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意外来的有点早
一晃又半个月过去了，玉霄境内一如往常。这期间，那些“成绩好”的弟子又在暮云林里举行了一次驱傩法事。这一次楚悠悠又去做了观众，不过，她是和青鸾一起去的。
这半个月，楚悠悠和青鸾相处的愉快，关系进了一步。
楚悠悠第二次观看这种仪式，比起第一次，她的观感大有不同。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人陪伴的缘故。她觉得这种法事就是迷信的存在，似能召神弄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青鸾的思想比楚悠悠想象的要开明，她也把这种法事当作是一个热闹来看的。
所以，在某一个下午，暮云林里驱傩法事正在进行时，林子边上有两个女人一直在说说笑笑
意外收获了一个朋友，楚悠悠很高兴。唯一让她感到郁闷的是，她似乎被某人遗忘了。期间，她去了几次暮云殿，都是失望而归。
今天是个细雨斜风的日子，天气微寒，山间淡烟蒙蒙，山路也有些湿滑。楚悠悠头顶着一片很大的叶子在去往浣衣院的路上。
这片叶子是她在院子里采摘的，不知道算是草还是树的叶子。这种叶子很大，像芭蕉扇一样。
人若是时刻把“危险”和“意外”的利剑悬在自己的头上，则注定会活的不太轻松。楚悠悠早把某人和某人叮嘱的那些话抛掷脑后了。她不是太相信命运，又坚信自己的运气不会那么差。
在对待“命运”这个命题上，她的想法有些矛盾。这也不奇怪，因为人是感性的存在，每个人都有想法矛盾的时候。
因为下雨了，浣衣院里洗衣妇们今天终于清闲了，她们不必外出到溪边漂洗衣裳了。楚悠悠跑过来是想找这些姐姐们聊天解闷。
进门时，她撞见了王氏，王氏算是这个“部门”的主管了。
王氏今天穿着蓑衣，她好像要外出——
“姐姐，您这是去哪儿啊？”楚悠悠问。
“下山到镇子上去买点东西。”
“您不怕遇见恶魔？”楚悠悠故意吓唬她。
“嘻嘻，我倒是很想遇见愿意让我服侍他的男人。可惜了，人老珠黄了，没有人能看的上啊。倒是你啊，悦姑娘，你这种年轻好看的女子最危险。”王氏笑嘻嘻道。
其实，整个浣衣院里的洗衣妇们都是这种心态，她们单身了大半生，有些人甚至渴望恶魔能把她们掳了去，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深层次的原因是，她们厌倦了这样日复一日地洗衣裳的日子。老之将至，没有人会甘心自己生命的最后记忆是在洗衣裳。
山上的规矩甚严，她们没有自由。
也有人曾想过故意犯门规从而被赶下山的出路，后来她仔细想了想，不妥！一个半老的婆子能有什么出路？多半是饿死街头，或者是沿街乞讨。
楚悠悠当然不了解浣衣院的这些姐姐们心底的扭曲，她觉得王氏这身装扮有些滑稽：圆滚滚的身材罩着蓑衣，头戴着斗篷，裤脚卷着，真像一个稻草人。
王氏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想不通，楚王府里的日子难道会比咱们这里差吗？”
“呃，又来了！”微笑，不解释，楚悠悠跑进了院子。
“嘻嘻，我正想着去找你，你就来了。”奚无亲突然从院子外面蹿了出来。他浑身湿哒哒的，脸上流着雨水，眼睛里闪耀着快乐的光芒。
知道他又出去玩去了，楚悠悠故意沉下脸：“无亲，下雨天也到处乱跑？难道你不怕再撞见红毛猿猴？”
“其实它们不发狂的时候，并不可怕。云长老说上一次那只发狂跑出来的红毛猿猴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狂的。”奚无亲这会儿说话口气沉稳，像个大人。
“那它为什么发狂呢？”楚悠悠问。
“云长老说，那只野兽是被人攻击了。也许是有人想要抓住它；也许是有人故意使坏，故意驱使它出来作恶。当然，还有可能是它被人下了魔咒。都是猜测，不好说。还好，它被少掌门和云长老给打死了，否则……”奚无亲摊开了双手，表示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有一点，是有人去扰乱了那野兽的生活。”楚悠悠想起来了一个人——寒月。
不知道这件事跟寒月有没有关系，楚悠悠暗叹不论是什么样的社会都有反人类、心里扭曲、恶毒等等式样的人。
“啊，雨停了！”擦掉脸上的水，奚无亲高兴地喊道。明显，他不是太喜欢下雨天。
“哦，真的停了。”扔掉头顶的叶子，楚悠悠抬眼看了看天空。日头开始挤出云层，朝人间投射来了金丝线。
雨过天晴，空气里充斥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想起那微风轻拂的湖水此刻一定更加波光浩淼了，楚悠悠有了一个主意。
“无亲，我们去青水湖上划船玩，好不好？”
“不好！姐姐，我有一个更好的去处，你敢跟我去吗？”奚无亲歪着头问。
不甘心被一个小孩子给看扁了，双手叉上腰，楚悠悠故作“傲气”道：“呵呵，还有本姑娘不敢去的地方？当然，有一类地方除外，比如那面满是洞穴的崖壁。我不会飞行，也不想冒着被摔死的危险攀爬进去。”
“那地方正是我想带你去的地方。我知道一条别人都不知道的路，从山崖的另外一边可以轻轻松松地走进去。”
“呃，不去！”楚悠悠直摇头。
“你胆怯了？”奚无亲满脸的挑衅意味。
“不是！老掌门好像是在里面闭关。万一打扰了他，就不好了。”
