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棺材帆船
随后卞为鸾视察了正在扩建中的船厂，虽然船厂每年可以建造一万二千吨的商船，三千吨的战舰，仍然远远满足不了贸易需求，尤其是未来在明朝贸易展开和南洋商路打开以后，卞为鸾预计扩建之后每年可以建造四万吨的商船和五千吨的战舰，用以取代目前占据新华国市场三分之二吨位的明朝式商船，明式商船显然不如卞为鸾改进之后的棺材式风帆船。
船厂增建的一些设施都尚在建设中，这时整个船厂以经初俱规模，也看得出，这个船厂占地极大，连见过洋鬼子也认为，即使是在欧州，这样规模的船厂也不多见。
现在二十五号干船坞的坑体以经挖好了，正在砌石壁。斯伯德告诉卞为鸾，一年之后，这个船坞就可以完全建好，开工造船了。造船工匠们都是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造大船的船坞。因此众人也对这座船厂也比较满意。觉得能够在这里工作也不错。
而唯一留下来的加入新华国国籍的战舰设计师斯伯德也颇觉意外，看起来卞为鸾确实是有意发展海军的力量，看完船场之后，斯伯德让徒弟们去安排工作。
卞为鸾和斯伯德及其三大高徒来到他的办公室里，卞为鸾拿出了一卷草图，递给斯伯德道：“斯伯德先生，你先看看这样的商船和战舰。”
斯伯德打开图纸，只见画的是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船型，从所标尺寸看，全长五十五米，宽十一米，吃水六米，估计也就是一千五六百吨左右，细长的流线型，船首呈空心，而且首部水线明显向内凹，像极了一副棺材，有一个长长而尖削的曲线剪刀型首柱向前突出着，同时整个甲板上没有任何高突的建筑物，显得整条船的线条极为平滑优美，因此可以想像得到航行速度是比较快的。
而且这艘船不仅是船型古怪，连船帆也与众不同，和别的帆船相比，这艘船帆的面积明显要大得多，釆用三桅结构，其高度达到了船长，在沿船首柱向外伸有一斜杠，就可在首部多悬支索三角帆，有利于扩大撑帆的容量；在船之两侧还有外伸帆桁，可挂翼帆，更加大了帆的横向外伸面积，使帆的横向尺寸大大超过船宽。
斯伯德是造船的行家，虽然未见真船，但也能判断出这艘船的‘性’能来，内凹的船首形状，在海上能劈‘浪’前进以减小‘波’‘浪’阻力；空心船首使船在‘浪’中便于抬首，提高了它在‘浪’中的航向稳定‘性’；而大面积宽幅度的帆，也有利于使风，这些措施，都是为了提高船速。只不过构思巧妙，是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另一艘显然是商船，除了长宽比大和肚子大之外，其他系统显然也是一样的，载重五百吨上下。
因此斯伯德道：“大人，这是谁设计出的船型。”
卞为鸾微微一笑道：“我，这叫快速舰船，以后我们只造这种船，先各建造一艘试航。”
在此时，欧州风帆船的速度在正常顺风下，一般在五至六节之间，少数快船可以达到七至八节，远洋航行的每天平均航程为六十公里，而卞为鸾设计的棺材舰船，速度一般是能达至十至十二节，介于此时的帆船和飞剪船之间，未来一旦技术成熟，就是飞剪船，时速达十二至十八节。
飞剪船创造了一系列风帆船的速度记录：一天的最快航程为703公里，从英国利物浦横穿大西洋到达美国纽约，只有十三天时间。从英国伦敦绕好望角到达澳大利亚墨尔本，只用五十九天时间。从英国到中国一共有一万六千多公里，此时单程一般都在二百八十天上下的时间，而飞剪船的出现，可以使时间缩短到一百二十天左右，卞为鸾设计的帆船为一百六十天上下。
在1866年的飞剪船竞赛中，从中国福州出发到达英国伦敦，最快的两艘船都只用九十九天的时间就跑完了全程。慢的也只用了一百零一天时间。
不过飞剪船的辉煌期很短，只有几十年的时间，因为当时蒸汽轮船以经出现，很快就取代了飞剪船，成为海运的主力。
接收了六艘荷兰的战舰之后，目前海军已经拥有两艘九百吨的二级战列舰，四艘七百吨，十六艘五百吨的三级战列舰，支援战舰十三艘，后勤船十三艘，在建的一千四百吨的一级、二级、三级战列舰各一艘，建成之后，可以与荷兰舰队一教高下，仅以舰船的数量来说，以经不少了，以后将等待棺材战舰，唯有战局不利才会继续制造西班牙式战舰，同时，军费也是制约条件，卞为鸾希望在三五年之内，可以见到成效。
