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雨夜
杨凡出了济世堂之后，怀里揣着从杨府带出来的一百余金珠，去了一趟玄兵铺，也就是张家铁匠铺长期供货的兵器铺子，在城东的一条街上，里面出售各种兵器，从小到暗器弓弩，大到刀枪棍棒一应俱全。
玄兵铺是青州城里最大的武器铺，也是唯一有资格兜售军队制式武器和重型武器的商家，其他商家则只能兜售一些寻常兵器，杨凡还是第一次进玄兵铺，走到铺子门口，首先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股金戈铁马的气息。
铺子门面很大，门口两匹铁马，一排金戈，抬头便能看见玄兵铺雄魄的朱红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写着玄兵两个大字，作为大唐国最大的武器供应商，玄兵铺也足以担得起这份霸气，杨凡听说在随国有一个和它媲美的店铺，好像叫什么天兵阁来着。
杨凡踏上玄兵铺的台阶，跨进高高的门槛，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进门就是几排高高的货架，上面各类兵器应有尽有，像什么刀枪斧钺啊，剑弩棍棒啊，几面墙上也挂了不少兵器，还有盾牌，今天大概是玄兵铺今年营业的最后一天，所以铺子里没有客人，只有几个小厮在那里上上下下打扫卫生，还有个掌柜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时不时的记上一笔。
其中一个小厮看到了杨凡，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今天大年廿九也会有客人来，看看杨凡的模样，还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脸上挂着几分稚嫩，便有些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道：“客官，想要买些什么，本店百年品牌，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这些都是套话，所以小厮讲的十分利索，杨凡点了点头，道：“我随便看看。”
小厮挤出一丝笑：“好的，客官您慢慢看，看上什么叫我便是。”
杨凡点点头，在铺子里走了一圈，铺子很大，虽然有不少重型兵器，但也已轻刃为主业，像剑，以二尺和三尺的居多，而像那种重型的阔剑巨剑仅仅摆了半个货架。
“这个，多少钱？”杨凡目光落在货架上一把精致的**上，**小巧玲珑，约摸一只手掌大小，携带很是方便。
“哟，客官可真会挑，这是蜀地工匠打造的袖珍弩，别看它小，威力不错，能射穿两张牛皮。”小厮听到杨凡的话，小跑过来认真介绍道。
杨凡有些心动，道：“这**怎么卖？”
小厮道：“这个价格比较高，因为不是本地工匠打造的，而且零件十分精巧，我们铺子里要卖二十金珠。”
杨凡欣然接受了价格，道：“好的，这个我要了，替我包起来，对了有没有用于防御的东西？”
小厮没想到杨凡穿的平平无奇，居然出手这么大方，二十金珠就一句话都事，立马喜逐颜开，想不到年廿九了都有这么好的生意，立马招来另一个小厮将小巧**交给他让他打包起来，然后对杨凡道：“客官是要看看盾牌？还是盔甲？”
杨凡想了想，道：“不是盾牌，也不是盔甲，有没有那种内甲的，就是隐藏在衣服下面的？”
“有的，客官您跟我来！”说着小厮将杨凡带到了店铺里比较深的位置，指了指货架上的一件软甲道：“客官，您要的是这个吗？”
杨凡拿起软甲来看，是一种金属链质地的软链甲背心，很是轻薄，拿在手里也不重，穿起来应该比较轻松灵活。
见有戏，小厮连忙道：“客官，这件软甲是精钢所制，能够抵御刀削剑刺，而且很是轻薄，穿在身上就跟穿了一件普通衣物没什么两样。”
杨凡很是喜欢，便道：“这间软甲多少钱？”
小厮大喜，道：“这件软甲质地精良，比那把袖珍**还稍微贵些，要三十金珠，客官今日两件一起买，那一共收您四十五金珠。”
杨凡欣然接受了这个价格，在柜台支付了四十五颗金珠之后，两名小厮热情满满的将他送到店铺门口，杨凡带着**和软甲回到了杨府外院，在房间里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之后的黑虎帮，杜岳带着一干帮众急匆匆奔袭到了大渡口，在仓库外面发现了四具尸体，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杜岳冲入仓库，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具尸体和一个面目全非的帮众躺在地上苦苦**。
杜岳面色难看至极，抓起那个面目全非的帮众，问道：“是什么人把你搞成这样的？”
那帮众疼的要命，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他说他叫杨凡。”
“杨凡！”杜岳面目狰狞，怒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我们黑虎帮与他结下梁子了……”
