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首丘
（本文视角为笑面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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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令我一辈子都痛苦的地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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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已经只剩下一片废墟了。连当年囚禁我的那个笼子也没有了。我当年在这里存活过的证明，似乎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大概已经没有人还记得我了吧。我这样想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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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族，已经从当年的昌盛变成现在的分裂。&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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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大街上，萧条的大街上，什么人都没有。在街道尽头，有一棵银杏树。它或许认识我，但我并不认识它。因为当年的我走在这条街上，必须是低着头的。我什么都不能看，什么都不能听。&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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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着它，欣赏它，摸索着战争留在它身上的伤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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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扇子一样的黄色叶片缓缓落下，落在我的肩上。它似乎在安慰我，它明白我的心情吗？我轻轻将叶片拂落，那片扇子盘旋着，落在地上，落在银杏树的根处。落叶归根，世上所有的游子浪子，最终都会回到他们的家乡的，无论是哪种方式。可是啊，我的家，到底在哪里啊？这里是我的家，可是在这里我只有痛苦的回忆。这里只是囚禁我的牢笼。可是啊，又有哪里可以成为我的家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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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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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最羡慕这世上人的地方。他们无论是天才还是平庸，他们总有一个地方可以回去。易鬼雄、易当杰、钱老大、洪鸾门门主、龙万、大老板……他们每一个都死了，都死在自己的家里，都回归了自己的根。而我呢？虽然我还活着，可不就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样，随波飘荡，最后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最后会被埋在哪里都不知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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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还是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座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就像看到了自己。或许，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日子了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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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开罗城外，当我来到开罗城的时候，开罗城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但我看到了奇怪的一幕。攻城的士兵攻破开罗城的之后，却没有进驻开罗城，反而出了城池，跑了出来。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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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在意，他们在找些什么，管我什么事？我正要离开，却看到了在漓水旁的两人。一个人我认识，毕竟那个人是我培养出来的。是我带他走上了这条路，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否正确。另一个人却让我吃了一惊。那个人……和他好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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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跟上了他们。虽然我和他们的距离很远，但以我的技巧，却能够很轻易地现他们离开的踪迹。不，准确的说，是我的那个乖徒弟已经现了我。那些踪迹是他特意留下来给我的。我在跟了他们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才现这个事实。这让我也有些感到惊讶，我的这个徒弟竟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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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跟着他们来到一座山上，一间茅草房前。我并没有现出身形，虽然对于那个女人的身份有些怀疑，但我更在意我的那个徒弟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说实话，这个女人也让我有些惊讶，在第一眼的时候我竟然会认为她是个男的。可能是因为，她跟那个人，实在是太像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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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的那个徒弟为那个女人泡了一杯桂花茶，然后走出了茅草房，而我，就在外面等着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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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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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说道：“她是你口中的那位小公子的女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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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们那么像。我心中不禁感叹。确实，他们两人实在是太像了，以至于我一开始就将她错误地当做了那位小公子。他的话正验证了我的猜想。大概那些士兵也是为了找她才会出城的吧。我心里想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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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质疑我这个徒弟的话，因为我明白，他从来不会认错人。他从小就有这种能力，无论我扮作谁，他总能够轻易地找到我。他就是有这种可怕的能力。既然他说那个女人是小公子的女儿就一定是。&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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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说道：“我得离开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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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一皱，问到，“你要去哪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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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北域吧。”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眼中的迷茫让我有些惊异，因为他给我一种他在寻找着什么的感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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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的意义吗？我大概是明白他在寻找的东西了。我的那个“朋友”，大老板就死在他的面前，而在那之前，大老板便是他的一切。&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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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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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他突然这样问道，在他的脸上，我竟然看到了恳求。那原本应该是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东西，因为那并不是我教给他的演技。我能够感受到，这种恳求，是他的真心实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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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个实验……失败了吗？我心里自问到。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放松。我在那次石化药剂失败之后，应该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失败的才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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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够保护她吗？在我回到这里之前。”他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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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良久。我看着他的眼睛。他是真的改变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从前的他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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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太太能找到我的妈妈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这句话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话。那时候的他，还是那样的天真可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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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已经找到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想到。我竟然开始有些羡慕他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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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向那间茅草房。当年，正是我将她的父亲骗到了赌坊，这才有了所有的一切事情。她的生活如此的艰苦，事实上，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累了，想停下脚步来。这些年，或许，我已经走得太远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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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我最终还是点头了。虽然没有看到他的笑容，可是我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欣喜。他确实是变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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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事实上，我清楚的记得，在这座山上，有一个我的实验室。我的第一个实验室。那个实验室很大，因为那时候的我是那样的快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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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扭过头去，看向他，“除了我之外，还有个人一直跟在你的身后。”&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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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我突然就笑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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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早就现了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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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我早就知道他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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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笑面人篇完）&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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