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菁下意识躲过子昭。两人适才落水，全身都湿透。也亏得云菁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子昭并不是这个意思。
“孤看云副将想得挺深远。不过孤并无此意，云副将无须如此。”子昭脸上明显带有笑意。这个云菁猜测的并不对。看来她也不是那种很会察言观色之人。
“王上既然如此那臣就先行告退了。”云菁言罢跑得比兔子还快。
其实子昭也估计错了云菁。他以为云菁是个跳脱的主儿。不过云菁根本就在他面前跳脱不起来。不论出于什么方式云菁都不可能在他面前跳脱。
“你这样子怎么搞的。”云菁才到军帐门口，被等在军帐外的姜云拦住。
“在河边走，不小心弄的。对了将军可否容我先换身衣服。”她等着江芸回答。姜云甩手到：“去吧。”
换做以前她落水必定洗澡，现下就是能换个衣服都是好的。果然人不能太优渥。一旦经历过那些，在任何地方都会怀念。
“我今日进宫面见王上，王上朝我问起练兵之事。我朝王上举荐了你。王上说下月他会亲自宣布北伐。”姜云说明来意。
云菁点头道：“将军我也可以去前线了？”她心情飘忽不定。她才开始熟悉这里，又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这都是行军会做到的事。
她终究也是要上战场了。
一个月后。
她要离开这里了，这里曾经有无数回忆之地。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据说当初黄帝征战到了老年都没有回到自己的故里。她此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
子昭在王宫的顶端为将要离开殷都的将士送行。他从来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所以他能当上大商的王上。私底下子昭也见过云菁，他告诉云菁若是没有战功就不要回来见他了。他宁愿她战死在沙场。
她才开始对他有点感觉，他就对她说这样的话。看来还是她太意气用事。他的眼里江山才是是最重要的。她怎么就不懂。
因她不懂，故而多年之后她被自己的选择所伤。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免费的。所有辛苦都来之不易。云菁永远忘不了第一场战争中她身负重伤，为了完成北伐任务。她日夜都在想策略。没有一日睡好觉过。
云菁对于子昭不过是君臣之间。子昭也培养过不少云菁类似的将军。然而史书记载其他人只有寥寥数笔。对于云菁的浓墨重彩不亚于这个文治武功一世的帝王。
他年少征战沙场，十五岁就大破羌族。弄得羌族军队溃不成军。史官笔下的云菁是个勇士，可云菁知道这个勇士永远都是拼命。
羌族无论怎样强大都不过过眼云烟，一切都皆有天命。
他和姜云从有缘认识到结拜兄弟，也经历很多辛酸苦楚。都有很多故事，不过没人愿意提起这些了。他们眼里云菁甚至比姜云更有威信。在军营中云家军的口号，绝不是空穴来风。那些在云菁手下之人，全都是云菁一手培养起来。
其中有个人不得不提起。
那个人叫云龙。云家在大火烧毁之后侥幸逃了出来。出来之后一直在寻云菁下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云菁。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云菁，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云龙此人和云菁是兄妹，这在军营里头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不过关于云龙的一些故事，他自己也没有再任何人面前提起。
“这一场战役若是用云龙将军做主将如何？”云菁现在在军营里说话，当得很多人的很多句话。
云龙抬起头道：“不知将军想让云龙在这场战役做些什么？”
“云龙将军你也知道虽然羌族已经有了多次失败。不过他们分散的部落联合起来。这样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本将让云龙将军去攻打羌族的一分支，必然有其他羌族来侵犯。这样势必对本将用兵产生威胁。只有让云龙将军一起攻打羌族，再用后院失火之计来打羌族一个措手不及。”云菁道。
帐内站着的多半是跟随云菁多年的老将。他们对云菁的行军布战还是不能理解。以往打仗说的是拼人数。不过这对云菁好像没多大用。他们军队明明有很多人。可云菁却要求在最少的兵力上战胜。
按理说这要是放在以往，一定会有一堆人反对。偏偏云菁称不上以往。她的行军之道，能让死伤减少一半。故而那些老将也无话可说。甚至有些人对她的佩服超越了当初对姜云的。
“将军可是属下有一事不明。云龙将军出战了。我等要做何事？”广利是个直肠子，他不明白云菁要做啥就一定会说出来。
云菁知道广利一定会问，回到：“广利将军也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本将想出来的法子。既然广利将军问了，本将便一道说了这安排。”
“广利将军届时会和姜云将军一起会合于临平，此处乃是羌族的核心之地。羌族人将此视为圣地。若是我军占领此地，羌族必定答应我军各种条件，羌国早在我等这几年的进攻混乱。此次我等一定要端破他！”她掷地有声不容忽视。
手下一行人也连连称诺。
众人退下之后，姜云要求留了下来。
“云菁在军营多年你也懂得了许多。在治军方面，我竟开始不如你了。看来终究是我老了。”姜云感叹岁月。他都已经接近而立之年。
“没有人知道大哥在云菁心中一直都是慧眼相识之人。云菁能有今日也多亏了大哥。”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叫他大哥。
“话虽如此可我知道将军这个词，并非所有人能够担得起。如今羌族崩落，王上的宏图也有了一半，如此说来，此番之后定有重入殷都之机。云菁你告诉我，你想去殷都么？”姜云知道以前的云菁就是因为在殷都家破人亡。所以她并不喜欢那里。
战场风云变，几度春秋中。
果然还是那句话，云菁所向披靡。期间战报传到殷都，子昭亲自命人接云菁等人回朝。
途中那名派遣来的人傲慢无礼，时常对云菁等人出言不逊。云菁周围的大将都特别不喜欢这个使者。奈何这个人是王上派来的，他们也没办法。
“云将军你说这次回去，王上会怎样对待将士们？”这个人问的问题很简单。无论从什么地方考虑都只能是考虑而已。
云菁驾着马，朝着一旁问她的广利道：“王上怎样对待将士们本将并不知道。不过王上必定不会杀人。或许是洗尘又，或许是镇压。广利将军不也是这么想的么？”
这个反问让广利也答不上来。
的确，云菁在外已经有数年时间。当初风云莫测的帝王，现如今也依然当是如此。无论旁人怎么猜，总逃不过将在外，君必忧。将军胜利王上欢喜绝对没那么简单。
“王上让云将军等在殷都外等候，王上会亲自出城相迎。”当初那个趾高气扬的使臣态度骤变。
云菁险以为她听错了。
“有劳了。”云菁回了那个使者，心中总有些不安。
傍晚。事情果然发生了。云菁的帐中闯入一个黑衣蒙面人，那蒙面人就对着云菁，道：“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当初云菁一张白脸，不知被多少人笑话。他们都以为子昭用她为将，不过是她脸上长得好看。真正的好看不好用。那些边关的将领也是一个个对她无礼。
她用自己能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也在岁月流转中忘记了昼夜之分。近日又晒了不少太阳。自然变成了黑乎乎。
“你是谁？”
“呵，我以为你会猜出来。没想到你猜不出来。”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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