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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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出自己的数据之后，天海回过头，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即使做了心理准备，这样的数据对于这个星球的普通人来说还是太难以想象了吧。
“现在我不怎么担心你了。”天海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也是，要不是这样你们应该也不会把特工就这样一个人丢到别的星球上去吧。”
“欸嘿嘿”我挠了挠脑袋，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说过小队的事。
“其实我不是一个人来的哦，我们一共有三个特工降落到了这个星球。”
“那其他两个人在”天海微微侧过头来问。
“啊，其她两个人一个应该在米国，一个在澳丝特利亚。”
“这样吗？”天海没有再表达出过多关注，她大概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其她两个特工没有出现过，并不是关心她们两个究竟在哪里。
也就是说她只关心我嘿嘿嘿
“话说回来林还没有说过你们是怎么从太阳的另一边过来这个星球的呢。”天海接着问道。
我收起遐想，想着尽量使用涉及原理性的方法来进行讲解，天海应该会更喜欢这种。而且这样我也可以表现出我不会对她再刻意隐瞒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乘坐了一个一次性的穿梭仓，被电磁弹射器加速到300千米每秒，双曲线轨道的末端指向你们的星球。”
“在接近你们的星球时，穿梭仓尾部搭载的一次性反物质反推器开始运作，使舱体以300个g的加速度减速。”
“减速大约100秒后，穿梭仓泊入你们的地球的轨道。整个航程大约10天。”
“在预定的经纬度上方，穿梭仓减速悬停。三人分别的乘坐的副舱体的推进器打开，互相推动，进行分离。”
“分离后三人的舱体分别向三个方向飞去，并分别降落在霓虹、米国、奥丝特里亚。”
“在靠舱体减速到一定速度后，人仓脱离，舱体自毁。然后我们自己着陆。”
天海又进入了思索状态，就像之前几次那样。片刻后，她问道：
“怎么保证不会被我们这边发现呢？”
“穿梭仓是一个六棱锥形，上面涂了光滑的全反射材料，可以将绝大部分波段的雷达波镜面反射到其它角度，因此对雷达是隐形的。”
“至于推进器，反物质推进器产生的光子也被约束在六个方向，并且是斜角方向反推，因此推进器的光不会照射到你们的星球上。除非正好射中你们的卫星，否则不会被发现的。”
正当我解释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后方隐约有视线投来。
被跟踪了吗？
我借听天海说话的动作暗中向后观察，原来是早上的混混之一。
还特地换了隐蔽的衣服来跟着我们。以为我发现不了吗？
在快到家时，那混混便暗自离去了。
我将天海送到家门口，和她说明了情况。
“天海你先待在家里吧，我一会再回来。直到刚才，有一个早上的混混一直跟着我们。没有顺路去买菜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林你打算做什么？”天海依靠大门，双臂环抱着问道。
“我打算现在去他们老窝，把他们解决掉，顺便在那里搞点钱。”说着，我从地上捡起早上丢在门口的弯折的钢筋。
或许是因为心中压抑着一些烦躁，我难以再用那种装傻似的语气同天海说话。
天海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
“你看，放着他们不管可能会产生危险，而我们现在又很缺钱，何乐而不为呢？”我解释着。
“天海你就放心好了，记得把门关好。我大概半个小时就回来。”
“好吧。”
天海有些冷淡的语气让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低头着头转身离开了家门口，走进一个暗巷。
抬头看了看高度，我脚尖轻点地面，跳上楼顶。
前两天我对周围一带大致熟悉了一下，附近的道路和区划在脑海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图景。
早上混混们跑掉的方向、医院出来后发现跟踪者的方向、接近家时跟踪者离开的方向，三个方向综合来看能将搜索范围减小很多。
再加上天海说过，那些混混的窝点晚上会被盯得很紧。那么只要找到监视他们的巡警应该就离他们的老巢不远了。
也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烦躁，我一边想着，一边不断地来回弯折那根钢筋。
“啪”，不一会儿，那钢筋断开了。断面附近已经升温变成了暗红色。
我随意比划了两下那两截钢筋，还挺趁手。
算好大致的方向后，我趁着黄昏在屋顶间跳跃，搜寻着巡警或混混的踪迹。
一刻多钟后，我终于找到了目标。
两个巡警在路边装作交谈的样子，实际上暗中盯着一个住宅似的建筑。
一个稍大的一户建，附带一个小车库。
我从巡警看不见的一侧直接跳进了围墙。
这并不太谨慎。但也没有必要太谨慎了，毕竟这里应该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
在下落中，我巡视一圈。
