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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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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嫣对那马车里专供“班主”的食材觊觎已久,听他问起,立刻很聪明地猜出,自己即将有一顿美味可吃。知无不尽地扳着手指,  如数家珍道:“鹿腿肉、生鸡、野猪块、牛羊肉,  还有一些素菜。调料在何处奴婢也知道!”

        “你去拿五块鹿肉,  两只生鸡,牛羊肉多一些,  碟子多拿几个。”

        “好的。”秦嫣满心欢喜。

        “弄一点给几位前辈吃。”宜郎说,  “你来帮我打下手。”他从她的热情中看到了她呼之欲出的食欲,  补一句,“你也有。”

        他要的量不少,  秦嫣跑了三趟才将东西都运了过来。

        他将秦嫣拿来的八个碟子整齐摆好。将肉放在里面,  掏出一把短刀先切了几块大小形状一致的肉块出来,让秦嫣比着大小帮他切肉。秦嫣依言,  尽力去切出这份整齐来。

        宜郎带着挑剔的目光,审视着她的动作。看她切起来的形状大小均大致满意,  便自己拿着刀削木签。秦嫣问他,  要不要帮他串肉?

        他说,  不必。

        右手单手将木签逐一扎入肉中,  找个空盘子一拍,  那肉就分隔好了相等的距离。左手手指分开,  可以均匀插入十根肉串,然后放在火上慢慢翻转。

        烤了不一会儿,鹿肉的香味就直往外窜。在大漠艰难讨生活,吃过无数半生不熟烤肉的秦嫣感到,这些火候到位的肉块香得让她热泪盈眶。秦嫣越饿得咕咕叫。

        第一个十串烤完了秦嫣就想吃。宜郎说:“你先送去前辈那里。”

        ——管天管地,还管得住她嘴巴不成?秦嫣路上便吃掉了两串。

        待到她回到宜郎的火塘,他已然将面上黑巾扯下。黑巾拿掉之后,其实人长得很不错,只是有点凶。当他斜斜扫着她的嘴,黑白分明的剪水瞳如同一把钢刀划过她的脸。秦嫣不觉捂住油嘴,这个人看起来如此恶头恶脑的,现了她偷嘴,会不会揍她?

        宜郎没揍她。

        拿起十串肉串放碟子里:“你先吃,吃饱了再做事。”秦嫣放下心来,觉得他还是挺有人情味儿的,遂津津有味啃着肉串。肉串很好吃,外脆里嫩的。

        吃了一会儿想起自己还应当切肉,问他,需要她切吗?

        “拿了生肉,再吃烤肉不脏吗?”他反问她。

        秦嫣觉得有吃就好,哪管“腌臜”两字怎么写?不过,她相当虚伪地回答他:“军爷说得对,特别脏。”遂,安心抱着肉串吃着。

        那大火塘边此时正闹得有趣。

        四个黑衣后生已经跟姑娘们聊得颇为熟谂,姑娘们给他们唱起了歌。唱的是秦嫣自己也会弹的《绿枝绕》:

        “河畔草离离,庭院杏花湿,青衫谁家俏郎君,白马引辔来。

        青丝桃花面,春风吹画舫,绿枝绕树系情侬,小词唱晚空……”

        秦嫣也听得摇头摆尾不亦乐乎,对她而言,这曲子里饱满欲滴地含着唐国的世俗风光。

        宜郎看她边吃边听曲儿,问她:“这曲子很好听么?”

        “好听,里头讲了个故事。”

        “讲了个什么故事?”

        “说春日的一天,杏花开放,有个骑着白马的郎君遇上了一位姑娘,绿柳阴里……”秦嫣瞄他一眼,感觉他并无兴致,遂住了口。

        此时,在湖边做扫尾事务的第五个人也走回火塘了。虽然此人和其他人一样穿着玄色布衣,铆钉皮甲。脖子里围着灰色扎巾,手腕上套着玄色护腕。可是面容清雅俊朗,俨然翩翩佳公子。看到大家吃喝得很愉快,温柔地笑了笑,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来。

        姑娘们都被这最后到来之人看住了眼睛,问身边的一名身姿健挺的后生:“杨召哥哥,这位郎君叫什么?”

