出了廉价感。这也怪不得她，女为悦己者容，没有了“悦己者”的她现在并不是十分在乎自己以什么样的面貌示人。
“哼，今天没带铁勺，改天本公主露一手武技给你看看，到时候你就不会小瞧我那把铁勺了。”
“呵呵，这支玉箫还请您收下。”
“好吧，既然你非要把它给我，那我就收下了。”盛情难却，楚悠悠收下了玉箫。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小人去操办，小人先走一步，告辞了！”黄芪说完，火急火燎地跑了。
楚悠悠回头把目光又投放到了几十级台阶之上的那处闲云宫，她自言自语道:“真是一条奇怪又没有道理可言的习俗！唉！紫胡啊紫胡，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嫁给我那王爷爹？他有什么好？他那么老了！貌似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一个专情的人，唉！”
“悦儿，以后要叫紫胡为姨娘，不能没了规矩。”楚寻忽然出现在了楚悠悠的身后。老头子今天神采奕奕，华丽的服饰散发着逼人的贵气。
楚悠悠被吓了一跳，连忙回答道:“知道了，爹！”
“完了，他听见我说的话了？”被人逮住了现形，楚悠悠心中一阵紧张。
“悦儿，你想来看看你姨娘？别急，现在不行。等你和娴儿，以及你那个蠢货兄长一起给新夫人见礼之后，你和你姨娘就能促膝长谈了。”楚寻面色和蔼地说道。
“好吧！”楚悠悠心想您早不续弦晚不续弦，续弦也就续了，又偏偏又选中了我的朋友，让我喊自己的好朋友为姨娘，您让我如何张的了口嘛？
“悦儿，你回来了也好！为父如今也老了，楚原那个蠢货不成器，是指望不上了。以后王府中的大事小事，你和娴儿要多操心一些。”
“不是有黄芪吗？”楚悠悠垂着眼皮说道。
“黄芪他终究是个下人，不能让下人替主子做主。不过，你可以向他多学学看人和用人的本事。你呀过些时候也是要嫁作人妇的，做人妇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自己丈夫，还要面对他周围的所有的人和事，你要学聪明一点。”
“额！我不嫁给阎魔罗。”楚悠悠瞬间黑脸了，情绪激动。
“好好好，悦儿，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这事就先不提了。唉！一个个都不省心，悦儿你没事现在过去看看楚原那个蠢货死了没有？”楚寻显然不想把今天大好的时光都耗费在和女儿说废话上面。
“哼，我走了！”楚悠悠生着闷气走了。她才不会去看望楚原，那个人的死活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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