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9
江陵市位于韩国东海岸，是个夏日的避暑胜地。这里的人口达到了22万，每年夏季都有众多游客慕名而来，享受吹拂的海风和舒适的海水浴。
而对于参加本次四大洲花样滑冰锦标赛的选手们来说，2016年刚建成的江陵冰上运动场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是一年后平昌冬奥会的赛场，这次比赛也是冬奥会前的测试赛。
各国的优秀选手都选择了参加本次比赛。很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提前体验冬奥会赛场的重要性。
金博洋下了飞机之后，没有选择立即回酒店，而是直奔江陵冰上运动场，感受赛场的氛围。
平昌，这是他第一次将要冲刺的奥运会。也是第一个将要参加的奥运会。
冬奥会四年一届，名额十分有限，是世界级的大赛，对金博洋而言，更是一个未知的存在。
这么想着，他莫名开始紧张了起来。
羽生结弦看到许久不见的金博洋早早就来到场馆，有些意外。怔愣片刻后，他注意到小朋友严肃的表情。
“博洋？”他叫着他的名字，“好久不见了！这么早就来了啊？”
金博洋回了神，在听到羽生结弦的声音之后，紧张的心绪突然就如赶火车般溜走了。他点点头，诚实道:“好久不见……我才刚到，就是来提前适应一下环境……”
他用翻译器把这段话给放出来，羽生愣了愣，旋即哈哈笑起来:“提前适应冬奥赛场吗？”
金博洋听到这个词，僵了半晌，突然记起来羽生结弦是索契冬奥会冠军，理应是要参加这届冬奥会的。
他是个极大的压力源。
见到小朋友又一次僵硬的表情，羽生一眼望穿他的想法，笑着说:“担心冬奥会？”
金博洋皱着脸，点头。
“好吧……或许我们不应该呆站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你想喝杯咖啡吗？”
安静的咖啡厅里，老旧的音乐缓慢地流淌着，空气中弥漫着手磨咖啡的香气。
“想喝点什么？呃……”羽生看着菜单上完全看不懂的韩文，有些尴尬地问。
“不喝了。我们是来聊天的，对吗？”金博洋一脸诚实地打开手机翻译器。羽生索性也不客气了，把菜单放到一旁，点头:“嗯。你说……担心冬奥会，我当然也有过这种想法。毕竟现在快要步入冬奥赛季了，紧张也正常。”
“其实放平常心就好了。当然时刻保持冬奥会的紧张感也是必要的……或许有些互相矛盾，但我就是这么矛盾地走过来的。
“虽然是冬奥会，但并不需要因此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从15年到现在，参加的每一场比赛都是模拟赛。接下来就是走上冬奥赛场，像往常参加比赛就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只要像平时那样滑，就会在冬奥会上出现奇迹……”羽生冷静地说:“因为这就是冬奥会的意义。它将是见证奇迹和实力的战场。”
金博洋微怔，他在羽生结弦的眼里看到了不同于狂傲的收敛，以及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气氛严肃了不超过三秒，羽生结弦突然哈哈笑起来，逗他说:“总之就是不要紧张！来，笑一个！不要这么严肃……”
金博洋刚要拒绝，就见羽生倾身过来，两手捏上他的脸，发力扯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嘴角的小虎牙露出来，看得羽生结弦心念微动，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姿势。
我这是在做什么！羽生有些脸热，收回手正要道歉，就见金博洋自己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撩动着他的心弦。
他突然很想舔一舔……
等等！羽生脸更红了。
我这又是在想什么啊啊啊……
两人一起回了酒店，一路上除了金博洋在发懵，基本上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羽生结弦回到房间，泼了把冷水在脸上，却怎么都忘不掉刚刚那个笑。
他就像被勾了魂魄，被某个完全不知情的肇事者。
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得不紧不散，基本上为了尽快适应场地，每天上午他都会去一趟比赛场馆，好让未知转变为已知。
