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代价

1990年3月1日

        吴桐站在一个办公室内，面前坐着一个依靠在椅子上的男人。

        “所长你好。”吴桐略显恭敬。“先生是叫吴桐对吧？不必那么拘谨。”所长用着半恭敬半悠闲的语气说出这段话之后又换了一种语气：“不过能保持是最好的，不然出任务的时候可能要出大事。”看着所长的态度，吴桐的语气略显放松了一点：“我知道了，请所长告诉我宿舍的位置。”“这就对了，放松一点。”接着所长开始打电话：“喂，王雅吗？来了一批新人，其中一个分配到老叶的宿舍，正好老叶他们又全部出任务了。你带过去一下，两分钟到所长办公室，我挂了。”打完电话之后又转向吴桐：“等两分钟王雅就来了。”

        1990年3月24日

        吴桐已经习惯了侦探所的环境，并且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人达成了良好的关系。

        “叶哥，这么说，”吴桐正在与宿舍内其他两人交谈。“你们六月一就退役了？”叶先生一脸无奈：“是啊，虽然说遇到的危险不少，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舍不得......”“拉倒吧，老叶。”张先生直接打断了叶先生的话，“你小子今年和雅姐一起从这鬼地方出去之后就领证了，你小子盼着这天都快几个月了，还说舍不得。”就在叶先生要咆哮的时候宿舍内的另一名侦探赶紧出来打圆场：“听老弟我一句，咱们六月之后就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趁现在多笼络笼络感情......”“得了吧，”张先生无视了叶先生满脸的怒意，“小白你就不要搀和进来打圆场了，这家伙自从和雅姐好上之后晚上都不一起喝酒了。有了女人忘了兄弟的家伙。”白先生和吴桐见张先生还是这样，两人一起躲了出去。不久后听见宿舍传来的咆哮。

        1990年6月1日

        吴桐正在参加由所长举办的欢送仪式，寝室也注定从这天起失去原有的吵闹声。

        “小白，老张和我都喝酒了，还是你开车送一下吧。”叶先生扶着早已经喝成不省人事的张先生，而白先生也很痛快的答应了：“没问题，吴桐你就和雅姐还有其他人收拾收拾所里。我走了啊。”吴桐没有出声，默默的走过去和王雅等人一起收拾欢送仪式遗留下的垃圾。

        半个小时后，所里收拾好了。而王雅等退役的侦探自行离去了，白先生也没有回来，其他所内的侦探不是出去了就是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吴桐干脆也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内，开始端详着一张彩色照片。

        是吴桐和自己妹妹的照片。他和妹妹一直住在孤儿院，由于院长的活跃使他们并没有产生自闭等心理。但是后来......

        孤儿院被袭击了。

        吴桐并没有因此陷入崩溃，反而奋发图强，考上了某知名大学法律系。

        但是之后休学了，他被无意中找到成为了侦探。同时得知了所谓的愿望和当年杀死孤儿院众人的凶手竟是鬼魂。

        五月份的时候愿望就已经许了，不过他思虑再三，放弃了复活众人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他也不知道。

        想着想着吴桐觉得困意来袭，放弃了思考开始了睡眠。

        1990年9月1日

        吴桐在一个月前离开了侦探所，重新回到了大学开始学业。

        “吴桐这将近一年你去干什么了？”同寝室的人问起了这个问题。“没什么，”吴桐早已想好了理由，“打工去了，毕竟我一个人没人供我......”“要不要我借你点？”室友很关心吴桐，但是吴桐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寝室。

        1996年8月3日

        吴桐放弃了继续读博士，正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推荐自己。

        “不好意思，吴先生久等了。刚刚临时出了点事。”事务所的所长正在面试吴桐，而吴桐通过面部表情观察发现所长只是在撒谎。“没什么，能给我面试的机会就算是看得起我了。”所长听了这些话喜形于色：“吴先生谦虚了，你是法学硕士毕业，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不可替代的人才。”吴桐认定，这家伙肯定会要自己了。

        十几分钟后吴桐就和这家事务所签定了合同。

        2004年6月1日

        吴桐已经成为了当地小有名气的律师，但是他已经与过去不同了。

        “吴先生，”吴桐的律师事务所内正坐着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这次多亏了您，我的保镖才能把罪名改成正当防卫。”然后挥了挥手，身后的手下将一个箱子拿了出来。“事先说好的，请收下。”吴桐点了点头之后男子站起，略微弯腰行礼之后和身后的手下离去。

        吴桐现在是什么委托都接了，两个月前他还为黑帮的人进行减刑辩护。

        这都源于过去的许愿，他许下的愿望是......

        好好努力完成工作，生活没有遗憾。

        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代价是......

        找到自己的工作自己都会受理，无论违不违背他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于是现在他即使是死刑犯都会进行辩护了，但是也会为平民辩护。

        这些年由于受理了不少案件加上外面的人对他的非议，他的心理已经扭曲了。

        吴桐从回忆回到现实之后，提起箱子向外面走去。

        2005年5月16日

        吴桐刚刚从噩梦中惊醒，从表情来看貌似还吓得不轻。

        这种梦他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但是每次都会被吓到。即使是在醒来之后已经忘掉了梦里的大部分内容，他也会深深的感到恐惧。

        但是他已经无法停手了，每次都接这样那样的案子，而且会自动接受无法拒绝。即使他已经厌倦，即使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违背了当初的第二个愿望。

        他还保留着相当多的理智，但是全然无法为他受理案子时进行判断。

        吴桐的心情很复杂，但最后无奈地用力挥拳，却只能打到身边冰冷的墙。

        他，想要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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