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解药
黎洛染定了定神，“亦萱开公司这些年，手里没有存款吗？”
男子摇头，“亦萱是个顾家的孩子，我们家从前家境不太好，这些年，亦萱帮我们老两口买了房子和车子，每月都把自己攥下的钱交给我们，她哪来的存款啊？唉！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回事，她如果缺钱可以对我们开口嘛，怎么一声不吭的就把公司给卖了啊！”
黎洛染瞬间明白了。
苏亦萱对她说过，蓖麻毒素不到一克就要价三十万，苏亦萱没有存款，又不想给爸妈添麻烦，所以只能以低价卖掉了公司。
现在的黎洛染心事重重，哪里有过多的心思去管其他的事呢，她说了些让男子放心的话便开车离去。
回到陆宅，蔫头耷脑的坐在沙发上，像一只放干了气的气球。
眼前由明亮变昏暗，仿佛只是一转眼就到了傍晚。
“夫人，你都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四个多小时了，一个人有太重的心事很容易把自己憋坏的，我一个做佣人的，没资格向你打听你的心事，但你最好找信得过的人倾诉一下吧。”佣人赵海鑫心疼的瞧着沙发上这个面色苍白的弱女人。
黎洛染强自在嘴角挤出一抹笑，“谢谢，我没事。”
“你这副样子，说自己没事，谁会信啊，唉！”赵海鑫叹息着走进了厨房。
赵海鑫做了黎洛染最爱吃的饭菜。
而黎洛染一口也没有吃。
中午也没有吃饭的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饿意，自从顾明珠喝下那杯毒药之后，她就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山压着，感觉无比沉重。
她想，等顾明珠死后，她的余生应该会永远在这样的自责中度过吧。
今天赵海鑫家里有事，为黎洛染做好晚饭后就匆匆离去。
豪华的大房子里只留下黎洛染一个人。
天渐渐黑了，她却没有开灯，独自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加班到很晚的陆绍琛走进来，他开了灯，瞧见呆呆坐在沙发上的黎洛染之后微微一怔。
“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黎洛染面色恍惚，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也没有令她有一丝反应。
“没什么？”陆绍琛迈着大长腿向她走来，低身坐在她身边。
“据我所知，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你被粉丝们误会和围攻之后，依然很乐观，认识你以来我从没见你的脸色这么忧郁过，说，到底怎么回事？”
黎洛染沉默了片刻，末了，还是道，“我杀了人。”
“咚！”
那只刚被陆绍琛端起还没有来得及喝到水的水杯掉在地上，干净的水湿透了那片红地毯。
陆绍琛顾不上捡，只是极力保持着镇定，“白清绾么？”
“不是她。”黎洛染无神的摇着头。
“如果是她的话，我绝不会这么和自己过不去，我本来是想毒死她的，我和亦萱把毒药下进了她的水杯里，可是，顾明珠阴错阳差的喝下了那杯水，结果……”
黎洛染低头看着脚下那只晶莹剔透的水杯和那一滩不住蔓延的水。
房间里灯光璀璨，地毯的颜色妖娆似火。
陆绍琛沉默了。
黎洛染知道陆绍琛很不安。
因为陆绍琛站起来，像只陀螺似的绕着沙发和茶几一圈一圈的走着，他墨色的双眉始终深锁着，眉心那“川”字纹姓感而凝重。
从前的陆绍琛哪怕遇到再棘手的问题也就是纹丝不动的站在某处安静的思考，黎洛染从没见陆绍琛这样过。
陆绍琛至少走了十几圈之后才停下脚步，他站在沙发后，双手搭在黎洛染肩上，“顾明珠死的时候有谁在场？除去苏亦萱之外，还有谁知道她是中毒而死？”
黎洛染，“她三天之后才会死，她死后，除了亦萱和我之外，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是中毒而死。”
陆绍琛，“什么意思？”
黎洛染苦笑，“我们给她下的毒叫蓖麻毒素，中毒的人三天后才会发作，症状类似感冒，就算尸检也查不到结果。”
“……”
陆绍琛总算松了口气。
之后，他没有再对黎洛染说一句话，而是拿出他的总裁定制版手机打了个电话。
线路很快接通了。
黎洛染听到陆绍琛淡淡道，“在哪？”
那边不知回了什么。
陆绍琛沉声道，“推掉，现在就来见我，不！我去找你！”
打着电话就匆匆出了门。
房间里光线明亮，黎洛染看向墙上的欧式钟表，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三分，她竟然就这样呆坐了十个多小时。