“嘻嘻，姐姐你信了封庭弈的话？你也以为老掌门就是那个恶魔？”
楚悠悠沉下脸：“无亲，你别乱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告诉你吧，老掌门根本不在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洞穴里面都是相通的。那天，他们在悬崖之上打来打去，那个时候我就坐在崖壁上的一个洞口边缘看热闹呢。”奚无亲抱着双臂，神情很得意。
“那里不是禁地吗？你怎么可以进去？”
“哈哈，对外人来说，那里是禁地。对本人来说，来去自如。没错，那附近的确被安排了两个守卫。呵呵，躲过他们的视线并不难。嗯，有点奇怪，这两天呢，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两个守卫都不见了踪影。所以呢，我更加确定老掌门不在那里头闭关。”
楚悠悠想了想，说道：“嗯，小鬼头，那些洞穴看着挺吓人的，万一在里头迷路了怎么办？所以，我决定带你去划船。”
“不许叫我小鬼头！我不去划船！走了！”奚无亲倏地一下从楚悠悠的身边穿了过去。
“哎哎哎，等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放心，楚悠悠追了过去。
“悦姑娘，你别管他，无亲就是个野孩子。哪天让野兽抓了去，咱们也就不跟着操心了。”洗衣妇某某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来故意说着狠话。
“等等我！”楚悠悠紧追着奚无亲。
小孩子身子灵活，光着脚丫跑的挺快。楚悠悠一边追他，一边骂：“你个熊孩子、野孩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姐姐我。”
“那洞里可能有恶魔，你不害怕？”奚无亲一边跑，一边回头扮了一个鬼脸。
楚悠悠翻白眼道：“有恶魔，你还去？”
“我不怕，听说恶魔只抓女人。”
“哼，你去吧。我去告诉云长老和我师父去。我就说奚无亲又要跑到禁地里去闹腾去。”楚悠悠停下了脚步。
“什么禁地？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神秘之处。我看就是老掌门害怕有人误入，迷路，然后出不来了，才故意把那个地方封为禁地的。其实，就是一些普通的洞穴而已，一点危险也没有。我都去过无数次了。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就是怕他们胆小怕事，跑去老掌门或者少掌门那儿告状。”
楚悠悠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小孩大概是没长胆吧？所以胆大无边？”
“嘻嘻，快到了，看见那边山坡上那个很小的山洞没有？钻进去，往里走，里面大有乾坤。”奚无亲说完，直奔向那个山洞。
楚悠悠辨别了一下方位，没错，前面的那个看着不高的山峰顶上就是那次封庭弈和千山宗的人对峙的地方。它的另一面就是悬崖峭壁。
“看来奚无亲没有说谎！啊，他进去了。”楚悠悠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爬上了山坡。
她来到了奚无亲钻进去的那个山洞口前。洞口不大，加上有杂草和灌木掩盖，在山下不注意根本看不见。
“进来呀？”奚无亲从洞里探出了脑袋。
“出来吧，无亲，钻山洞有什么好玩的？”楚悠悠对这个地方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自己玩去了！”奚无亲转身消失了。
楚悠悠再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俯身爬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很大，远处有隐隐的亮光，想必那些就是开口在峭壁上的洞口的吧。楚悠悠稍微宽了宽心，她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迷路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回头把自己钻进来的洞口杂草给薅去了一些，让洞口看的更亮一些，这样，也容易找回来。
“放心吧，姐姐，我闭着眼睛也能把你带出这洞窟。”奚无亲蹦蹦跳跳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得了身材不高的便利。
楚悠悠则需要略微弯着腰，她嘟囔道：“这里头有什么好玩的？”
“走喽！”奚无亲走向深处。
楚悠悠跟在后面，高一脚低一脚地往里走。她把自己正在进行的行为归结为探险和保护儿童！
“呼哧！”有动物被惊动了，飞了起来。
“啊！”楚悠悠尖叫了一声。
“姐姐，那是蝙蝠！这里的蝙蝠不咬人！等会儿遇见蛇了，我会告诉你的，你只要不踩着它们，它们也不会咬你的。”奚无亲满不在乎道。
“什么？还有蛇？”楚悠悠停下了脚步。她的心脏砰砰地跳的厉害，还好，还好，她现在离进来的洞口还不太远。
“呃，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动物们伤害你的。”害怕楚悠悠会转身跑出去了，自己一个人探洞窟没什么意思，奚无亲回来拉住楚悠悠往前走。
