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有些喜欢
酒醒了，所以认得自己不是阮逢音了。
她抱着她一遍遍喃语，一遍遍喊着哥哥的时候，李红持嫉妒到发疯。
可她哭的让她难受。
“宋倚眠，我没有看不起你，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她劝慰了她，宋倚眠不跟她说话，她沉默着然后一点点闭上眼睛，她不想看见李红持的态度很明确。
“宋倚眠，你在梦里一直在喊哥哥，喊师父，我带你回去看她们好不好？”她压低了声音，在哄宋倚眠，宋倚眠忽的睁开眼睛，本就红肿的眼泪又再次多了泪水，她像是有掉不完的眼泪，诉不完的苦楚。
“哥哥，哥哥已经见不到了。”
他失去那个少年很多年了，死去的人离开，独留活着的人悲伤。
“不用你管我！”她沉默地将自己从床上挪起来，一点点扶着墙往浴室去，李红持以为她正常了点。
忽的，浴室是玻璃碎掉的声音，李红持连忙跑了进去，是血……
宋倚眠的破坏力还真强，砸了酒柜，她又把人浴室里的洗漱台的镜子砸了，那玻璃碎了一地，她跌坐在地上，在很努力很努力地用碎片割断手腕，碎片扎进皮肤里都是血，全部都是血。
“宋倚眠！”李红持冲上去，抢过玻璃，死死地握住那双手，摇着头，“不要！不要做傻事。”
她连自杀都干出来了。
她不吭声，只是甩开了李红持的手，再一次去拿地上的碎片，李红持气的肺都要炸开了，“宋倚眠！你不是答应了别人，要好好活着！”
猛地一声，似乎带回了她点点魂魄，空洞满是泪水的眸子望着李红持，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说，“其实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我的确很脏，是个人都能睡，我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宋倚眠自嘲地笑了笑，那笑满是苦涩。
她不喜欢她这样，李红持冷冷地笑着，“随便睡是吧。那我给你一百万，你跟我睡一晚，这个价我能点十个了，价不算低。”
她说完就吻上了宋倚眠，直到血腥味充斥了口腔，她回过神愣在了那里，宋倚眠也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唇边落下的血，也不觉得疼。
干了什么糊涂事啊，她居然把宋倚眠咬出了血。
“我去拿药箱。”宋倚眠还是没有说话，就是突然变得很乖巧，就那么任由她替她擦药，包扎，还有看着她。
她声音因为哭泣带上了沙哑，“你出去，我想洗澡。”
万一她出去了，她再寻死觅活的怎么办。
“我帮你洗。”不容拒绝的，宋倚眠瞪着她，“我不要。”
“你不是给钱就可以随便睡吗？那我看看你，给你洗个澡又不是不给你钱！”
宋倚眠沉默着。
就那么被抱到了浴室，放进了浴缸，李红持把她衣服一件件扒了下来，宋倚眠也没有要阻拦她的意思，似乎要借着默认这样的行为，证明她就是那样的轻贱。
这样似乎是不够的。
李红持觉得唇很涩，将宋倚眠从浴缸抱了出来，放到了淋浴下面，开了热水，头发面颊全部被浸湿，因为热，肌肤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她可能是疯了，就那么将宋倚眠搂在了怀里，热水打湿了纱布，鲜血再次涌了出来，血腥味和香味混在一起。
宋倚眠不觉得疼，她还是没有反应。
直到她吻上她，宋倚眠瞬间有了抵触情绪，“不要！”
“你不是说随便睡！”她带着气，咬上了宋倚眠的肩，故意报复她这样自轻自贱的行为，牙齿磨伤了肩头，宋倚眠委屈的泪肆意，“我不要！我说了我不要！不能随便睡！”
她停了水，擦干了水珠，将宋倚眠抱出了浴室，“下次再乱说，我真的睡了你。”
李红持也没想到，她居然能当正人君子。
说不定唐俞喧是对的，她可能不太行，到了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可以收手。
她把宋倚眠衣服穿好，重新给她包扎了伤口，宋倚眠回过神，“芳芳呢？”
“她回奉天了，你喝多了，她不敢放你一个人。”
“哦。”宋倚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出了房门。
宋倚眠呜咽地又哭了好一阵，李红持给她端了蜂蜜水还有清粥，“把蜂蜜水喝了，再喝粥。”
这还是打着视频让罗轻暖教她的，要是宋倚眠敢不喝就把她嘴扒开，她觉得自己比宋倚眠有天赋，粥她试过了，能吃。
想起来宋倚眠煮的那个面条，胃里都不舒服了起来。
宋倚眠坐在床上，不知道是没有从刚才差点被占的阴影中走出来，还是没有从伤痛中缓过来，她声音低低的，“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她可不是简春芳时时哄着她，她脾气差，“准备把自己饿死？”
“那你师父师爹的医药费怎么办？”她反问了一句，宋倚眠猛地抬头望向她，“你怎么知道？”
