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无题
半竿朝阳，一缕清风，几处茶摊歇脚处茶幌飞扬，苍黄城外的大道上的行人早已络绎不绝了。进城的，出城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安排。
“一不可荒废学业，道在人心，你要尽心去求道；二要远离佞人，切勿沉迷声色，乐则《韶》舞，静则多思；三要行事谨慎，要看管好王府，上和下睦，替城中百姓主持公道……”
楚王府门前，楚寻在给儿子楚原训话。旁边并排停着六辆精美的马车，等一会儿楚寻即将前往天都去朝觐天帝。
时隔一年，此次再次前往天都，楚寻当然不会空着手去，有几辆车就是用来装“礼物”的。
“原儿，你把为父适才说的话重复一遍。”楚寻沉声问道。
“嗯，一不可荒废学业……一不可荒废学业……”楚原的嘴角有些抽搐，脸憋的通红，用手挠着头，努力地回想着。
“一不可荒废学业，道在人心，你要尽心去求道。”站在楚原身后的黄芪好心提醒道。
楚原连忙继续说道：“对对对！一不可荒废学业，道在人心。我会努力修炼，尽心去求道。儿一定谨遵父命。”
“还有呢？唉……”见儿子一脸蠢相，楚寻长叹了一口气。
“二要……二要……”越想不起来，楚原越紧张，额头的汗都冒出来了。
“二要远离佞人——”黄芪再次好意提示。
“闭嘴！你个下人多什么嘴？”楚原恼羞成怒，他扭头狠狠地瞪了黄芪一眼。
“混账！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你你……等老夫回来再说，如果你把王府里弄的乌烟瘴气的，小心老夫剥了你的皮。”楚寻暴怒，气的脸色铁青。
“王爷息怒！世子还年轻，偶尔贪玩一些，断不会胡作非为。”黄芪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说道。
“黄芪！老夫此次离开苍黄城，少则半个月，多个一个月便会回来。你给我看着世子，他要是想做什么有违身份的事情，你要出来劝阻。你记住：世子要是做了什么满城皆知、丢人现眼的事情出来，等老夫回来唯你是问。”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横扫了一眼远处看热闹的百姓，楚寻不想在家门口因为训子耽搁太久。
“诺！”不敢辩解，只好答应，黄芪的心中直叫苦：“我一个下人岂能管的了浑人世子？”
“黄芪，世子若是不听劝，你让人把他我绑了，等老夫回来再处置他。”看着自己的蠢儿子，楚寻怒气难消。
再精明的人也有失察的时候。让黄芪带人绑楚原？根本不可能！楚原也是有一定的修为和功法在身的，况且他是主子。
黄芪转移话题道：“王爷，此去天都先是走旱路，还要走水路，山高水长，您多保重身体。”
“渡海的船只安排的怎么样了？”楚寻问。
黄芪连忙回答道：“王爷您放心，小人早已派人去把渡海的船只安排好了。”
楚寻转身，站正了身体，走向为首的一辆马车。他伸手拉住扶手上的索带，缓缓地登上了马车。
充满仪式感地登上一辆马车，与楚寻的身手不符，却符合他的身份和他对自身“言行必正”的要求。所谓“升车，必立正执绥。车中，不内顾，不疾言，不亲指。”
随后，六辆马车载着清晨的雾气离开了王府门前。
“嗯哼，黄芪，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吧？”直到盯着马车不见了踪影，楚原方才松了一口气。“神气活现”的精气神也重新附了他的身。
“是，小人明白。只是王爷的嘱咐还望世子能放在心上。”跟在楚原的身后往府门内走，黄芪自然明白这位浑人世子想说的是什么。
“本世子要求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休要管本世子的事情。你只需管好府内的事情即可，对于那些个偷懒耍滑、监守自盗的下人，你要多上点心管一管。还有，咱们府上是不是该买进一些侍女了？记得选一些好看的，最好像小香香一样美。”楚原倒背着双手挺着肚腩走着，头部随眼神转动，目光从站在道路两旁的侍女身上滑过，看一看有没有人长着和他心中百看不厌的娼妇香香一样的腰肢。
黄芪当然不敢反驳楚原的话，他应声道：“诺！”
“黄芪，最近家里头有没有外人擅闯进来啊？”楚原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
“这天下胆大妄为、不守规矩的人也没几个，况且王爷近日都在王府里，外人应该不敢擅入。看家护院的侍卫也没有来向小的禀告有什么异常，所以小的以为咱府上最近应该没有外人出没。”不明白楚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黄芪如实地回答道。
“呵呵，我爹他也是人，他也有大意的时候。告诉你一个秘密，他那柄小宝剑平常被插在剑鞘里的时候就是普通的一柄宝剑，根本没有什么灵性。”楚原突然凑到黄芪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黄芪惊慌道：“啊，世子，这话可不能再对第二个人说了。”
“怕什么？我爹已经走了。现在大约出了城门了。他又没有飞升成仙，我就不信他现在能听到我说的话？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昨晚没发现家里来了陌生人也实属正常。”
“这么说，世子您昨晚发现咱们府上进了陌生人了？”黄芪问道。
“那是当然！本世子的修为越来越高了，只比我爹差那么一点。”楚原说起的是大话。
“陌生人？会是什么人呢？那么多侍卫怎么就没人发现呢？”黄芪自言自语地问道。
