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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存在的意义


“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方烁一落座便撑着脸看向一派茫然的陆远,笑眯眯地问他。

        “搬去却月宫?”陆远不太确信地重复了一遍。

        “自然。”答话的是商夜明,她人虽跟方琋坐在一处了,但目光却仍停留在自己儿子这边,“折花会结束,烁儿就跟我到却月宫住去了,你自然也跟着烁儿一起去。”

        陆远还是没搞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为什么方烁到却月宫自己就也得去,真论起来,自己也只是金樽座门下,又不是方烁这样的双料少主。

        故而他看向陆屿,寄希望于自己爹能解答一下自己的疑问。

        陆屿从不失他所望,见陆远困惑地看向自己,便柔声解释道:“爹得跟少主一道去却月宫,总不能把你自己丢在金樽座。”

        也不是不可以,我自己一个人过也挺滋润的。

        想归想,说他是不敢说出来,只好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阿远,不想去?”

        正低着头郁闷的陆远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陆屿,他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温柔地,似乎自己的答案是什么都没关系,陆远愣了一下,“呃,也不是不想……”

        当然不想,陆远是个社恐,陌生的环境对他来说就是煎熬,那意味他要重新适应,还要消耗很多心力跟新的人打交道。

        但看着陆屿的那双眼睛,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些话来,他觉得这样的话可能会让陆屿伤心,自己的儿子不愿意跟自己一起走这种事,一定会让他伤心吧?

        陆屿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

        从很久之前,阿远就不愿意跟自己说心底话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小到大,自己真真切切能陪在阿远身边,跟他说话,陪他玩的时间其实并不多,甚至在他五岁之前,自己只有晚上才偶尔能抽的出一点点时间陪他,他不肯跟自己说心底话很正常。

        孤僻内向,懒散绵软,执拗古怪,所有这些在旁人眼中的缺点都并不是阿远的错,是他的父亲不好。

        一个还那么小就失去母亲,只能自己呆在屋子里,生活拮据地连玩具都没有的孩子会是这幅性格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谁也不应该责怪阿远,自己更不能,千错万错都只有我的错。

        他是个无能的丈夫,庇护不了自己的家庭,更是个无能的父亲,让阿远还那么小就吃苦受累。

        自己所谓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毫无价值可言。不被所有人爱,不被任何人期待,想要什么东西都得绞尽脑汁费尽心计。

        他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期许,没有任何理想,内心空洞干涸,如同蛆虫一样恶心的,无意义的,蠕动着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那个女人一直以来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自己这样的人会诞生就是个错误。

        可我的阿远不是这样的,善良、乖巧、懂事,闪闪发光,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只要想到他,自己那叫人作呕的内心都能感受到温暖。

        阿远如果哪一天不喜欢自己了,也是很正常的吧?

        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陆屿等着那一天,等着全天下唯一会无条件爱他的人离开他的那一天,等着他的人生彻底失去意义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庆幸的,他可不是个高尚自制的圣人,知道会失去,他才更要毫无节制的汲取阿远的爱。

        阿远一定很快就会厌烦我了,他现在已经不愿意跟我亲近了,陆屿如此想道。

        虽然每次想到这种可能他都会很痛苦,但当麻木到一种程度时,痛苦也会变成一种喜悦。喜悦,他的人生中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真好啊,哪怕代价是亲手捅穿自己的心脏也是值得的。

        忽然,陆远凑到了他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口。

        陆屿立刻把目光移过去,温柔地看着他,“阿远?怎么了?”

        “爹,我、我约了祝柔跟姜渔,我想去找他们。”陆远小小声地对他说道,希望自己爹能有办法把自己救出苦海,在这些大佬面前感觉我都要窒息了。

        陆屿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幅度极小地颤了一下,微微抿唇,声音轻轻的,“阿远,不跟爹在这?”

        阿这,要是单独跟你在一块的话那当然没问题了,可这不是害有一尊尊大佛吗?

        “那、我留下。”,但是自己爹既然想自己跟他在一块,那自己就留下算了,大不了当个闷嘴葫芦,蹲那自闭就完事了,谁问都是啊对对对。

        “没关系,我去跟少主说。”陆屿摸了摸陆远的脑袋,对他笑了笑。

        没关系,没关系,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时候吗,没关系,阿远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太正常了,没关系。

        他到方烁身边倾身对方烁耳语几句,方烁挑了挑眉,笑道:“你还有不愿意陆远陪着你的时候?真是少见。”

        说罢,他又侧着头对陆远说道:“行了,难得你想跟朋友在一块,想玩就去玩吧。”

        好耶!

