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朽战歌

第八章：不朽战歌

        深秋的凉风吹动着军营的战旗，营口的广场之上军容整齐，军士的家属则在另一边等待着。每个大人的脸上写满的是浓情与不舍，而每个孩子脸上则是傻傻的懵懂与深深的困意。

        左念抱着左明步入军营之中，身后是背着包裹的兰和三弟莫任情。将士们全都注视着左念这个和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军，仿佛有他在一切都不需要畏惧一般。

        左念将在打盹的小左明交给了兰，他径直地走到将台之上打量着每一个人。在遗忘里的这一百多个将士他都能喊出名字，甚至连他们哪天的生辰都知道。在这里的几年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将军与士兵，而成了生活在这个被隔绝的地方的亲人兄弟。

        “将士们，兄弟们，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我下达命令的意思了。是的，大商的军队天亮之后就会开始渡河，而我们这一百多人就是如今唯一的先锋抵抗力量。在白虎关内的援军到达之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我们呆了五年的地方。”左念对着台下的将士高声说道。

        “将军，关内的援军会来吗？”一个士兵问道。

        “不管援军来还是不来，我们都要守在这里，从五年前我们被派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左念答道。

        “这五年来我们在这里与我们的家人一起生活，他们说我们是一群被遗忘的孤军，可是他们怎么会懂得，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因为我们的战友血洒在了这里，我们的荣耀都埋在了这里，我们的牵挂都系在这里。”左念言辞激昂但语气却又坚定无比。

        “今天，我们将要与我们的父母妻儿分别，在这里请诸将士与我一起同饮四碗酒。将令官，满酒！”每个军士的面前都放着四个大碗，而将令官则一一都将他们满上。

        “这第一碗酒，敬给与我们一同入伍而战死在这里的三军烈士，干！”左念双手执碗一饮而尽，然后将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敬我烈士，干！”嘭，嘭......只听一个个的酒碗破碎的声音。

        “这第二碗酒，敬给白虎关内生我们养我们的大夏国土，干”左念将第二碗酒高高举起遥对东面白虎关的方向。

        “敬我大夏国土，干！”一干将士也如左念般遥祭故土。

        “这第三碗酒，敬给这里的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父母与妻儿，干”左念看着广场上的这些将士家属，酸楚与酒的辣劲混在一起让他的双眼似被一层水雾覆住。

        “敬我至亲，干！”每个士兵都无比决绝。

        “这第四碗酒，敬所有与我同生共死一直走到今天在座的诸位，没有你们的热血与臂膀我不会走到现在，没有你们的铁骨与柔情，我们关内的同胞不会生活的如此安宁。”左念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脑中浮现的是一次次的浴血奋战，忘不掉的是那一幕幕的生死与共。

        “敬将军”台下的士兵看着他们的将军，此时的烈酒也许不再是辛辣的，而是甘甜夹杂着些许苦涩的，甘甜的是他们的付出终是值得的，苦涩的是他们的名字也许不会被他们的同胞记住。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他们饮下这酒的时候便早已经义无反顾。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仿佛都写着“慷慨赴死”一样，他们的柔情送给了他们的父母与妻儿，剩下的或许只有同仇敌忾的义气与誓死坚守的决心了。

        “兄弟们，还记得几年前我们两千将士被大商五万军队围困，当时我们是怎样突出重围杀得他们弃甲而逃的么？”左念高声问道。

        “记得，将军与我们一起唱着战歌舍生忘死如狼入羊群所向披靡。”士兵们的脑海中仿佛回荡着许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一首让敌人闻风而逃的战歌。

        “那首战歌还记得吗，今天就用这战歌送别我们的至亲，就如同那时一样，我们要唱着这首战歌去迎战那群曾被我们打败的敌人，让他们再听一次我们军魂的咆哮”左念看着将台下他的士兵他的生死兄弟坚定地说道。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黄泉路上，慷慨以赴。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忠血流干，魂归故土。

        .........................................................“

        这是沙场之上最嘹亮的号角，也是遗忘里不朽的战歌，每一个士兵眼角流着泪高声唱着这个当年与战友们一同嘶吼的战歌，今天他们又可以与在这里逝去的忠魂一起将血洒在这片共同战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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