“废物！”杜岳大怒，并且将怒气全部发泄在这个重伤的帮众身上，一剑便刺死了他。
另一面，黑虎帮聚义厅内，地板上直挺挺的躺着两具尸体，尸体都盖着白布，在脖子的地方均被鲜血染红，不用说，一个是穆杀一个是秦雍，而尸体旁围着一圈人，孙三娘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鼻子里冷哼一声，而此时的黑虎帮帮主赵黑虎面色铁青，看着两具尸体沉默了许久。
半晌才道：“三娘，这是怎么回事？”
孙三娘媚声笑道：“这两个自视武艺非凡，非要与杨凡那小子单打独斗，老大你说我们黑虎帮什么时候这么讲气节了，结果都是学艺不精被那小子给反杀了，那小子确实厉害，我看情况不妙只能撤回来了。”
“不可能！”赵黑虎喝道：“穆杀是我手下最能征善战的高手，居然会输给一个区区木芯境的毛头小子？”
孙三娘冷冷一笑，道：“那就要问杜岳了，情报是他给的，这个杨凡一连杀我们四虎之中三虎，如果不说他是化水境巅峰实力，老娘可绝对不信！”
“化水境巅峰？”赵黑虎脸色更加难看，道：“三娘你说的是真的？”
孙三娘道：“大哥你想想看呢，如果不是化水境巅峰，谁能赢得了穆杀，他疯起来，可是没有底线的。”
赵黑虎闻言眯起眼睛，低声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如果真是化水境巅峰，那这家伙可有些棘手了。”
此话一出，整个聚义厅内那些黑虎帮帮众干部都是面面相觑起来的，一时间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有怯战的声音。
孙三娘道：“大哥，你在化水境巅峰境界上停了多久了？”
赵黑虎说道：“有三年了。”
孙三娘道：“那杨凡这小子断然不会是大哥的对手，我全程看了他与穆杀的对战，并非碾压，而是时刻出于下风，穆杀的实力应该比他稍微强些，至于穆杀为何会死，那是死于自傲吧。”
“嗯，有道理，穆杀这人向来都是自视太高的，杨凡这小子竟然要开站，那就发出逐杀令，凡是能取他首级的，赏金珠五百！杜岳带人去提他娘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赵黑虎说道。
他话刚说完，杜岳就一脸凝重的回来了，进门便道：“大哥，姜氏被截走了！”
“什么！”赵黑虎眼中喷火，愤怒的将手边一张新换的案几一把拍的粉碎！
…………
时间丝丝流逝，夜幕逐渐降临，这个夜晚，注定不再平凡。
月色苍白，门外枝干光秃的树，宛若张牙舞爪，凄凉狰狞，就如同少年的心，此刻没有丝毫怜悯，一道身影闪过，树枝哗哗掠响，树影婆娑了一地。
少年的身影宛如鬼魅，在无人的街道上快速掠动，前面就是黑虎帮的据点，在一个深深的巷子尽头，两边都是高耸的围墙，天空当中乌云密布，挡住这凄惨的月色，不一会竟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这该死的天，说变就变！”一个守门的黑虎帮帮众气愤骂道，躲到了屋檐下面。
“这都廿九了，还得站岗，我家女人又该发牢骚了，真是，唉……”另外一个帮众愤愤的说着，也是躲到了屋檐底下，还有两个人，一个长叹口气，道：“唉，明天就是年三十，我娘还等我带过年的钱回去呢，造孽，这怎么廿九了还要戒严？”
最后一个人说道：“听说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上层干部的四虎死了三，现在就剩那只母老虎了，我们这些小喽啰呀，就倒霉了。”
四个人闲聊了一阵，都在屋檐下面避雨，这雨淅淅沥沥，像冰一样寒冷，冻得四人直打哆嗦。
杨凡淋着雨走到胡同尽头，将一个面目狰狞的獠牙面具戴在脸上，铮的一声，长剑出鞘，雨水打在剑身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那剑芒更加寒冷，更加致命。
“谁！谁在哪里！”一个帮众看到了杨凡，由于没有月光，他看不清是什么人，于是便大声叫道。
杨凡没有说话，一步一步均匀的往前走着。
“站住！站住！站住！”几个人先后呵斥，杨凡就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雨水将少年淋得透湿，水柱不断从剑淌出，寒冷刺骨。
“让你站住听到没有！”一个人大声呵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黑虎帮的地盘撒野，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找死！”一个人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向少年，手中一把短刀当头劈下。
“铮！”一声清亮剑吟，杨凡手中的剑，剑芒划破雨夜，而后者连吭都没有吭一声，一头扎到在地上，鲜血顺着雨水淌满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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