        杨召现风头被夺走了,不耐烦道:“他叫小纪,最没脾气最无趣了。”

        姑娘说:“奴家倒是喜欢这样温和的,我们找他说话去!”

        杨召急道:“你手里还拿着烤给我的蒸饼呢……”旁边名叫聂司河的黑衣人,是个面目冷峻的男子,六人中年龄最长,道:“老杨,你抢风头抢不过小纪的,死了这条心吧。”杨召眼珠一转:“各位小娘子,可要看我胳膊上的纹身?”

        唐国男子以纹身为美,果然一部分姑娘回到杨召身边,看着他将衣衫褪下,胳膊三角肌上赫然有青虎。杨召卖弄地鼓动肌肉,让那青虎脸面上出现变化。姑娘们惊叫起来:“可以摸摸吗?”杨召得意地道:“各位娘子请——”

        还有一对是崔氏兄弟,也跟姑娘们说说笑笑,不时和前辈们讨杯酒喝。

        小纪被几个姑娘缠得受不住,便走到宜郎这边,本来尚有几个姑娘嬉笑着追来。被那宜郎一双冷眼扫了一眼,她们顿觉微微有了寒意。杨召和崔氏兄弟求之不得将姑娘们招回去,对她们道:“那人脾气不好,你们休去惹他。”

        那杨郎君说话也不避着人,连秦嫣都听见了,回头悄悄看看那小郎君。宜郎恍若未闻,杨召是他表哥,一贯嘴上不干净。只要那些莺莺燕燕不来叨扰他就行。秦嫣也不知那杨郎君所言真假,不觉悄悄挪远一些。

        宜郎拿过几根烤肉,递给小纪:“他们又把活儿都丢给你做?”

        小纪拿着烤肉一口口吃着:“那赫利的头颅我已经用石灰处理好了,我带回长安去复命。”宜郎点点头。

        宜郎回头对秦嫣道:“你吃完了吧?给前辈送点东西去。”秦嫣忙不迭点头。

        小纪笑着看秦嫣端了一大堆食物碟子向三位老人那边跑去:“这姑娘指法不错。”

        宜郎道:“做事很勤快。”他将话题转到他更关心之处,道:“倾玦,你方才脚步又错乱了三处。”他从手边拿起一根草根,说道:“我将你们的阵法复了一盘,你来替我看一下。梳理清楚了,我再去带表哥他们练。”

        两人是同门,一起入选了圣上的“白鹘卫”。从小就是宜郎负责指点江山,小纪负责具体实务。

        小纪便随着他的笔划点戳,一起讨论了一番“归海一涛”的进退得失。这阵法是他们的师叔所研创,然则,临阵对敌之千变万化,还是要他们自己从鲜血、钢刀的碰撞中,去逐步参悟。

        师兄弟品谈切磋了一番,双双都感觉到有了几分进益,说得额角微微出汗,这才停下来休息一番。小纪问他:“二郎,回了河西,准备在敦煌如何过?”

        宜郎说:“走一步算一步。表哥要去看姑妈,跟我一起回去。”

        小纪道:“替我向羽大哥问好,这次不能去看他了。”

        此时秦嫣一溜小跑着回来,说道:“两位军爷,几位前辈说酒喝够了,要找地方睡觉。”

        小纪推宜郎一把:“去吧,我再弄些吃的。”

        那宜郎去了老人们喝酒的地方,果然已经喝得烂醉。宜郎招呼了杨召他们,一起把老人们安置到马车里。然后赶了其他姑娘们去睡觉。看看秦嫣不在,找了一下,她正蹲在湖水边给陈应鹤先生洗那身尿湿的衣裤。宜郎走到秦嫣面前,指着洒落地上一堆狼藉的碗道:“那些碗,你去收拾收拾。”

