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很平常的一天，梁钰突然接到团部命令说是要去参加一个比赛，随即便被车拉倒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梁钰下车一瞧，都是各个集团军的尖子。
一位面生的中校笑着说：“我现在公布没有所谓的比赛，你们已经在无数比赛中证明过自己，我也不需要那些数据。听着，每人负重三十公斤，食品是一盒午餐肉，除了指南针外不许带任何导航仪器。你们去穿越这里一百公里，途中要求深入敌阵地，完成地形测绘，那是你们到达目的地后必须交上的一份作业。”铁路中校饶有兴致的说，时间很宽裕三天三夜，截止十七日清晨七时，而且你们可以自行选择武器。
袁朗站到队列前，敬礼：“我是a大队的三分队队长袁朗，是你们假想敌方阵地的指挥官。当你们完成任务，我会在目的地等着你们，事先声明，我的车上有三个空位，我只带走前三个到达的士兵。现在请记下目的地参照物。”
参照物相当简略，大家记好后自己去拿东西上车了。
梁钰上车后，很意外的看到一群老七连的家伙。大家相视一笑，颇有种意外相逢的喜悦。梁钰坐到成才旁边，两人碰了拳头之后，欢喜又紧张的等待着。
选拔赛果然很严格，刚下车，参赛的人员就少了快一半。侦察营的机枪无情的扫射着，炮火连天，让梁钰有一种恍惚置身于战场的错觉。
大家紧急撤离，摆脱追兵稍作歇息的时候，一群人就只剩下了几个。简单的清点人数后，大家决定尽早赶路，许三多很不甘心，因为好多战友牺牲了，但是没办法，不走就是个死，于是一群人开始了急行军。
除了许三多，所有人的午餐肉早已经在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就吃完了，现在，大家又饿又累的躺在草窝子里休息。早上五点的草原已经有些光亮了，梁钰从远处回来的脚步声惊醒了成才，他疑惑的看着梁钰手里拿着的一条蛇。
梁钰朝他微微一笑，低头处理着这条蛇。蛇皮从头跟脱袜子似的被剥了下来，熟练的掏了内脏，一条蛇被分了几段。要是司务长在这里也得说一声好刀工。梁钰做这些的时候，大家纷纷醒来，他们忍不住的围了过来，既渴望又害怕。
甘小宁吞吞口水：“这条蛇没毒吧，吃了不会死了吧。”成才怼到怕死你可以不吃。伍六一佩服道：“还是你行，我差点要打劫田鼠了。”
梁钰嘿嘿一笑说是上厕所的时候碰巧遇到的。他拿起其中一块直接放到嘴里，嚼了嚼便咽了下去。大家相视几眼，也纷纷伸手拿一块吃。甘小宁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吃。大家沉默的吃完一份早餐，便接着赶路。
在一处水源，甘小宁不幸牺牲了，大家也没顾得上多喝几口水，便赶紧跑了。许三多不愿意再跑，他想回去救甘小宁。伍六一劝解道他是自己放弃的。成才恨声的训斥许三多，大家最后在追兵赶来之前尽快撤退了。
疲惫，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一直很疲惫。最后在一个地方六个人分开了，两个人去了7点方向，许三多认为是四点方向，伍六一当然跟许三多一起。成才心里说我还直觉是六点方向呢，但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看着梁钰等他做决定。
被所有人盯着，梁钰表示压力很大。他决定大家先吃个饭再做决定。几个人趁着天黑猫在草窝子里，梁钰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条野兔，生野兔，即补充水分又填饱肚子。
成才费解，“你什么时候打得兔子？”梁钰嘿嘿一笑，路上随手抓的，他把兔子丢给许三多，让他处理猎物。伍六一直笑：“我之前还以为你会和甘小宁一样顶不住饿，在七连的时候，每一次聚餐都是大家喝酒你吃饭，没想到，你还是有些打猎的本事在身上的。”
梁钰微笑不语，待大家吃完饭休息的时候，他抛出了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觉得选拔赛有问题？”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成才道：“对方火力很强，说实话，单兵作战很难成功，但是最后的名额却只有三个。”
许三多接着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相互扶持，我们是战友，不抛弃不放弃。”
伍六一抿着嘴：“没错，但是竞赛就是这么回事，我们不想抛下任何一名战友，但我们也要拿到名额。”
梁钰伸出手比了个四，气氛一时沉默下来，所有人都不讲话。成才道：“不管怎样，这三个名额里面会有我的。”
