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师未捷

嗡嗡嗡，一阵晨钟响起。赵崇渊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眼眶红红的，一夜未眠，他总算将这五绝剑谱全都记在了心里。听到晨钟召集，赵崇渊匆匆去厨房里找了两个馒头吃了，刚准备离开去找掌门，就听见青石道人道：“赵崇渊，给我把这些干粮带去上清宫广场上，分发给即将出行的弟子们。”说着，又指挥其余小厮将其他干粮分装好。赵崇渊也无所谓，心道反正都是要去上清宫的。就在青石的带领之下，随着一众小厮，带着干粮伙食浩浩荡荡的往广场进发。

        到了广场，就瞅见数百内门弟子分为两边，一边是即将远行赶赴武林大会的，一边是留守青城的。那些留守的弟子眼中大多充满了羡慕之意，而那些远行的弟子也都是趾高气昂，意气非常。两边领头的，一边是绝尘、绝情带着绝空、绝明二人；而另一边却只有绝怒和其他绝字辈的道人。赵崇渊跟着小厮们给那些即将下山的内门弟子发放干粮，那些内门弟子也大多神态倨傲，对这些小厮不屑一顾。赵崇渊在里面倒也还瞅见了熟人，正是当年交情不错的晦虎、晦云二人。他二人，一个拜在了绝空弟子的门下，一个拜入了绝明弟子的院墙。三人见了，相视一笑，赵崇渊低声道：“这趟出去，你们可得小心点！”

        晦虎谢道：“那是自然的。”

        一旁的晦云倒十分兴奋得意：“嘿，有我青城威名，又有谁敢来掳虎须！这次下山，咱们可得闯出个名号来。”赵崇渊笑了笑，想不到这晦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轻飘。

        见过二人，赵崇渊偏偏瞅见了另一个不想见的熟人，正是昨日里率众围殴他的晦明。那晦明正好生得意的与人聊天，倒也没注意到人群之中的赵崇渊。赵崇渊跟着小厮们将干粮都发放完毕了，却没有看见柳清雨，心道，这绝情师太都要下山了，怎的不见她呢？对了，师父还让我找绝心掌门呢！

        赵崇渊这才想起正事，他虽然听过绝心之名，不过也没见过本人。不过眼见带队的绝情旁边站了个气度不凡的道人，心想这应该就是绝心掌门了吧。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穿过人群，来到三绝跟前。此时绝怒正和绝心谈到忘忧子的徒弟为何还没出现的问题呢，就瞅见赵崇渊出现在了眼前。绝心与绝怒，都是微微一笑，心道，这就是忘忧师叔的徒弟了。唯独绝情见了赵崇渊面带不悦，心道，怎的是他，这不是那日殿外的轻浮小子吗！

        赵崇渊躬身一拜道：“敢问，这位道长可是绝心掌门！”

        赵崇渊这一问不要紧，毕竟三绝知道赵崇渊身份，可是广场之上的众人就都惊呆了，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不开眼的小子啊，在青城还打听起掌门的名号来了，不是明知故问吗？

        一旁的绝空见了，立刻呵斥道：“哪里来的小厮，诚心捣乱吗？”

        而此刻正在一旁与同门聊天的青石，眼见赵崇渊居然跑到了掌门跟前，头都大了，立刻飞奔过来道：“师父，掌门师叔，这小子是我手下厨房里打杂的。也不知今日里是发了什么疯，居然跑到您们跟前来撒野了。”

        青石说完就对赵崇渊喝道：“还不给我滚下去，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山去。”

        赵崇渊一句话还没来得急说呢，就被两人臭骂了一顿，不禁叹了口气。一旁的绝怒立刻道：“青石，休得无礼，你给我注意点辈分，这可是你师叔。”

        青石听了师父绝怒一言，真相扇自己两耳光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呢！绝怒此言一出，广场众人无不惊异异常，绝字辈里何时出了这么年轻的弟子。其中最惊讶当数晦虎和晦云，嘴巴张大得可以放下几个鸡蛋了。而刚才还意气风发的晦明，此时双脚不住的打颤，绝字辈，那不是我师叔祖吗，我打了师叔祖吗。

        众人还在惊讶之中，一旁的绝空问道：“绝怒师兄，你可别开玩笑，我可不记得，我绝字辈里有这么小的师弟。”

