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回忆
滔天的恨！
楚雷万万没有想到，二叔会受到自己的牵连，而凄惨殒命！
夜空下，众族人愁云惨淡，哭声四起，悲恸的族人们不住的擦着眼泪，默默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气绝的楚狼！
楚雷双眼明灭不断，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手指的指甲紧紧扣进了肉里，却浑然不觉，无形的暴戾之气不断从楚雷体内传来。
“轰！”
身体里蛰伏的青色能量不断汹涌而出，神秘的青色能量像滔滔江水一样不断在楚雷经脉里涌动。
楚雷的身体不断冒出诡异的青色，白里透红的小脸不断闪烁着青色的光芒。
“嗡！”
胸口处的小青石发出微弱的光芒，小小的石头像是定海神针一样，牢牢的定住体内汹涌的青色能量。
此刻楚雷脑袋欲裂，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了出来，无穷的负面情绪像烈火一样不断在脑海中燃烧，黑色的瞳孔一变再变，从黑色变成了雪白色，最终却变成了诡异的青色！
“咝咝！”
就在楚雷快要发狂时，胸口的青色小蛇诡异的扭动起来，青色的蛇身兀自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缕缕温和的波动不断渗入到楚雷体内，抚平楚雷暴躁的灵气和情绪。
“嗡！”
楚雷一惊，双眼陡然清明起来，看着自己的胸口，不禁有些骇然，这种青色能量平常蛰伏在体内不显山不显水，可一到自己快要失控的时候，就来作祟。
定了定神，看着周围悲声一片的族人们，楚雷不禁有些黯然，记忆力，族人们上次这么伤心是自己小叔死去的时候吧。
虬龙洞！
楚雷心里默默的念着，自己的两个叔叔皆因为虬龙洞的事情而丢了性命，这次更是和自己有直接的关系！
看着地上快要哭晕的楚群，楚雷心中有些不忍，听刚才父亲和二叔的对话，应该是二叔帮父亲挡住了那一矛吧。
想象着父亲被长矛刺中的情形，楚雷不寒而栗，亲人的离去可是小楚雷无法想象的。
看着二叔胸口处狰狞的伤口，楚雷心中一动。
“嗯？”
刚刚被青色能量蚀脑的楚雷脑海清明无比，瞬间想到了一个疑问！
这么大的雪林，那个林啸天怎么可能寻到父亲狩猎的队伍！而且还提前埋伏好，这根本就不可能！
想不通的楚雷紧皱着眉头，埋头沉思，肩膀上的蒲牢此刻也受到了感染，有些哀伤的瞪着大眼睛。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一片生气勃勃，万物复苏之景。
楚氏的盆地里，却弥漫着一片哀愁，众人皆披缟素，站立在墓碑前，静静的哀悼着。
一座小土堆前插着一个墓碑，墓碑前，楚群和一个妇女哭的死去活来，泪水不住的流淌，哭红了眼睛，哭湿了衣衫。
一直待在阴阳潭的楚猿也站立在一旁，神情悲痛，双眼泛红，默默地看着墓碑，久久无语。
楚虎虎目通红，昨夜他一夜未眠，对于替自己死去的二弟，身为大哥有太多愧疚难以磨灭，头上的青丝大片泛白，整个人一夜间老了许多。
许久，众人才三三俩俩散去，楚群和那妇女也被映寒拉进了帐篷里，偌大的空地上只留下了一个人。
生活还是要继续，在这冰天雪地的大荒中，危险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众人只能掩埋悲痛，继续生活下去。
众人散去后，楚虎坐在墓前，手中拿着酒坛，不停的往嘴里灌去，双眼朦胧，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二弟啊！大哥对不起你啊，从小到大，你我兄弟年龄最为接近，什么事都一起面对，哪怕父母出了事，你也极力劝我不要伤心难过，可你自己不也悲痛万分嘛！”楚虎不断痛哭，醉醺醺的喃喃道。
寒风吹过，刮起楚虎的白丝，在寒风中无助的飘荡，远处的楚雷看着父亲无助失神的样子，不禁心如刀绞，赶忙走上前去。
“父亲，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可是楚族的族长！一定要坚强起来啊！”楚雷拉着楚虎的手，轻声安慰道。
悲伤地楚虎睁开迷糊的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幼小的楚雷，双眼渐渐清明起来。
“哐当！”
楚虎扔下手中的酒坛，看了墓碑一眼，哀声道：“孩子啊，你可知道二叔怎么死的么？”
“我知道。”楚雷静静地回答道，“为父亲而死！”
“是啊，为我而死的。”楚虎双眼悲痛的仰望苍天，泪水再次从眼角流下。
“可是父亲。”楚雷双眼紧紧盯着楚虎，“难道二叔就您一命，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天天悲伤难过，唉声叹气嘛？”楚雷沉声对楚虎喊道。
楚虎被楚雷的喊声弄的一懵，茫然的看着楚雷，双眼不断闪烁沉思，一双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
“没错！我还要替我的二弟报仇！我还要完成我们兄弟的誓言！二弟，你等着，等我完成咱们兄弟的夙愿，我就去陪你！”一瞬间，楚虎终于精深焕发起来，他本身就不是固执之人，被楚雷一点拨，很快走出了死胡同。
“孩子！”楚虎感叹道，“谢谢你啊！为父一时糊涂，辛亏有你劝导我！放心，为父不会再消沉下去了！”
“嗯！”楚雷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父亲，高兴的应道。