梁钰翻了个白眼，敲了成才一下，“刚见你的时候发现你变沉稳了，怎么还是这么二。”成才感觉到熟悉的动作，许久未见面的疏离感逐渐散去，这几天的梁钰跟平常不太一样，他心里不太适应，一边奔袭，他还有空想梁钰的变化。这会被敲了，他心里反倒踏实了。其实他也希望梁钰能进a大队的，最好许三多也能进，伍六一就算了，但他不敢说，离间小队凝聚力，他要是说了，恐怕挨得就不是这么轻了。
梁钰接着道：“事实上，并不存在选拔赛，那个中校也说了，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的话，我们作为小队，所领到的任务是什么？”许三多道:“在17号上午七点前将敌阵地的地图测绘作业交到指定地点。”
“没错，”梁钰道：“所以我们不论以任何形势都必须尽早完成我们的任务，跟小队还是个人都没有关系。”
成才问：“那个袁朗不是只要三个人吗？”
梁钰笑了，“你还记得他那天的话吗？他说他是谁？”
伍六一道:“敌方指挥官！”
“敌方就是给任务增加难度的。这或许就是一条干扰选项。”梁钰叹了一口气，“真是精明，轻轻松松的就让我方内部产生矛盾了。”
成才疑惑:“那如果真的只要三个人呢”
梁钰解释道：“我刚才说了，这不是我们领到的任务，所以选谁是不由我们做决定的。这是一个心理战，成才，他就是要让我们不能充分信任战友。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三人好奇的望过来，梁钰沉下眼睛道:“那个袁朗应该杀过人，他身上有股血腥味。”
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鸟叫的声音或远或近的传过来，梁钰叹了口气，这帮人然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参加的是什么样部队的选拔。
梁钰抿抿嘴唇，两天没喝水让他的嘴唇起了皮。伍六一来选拔只是觉得当这种兵很酷，别的恐怕跟那两个人一样都没有想很多。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梁钰，新兵营的时候还只以为是个能力不错的白白净净的小子，在连队他跟成才经常一起玩，三班的人私下里都说他肯定会被成才带坏，结果他反倒带着成才越来越好。治好班长，他一直都很感激，没想到这短短两天的相处，才发现，这人是一直藏着不显山不漏水的。
伍六一低头笑了一下，“既然杀过人，那肯定是一线的部队，看来如果进去了，肯定也会执行同样危险的任务，我不怕，如果死了，我也算是为国捐躯了。”
许三多一时有些被吓到了，他有些害怕，但是如果这是真实的战场的话，他如果退缩就是放任自己的战友牺牲，他不想，“我，我也不怕，我跟你们一起。”
成才皱着眉头，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只以为老a是个更好往上走的一条路，从来没有想过会跟死亡挂钩。他看着梁钰的眼睛，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是那张温和的脸上写满了认真。所以，真的会死是吗？
梁钰握住成才微微颤抖的手，搂着他的肩膀道：“别有心理负担，这是正常的，谁都会怕死。但是，”梁钰拍拍成才的头，“如果那三个座位是任务完成后的逃生路线，我愿意让你们先走。”
成才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谁捏了一下，他急到：“谁要你殿后，我不要留下你一个人。”
“嘘，小点声。”梁钰心里觉得自己的好大儿没白养，道：“所以，我们能达到共识了，现在我们是一个战斗小组，伍六一和许三多在前，狙击手掩护，我来断后。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要尽快的拿到作业，赶到目的地，别的先抛到脑后。任务名称就叫黎明计划，大家明白吗？”
四人互相看看，坚定的点点头，梁钰喊了句出发，所有人自觉编成队形向敌阵地赶去。
顺利的拿到地图后，开始有序撤退，不料另一拨人惊扰了警卫，导致他们被发现，子弹打在脚边，四人拔足狂奔，希望能尽早的脱离射程圈。
大家连夜奔袭最后的路程，最后的关头紧张又兴奋。前方快到目的地了，白色的救护车在黎明里非常显眼。坚持，坚持，就要胜利了。突然，扑通一声，有人摔倒了。梁钰一看是伍六一。许三多尽力的搀扶他，但伍六一怎么也站不起来。成才回头焦急的喊快啊。
梁钰赶紧跑过去一把抓住伍六一的左脚，一摸心都凉了，韧带撕裂了。他喊许三多别拉扯他了，他的腿不能动。伍六一边挣扎一边让许三多扶他，道：“没事，我还行，我们快跑。”
“跑个屁，再动一下韧带就彻底断了，你还要跑什么？”梁钰怒吼道。
许三多一听，使劲把他往身上背，伍六一坚持要自己走，让梁钰把他放开，三个人在距离终点的100米处开始拉扯，谁都不让谁，明明只有三个人愣是吵得气氛激烈。
成才满脸焦急的跑过来大吼：“你们干什么！已经有人冲到终点了。快点决定！”
