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突袭萨尔浒（11）求收藏

卞名宗低声说：“将军，战争来临的消息还保密着，那些青壮还不知道，全军将士的情绪也不错。”

        卞为鸾摇摇头：“瞒不住的，也不该瞒，瞒得越紧，后金军一旦迫近，未来的恐慌就越大，情况怎样了？”

        “将军，估计现在除了这里的人马，已经顺利抵达稗子峪，只是行军强度太大，人和马有些疲惫，有一半的士兵正在编组，全军编为十八个阵和一个骑兵阵，像前几天在衙‘门’沟的训练就来不及开展。”

        卞为鸾不出声地倾听着，考虑着一些问题，卞名宗和卞少根二人确实比谢富坤更合适当参谋，在家丁中，二人都很年轻，只有三十岁，是盖辽军年轻军官中的佼佼者，至少可以栽培为合格的参谋官，或许可以成为优秀的。

        卞名宗继续说：“将军，现在问题的重点在于建奴的追击的规模和程度，估计奴尔哈赤也是拿下了东路军不久，此战可以说奴尔哈赤是大获全胜。

        按常理应该休息一下，如今在赫图阿拉按兵不动也不奇怪，我们不清楚他们下步的动向，可不可以按照这种设想推断敌人，就是敌人的追击行动不会对我军造成严重的威胁。”

        卞为鸾把头转过来，肯定地说：“绝对不行，萨尔浒会战是一场决定‘性’的会战，双方主力之间的生死搏斗，只有充分利用了已经取得的胜利，会战的胜利才显得光彩和荣耀。

        帝国的军事传统思想是穷寇莫追，我估计奴尔哈赤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这是极为错误的战争理论，不进行追击，任何胜利都不能取得巨大的效果。

        在决定胜负的时刻，胜利虽然已经肯定了，但它的规模通常还很小，而且它的效果还不大。

        不进行追击以发展胜利，那么胜利就不会提供更积极的利益，胜利的效果是巨大的，但是战果往往不那么显著，此时就需要出‘色’的追击来取得辉煌的战果，因此追击比起胜利，有可能更为重要。

        假如我是奴尔哈赤，现在就是进攻沈阳的最佳时机，将辽东一分为二，开原铁岭也就指日可下，前提是后勤能够支持。

        穷寇莫追，在小规模会战中有用，在主力会战中，百害而无一益。

        我军不同，令敌人颜面大损，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敌人的仁慈和手软上，主要希望也同样不能寄托在友军身上，要放在自己身上。

        在没有与敌人接触之前，撤退必须迅速，相反，会战中的撤退就要慢，以保证军队的队形和抵抗力。”

        “将军，你说得很对。”卞名宗若有所思：“若是你是马林就好了，不但我们，就是辽东军，也需要有你这样熟悉战争的将领统帅，你的军事理论有些违反传统，但是我觉得还是很有道理。”

        “我刚刚晋升，指挥不了合成的北路军，何况我也不愿意，要是我来指挥，将来，我会被人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那样名声太丑，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卞为鸾转头看看两边的黑夜山影苦笑说。

        “将军，你是说要比马林撤得还要快，还要后？”望望四周，卞名宗压低了声音。

        卞为鸾也是压低了声音：“这话只能在这里说，战争的结局已经说明了一切，以后我军还要再论萨尔浒会战。

        现在我只能说，撤退有时也是一种勇敢，而不是一种懦弱，战争并非一往无前就可以概括的景象，那是士兵要具备的素质，对于高级指挥官那是一种灾难。”

        “将军，你是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的？实在令人震惊，我还是不能相信。”

        “现在要打仗！但具体怎么打还没个结论，我们还是先考虑这个问题，等过了这一关再说其他的事，打通此关，我军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将军，是不是好日子？”

        卞为鸾摇头：“不是！好日子？为时过早，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更有把握的掌控我们的命运，我们必须奋战，如果不奋战，辽东就没有了希望，我们的亲人怎么办？”

        卞名宗点点头：“将军，自从抚顺陷落以来，辽东就没有好事发生，我最担心的是，此战，辽东军的畏惧情绪会更大了。

        如今这种情况，辽东军的士气举足轻重。如果辽东军能士气高昂，辽东那就还有希望。

        否则，战火将会烧到辽阳沈阳，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说完，卞名宗很注意地看着卞为鸾的反应。

        卞为鸾转过头去，不出声地望着右边黑暗的景物，手中的火把不断闪耀着光芒，于是他的脸就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黑暗之中。

        然后，卞为鸾报以淡淡的一笑：“大明的机会并非没有，只要能够改造军队，就是用纯粹的军事手段也能解决后金，无论如何，挡住后金大军是我早已立下的志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卞名宗凝重地说：“将军，这，这很难，只有我军在做，现在的局势非常危险，但是，对于一个忠于大明的军人来说，国难当头，也许我们的‘性’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卞为鸾摆手道：“你也不要这么悲观，好好想一下，只要朝廷迅速调派援军，辽东的防御没有多大问题，盖辽军，将会是主力中的主力，将会是一支伟大的军队，我的风格你已经见识了几次，不会拿部下的鲜血染红我的官服。”

        后半夜，大约五点钟之时，卞为鸾率军将要抵达稗子峪时，卞为鸾临时下令再行军二十六里，在衙‘门’沟宿营，时间紧迫。

        当后卫军抵达目的地时，已经行军了六个时辰，大家已经疲惫不堪，在原来的营地上将帐篷一放，在铺上被子和衣服，到头就睡。

        连中午时分主力路过此地时，很多人也没有觉察，睡梦中，卞为鸾被摇醒。

        “将军，后面有两个牛录的‘精’锐骑兵，就在五里之外的想龙山。”卞少根摇醒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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