楚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楚雷道：“你现在也长大了，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关于咱们楚氏部族的事情！”
听到楚虎的话，楚雷一惊，赶忙认真起来，昨夜听到父亲和二叔的对话，楚雷明白，自己的部族一定有什么隐秘的事情。
此刻，寒风吹过，楚虎怅然的看着碧蓝的天空，娓娓道来，“在我小的时候，和父母生活在一起，过的无忧无虑还有仆人照顾，父亲教我们兄弟练武，日子过的平淡却很充实。”
楚虎说罢，脸上露出追忆之色，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但随即，楚虎却虎目泛红，双手紧紧抓着头发，低着头有些哽咽。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夜空很明亮的夜晚，皎洁的圆月高挂枝头，我还和兄弟们爬上院子里的大树想去勾到天空的月亮。”
“可是！”楚虎痛苦地嘶哑道：“那一天，他们来了，身穿寒光凛冽的铁甲，胯下骑着凶猛的荒兽，突兀的闯了进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毁掉了一切！”
楚虎痛苦地抓着脑袋，无助的样子像个孩童一样，楚雷只能默默地听着，根本说不出安慰的话。
“我的父亲和母亲为了救我们拼尽全力阻挡住敌人的屠杀，奈何敌人太过强大，数量众多，族人们根本没有准备，溃不成军，最后只逃出了不到五百人，要知道，那时候，我们楚族人数上千的！”
楚虎痛苦地嘶哑道，浑身剧烈的颤抖，不堪的回忆充斥着脑海中，悲恸的哭喊着。
“我们几百人颠沛流离，不断在大荒中逃窜，最终天佑我族，寻到了此处，可族人却又死去了很多！”
楚虎说罢，一双眼睛充满了愤怒，怨毒的双眼绽放出凌厉的光芒，“以前我们楚族是这万里荒林中的大族！”
“可是！如今却成为了这个模样！蜗居在荒林深处，苟延残喘的活着！我无时无刻不再梦想着回到故地，结束这样的生活！”
楚虎苦笑的摇了摇头，“可是，我们不能，现在楚族已经不是当初的楚族了，只能称为部族罢了，精锐的战力损失殆尽，再也无法重现当日的风光了！”
“父亲，您知道当初是谁袭击我们楚族么！”楚雷焦急地向楚虎问道。
“怎么会不知道！”楚虎怨毒的双眼凶光乍现，“在安顿好楚族后，我自己独自远走几万里外，打听到了消息！”
“是候族！在我们楚族衰落后，候氏部族晋升到了候族，成为了几万里大荒的霸主！一定是他们下的毒手！”
“候族？父亲，几万里的大荒到底有多少部族啊？”楚雷疑惑地问道。
此时楚虎涨红了脸，眼睛充满了血丝，许久，才长出一口气，释放着心中的烦闷。
“太远了我就不了解，不过周围应该有五个部族左右，毕竟我们所在的大荒冰冷酷寒，以前我们楚族鼎盛时，其他的部族不远万里皆来朝拜，几万里的大荒，我们就是霸主！”
楚虎说罢，不禁豪气万丈，直抒胸臆，眼神里闪烁着激动地目光。
好奇的楚雷问道：“那几万里外呢？难道都是大荒不成？”
“呵呵，你这小子，才多大就来打听外面的事情，我知道，金鳞岂是池中物，窥天诸侯当然不会拘泥于这里，也罢，我今天就一并告诉你吧，希望你不要好高骛远！”楚虎摸着楚雷的脑袋，宠溺道。
此刻，整个空地上寒风吹动，墓碑前，楚雷和楚虎相对而坐，映寒从帐篷里走出，看着远处的父子俩，流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楚虎眼中飘渺，脸上满是崇敬，“在这无尽大荒中，远远超过你的想象，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是无穷无尽，就算当初的楚族，也根本不够看。”
“传说，在无尽大荒中，存有一城，名曰乾元。城主正是强大的窥天诸侯，是无尽大荒第一高手，俯视着整片大荒，无数生灵匍匐在其脚下！”
“乾元城？”楚雷嘴里不断的念叨着，眼中露出憧憬之色。
“是的，乾元城。”楚虎激动道，“虽然无尽大荒是荒兽猛禽的天下，但却不乏人类的身影，一些小的村落和城镇还是存在的，不过却有可能被一波兽潮给摧毁掉，只有乾元城，有窥天诸侯的守护，安定无忧！”
楚雷无尽眼冒金光，脑中不断幻想着窥天诸侯号令大荒的模样，浑身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
“父亲！你说将来我也能向那位窥天诸侯那样么！”楚雷激动的向楚虎问道。
楚虎神情一动，眼含激动的向楚雷看去，“没错！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达到那个高度！号令大荒的！不过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记住，生命才是最为重要的！”楚虎严肃的告诫道。
“我明白的，父亲。”楚雷点了点头，心中火辣辣的，听了父亲不断讲起大荒的精彩，不禁向往起来。
许久，楚虎停止了诉说，静静地看着楚雷，一双虎目里满是期待。
此刻，楚雷的心神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飘到了遥远绝伦的荒林，精彩的大荒远比这块盆地有意思的多得多，大荒像一块磁石一样，牢牢的吸引着楚雷。
“父亲！”楚雷呼了口气，眼睛忐忑的看着楚虎。
“嗯？”楚虎看着忐忑地楚雷，心中明白，眼前的儿子应该是有所决定！
紧张地楚雷目光炯炯的看着楚虎。
语气坚定道：“我想出去，在大荒上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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