        我的老父亲,永远滴神!

        “是,谢少主体怜。”陆远立马行礼拜谢,唯恐方烁反悔。

        得了赦的陆远喜滋滋地扭头走人,脚下生风,要不是不能表现得太扎眼了,他都想冲刺跑出去。

        “等一下!”

        谢韵生蹭的一下站起来,“我也去,我也去!走嘛,不是说好了带我去见见你朋友嘛。”

        朋友,你还没忘了这事啊,陆远欲哭无泪,只好僵硬地转过身,对她说,“好。”

        不等他话音说完,谢韵生已经十分积极地跑到他跟前,拉起他的手直接跑了出去。

        强还是你强,我可不敢在那群大佬面前这么跑,陆远敬佩地看着跑在前头的谢韵生。

        跑出好长一段路,谢韵生才慢下脚步,松开陆远的手,对他抱怨道:“真不想在哪应付前辈,烦死了。”

        确实。

        “还得谢谢你!”谢韵生嘿嘿一笑,拍了拍陆远的肩膀,“你交朋友交得太是时候了,不然我都没理由走。”

        虽然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不觉得这话多少有点扎心,陆远默默吐槽。

        “对了?你朋友呢?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你干脆带我去见见他们呗?”

        敢情你之前不是想见我朋友啊,“呃,我也不太确定,还得慢慢找。”

        陆远说着,心底做好了海底捞针的准备。

        “哎,是不是那边?”谢韵生忽然扯了扯陆远的胳膊,叫他抬头往自己指的的方向看。

        陆远看过去,只见人头攒动间有一块白板鹤立鸡群,高出众人一截,上书几个大字:热烈欢迎陆远。

        ……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祝柔,我杀了你!

        陆远立马一个冲刺扎进人堆,跑到白板的位置,二话不说,先把乖巧巧站在那举着牌子的姜渔按下去,把他手里的白板夺过来。

        是的,举牌子是姜渔,祝柔这个家伙正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

        “祝柔!”,陆远咬牙切齿地对祝柔说道,“我谢谢你!”

        “哎呀,客气什么,小事小事。”,祝柔笑眯眯地说道,又扭头对姜渔说道,“你看,我就说这办法呢有用吧,他一眼就能看见。”

        “呃,可是我觉得陆公子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不不不,小渔儿,这怎么能叫生气,这是激动,是惊喜,是正常的情绪波动。”,祝柔摇头晃脑地操起了解说腔。

        “对,情绪波动。你的大缺大德,我一定毕生铭刻。”陆远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好兄弟,做人得怜香惜玉。”,预感到危险的祝柔立马故作严肃地教育道

        “你是吗?”

        “我可是个身娇体弱的炼丹师啊,呜呜呜,人家也是娇花一朵嘛。”

        “……你赢了。”做作人滚出修真界啊可恶!

        还没等陆远反应过来祝柔一秒正色,指了指他身后,问道:“这姑娘你认识吗?她好像是跟你过来的。”

        陆远扭头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谢韵生。

        “你朋友好怪啊。刚刚还有点恶心人。”

        太对了姐。

        “哇,好过分啊。”祝柔倒是半点不认生,“哪里恶心了嘛。”

        谢韵生撇撇嘴,往姜渔旁边一坐,嫌弃道:“我要离你远一点。”

        接着又探过头来问祝柔,“对了,你叫什么?”

        “祝柔。你旁边这位是我的好大儿,姜渔。”

        “姑娘你好,我叫姜渔。”姜渔朝她一笑。

        “谢韵生,我的名字。他真是你儿子?”,谢韵生指了指姜渔。

        ……倒也不必当真。

        “你猜。”祝柔笑眯眯地说道。

        “肯定是假的,我不信。”

        “哎呀,凡事不要说得这么满,万事皆有可能嘛。”

        旁边的姜渔少见的不为所动。

        他居然没反驳,陆远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发觉到陆远看向自己的目光,姜渔朝他一笑,站起身凑到他耳边解释道:“她刚刚说祝哥坏话,我才不跟她说真话呢。”

        ……我觉得你这个心态确实是他的好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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