        “是。”吃饱喝足的秦嫣干劲很足,将洗好的衣衫挂到马车后面晾着,又开始着手收拾那些油腻腻的碗盏。将剩菜剩肉倒在地上,拿土埋了。从马车里找出一只小木桶,将一大堆碗碟分批放进去,将那些碗带到了大泽边,然后挽起袖子、束紧裙子,蹲在石头上开始洗碗。

        正洗得热火朝天,忽然头上一重,一只手揉上了她的顶,秦嫣转头看到宜郎也蹲到了她所在的石块上。

        宜郎道:“你洗不完吧?我来帮你。”秦嫣:“这些事儿都是下人做的,哪里需要贵人动手?奴婢很快便能洗完……”

        “洗成这样?”宜郎拿起一个秦嫣洗过的碗,油得尚在滑手。秦嫣道:“今日吃得太油了,需多洗几遍。”小纪也蹲到那石头上,笑道:“我们跟你一起洗。”

        “多谢两位军爷。”

        宜郎和小纪开始洗碗。

        他们俩的手法完全一致,先用右手拇指按在碗沿上一转,那碗上厚厚的油水便被他们都摩了下来。匀长有力的手指扣着碗沿,往大泽的碧水中平平旋转而出,碗在清纯湖水中画出一道雪亮的弧线,等到那碗转回左手,已经涤荡得干净如新。

        这样也行?

        秦嫣下巴颏惊得掉了下来。

        他们手法如凤鸟穿梭,深蓝的湖面上,白莲盛开一般,数十只粗磁碗在水面疾转,击碎满湖明澈月光。再一个个乖乖排着队,回落到他们俩的左手,不一时就叠起一大叠。

        宜郎将秦嫣手中的碗,还有手边已经“洗”过的那一叠拿过去,和小纪一起,如法炮制也重洗了一遍。两个人洗到浓酣处,手中磁碗急转,两人卷起螺旋波浪,彼此互撞。

        秦嫣蹲在一旁,满头满脸都是他们玩出来的洗碗水,拿袖子揩一把脸。

        大泽春日夜晚的凉风,轻爽地拂过少年人意气风的眉角,远处的祁连山在月下晶莹如玉,傲立红尘。

        碗都叠好,宜郎道:“都好了,你睡觉去。”站起来的时候,秦嫣仔细看了看,自己比他俩的腰高不了多少,难怪那宜郎总是叫她“小孩儿”。秦嫣说:“你们是同门师兄弟吧?洗碗的动作都那么像。”

        宜郎点点头:“你多大?”他一开始见她矮小,以为是个小孩,可是做事说话又不算太幼稚。

        “十五了!”秦嫣告诉他。

        她的主人,那个名叫莫血的人会摸骨分龄,说过她今年是十五。

        “当真十五岁?”

        秦嫣也知道,她比同龄姑娘要矮小不少。信嘴说道:“老家吃不饱,这次去敦煌,我要多吃好东西,很快便能长高的。”

        小纪说:“你琵琶弹得如此出色,不会寻不到饭吃的。”

        秦嫣点头道:“奴婢也是如此想的。”

        宜郎说:“我送你去马车。”手里托着高高的碗盏走在秦嫣身边,纪倾玦则去了马匹聚集处。

        宜郎随着秦嫣的指点,将碗盏放置在马车中,又将秦嫣送到了乐师们睡觉的马车边。

        分手之时,宜郎弯下腰,对秦嫣道:“去了敦煌好好练琴。有机会我来给你捧场,等出了名,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他仔细看了看秦嫣的脸,见秦嫣脸上始终毫无变化,伸出两个手指一把捏着秦嫣的脸皮:“你是不是不会笑?”

        秦嫣被他扯痛,哎呀哎呀地挣扎出来。自己摸摸自己的面皮,扎合谷大家都不笑,她没有笑容也没甚么可奇怪的。她说:“从小就没什么机会笑,可能脸长僵硬了吧?”