楚悠悠的脚底有些迟疑，她被奚无亲拽着往前走。
“蛇在哪儿？”楚悠悠睁大眼睛四处张望，害怕蛇会突然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平生最害怕这种软体爬行动物。
“呃，我保护着你呢。那边崖壁上长着一种仙草，开的花儿可漂亮了。人吃了它，有助于练气……”
“别说仙草的事！姐姐我最怕蛇，你得看仔细喽。呀呀呀，那个是不是？”楚悠悠指着前面的洞壁上的一个阴影说道。
“那是个突出的石块，嗨！我要是不跟你说有蛇，你是不是就不害怕了？”
“呃，那你不是说了嘛！我们回去吧？这洞窟有什么好看的？外面的天地多么广阔啊，这里面太阴暗、压抑，我害怕……”楚悠悠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走吧，走吧，等会儿坐到悬崖壁上看山景，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就这样，奚无亲一直拽着楚悠悠往前走。
忽然，前面豁然开朗！他们身处于一处大的空间了，楚悠悠可以站直了身体了，隐隐可听到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楚悠悠问。
“姐姐，你傻了？哈哈，此处比较大。我看看这里有多大……”奚无亲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了起来。
楚悠悠一路上的注意力全部用在关注周围的洞壁了。奚无亲过于自信，也没有注意前进的方向，他们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个地方来了。
“咱们回去吧！”楚悠悠小声说道。
此时，远处暗自突然亮起了一束光束，那边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楚悠悠被吓了一跳，暗道自己幸好没有心脏病，否则……
“咱们看看去？原来老掌门真的在这里闭关啊！”奚无亲丝毫不担心会打扰了老掌门的修炼，他也是仗着奚千山昔日对他的宠溺。
“过来吧！”那边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
被人发现了，楚悠悠硬着头皮跟在奚无亲的身后往里走。
离灯光近了，才看清楚这个人果然是奚千山。他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走来的奚无亲和楚悠悠。
“真的是师尊您啊。”奚无亲很兴奋。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奚千山问。
奚无亲连忙回答道：“我带着她到崖壁那边玩玩，没想到误走到了这里。”
“你们到这里来，跟少掌门或者长老们说了吗？”奚千山问。
“没有！”奚无亲脱口而出。
“哦！”奚千山的身体忽然像泄了气皮球干瘪了下去，然后身子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奚无亲很好奇，他很想知道老掌门在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师尊，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修炼了，我等告退！”楚悠悠觉得这里太阴森了，她有一种感觉，感觉躺在地上的奚千山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他两腮深陷，嘴唇干瘪，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难道？”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楚悠悠害怕极了。她后悔自己没有拉住奚无亲，他们不该到这里来的。
“老掌门，外面关于您的流言很多，您什么时候出关呢？”奚无亲问。
“到了出关的时候老夫自会出关。无亲，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奚千山又坐了起来。
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坐起来比躺着模样更吓人。因为他把他那双干枯的手露出来了，那双手最吓人的是那长长的、泛着瘆人的白光的指甲。
那不像是人的手！这个时候的奚无亲终于也有一些胆怯了。
“姐姐，我们走吧。”奚无亲后退了一步说道。
“好。”楚悠悠带着奚无亲往后退着走，两个人此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在这阴暗的洞窟内，遇见一个不像正常人的人，这种经历啊……突然，楚悠悠眼前一黑，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12157964/2102613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