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是她吗？
这一次的声响是今秋弄出来的，她特意支走了今夏，进了门。沐晴只觉得这个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不像是个好人。
“您就是救了夫人的医师？”今秋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那盒子瞧着甚是精致，让人忍不住地想猜猜里面究竟是什么。
沐晴嗅觉灵敏，隐隐的闻见了那盒子上带的香气。这气味儿，像是一味珍贵的药材。
“医师应该认得这是什么。”今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虽然那盒子很快就被她合上了。
那一瞬间溢出来的气味儿，以及那一闪而过的样貌，已经足够让沐晴猜出来了。
这是一味珍贵的药材，一味，珍贵的毒药。她一个侍女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医师应当会想这东西是从何处来的。”今秋抿唇笑了笑，随即又靠近了沐晴几步。
这便让沐晴不住地后退了更多步。她可不想与这毒药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今秋也察觉到了她的抵触，倒也不急着靠近了，指腹轻轻地抚摸着盒子上边的纹路，声音也是极轻的：“医师就不想问问，我是想做什么？”
沐晴忽的就失去了兴趣，抬脚就要往外走。可今秋哪里会让她就这么离开，赶忙上前几步挡住了她的路。
“医师不妨先听我讲个故事，再做打算。”今夏笑的很是诚恳。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沐晴自然不好直接拒绝。就这样，她被迫听了一个凄婉惨绝的爱情故事。
就在她听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见了今夏的声音。
“医师也该知道，医毒本是不分家。”她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继续开口了。
可偏偏就是这句话，让沐晴按下了想走的欲望。这话曾经也有人同她讲过，但可没人拿着这一味毒药同她讲。
她有些松动了。
今秋便趁这时机继续说着：“医师也该晓得，以毒攻毒的说法。”
沐晴显然是被说动了。她闭上了眼，又转回了身子，面相今秋，“条件。”
今秋脸上也浮现了笑意，她张了张口……
——
“王夫这是什么意思？如此兴师动众前来，究竟是所为何事？”卫昃扫了一眼寒枫身后跟着的人，这可不像是单纯的拜访。若是没记错，他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寒枫浅浅地笑了下，便将这人数的事给带了过去：“本宫此次过来，只是想再想向卫家主讨些经罢了。”
卫昃那一脸质疑，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可他并没有别的说法了。
在卫昃平静而又执着的目光之下，寒枫的面色也渐渐有些难看了。他身后跟着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但这些人并不是他特意叫来的，是慕七安排的。慕七似乎是知道了慕惜月昏迷的事情，他的试探没了，不仅如此，他还擅自在慕惜月院子附近安插了更多的人手。
这种种迹象，让寒枫不得不将视线投向了卫昃府上的医师——一位从京城过来的医师。
他虽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京城”二字上面，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个医师就是沐晴，是慕惜月十分重视的人。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试试，他迫切地想让慕惜月苏醒。釗陵的事情，没了她不行。
“王夫若是真的有所求，那便说出来，免得相互猜忌，毁了和气。”卫昃的神色十分平静，他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一切。
在这目光下，寒枫终是忍不住长叹一声，“我听闻，卫家主府上出现了一位从京城来的医师。”
卫昃的神色也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这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他在被监视。这种感觉可没人会喜欢。
寒枫自然是知道这话会引起他的不满。可他也只能说出来，毕竟挑明了总比暗地里互相使绊子要强。
“王夫有所不知，那位医师救了内人，现下也是最为熟悉内人伤势的人，恐怕是不能让王夫带走。”卫昃皮笑肉不笑的，渗人得很。
这话是明晃晃的拒绝了。
寒枫敛下眼，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却被卫昃打断了。
“王夫是看中了那医师的哪一点？京城来的？”卫昃目光沉沉，“又或者是，听说了那医师是个女子？”
“……”这可真是说道了点子上，直接将寒枫堵得哑口无言。
“娴亲王府的势力，倒也不至于寻不到一个自愿前去的医师，何必揪着这位不放？”卫昃的话像是劝说，也像是嘲讽。
二人的争锋相对，似乎就要以寒枫的失败告终。
可就在这时，一位侍女进来了。她看了看卫昃，又看了看寒枫，她清楚的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身份太过尴尬。
可门外的人还在等着，她便只能硬着头皮，先是向寒枫行了一礼，后又向卫昃行了一礼，便开口：“黎医师已在外边候着了。”
因着沐晴救了卫夫人，卫府上下对她都甚是恭敬。照理来说，一个医师是不可能直直地冲到书房门口的，但她偏偏做到了。
这是卫府人的放纵，亦有卫昃的宽许。
这时候沐晴出来，对于这局势来说，为一个转机。
寒枫目光灼灼地盯着卫昃。他坚信，如果那位“黎医师”当真是沐晴，就定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若不是……那也能让他死了这条心。
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暗淡。
卫昃顶着他的视线，沉思良久，才在侍女的提醒过后，轻轻点了点头。
他想的是，让黎医师亲口拒绝他，这样也能杜绝了他的心思，好让他别再来烦他。
侍女得到了答复之后，便迅速出了门。这室内的气氛压抑的让她心惊胆战，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出去后不久，门外就隐约的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形了。
此时寒枫也没再看卫昃了，他的视线凝聚在那一道身影上边。那身影越来越清晰了。他也越来越坚信了自己心底的念头。
像，太像了。
她终于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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