        那宜郎微笑着点点头,像摸一只小猫狗似的,揉揉她的脸颊。

        他低头微笑的样子真是好看,秦嫣想,不过还是离得远些好。

        第二十二章

        秦嫣自觉今日非常无聊,在自己屋中消磨了一把,也不敢走出杏香园,只走到园子门口,张望一下对面的湖。跟着此处的主人到处乱逛,那是因为有依仗;没有主人陪伴,还到处乱逛那是有智障。

        大漠里庭院池塘难得一见,池水湛波,池边新绿,看着好不清爽。

        却看到一个小小的背影,正耷拉着圆乎乎的脑袋,颇为无聊地坐着。

        原来是轶儿,他穿着一件浅蓝色春袍,身边放着一只乌竹编的鸟笼子。满脸无聊地坐在池塘的另一边。秦嫣脚步一顿,左右一看现这孩子居然是独自一个人在池塘边。这事情应该是翟家这种人家不该有的吧?怎么也得婆子乳娘跟着一大堆。

        她待缩回去,轶儿看见了她,跌跌撞撞朝她奔过来。

        秦嫣的屋子离园子门口非常近,怕他追到屋子里爬床、翻东西太烦,就不退反而迎了上去。轶儿气喘吁吁跑向她身边:“阿姐,阿姐。”

        “做什么?你家仆人呢?”秦嫣远远问道。

        “我不让他们跟着!”轶儿大声道,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秦嫣道:“阿姐,你是不是坏人?”

        秦嫣转念想到,他们翟家虽然表面看着此处没人。不过,以翟家主的性子,一定会有暗扈卫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那轶儿踟蹰的模样,大约他父亲也警告过他,莫要与她这种陌生人靠拢。于是,秦嫣顺水推舟阻止他,将双手拢在口边,大声道:“我是一个坏人——”

        “啊!你真的是坏人?!”轶儿天真地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秦嫣重重点头,挥手道:“你不要靠近我——”她知道,如果轶儿靠自己太近,说不定会有像翟云那般的扈卫来将他们分开。轶儿既然一个人在这里逛,又心情不好的样子,如果此时出现藏着的暗卫限制他的行动,一定会让这小儿郎子不痛快的。

        秦嫣又加重了语气:“姐姐是陌生人——不要靠近我——”

        轶儿果然跟她远远保持了距离,两人隔着池塘的一片水面,相距有一丈多远。水中小鱼接喋,激起粼粼水波。秦嫣注视着那些小小的游鱼。

        轶儿忽然又大声道:“阿——姐。我们这般远远说话,可——以——吗?”

        秦嫣感觉到了他的寂寞,对他道:“可以——”

        “阿——姐,你真的不会捉鸟吗?”轶儿问。

        秦嫣道:“不——爱——捉。”

        “为——何?”

        “捉了鸟,拔毛——去内脏——洗血水——插在树枝上烤了半日,没什么肉——没劲!”

        她说的话语太长,轶儿只是普通孩子的耳力,听不懂道:“你说什么?——”

        秦嫣说:“不——爱——捉!”

        轶儿不死心,喊道:“那就是,会捉,对吗?——”

        秦嫣说:“是——的。”

        “阿——姐,你帮我捉这只鸟行吗?”

        “哪——里——有——鸟?”

        “是一只翠——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来。”轶儿指着湖水道。

        “我捉个麻雀给你吧,还肥一些——”

        轶儿看了看她:“阿——姐,你要优——雅一些,不能老想着吃——鸟——”

        秦嫣觉得他老气横秋的颇有意思,道:“那我们别说话了——等鸟来了,我捉给你——好吗?——”

        轶儿笑得小牙齿都露出来了:“好!”