黎洛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却已经不在沙发上，而是躺在舒软的床上，睡着前穿着的那身衣服已经被人除去并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她赤着脚走出卧室，第一眼就看见陆绍琛正站在客厅的落地镜前，定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在思考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的视线转移到黎洛染身上，“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黎洛染耸肩，尬笑道，“先讲好消息吧。”现在的她恐怕已经承受不起坏消息的打击了。
“嗯……”陆绍琛向黎洛染走去。
“昨晚我去见了个很厉害的制毒专家，最擅长制毒的人通常也是最擅长解毒的人，他说，蓖麻毒素并非没法解，我已经从他手里得到了解药。”
“啊？！”黎洛染惊喜得双眉跳跃。
“那还等什么啊？！快把解药给我，我这就去给顾明珠解毒！”
双手向陆绍琛伸出。
陆绍琛微微摇头，“坏消息是，这种解药采取以毒攻毒的方式，本身也是危险性极大的剧毒，而且效果因人而异，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对这部分幸运的百分之五的人来说，药到毒除，对另外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来说，注射了这种药之后反而毒上加毒，当场即死。”
天呐！
黎洛染伸在陆绍琛面前的双手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溢出清晰可见的汗珠。
陆绍琛挑眉，“要不要给顾明珠解毒，现在做决定。”
她该怎么做决定？！
眼睁睁看着顾明珠再过两天之后毒发身亡，还是抱着百分之五的希望拿顾明珠做小白鼠以身试药？
黎洛染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纠结过。
过了好久，黎洛染还是拿不定注意，她仰着憔悴的小脸，讪讪望着陆绍琛，“你说呢？”
陆绍琛挤眼，“反正顾明珠横竖都是个死，何不死马当作活马医？”
好吧！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蓖麻毒素正在顾明珠体内扩散，越早给她注射解药就越有希望，要不要我找人把顾明珠绑来？”陆绍琛磁性的声音和着温暖的唇息丝丝缕缕扑在黎洛染脸上。
黎洛染忙不迭的摇头。
“别了，还是让我来做这件事吧。”
且不说陆绍琛动不动的就要绑人。
无论如何，顾明珠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啊，阴错阳差的把顾明珠害成那样的黎洛染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好意思对人家那么粗暴啊？
陆绍琛眯着双黑瞿石般的美眸，讳莫如深瞧着黎洛染。
“还在等什么？还不给顾明珠打电话约她见面？”
“顾明珠知道我和白清绾之间的恩怨，就在昨天，亦萱还和她吵过嘴，她处处防备着我，不会轻易和我见面的。”黎洛染边说边思索着。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陆绍琛，“嗯？”
黎洛染虽然不愿让陆绍琛和锦心彤联系，但到了现在，也不顾上那么多，还是说道。
“我没有萧千画的电话，你能不能问锦心彤要？”
陆绍琛沉默了片刻。
终于还是拿出手机给锦心彤发了条信息。
锦心彤也不多问陆绍琛为什么要找萧千画，立刻就把萧千画的手机号码给了陆绍琛。
黎洛染打通了萧千画的电话。
“呵，黎小姐居然主动打我的电话，我萧千画可真是受宠若惊呵。”电话那边的声音与陆绍琛的一模一样。
黎洛染深汲一口气，“那天如果不是你把我和苏衍绑在椅子上，苏衍也不会被白清绾杀死，你欠我的。”
陆绍琛，“……”
电话那头的萧千画也有那么好一会儿的无语，然后才回，“是，我欠你的，怎么，你要向我讨债？”
“对，我就是在向你讨债！”黎洛染迅速接梗。
“帮我做件事，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那边的萧千画应该很震惊，因为又隔了至少两秒钟才再次回，“要我做什么，说吧。”
黎洛染抬眸看陆绍琛一眼，“顾明珠是你手下的艺人，她很听你的话，我听小道消息说她和白清绾一样，都会被你用来陪客户，是真的吗？”
萧千画冷笑，“当然，我可以让她无条件的和任何人睡，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黎洛染双唇微微颤抖，声音依然冷静。
“我要你安排她陪我一次。”
虽然明白黎洛染的用意，但听到黎洛染这样说，陆绍琛还是锁紧了双眉。
“哦？原来黎小姐男女通吃，啧啧，陆绍琛满足不了你么？”萧千画的声音玩味极了。
陆绍琛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
黎洛染不解释，“这些与你无关，我只要你尽快安排她上门找我，地点由我决定。”
“好啊，不过，这些年，顾明珠几乎陪遍了我所有客户，别说，还真有几个女客户点过她，我觉得她这么脏的女人配不上你，如果你喜欢这一口，我手里有倒是几个刚出道还是处仔之身的少女，你值得拥有。”
“我就要顾明珠！”黎洛染冷声打断萧千画的话。
“稍后我会把见面地点发给你，尽快安排她上门找我，我不会让她知道我是谁，你也不能告诉她约她见面的人是我，你必须这样做，这是你欠我的。”
