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赵启桢的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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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众军官又集合商讨盖州卫军未来的具体事务。
“诸位，我想解散军队，让士兵们分批回家，免得让家人担心，初步定为到了明年二月，盖州卫军再在这里集中，你们认为如何？”卞为鸾首先考虑到家属的担心。
“营长，不可，全都回去了，四百几十号人，肯定会‘露’陷的，麻烦会接踵而来。”谢富坤马上表示反对，其他人也是纷纷赞同，接下来立功的机会哪能放过，物资装备需要人看管，还要补充新兵，或许朝廷也可以认为盖州卫军是支英勇的军队，可以扩大规模，这些事务都要人来做的。
“嗯，那好吧，谢富坤带着十个人，连同可以回去的伤兵，回去盖州，要逐家逐户的通知，不能让人担心，卞少根也带着十个人和伤员去铁岭沈阳等地治疗，钱不用客气，生命第一。”
“营长，依我看，就说盖州卫军只剩下九人，军队呆在这里训练和休息，教官去铁岭和开原去招募新兵，至少要先补充满五百的兵力，其他的我们看情况再说。”卞杨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嗯，不错，接下来我们需要仔细推敲三岔儿堡战况，细节问题是什么？如何应对上面的查问？”
三十六人一直议到深夜才觉得没有问题了，可以散会。
十九‘日’，开始分头行动，卞杨平等三位教官带着首级去铁岭，其他行动的要注意分散，免得引起别人的主意，卞为鸾押后，所有去铁岭的人要铠甲破烂，这里一个‘洞’，那里少一块，还要浑身有泥土，有气无力，马也不能骑，身上马血不少，比乞丐还不如，早上和中午还不能吃饭，简直就是受罪。
赵启桢收到卞为鸾的第一份捷报，斩首二十级，十分高兴，觉得自己到是沒有看错人，这个贤侄确实是一个可造就之材，同时立刻把报捷传到辽阳。
但只过了十几天，赵启桢就接到卞杨平三人，又是一份报捷，斩首二百一十五级，盖州卫军五百人只剩下九人生还。
赵启桢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这份捷报是真的，那么这样的大捷，而卞为鸾又是赵启桢的属下，这样一来，赵启桢跟着也会有不少光荣。
赵启桢不得不产生怀疑，这会是真的吗？一个小小的盖州卫军才多少人马，卞为鸾竟然可以取得这样的大捷？会不会是杀良冒功呢？这种做法在明军之中，也是相当普遍的。
但赵启桢一一检查过首级之后，没有制假造假，仔细一想，觉得不像，因为按他和卞为鸾接触一晚来看，卞为鸾并不是那种人。
但如果这是真的，赵启桢思来想去，终于决定，自己亲自去接人，马上行动，立刻出发。
路上，两餐没吃东西，卞为鸾是饿得浑身发软，六神无主，整个人感觉就像吸了毒品一样的仙仙‘玉’死，躺在路面上休息，直到看到赵启桢也没有站起来热情地欢迎。
娘的，干嘛不早点来，老子饿得连屎都没有了。
“贤侄受苦了……”赵启桢一边大声说一边走近。
“世叔，有没有带吃的，行行好心吧！”卞为鸾坐在地面上伸手要饭。
卞杨平‘摸’出三块‘肉’干和干粮扔给卞为鸾，卞为鸾顾不了那么多，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来点水。”鸟的，以后得存点‘私’货，否则这种饥饿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卞为鸾吃完之后在地上一边捶‘腿’一边说：“世叔，不好意思，小侄饿不得，一旦饿了就像没有骨头一般，先让小侄休息一下，缓口气。”
“贤侄，没事吧，看来贤侄好象有病，要不要去看看。”赵启桢以为卞为鸾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世叔，小侄没事，等一下马上就会好，肚子饿不得，生来就如此。”
“贤侄，这次怎么如此惨烈？”
接着赵启桢又听了卞为鸾再一次描述战报后赞道：“贤侄不愧是将‘门’世家之后！”
卞为鸾微笑道：“还不是世叔指挥有方，加上将士们的奋勇死战，小侄才有如此功劳，世叔，小侄丢了三岔儿堡，会不会有事？”
“贤侄，哪里会有事，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唉啊，少年出英雄，老叔老了，想不到贤侄年纪轻轻，马上就要与老叔平起平坐。”赵启桢感慨道。