唯一的问题在于，缺少大型战舰，舰队的质量远比数量重要，就像常说的坚船利炮和巨舰大炮政策，一艘三级战列舰不是可以有三分一的机会战胜一艘三倍重量的一级战列舰，理论上说，毫无机会，因此，要是不幸见到了就像老鼠见到猫，一级战列舰的对手只有同级别的战舰和更大的战舰，就像大鱼吃小鱼一样的道理，利炮和大炮则指火炮和炮兵的质量。
未来的战舰以一、二级战舰为主，最好是一级战舰，这可是吃钱的货，一艘造价十六万两，可以维持四千陆军的一年军费，定员五百五十人，每年的维持费用五万五千两，相当于一千三百七十五人的陆军，两艘战舰就超过了陆军的一个营。
商船则不同，似乎五百至七百吨的最经济，商船是利益至上，战舰则是通过胜利至上而达到利益至上的，商船是要继续建造荷兰式帆船的，因为赚钱不能停止。
因此现在造战舰已经不是那么紧迫，而当务之急是先建造快速船，在商战中取胜，快速战舰也可做为侦察舰，传信之用，马上就是与荷兰的台湾之战，因此卞为鸾想到了造快速战舰船。
后世的飞剪船不仅是速度快，而且运载量也丝毫不差，在十九世纪中期，大型飞剪船的普遍排水量都在二到三千吨，运载量也相当可观。当然大型飞剪船的速度，要比中轻型飞剪船要慢一些，但也能达到均速十节左右，也相当可观了。两个世纪后的事情，现在不用考虑。
卞为鸾现在到需要大量的快速帆船运货，看中了它的速度，因为是第一次造，卞为鸾也是纸上谈兵，因此还是从试验船开始造起，等积累一些经验之后，再造此类战舰和商船。
听卞为鸾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飞剪船的特点，斯伯德也点点头道：“这样的船在速度上确实要比一般的船快得多。”
卞为鸾道：“如果先造一条这样的试验船，需要多少时间？”
斯伯德道：“一般来说造五百至七百吨的船只用六个月就够了，加上下水调式，最多九月，不到一年。不过我们都是第一次做，我看造船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但调式的时间会长一些，我看起码也要一年。只要试验成功，就要建造正式的舰船，事件同样需要三至六年。”
卞为鸾点点头道：“嗯，试验船，只要成功以后就可以扔掉，是无须像正规舰船一样制造，不过成功了之后，我们应该还有造船原料，用不了三年吧，那好，就先造试验船，先按图纸造一艘出来。”
斯伯德笑道：“我的时间指的是从砍木材开始，木材好了，制造战舰也一年足以，既然大将军急要，那就事不迟疑，今年快过去了，明年保证完成全部测试任务。因此明天我就可以安排人手动工。后年之后，保证完成一二级战列舰各两艘。”
卞为鸾也笑了：“别急，我未必能给你那么多钱，万一你心太急，到时早好了战舰，我可先欠几年再说的，我看那样很好，你来安排吧。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还是要注意一下。”
斯伯德忙道：“先‘交’钱再建造，不给钱别想要一根毫‘毛’，军费不是有了六百万，大将军怎么能说没有？有什么事大将军请直说。”
卞为鸾笑道：“根据你的计划，我每年就要掏出五十万的造舰费，然后每年增加十八万的维持军费，我可消费不起，以前海军军费是有六十五万的预算，今年已经见底了，那六百万是陆海军的，不单是海军的，总之，按预算执行。技术他国尚无，仍是我费尽心机方才想到，因此不可外泄，图纸你要保管好，而且知道关键所在的人越少越好。”
斯伯德听卞为鸾这么一说，立刻也想起了，因此也大为赞同卞为鸾的意见，连连点头道：“大人说得是，我新华之技，岂能轻易传于他国之人，不过，大将军，恕我直言，此技术不会超过十年二十年，别人一样会制造，要不了三五十年，海洋上全是大将军所说的棺材舰船，棺材这名字可不吉利，不如换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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