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油画


谷花担忧的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津岛,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哦。”津岛修治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

        “可是我之前摸你的额头好烫好烫……”谷花絮絮叨叨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触感瞬间从掌心传递过来了,她忍不住提高了嗓音,“这温度都可以摊鸡蛋了你难道没有感觉吗?!”

        得到的只是少年迷茫的眨眼。

        完了,他怕不是已经烧傻了,看,现在只会傻笑了,就连发烧了不舒服都感觉不出来了。

        伏黑利世已经联系好了司机,她拿着吹风机,赶紧把少年湿漉漉还在滴水的头发吹干了,手也摸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微微蹙眉道:“司机马上就到。”

        “看来今天又要麻烦你一趟了,甚尔君。”女人歉意地对禅院甚尔说,她蹲下身摸了摸谷花的脑袋轻声道:“你和乱步乖乖待在家里等我们。”

        “姐姐,我也想去。”谷花抓住姐姐的衣角道,“津岛君是我带回家的,我要对他负责。”

        伏黑利世看了一眼津岛修治,余光瞥到了已经换好出门衣服的江户川乱步,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那你要牵紧乱步的手哦,乱步也要去吗?”

        “当然了!”江户川乱步揪了一下谷花的脸蛋,“不然说不定被骗的倾家荡产还傻乎乎的信任别人。”

        这话的针对性很强了。

        忍足医生看着才出院不久的伏黑一家又到医院了,忍不住扶额,就看到了谷花牵着江户川乱步乖乖地跟着伏黑利世,禅院甚尔抱着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津岛修治。

        嗯???怎么又多了一个小孩子???

        谷花牵着江户川乱步跟在姐姐和禅院甚尔的身后,也就是惠香耶老师财大气粗,医院里的值班护士一看到她进来就已经按铃了。

        津岛修治从踏进医院到被送进急诊室检查身体中间只花了几分钟。

        谷花也跟着熬夜,她和乱步两人脑袋挨着脑袋抱在一起,一旁的禅院甚尔将带过来的外套盖在两小只的身上。

        “甚尔君真是温柔呢!”女人摘下眼镜,纤细卷翘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煽动着,声音轻柔。

        禅院甚尔顿了顿,满不在乎道:“要是这两个小鬼病了,只会增加我的工作量。”

        “口是心非也很可爱哦。”

        “啰嗦……”

        禅院甚尔:“你带着大小姐和那个小鬼先回去休息吧,里面那个小鬼我会看着的。”

        女人微微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她的视线落在了抱着乱步陷入梦乡的女孩身上,带着无限柔情,“总不能一直麻烦甚尔君,说到底,就像谷花说那孩子是她带回来的,是她的责任一样。当我同意谷花的请求的那一刻,这也是我的责任。”

        “不过有甚尔君在身边的话,我会安心很多,还是甚尔君带着谷花和乱步回去吧,啊,有甚尔君在家里照顾他们我很安心的哦。”

        江户川乱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甚尔拎起谷花就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抱在怀里,瞬间一个激灵,看到伏黑利世站在一旁后,这才又放松下来,打着哈欠。

        江户川乱步撇嘴,看向伏黑利世,什么话也没说,只剩下他和禅院甚尔的时候,才慢悠悠道:“没用的,她路上肯定会闹着要回来的。”

        禅院甚尔无所谓的耸肩,“我只需要听从雇主的要求就可以了,小鬼的想法不需要理会。”

        “哼。”江户川乱步跟着他一起上了计程车,“名侦探的判断是不会出错的。”

        禅院甚尔把怀里的谷花裹起来,担心她回去的路上病了,计程车开到了一个路口堵住了,前面似乎发生了交通事故,车外都是汽车鸣笛的声音。

        禅院甚尔古怪地看向江户川乱步,嘴里没忍住,吐出了一个“草”。

        江户川乱步倒是兴致勃勃看向窗外,一度想要下去,却被甚尔抓住了衣领子拎回来。

        就在两人折腾的时候,谷花慢慢醒过来,她揉着眼睛一抬头就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捂着脑袋,她“啊”了一声,看着和自己脸对脸不超过10厘米的禅院甚尔。

        谷花:“……”这是噩梦吗?

        禅院甚尔瘫在后座,看着怀里醒过来的女孩,脑仁嗡嗡痛,随口和她说了一下,“你姐姐在医院照顾那小鬼,她让我们把你们两带回去休息。”

        “不要!”

        面对谷花的反抗,禅院甚尔这一次没有纵容,而是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我可是收了你姐姐的钱的,大、小鬼,没道理听你的话。”

        他做了一个鬼脸,“真遗憾呢,雇主的要求是把你送回家。”

        这一次属实是扬眉吐气了。

        “呜……”刚醒来还有点懵,谷花的眼底瞬间弥漫起水雾,看得禅院甚尔一愣一愣的。

        尽管两人总是吵架,但是禅院甚尔从来没有见过谷花哭,甚至之前爆炸案的时候,他也没见谷花掉眼泪。

        谷花打了一个嗝儿,委屈巴巴道:“但是津岛君很害怕黑,姐姐也很害怕的,我们一起回去陪他们吧……”

        禅院甚尔:“……”

        “拜托你了。”她下意识地抱住男人的胳膊,对上对方有点发懵的眼神后,又一次打了一个嗝儿。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沉默了,整个计程车内也沉默了,只有司机喃喃自语了一句,“来来回回的,有钱人闲得慌……”

        一辆计程车掉头了。

        “利世小姐……”津岛修治坐在床上靠着床头,明明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可那张脸上写满了厌倦,似乎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了。

        少年只是用一双鸢色的、颓然的眼睛看向伏黑利世,“你现在……幸福吗?活在这个腐朽不堪的世界,你真的打心底感到幸福吗?”

        伏黑利世只是微笑着,“我现在很幸福。”

        女人不明所以道:“那么修治君,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她可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孩子自己叫什么。

        窗外刮起大风,高大细长的树像扭曲的黑影一样缠绕在一起,尽管医院的走廊和房间内灯火通明,却让人有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

        忽然间,室内的灯光闪了闪,随后突然熄灭了。

        “诶,……是停电了吗?”伏黑利世望着走廊的灯也熄灭了,喃喃自语着。

        她往门外走了几步,就在她即将出门的时候,津岛修治开口了。

        “我曾经见过你……但是您没有见过我。”津岛修治只是这样,说道。

        他的家中曾经有一幅油画,那是家中唯一的赝品,油画的主人是一位及其暴躁的画家,这幅油画也是他的非卖品。

        于是看到这幅画第一眼的津岛家主一时冲动就花高价令人根据自己的回忆和叙述临摹了一幅,只是那一幅临摹出来的赝品怎么都让他不满意,于是这幅油画就被锁在了储物间内,被意外进入储物间的津岛修治看到了。

        而油画中的女人和利世小姐……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

        据津岛修治所知,那幅油画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存在了,那么,眼前的这位利世小姐和那幅油画中的主角究竟是怎么的关系呢?

        津岛修治只是静静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伏黑利世。

        啊,他是不是说中了对方的秘密呢?那么对方会怎么做呢?津岛修治想到被自己揭穿秘密的侍女,对方之前有多么喜欢自己,自那以后就有多么厌恶。

        那么,利世小姐会怎么做呢?也会像那个侍女一样指着他骂“怪物”吗?还是威胁他呢?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甚至可以感受到女人柔软发丝的触感,

        “修治君是太害怕了吗?只是发烧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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