        一大一小两个无聊的家伙坐在湖边好一会儿,空荡荡的湖面上始终只有几根精瘦的荷梗,在湖面上与倒影一起勾勒出奇怪的线条。轶儿无比失望地站起来:“阿——姐——,我回屋子了。”那翠鸟很少在池塘出现,必须专程守候才能捉住它。

        秦嫣道:“别——但——心—,—等会儿你小叔喝完了酒,会帮你捉鸟的——”

        轶儿小小叹了口气:“翠鸟有空的时候,小叔没空,”轶儿说,“小叔有空的时候,翠鸟没空。”

        他一边叹气一边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秦嫣尽管知道院子的暗处肯定有保护他的人,还是忍不住远远跟着他,想目送他回自己的屋子。

        他们走到了外面院子里翟容正和兄弟们喝酒的地方。

        翟容和杨召他们现秦嫣和轶儿走过。轶儿心中不满小叔不陪他守池塘捉鸟,嘴巴嘟着故意不理他们,继续朝前走。秦嫣礼数周到地跟各位郎君行了礼,依然和孩子保持了一丈开外,趋步跟在后面。

        轶儿唉声叹气地走了几步。秦嫣半蹲下指着前面的竹林:“轶儿——有人接你来了!”

        远远几个乳娘、仆妇站在一丛竹林下,看到轶儿出现才松了一口气,走过来领他回屋子午睡。轶儿则没给她们好脸色,咕咕唧唧地向自己小院走去。

        秦嫣撒着手往杏香园走,刚到那个池塘,觉得眼前极艳丽的颜色一闪,一只色彩娇丽的小鸟亭亭立在荷梗上。她抬眼望去,那荷梗独立于池水绿漪之中,上无树枝可依凭,下无长草可以掩身。她跟着那翠鸟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便想捉住它。免得那个小小孩童唉声叹气,一副年少先衰的模样。

        晃眼看到轶儿的乌丝鸟笼丢在草丛中,她左看看右看看,其实,努力一把,这只鸟儿还是可以捉到的。那就努力一把吧!

        秦嫣缓慢地从手边悄然拧断一根芦苇,将那空心的芦苇杆塞在口中。撩起裙子无声地矮到草丛里,先让池水浸透裙子,接着如同一条水蛇一般,平平滑入了水池中。她整个人都在水面之下,仅靠口中含着的芦苇管呼吸。她不曾学过凫水,对她而言,水就是个掩藏物,她能在任何地方很快寻找到掩藏自己的方式。

        从上面看,平静的湖面没有任何波动,只有一根浅浅露出池水的芦管,在缓慢接近那只精怪一般机灵的翠鸟。

        春日的水还是比较寒冷的,不过,能在扎合谷凑乎活下来的,都是体质特别强悍之人。秦嫣没觉得这点冷水是个事儿。双眼在清澈的水中浮沉,一点点接近荷梗上那点嚣张的翠绿和馥红。翠鸟混不知危险将近,秦嫣待到终于接近那翠鸟,运气让自己慢慢沉入水下,待到脚上踩到可以着力的地方,猛然一蹬。

        玉瓶浆炸裂,一片水声中,她如一尾越过龙门的白鲤鱼,准确地跳向翠鸟所在的荷梗,手指轻捏,便将那鸟儿捏在了手中,她单臂高高扬起,以免那鸟儿被淹死。然后划动另一条手臂向有鸟笼的岸边过去。

        她正欢喜着翠鸟被捉住,忽而感觉水面上暗沉沉的,倒影浓重。

        抬起头,河岸上或站或蹲,五个大男人用一种难以言状的目光看着她。好几个都抱着手臂,仿佛看怪物一般盯着她。

        秦嫣在水面上露出上半张脸,一双被水打得湿透的杏仁眼从左边扫到右边。

        翟容站在最前面,无奈地叉起腰:“你……喂!”对于一个如此浑身浸没在水中的姑娘,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还是轶儿的声音打破了此处的无语:“阿姐,你把鸟儿给我!”他欢不迭地将鸟笼递过来,小脸都快笑裂了:“谢谢!谢谢阿姐!谢谢!”翟容伸出手,说:“你把翠鸟先递给我。”秦嫣把翠鸟递给他,看着他将鸟儿放到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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