        “绝空师弟，这位师弟乃是忘忧师叔的唯一弟子。正是我们的小师弟啊！”一旁的绝心解答了绝空的疑惑。

        一提到那行事无端的忘忧子，绝空也没了脾气。

        “对了，师弟，你道号是……”绝心问道。

        此时赵崇渊正在发怔，说实话，他也未曾想过自己那古怪的师父不是野道士，而然是青城忘字辈的道人。而此刻自己，居然跟青城五绝成了师兄弟。这一切，不光让别人吃惊，赵崇渊也是。

        “师弟，师弟。师兄问你道号呢！”一旁的绝怒唤道。

        赵崇渊这才回过神来，道：“师父昨日里取的，说叫绝世。”

        “绝世！”绝心苦笑一声，无奈道：“这师叔也真是浪荡不羁的性子。”

        “哦，对了，师父让我把这本书交予师兄。”赵崇渊这才又想起忘忧子交代的另一件事。绝心大袖一挥，瞬间就把赵崇渊正准备从怀里取出的五绝剑谱抽了过去。赵崇渊也是见怪不怪，心道这武功秘籍怕也跟财不露白的道理一样吧。

        “绝世师弟，我们这就准备出发了。一会你跟着绝怒师兄，他自由安排。”绝心对赵崇渊道。

        赵崇渊应了声，一旁的绝心与绝怒观察了这小师弟片刻，眼见他能够宠辱不惊，对他也尚算满意。绝心又一一与留守的同门寒暄告别，一众人马正准备开拔，就听见一阵大动静从演武场传来。

        一群青城弟子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武林人士围攻，且战且退。广场的青城弟子眼见同门被围，纷纷加入战阵，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不过总算挽回了局面。

        不多时，双方俱伤了不少人马，绝心望了望绝怒，绝怒心领神会，大吼一声：“住手。”这一声，震得人耳背发聋，青城弟子听了绝怒号令，都退守一边。而那群武林人士也不追击，等在一旁，不多时，又涌入一批人马，与先前那些武林人士合在一处，这群人马足有数百之众，虽然比青城弟子还少了些，但是看那些人的装束神情，大多是过惯刀口舔血的老江湖了。而青城虽然人多势众，不过许多弟子并无实战经验。三绝见了，也不禁露出一丝愁容。

        那群人马逐渐分开，从里面走出三人，应就是领头之人了。一个白发老叟，杵着根鬼头拐杖；一个中年大汉，身穿一件明晃晃的金衣；还有一个中年道姑，与绝情差不多年纪。随着这三人的出现，后面的人马也逐渐分开，泾渭分明起来。那白发老叟的身后站着的人衣着各异，那金衣人身后之人俱是灰色劲装，而那道姑身后的人马则全是女道士。

        绝心带着绝字辈的众人上前招呼道：“凌霄教白鹤天，金沙帮金石通，峨眉派妙清师太，不知道你们今日带着人马围攻我青城派是何用意！”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绝心掌门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咱们三派上山来不过是为了那武龙令而已。”那白鹤天道。

        “哼，好大的口气。你们为了武龙令就敢围攻我青城，真当我青城是泥捏的吗！”一旁的绝空呵斥道。

        那金石通哈哈一笑道：“那武龙令本就是无主之物，你青城拿得，我们又如何抢不得了。”

        眼见双方一言不合又要动手，绝心厉声道：“三位抢是抢得，只不过单凭你们，想在我青城身上拿到什么好处，怕是有些困难。我劝三位还是好自为之，莫要被人当刀使了，反倒让人坐收渔人之利。”

        那妙清师太和声道：“绝心道长，本来以你青城实力，就算有一块武龙令也不为过。不过我们听说，中州镖局的武龙令也到了你们青城手中。你青城虽为蜀中第一大派，但是独占两块武龙令，岂不是要独食而肥吗！大家同是蜀中门派，我们也只不过想分一块武龙令而已，不算过分吧。”

        “妙清，我青城与你峨眉一向交好，想不到你也干出这等趁火打劫之事。”绝情怒道。

        “绝情师姐，这武龙令就算我们不来取，自然也有人会来取。我们这样做也不过是想为蜀中武林出一份力罢了。”妙清解释道。

        “妙清师太，敢问一声，就算我分一块武龙令给你们，你们三派又如何取舍呢？”绝心问道。

        “绝心老道，你莫要在那里挑拨离间了。怎么分自然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今日你若不交出一块武龙令，老子必要血染青城。”金石通狂妄道。

        金石通如此一说，全然没将绝心放在眼里。绝心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狂笑，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倒觉得绝心掌门说得不错，你们三派反正都不知道谁能拿这武龙令，还不如就让我这单身寡佬来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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