梁钰看着成才焦急的表情，再看看许三多跟伍六一两人还在互相较劲。必须马上决断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前方，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惊讶的喊：“史今班长你怎么在这？”伍六一和许三多同时抬头看前面，下意识的寻找史今的身影，就连成才都跟着愣了一下，梁钰可没愣，抬手劈到伍六一的脖子上，瞬间就将人放倒了。
没耽搁时间，梁钰把自己的背包扔给成才，把伍六一的背包扔给回过神的许三多，掐着伍六一左腿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一搂就将人给扛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全力冲刺！”
成才和许三多紧跟着大喊，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一瞬间好似七连跟他们一起冲锋，四个人超过了前面的两人，一鼓作气的冲到终点。
梁钰冲到点，寻到平坦的地方就赶紧的把人放下，喊：“别跑了，许三多，快，把这家伙给弄醒，成才，拿点酒精过来。”他们来不及享受胜利的喜悦。伍六一的腿需要紧急处理。
伍六一的裤管被划开，鞋子被脱下来。脚腕处肿的已经不能看了，梁钰仔细的消了毒，用手轻触，摸了一会才确定了撕裂的韧带，还好骨头没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医护人员从旁边赶来打算把人送到医院，但是他伤到这里手术都很难做，勉强手术也可能就此告别军旅生涯。
梁钰没有考虑多久，他拒绝将人交给医护人员，让成才和许三多将人拦住。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针灸袋，里面的都是消过毒的针，密密麻麻，梁钰小心的挑出一根金针，对着伍六一的脚，找准角度就扎了进去，然后是两个三个，总共扎了六个。
伍六一醒了，他看着地方知道自己被骗了，他问：“我们胜利了吗？”梁钰答黎明计划圆满完成。他终于松了劲，躺了下来，也不管自己的脚是不是在别人的手里，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梁钰问他脚痛吗？他无力的点点头，让他忍一下，他也嗯了一声。
旁边的护士大喊：“你们干什么？不能乱来”。梁钰充耳不闻，轻轻的挨个搓了一下金针。被搓过的金针，不知为何震动了起来，伍六一的左腿开始出现不明的凹陷和鼓胀，好像有东西在他的腿里爬行翻滚。
梁钰用金针封穴，稳定他的韧带，用震动引起气的运动，让他的韧带能在体内重新接触。
伍六一的腿部变化让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静静地等着。大约过了一刻钟，腿部终于安静了下来，梁钰又扎了几个针将韧带重新接在一起，拔掉了之前的金针。然后让成才帮忙从他的胸口处掏出赛前备的黑玉膏，均匀的抹在伤处，然后连同针一起包扎了起来。
梁钰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医护人员道：“有没有夹板，给他上一个吧。”
医护人员愣了一下赶紧说有，然后从救护车上拿了一个过来。梁钰细心地安上夹板，嘱咐道:“伍六一，你的腿我刚帮你接上，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不能随便动了。”
伍六一被挪到担架上，他笑着说：“没事，这点小伤，我能挺过去。”
梁钰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话又眉头一皱，斥道:“什么叫这点小伤，你的腿再晚一步就断了，你要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别老是硬挺。”
伍六一看着梁钰，笑中带酸偏又故作洒脱：“那有什么，我们是钢七连，钢七连的兵就该这样。一条腿而已，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梁钰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伸手就给了伍六一一个大嘴巴子，吼道：“你胡说什么，你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啊是吧，你他妈有没有想过你的战友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他妈是个大夫结果自己的战友劳累过度，导致韧带断裂变成了瘸子。就你仁义！你高尚！”
成才赶紧上去把人拉开，真是难得一见啊，梁钰发火了。许三多则护着伍六一，人刚给救回来，可别又给打死了。两个老乡在这一刻默契十足。