不提也罢，提了李红持就脾气全都上来了，“有个女人喝醉了酒，抱着我一会儿喊芳芳，一会儿喊师父，一会儿叫哥哥的，我能不知道。”
不过，被她抱着很舒服也就是了。
她一直是很喜欢抱宋倚眠的，又软又香，就是她抱着她喊着别人的名字，她还特意听了的，喊了一圈人也没有喊到她，或许在宋倚眠的世界，她还是无关紧要的。
这种思绪让李红持不爽。
宋倚眠重新低下脑袋，“你上次，上次签过合同的，我要是死了，你得管她们。”
“我说过的吧，自杀不算。”她将粥先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蜂蜜水端给她，宋倚眠接过蜂蜜水，捧着茶杯，“我不自杀，我还得演出呢。”
刚才那还不叫自杀，那什么叫自杀。
宋倚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小声嘀咕着，“我要自杀也不选割腕好嘛，死的太慢了，还得割到动脉才能死，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快演出了不能一直沉浸在回忆里。”
所以并不是她哄好了宋倚眠，而是这个女人因为想起来自己的舞台，想起来演出，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
她可真厉害。
也是，她都坚强地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一点自愈能力都没有。
这让她怀疑是不是因为简春芳在这里惯着她，她才能作成这个样子，然后简春芳剧院把她叫了回去，她才落到了自己手里。
她把简春芳和李红持都吓够呛。
“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自残的倾向。”
宋倚眠瞪着李红持，“那也是你害的！”
要不是李红持在那里说她，她根本不会去把那一点点不堪全部想起来，李红持是不会明白她这么多年有多努力地活着，连醉酒都不敢，每天都在不安中长眠。
她承认，就是因为简春芳在这，她才敢喝这么多的，她对简春芳的感情很复杂，但她确确实实是依赖着简春芳，她看似独立，实际上很依赖别人。
以前是阮逢音，后来是简春芳。
“会生气了，你这方法还真管用。”宋倚眠再也不是刚才那副要枯死的样子，娇花又有了气性，李红持问她，“受伤了，演出怎么办？”
“这点小伤耽误不了我上台。”她把话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这就是什么不打紧的事。
也是，罗轻暖把胳膊摔断了，要打一个月石膏呢，她都能私自拆了，硬上台。
要戏不要命。
不过，更为重要的似乎是刚才，“所以，我刚才要睡你，你是清醒的？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宋倚眠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放任她差点办了她，宋倚眠低着头，“在想你要是睡了我，会不会替我报仇。”
“欲拒还迎？宋倚眠你可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也不全是，她那一刻情绪是真的崩溃了，可成年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治愈能力，李红持要给她洗澡的时候，她脑子都是混沌的。
她是中途脑子才灵活起来的，鬼使神差地没有推开她，正因为是她自己没有推开，她现在才对李红持没有抵抗情绪。
“我还是很难受的。”宋倚眠小声嗫喏着。
行，她难受，所以把她也搞难受就称心了。
要是早知道她有这份心，她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办了她，现在也不至于心里的火上下都不是。
“你为什么喊停？”
“万一……万一你只是单纯为了气我而睡我，根本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再跟金延书串通一气，我岂不是成了你们两夫妻的床上玩物了。我就算犯贱，也犯不到那个地步！”
她的脑回路可真不是一般的清奇。
她跟金延书都没夫妻之实，还能一块玩女人，她可没有那个分享欲，上次看到的吻痕，她至今都耿耿于怀。
李红持承认自己又被气到了，但这显然不是说气话的时候，要是再把宋倚眠气成这个鬼样，简春芳没掐死她，她自己都得掐死自己。
李红持给她鼓掌，“想法不错，你可以再努努力。”
“努力什么？”宋倚眠抬头迷茫地看着李红持，李红持伸手过去，捏着她软软的下巴，“当然是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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