只有一个人坐在院里放风。房屋大门敞开窗户紧闭，屋内的灯光从门口映出。
轻轻落地，发出正好能被那人注意到的声响。
那人愣了一下便抄起旁边的棍子猛地站起，喝道：“喂！什么人？！”
我将手中两截钢筋的一根瞄准其头部用力扔出。“嗖——”
“啪”钢筋戳破颅骨刺入眉心，溅出了红白相间的物质。那人双腿一软仰倒在地。
哎呀，力气用大了吗？
没有对人类之外的生物攻击过，有些不清楚该用多大力度呢～
“喂，上野，怎么了？！”敞开的门里传来呵斥声。
我轻轻一跳，落在门边，侧身埋伏好。
刚才大吼的人快步走出，一边继续叫着。
“当”对着头轻轻一敲。这次力度正好，没有敲碎。
随着出来的那个混混晕倒在地，里面哗然，传来了椅子摩擦的声音。
我用手指转着手中的半截钢筋，慢悠悠地走进大门。“我说啊”
“竟敢一个人找上门来了吗？你个臭丫头？！”那头头打断我的话，指着鼻子对着我骂道。
“来得正好，今天的气今天出！那个谁，给我把那把刀拿来！”
里面一阵骚动，一群人从酒水餐食乱堆的餐桌和椅子旁边掏出棍棒、钢管、小刀等各种武器，那头头也接过了手下递来的砍刀。
一共十二人，平均距离7米，如果用超载大概只用02秒就可解决。不过没有必要那样吧，还可能把血溅到身上。
我一边想着，指间继续转着钢筋，故作悠闲状慢慢地走向他们。
“来了就别想走了！”头头拿刀指着我，表情愤怒而扭曲，“弟兄们，给我上！”
嘲讽地嗤笑出声，我压住一阵恶心感和厌烦。这些东西的脸不管怎么看还是有些恶心呢。
这个叫什么来着？恐怖谷效应？果然很难把这个叫做人类啊
前面两个混混怪笑着向我袭来，还没等他们手中的棍棒扬起，我握着手中半米长的钢筋，以他们不能想象也没法反应的速度击出。
“啪啪”在那些混混听来估计要合为一声的两次击打声中，钢筋断裂的尖锐末端分别砸中两个混混的太阳穴。
两人应声倒地，不知死活。
在他们手持的棍棒掉在瓷砖的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时，对面的混混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手下都倒了，领头的不来亲自教训我？还是说你怕了？”我故意做出轻蔑的表情，挑衅地说道。
快点搞到钱好收工了，天海还在等我呢。威慑一下让他们自己拿出来好了，省得我自己搜。
前面的混混们纷纷散开来为头领让出了路。
“还挺嚣张啊？！”那头头硬着头皮喊道，听起来有些中气不足。
“我告诉你，你这可是私闯民宅，警察也保不了你！”说着，他朝我快步走来，双手举刀向一动不动的我全力劈下。
我抬起左手，用两指便停住了刀刃。同时用右手的钢筋触着那头头的腹部。
“再见。”
我催动佑力，控制皮肤上分子的电磁力，在两手间产生数千伏的100赫兹交变电压。
那头头瞬间剧烈抽搐起来，却并没法放开砍刀手柄。电击会导致没有佑力保护的肌肉收缩僵直。
我见他两眼翻白，握着刀柄的手上冒出烟雾，便弹开刀刃。
其他混混见头领直直地倒地，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把武器都给我丢掉。”
那些混混闻言害怕地颤抖起来，纷纷把手中的武器丢在地上。
“怪物”我听见他们说。
我是不想多费手脚了，更不想让血把身上弄脏。
“有没有现金？都给我拿来。”
◎◎◎
天海茜关上门，没有说“我回来了”，背靠着门轻轻叹息。
她感觉林素雪的状态有些奇怪。
对方之前在自己面前好像总是特意做出傻敷敷的行为，说话总是像没想好就说出口一般经常迟疑和改口，跟自己讨论学术问题时也用着轻松的语气。
而这次走之前，林素雪的话却有些不容置疑的感觉，语气也有点奇怪。
天海茜感觉有些不自在。
她不知道对方平时对自己的言行是伪装还是本色；也不知道对方这次的反常是因为什么，是什么让她心情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哈”天海茜轻轻叹出一口气。情感什么的对自己来说太难了，她想直接质问对方。
但是自己有什么立场问她吗？自己察觉到的对方的感情究竟是真是假？对方究竟怎么看待自己？对方之前特意提到“种族”的问题究竟有何言外之意？
天海茜摇了摇头，脱鞋走进屋内。
“还是先准备热饭吧。”
把冰箱里的剩菜热好后，天海茜将饭菜端到餐桌上，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冒出的热汽发呆。
她又回味起林素雪今天讲的一切——关于佑力、关于对方的身体。
对方之前问，在自己看来她是否算人类。看来是这个意思吗？身体的强度差这么多，确实起码不算是普通的人类了。
但是对方还是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一样会感觉到痛，一样有着人类的理性和感性
自己是怎么看的呢？可能比较无所谓吧。
毕竟自己都是被人类社会放弃的人了，也没必要在意对方究竟是人类与否。
在看见她可爱的面庞、受到对方细心的照顾时自己心中的快乐和温暖都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儿，玄关处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天海茜走到门口。
“是我。”门后传来林素雪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在天海茜打开门后，林素雪收起阴沉的表情，挤出一个笑容。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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