不等萧千画再说什么，黎洛染就果断挂了线。
紧接着就发现陆绍琛正用怪怪的眼神盯着她，她双颊微微泛红，“你看什么啊？”
陆绍琛勾唇，“忽然想你。”
“……”
黎洛染的脸红的更加厉害。
“你不是有很多房子吗？有没有僻静点的、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地方？”
陆绍琛给了黎洛染一个地址。
黎洛染把这个地址用短信发给萧千画。
约一分钟后，萧千画给黎洛染打来电话，“顾明珠半小时内就能上门，她会好好服侍你，玩的开心！”
说完，却没有挂线，明显是在等黎洛染解释什么。
黎洛染却不解释，只是不冷不热道，“谢谢！”
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萧千画对于黎洛染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她毫不在意萧千画会怎样误解她。
临海之家88号……
位于江城海边的一栋海景别墅……
陆绍琛名下的房产之一，也是黎洛染约顾明珠见面的地方。
黎洛染既然和苏亦萱说好了互为搭档，也绝不瞒着苏亦萱单独行动，她和萧千画约定完毕之后，立即打电话把这件事转告苏亦萱，并接了苏亦萱一起向临海之间赶去。
陆绍琛亲自开车。
三个人赶到别墅之后，立刻换上司空见惯的运动装并用头罩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好像三个蒙面劫匪。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就开进了别墅。
黎洛染从窗户中看见顾明珠下了车，径直走到门前摁响了门铃。
陆绍琛沉重嗓子用假声道，“进！”
门被推开。
顾明珠扭着曼妙的腰肢走进来。
黎洛染借着明亮的光线望着她……
顾明珠穿的很单薄。
说白了就是很露。
更加确切的说，顾明珠根本就没穿衣服！
只有一串串长短不一的珍珠披挂在她身上，勉强遮掩住一部分**地带，其余的绝大多数肌肤大胆的绽放在外，珍珠释放出的皎洁光芒和她白皙的肌肤交相辉映……
刚刚远远看见顾明珠下车时，黎洛染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在近处这么一看，鼻血都快喷了出来。
“真骚的要命！”苏亦萱在黎洛染耳边小声嘀咕。
陆绍琛眸色深沉，头套遮掩下的脸上流露像吃了怪味食物一样的表情。
“就你们吗？”顾明珠边扫视着这三个人边走到他们近前。
三个人全部默不吭声。
顾明珠帮萧千画陪客户的阅历无数，什么样的花样没尝试过啊，对于一部分男人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有蒙着脸的癖好早已经见怪不怪，她顺手把手包丢在沙发上。
“萧先生说，点我的是个女人，他还特意吩咐我，一定要好好服侍她，无论她有什么要求都让我无条件的满足她，嗯，看你们三个人的身材，这是一男两女吧？”
依然没人回答。
三个人像雕塑似的定定并排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顾明珠哂笑，“你们好奇怪，我从前陪的那些客户，一见了我就像饿狼见了羔羊一样两眼放光的扑上来，况且今天我的打扮这么撩人，你们竟然不为所动？如果不是萧先生给我说了两遍这个地址，我还真怀疑是自己来错地方了呢，说吧，你们想怎么玩？”
仍然没有人回答。
陆绍琛的眸色越来越深。
黎洛染和苏亦萱大眼瞪小眼，她们谁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算了！看得出，你们好像不太有经验，就让我来指引你们吧……”顾明珠纤细的手指指向三个人所坐的沙发。
“咳！”
陆绍琛发出低沉的咳声。
顾明珠被这声音打断了片刻，然后继续说，“算了，这样说你们也很难明白，你们先把衣服拿掉，我慢慢指点你们吧。”
说着话，就要把身上仅有的一串串珍珠也摘下。
“够了！”
男人沉重的吼声陡然响起。
顾明珠表情一呆，那只抓着珍珠的手顿时僵住，“什么够了？你们叫我来不就是为了……”
“坐下！”
陆绍琛纵然用了假声，声音依然不失那种犹如圣旨般的威仪。
顾明珠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客厅中那张椅子上。
陆绍琛摆手。
苏亦萱起身走到椅子旁，低身捡起那条早就准备在地上的绳子。
顾明珠讽刺的笑笑，“切……你们一个个装聋作哑、呆呆傻傻的，我还以为你们不会玩，弄半天你们是行家，这是要玩这个呢。”
苏亦萱不回话，只是用力的，一圈一圈的把绳子往顾明月身上缠。
顾明月的肌肤被勒得隐隐作疼，“你懂不懂啊？你绑这么结实，过会儿我一点也动不了，你们还怎么玩？”
“玩什么啊玩！”苏亦萱再也忍不住，她厌恶而嫌弃的瞪着顾明月。
“给我闭上你的嘴，也闭紧你的腿，别又不穿衣服又张这么开，看见我就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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