“小侄怎么看世叔也能吃八碗，那里老，再说，没有世叔的调动，那里来的功劳？”卞为鸾站起来笑道。
“贤侄，你这不是要我占你的功劳，这些事老叔是干不出来，你不行，老叔再怎么调动，再怎么指挥，也不行，上马，路上慢慢细说。”
“好的，世叔，你说小侄现在要紧的事是干什么？”卞为鸾跨上马说。
“那还用的说，募兵要紧，可以在铁岭开原沈阳等地募兵，越快越好，越‘精’越好，再迟就赶不上这趟，五百人是少不了的，我看可以多募一点。”
卞为鸾摇了摇头叹道：“五百人，小侄也不一定可以训练的过来，十天之内，我先招募五百。
建奴大军围城，我盖州卫军损失惨重，官兵损失殆尽，前些‘日’子的战斗中，由于堡内火器不足，只得让弟兄们用‘性’命去填。
世叔，小侄别无所求，只希望世叔能跟辽东方面说说，让他调一批良好的火器给我。”
“贤侄，十天？会不会快了点？你说的事，这不是老叔能够决定的，我可以上报，能不能定下来是另一回事，老叔只能美言多几句。”
“小侄认为十天尽管可以，多谢世叔帮忙，小侄感‘激’不尽……”卞为鸾笑道，十天还不够的话，自己又要出血掏银子，赔本的买卖咱不干。
……
“该死的奴才，没有的废物，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佛库伦跪伏在地上，脑袋紧紧的贴着地面，虽然听着辱骂不堪入耳，但却一个字也不敢分辩，只是不住道：“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骂佛库伦的是一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人，身材高大，举手抬足之间，带有一股威猛的气势，一看就知是一员猛将，这个人就是奴尔哈赤之孙杜度，镶白旗旗主。
佛库伦在三岔儿堡前大败，回到萨尔浒，自己马上到赫图阿拉来向杜度请罪。
得知这一败损失的兵力超过两百二十人，整个牛录几乎被打残之后，杜度也不由得又怒又心痛，这样的惨败怎叫人怎么不心痛呢？
因此杜度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佛库伦身上，举起鞭子，向佛库伦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佛库伦不敢躲闪，也不敢用双手抱着脑袋，咬牙忍着‘抽’打。
杜度一口气‘抽’了十几鞭，只打得佛库伦身上衣衫尽开裂，鲜血淋漓，杜度最后决定要等明军的捷报出来再做处理。
杜度踢了佛库伦一脚，道：“奴才，快说吧，是怎么回事？”
佛库伦忍住了痛，道：“回禀贝勒爷，这三岔儿堡虽小，但守军绝不止四百，根据奴才估计，至少也有七八百的兵力。”
杜度哼道：“别说七八百，就是一千也不能这样？你怎么被打得这么惨的？”
佛库伦道：“但这支明军与众不同，装备极好，火器犀利，最主要的是其在很近的距离上才放炮开枪，导致我们死伤惨重。
军纪严明，训练有素，而且斗志很高，作战顽强，从始到终都是采用几个人打一个人的战法，我们一度英勇攻到城墙上了，但还是被明军给打了下来，明军的死伤不在我等之下。”
杜度听佛库伦说完，沉思一会儿：“按你所说，这支明军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视？”
“是的，主子，奴才绝对没有说谎，一个字也不敢！”
杜度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不管怎么说，三岔儿堡我要亲自去看着，传令下去，招集附近的十个牛录的兵马，我要亲自出兵，去攻打三岔儿堡，明天出发。”
“喳！”
“嗯，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回事，我要等到了明军的战报再做处置，真的，还算可以原谅，要是假的，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是，是，是，奴才听候处置。”佛库伦冷汗直流的回答，心想这次死定了。
“先下去，等候处置。”
“喳！”
杜度自然是白白忙活了七八天，去到三岔儿堡一看，连个鬼影也没有，只得发着脾气的又跑回赫图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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