梁钰气的要扯开成才，继续吼：“平时给你说，量力而行，及时就医你不听，什么都要抗一抗！啊，你倒是舒坦了，到时躺下来全他妈是医生的锅。早治疗早康复，防患于未然，你懂不懂啊！你个混蛋王八蛋！你要是不想好好活老子先送你上路，省的你倒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梁钰真的气疯了，平生最讨厌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伍六一一下子戳在了肺管子上，梁钰越说越气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成才一看这还得了，把人拦腰抱着，只想着走远一点，别再骂了，那群死老a可还在看着呢。
然而这时候再想着挽回形象就已经有点晚了，袁朗看得是津津有味。一个平时从来不发火的人突然发了很大的火，真的非常恐怖，梁钰直接震慑全场。
成才又是顺气，又是劝说，梁钰可算慢慢的冷静下来。他长出了两口气，沉着脸回来了。伍六一捂着脸像个孩子噘着嘴不敢说话，他承认他怂了。梁钰示意把人抬到救护车上去，然后他自己也坐上去，“我还是跟着看一下，有情况可以再重新调整。”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余下的两人。
成才跟许三多同时一个机灵，成才对着袁朗敬了一个礼，然后捂着肚子说:“报告，我感觉胃有点疼，我觉得我要去一趟医院。”然后爬进救护车。
许三多难得反应快了一些，也对着袁朗敬了礼，“报告，我感觉我有点发烧，我也要去一趟医院。”然后几人坐着救护车就走了。梁钰表示我刚刚绝对没有暗示什么，真的。
袁朗心说你们驴我呢，刚还活蹦乱跳的，马上就不舒服了，但是他也没什么好阻止的，反正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在只等剩下的人回来了。他挥挥手放行了。
生吃了几天的野食，几人在医院打疫苗的打疫苗，驱虫的驱虫。等全部弄好，伍六一也安顿好了。
高成听说伍六一进了医院，当天下午就过来了，顺道还听了一耳朵梁钰的丰功伟绩，三天三夜奔袭一百公里，拔针施救自己断腿的战友，当着一众军官的面对着刚抢救过来战友大发雷霆。他可是一点都没法把这件事跟印象中的梁钰联系起来。
医生认真的给高成说了伍六一的情况：“那个兵用针经验丰富堪比国手，伤患的伤口处理的很及时，放心，我看了，恢复的好的话，跟以前没两样。”
高成绷不住笑了一下，这个小兔崽子藏得挺深啊，国手啊，过来给我当兵，最后还进了炮团工程连，平时扛枪拿炮的那手没给磨坏吧。
他进了病房，好声的安慰了伍六一，虽然遗憾，这个情况可能已进不了老a了。但没关系，他决定了，史今和伍六一都得到他那里去。伍六一得知这个消息也没多少意外的，能保住这条腿就不错了，如果再逞强，梁钰可能真的会踢死他。钢七连的伍六一第一次有了除史今以外怕的人了。
当梁钰他们三人进来病房的时候，高成和伍六一还在讲瞒着史今的事，看到他们进来，反倒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梁钰问了好就不再说话了，许三多就是个木头，成才只好扛起打破沉默的大旗，努力活跃气氛。高成也开始夸起他们两人。
梁钰走到伍六一跟前，轻声的说了声抱歉，到底当众动手打脸不好。伍六一从下往上看着梁钰，人已经恢复了之前温和靠谱又有点懒散的样子了，看样子已经消气了。医生的检查结果他也知道的，现在想起来也不怪梁钰生气，严格说起来他还得谢谢人家，不然怕是真的要瘸着回去，部队也待不下去了。他笑着还了一拳，道扯平了。梁钰笑着俯下身抱住伍六一，两人算是和解。
旁边闲聊的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梁钰抬起身不好意思的笑了。气氛终于正常了。
对于伍六一的腿，接下来的安排很好解决，这个银针第三天就可以去了，然后再继续照常抹药，上夹板就行，不需要打石膏，连续一个月也就好了。后面再做做康复训练。
就是药有点难，梁钰算了一下他那里的药不够一个月的，但是刚好他的妹妹要来军营里看他，可以让妹妹带点过来。
等跟妹妹叙了旧，再请妹妹呆在招待所一段时间帮忙照顾一下伍六一，承诺之后在北京游玩的一切费用由梁钰全包后，他安心的离开了。
妹妹表示工具人的属性也太强烈了吧，果然哥哥都是坑货。但看在伍六一这人还算是符合她的审美的情况下，她还是愿意抽时间照看一下的，毕竟不费事，只是除个针罢了。
另一边袁朗表示他很麻烦，现在选拔上来了四人，不是他不想多带人走，实在是因为人家军区就打算给他们老a三个人，现在看上的有四个人，这可怎么整？舍了哪个都觉得可惜啊！他连夜给他的上司铁路打电话说明了情况，铁路表示很好，这四个都要了，等着，他这就疏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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