短节目的比赛日很快便到来。当日的比赛结束以后，金博洋抓着粉丝在冰面上扔的蜘蛛侠玩偶，和教练一起出了场馆。
他在短节目里的排名是第四名，成绩是9133，不算好也不算坏的结果。
羽生结弦则是9704，排名第三。
“冰场感觉怎么样？”教练并不执着于成绩，只是这样问。
“还可以。”金博洋点点头，“我这次勾手四周重心有点前倾，下回注意一下，尽量不再失误了。”
“加油天天。”教练拍着他的肩，“你可以的。”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冲教练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回酒店的路上，金博洋刻意请教练先行离开，自己则放缓脚步，抱着一丝期待等着谁。
羽生这次也有失误。他的后内结环四周跳只完成了两周，应该会很自责吧……
羽生结弦正被一堆记者围着提了一个又一个问题。当问到关于两天后自由滑比赛的打算时，他答道:
“不追求零失误或排名，而集中注意力在每一个动作上。当然……最重要的是休息。我的体力向来不稳定，或许我应该立刻回酒店备战了。两天后的自由滑，我要发挥出我的全部实力。”
“……”
最后金博洋没有等到想等的那个人，满是疑惑要一锅全部倒到羽生头上的记者把人留到了深夜才收工。
两天后的自由滑，因为比赛时间安排和冬奥会一样都排在了早上，所以这是一次能够体验冬奥会当天日程安排的机会。
早上公开训练过后，羽生结弦没有选择回酒店，而是在附近休息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场馆。令他感到充满自信的是，他并不感到很疲倦，这让他对冬奥会的赛事很是期待。
金博洋的自由滑是第二组第一个出场。完成表演过后，他用力地喘着气，和教练一起坐在等分区等结果。
这次的勾手四周跳的确没有失误了。开场的勾手四周加后外点冰三周的连跳完成质量很高。但是在那之后的跳跃都不太稳定。后外结环四周跳和后外点冰四周跳都摔了。
他咬着下唇，等待结果的公开。
“26751”的数字出现在光屏上，教练点点头，安慰着:“没问题没问题，加油加油！”
金博洋也对摄像机扯了一个笑容，便和教练一道离开了等分区。
金博洋来到休息室，等待着羽生结弦的自由滑表演。
他一直都很喜欢羽生的这套新节目，从服装到编舞，都是一个极为优秀且富有美感的表演。
叫到羽生结弦的名字了！金博洋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紧紧盯着屏幕中身姿矫健的青年。
羽生结弦身着一身蓝绿渐变，缀满水晶的考斯藤，恍若落羽人间的天使。倒滑到冰场中央，他整理好情绪，随着音乐《希望与遗赠》的奏起，翩翩舞动。
不同于短节目《let''sgocrazy》的狂放摇滚，自由滑的选曲是柔和又充满希望的。羽生在每一个动作中都载满了希望，让人如同置身金色的麦浪之间，享受着上帝赠与人间的遗产。
节目后半段的后内结环四周跳跳成了二周跳，羽生心里跳了一下，调整好情绪，做着体力和分数的估算，悄悄改变了节目构成。
第七个动作原本是阿克塞尔三周跳，羽生计算好了时间、分值和体力，将这个跳跃改成了后外点冰四周跳！
乐声落下之时，羽生双手张开，做了一个类似于奉献的动作。体育馆内掌声雷动，赠予冰场上舞动的青年莫大的祝福。
羽生朝四面八方的观众致意，他感受到了冰迷们盛大的热情，和全场12万观众产生了心灵的共鸣。
粉丝们朝冰场投掷下数不胜数的礼物，羽生滑到冰场外围，布莱恩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拥抱，在他耳边说:“welldone!”
当在等分区听到自己30371的分数时，羽生结弦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对着摄像头大声地“耶！”了一声。
这是他第四次突破300分。
所有比赛结束后，最后的排名是陈巍第一名，羽生结弦第二名。金博洋居于第五。
金博洋在心里为之高兴，虽然这次取得的成绩不算理想，但他的心中并不悲伤，也不气馁，只有对于未来的期待和欣喜。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没和偶像一起站上领奖台吧。
教练好似懂得了他心里所想，说:“时间还长，未来还远。一个月后的世锦赛加把劲，你可以的。”
“你是我们中国花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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