“呵呵，咱家的这些个侍卫也就是个摆设，他们都长着凡人的眼睛，我也不怪他们。但是你黄芪不是也偷着修炼吗，你应该比他们强啊，你怎么也发现不了？还是你晚上偷懒，根本没有巡守值夜？”楚原突然瞪圆了眼睛。
“请世子饶命！小人一向勤勉职守，一刻也不敢偷懒。昨晚，昨晚咱府上真的有陌生人闯入啦？”黄芪连忙跪倒在地上。
“罢了，起来吧，念你在我家忠心耿耿几十年了，怪只怪咱们王府太大了，本世子就不责怪你了。况且那个‘陌生人’还是本世子的朋友。不过，这事你得替本世子保密，因为我爹不太喜欢我和他来往过密，况且……”楚原玩起了心眼，没有把话说完。
“是！小人一定当作不知道这件事。”黄芪的心中很乱，因为他能猜得出楚原说的那个人是谁。
说实话，他也不太喜欢那个人，甚至希望那个人永远不要到王府里来。可偏偏那个人像鬼影浮行一样，来去无常。
用脚趾头想，黄芪都知道那个人偷偷到王府里来是为了纠缠谁。
但是，黄芪故意装傻，问道：“不知道世子说的朋友是谁？”
“嘿嘿，黄芪你少在本世子面前装傻。本世子有哪些朋友，甚至哪些女人，你黄芪比我自己都清楚，是不是？切记，管住你的嘴，保你平安无事。特别是在王爷面，切不可透露半点消息。”楚原担心黄芪会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诉王爷，他不得不再次敲打他一下。
“不该说的，小人绝对不会乱说。”只差发誓保证了，黄芪的心中有苦难言。但是作为下人的他也只能做一个灵活的两面人。
“带你去一个地方！”打了一个响指之后，楚原倒背起手继续走在前头。
“诺！”黄芪紧跟着，他不知道这位浑人世子要带他去哪儿。
在一处偏僻的墙根处，楚原停下了脚步，他用手指着远处的那片露出宫殿式样房檐的院子，问：“你知道那边住的是谁吗？”
“这还用世子您考我？那是娴公主的住处。”无数个夜晚巡视路过这里，黄芪岂会不知道王府里的布局？甚至一草一木，他都很熟悉。
“他可能已经走了，也可能还没走。我们在这里先等一会儿看看。如果等一会儿他出现了，你和本世子一起出面留住他。反正王爷不在家，留他在府上小住几日，一起高兴高兴，岂不快活？但是，你和你管着的那群下人要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楚原满心期待，希望那个人沉浸在温柔乡里——还未曾离去。
“王爷刚走，这会儿估计刚出了苍黄城，这样……不好吧？”黄芪面露难色。
证实了昨夜王府里发生了什么，黄芪的心中不是滋味，暗叹：“只可惜，王爷明察秋毫，竟然也未察觉到出事了。”
“黄芪，你说王爷若是知道阎掌门夜宿在他最疼爱的小女儿的闺房，会有几个人要倒霉？”楚原问道。
“这——”脑海中很乱，全是自己昔日陪着娴公主一起练琴的画面，黄芪不知道怎么回答。
“阎掌门会倒霉吗？当然不会！如今又有谁能惩罚的了他？我父亲对他也无可奈何。娴儿妹妹自然是首当其冲了，但是她毕竟是王爷的骨血，只要她咬定自己是被胁迫的……那王爷定不会要了她性命。至于那群没用的侍卫，多半也不会被处罚。而娴儿的贴身侍女？她们都被人弄晕了，也无罪。呵呵，你身为王府中唯一的执事，却没有安排好王府的护卫工作……嘶，这个嘛，这件事以后要是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了——那么你现在——在王爷回来之前——是多活一天是一天啊。”脸上的肉直抖动，楚原笑的很阴险。
“小人一定听世子安排，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嘴角抽动，黄芪的腰越弯越低，仿佛下一刻就要趴倒在地了。
……
“轮廓分明的脸庞，薄薄的唇泛着青紫，浑身散发着让人着魔的邪恶气味。”楚娴看着躺在身旁的阎魔罗，又是一阵心跳加速，小手忍不住抚摸上那结实的胸膛。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知道在走一条不归路，却还是要不可自拔地付出自己的身心。楚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也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捅出去了会发生什么，可她还是无法拒绝眼前这个男人的爱意。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楚娴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
昨日晚间，刚过了戌时，打发走了所有的侍女，楚娴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借着烛光怜惜铜镜中那美丽又寂寞的脸庞。
她知道，又一天“怨清风、颦蛾眉、不知心恨谁”的无聊时光又要过去了。
倏地，屋子里有了让她似曾相识又期盼的味道。楚娴惊喜地转过头……果然……
四目相对，没有一句话，当大手抚上那略微颤抖的肩头……空气中的小水滴在云层里翻滚，最终形成了大水滴从云中坠落……
花窗外，风托着黑夜，星斗满天。室内云山雾绕，香炉中的香已燃尽，一对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四目相对了片刻，终于男人的薄唇覆上女人的红唇。
人性的本能赶走了所有的顾虑和理性，看着被自己亲吻到快要窒息的女人，男人舞动衣袖，掀起一阵风熄灭了室内的所有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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