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茫
下车之后，楚欢欢看着笑哥开车离开。她不懂，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是不是真的太天真了，所以并不适合成为一个演员。
其实仔细想想，她现在已经参演的电影，不管是《我们的时代》还是后面的《赌王千金》和估计能够上映的《江月情歌》，都是小成本小投资的电影，她也都不是导演的第一选择，甚至有时候她的参与是剧组的无奈之举。
《我们的时代》是机缘巧合，《赌王千金》是埃利森导演推荐去救场的，《江月情歌》更戏剧。因为原本饰演杨月的女演员偶然得到了一个仙侠大ip里的女配角色，主演都是当红流量，权衡之下，都进组拍了半个月最后还是决定毁约《江月情歌》，她的经纪公司也爽快，付完赔偿金就离开了。
连累剧组差点开天窗，为了赶进度也节约经费，整个剧组当时满世界找会说宁县话的女演员。
而楚欢欢的室友当时就在剧组帮同乡顶班，想到她来自宁县，大一的时候还嘲笑过她的口音，所以推荐了她。
经过简单的面试，楚欢欢虽然获得了导演的赞许，但是并没有得到这个角色。当时导演更加看好的是另外一位科班出身的女演员，可是她要求和肖白景有一样的片酬。剧组当时虽然收到了之前女演员的违约金，但是很多镜头要重新拍摄，而且导演也想把更多的经费放在场景、道具以及后期制作上，思前想后没有同意。
最后余江导演抽着烟问楚欢欢需要多少片酬，她记得她的回答是：“管饭吗？管饭就行，片酬看着给。”就这样楚欢欢拖着行李箱就进了组，开始了《江月情歌》的拍摄。
再后来，《江月情歌》因为拍摄的是抗日题材，获得了政府的部分资助，剧组看似宽裕了不少。不过影片中为了尽可能还原真实的战争场面，林江和杨月牺牲的片段拍得很烧钱，据说甚至都挪用了部分后期制作的钱。这也是为什么《江月》后期制作时间这么长的原因，没有钱请其他人，后期基本都需要靠导演以及摄制组本身完成，后期战线就被拉得很长。
拍《江月》的时候楚欢欢也还没有找经纪人，当时在剧组有什么事情都是室友还有她同乡一起解决。两个月的拍摄，楚欢欢最终只是象征性地拿了3000块钱的片酬，是最后杀青的时候导演以杀青红包的形式给的。
现在想想，余江导演对她的夸赞是发自内心的吗？还是因为怕她索要更高的片酬，所以哄着她呢？楚欢欢不知道。
她边想着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沿着南门外那条她走了很多遍的路，一步一步向前。
时间还早，沿途有不少行人，有学生也有散步的中年人和老年人。路灯把这条路照的很亮，也很清晰。只有路上的她，很迷茫。
楚欢欢走着走着，路面突然开阔，一抬眼发现自己走到了云雷剧院。
剧院大门敞开，灯光通亮，但是没有几个人，在外面看显得有些空旷。
她习惯性地抬手，看到的是玫瑰色的手链，又忘了因为造型把手表摘下了，回去一定马上换回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她从羽绒服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现在也才刚刚到8点。剧目还没散场，难怪了，这么安静。她没有走进去，而是坐在了离她最近的长椅上，空空地望着剧院大门前的阶梯出神。
甄理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下午虽然挂着泪光但其实开开心心的小姑娘，裹在长款的白色羽绒服里，坐在剧院门口的长椅上发呆。
眼神空洞，平白有点落寞的意味。总之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他不喜欢。
“怎么坐在这里？没跟朋友一起或者和剧组聚餐吗？”
听到甄理的声音，楚欢欢回过神来，然后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麻了。
“额。”楚欢欢艰难地挪了挪自己的双腿，整个人因为麻了，有些不稳，看着像是要坐着倒下去。
甄理本来站在她面前，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蹲了下来，左手扶住她，“怎么了？”声音里有着不加掩饰的关切。
“坐久了，腿麻了！”楚欢欢被甄理扶住后，右手撑在椅子上，然后继续试着屈伸自己的双腿，她感觉自己也就坐了一小会儿，怎么就麻了了呢？
甄理继续扶着她，没有收手，“你坐在这儿多久了？这么出神。”
楚欢欢原本专注于看着脚尖的双眼轻抬，目之所及是蹲在她面前，扶着她的甄理。
黄色的路灯下，她看到甄理长长的睫毛投下剪影，他的眼睛与她对视，眸子清澈如水，微波轻荡，清澈到她甚至能看到他瞳孔里的她自己。她自己？楚欢欢回过神来，快速眨眼并移开视线，“应该没多久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坐着坐着腿就麻了。”
楚欢欢的声音逐渐变小，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有点心虚。好吧，她也觉得自己有一点莫名其妙，怎么会在门口坐这么长时间呢，最无奈的是，她这段时间还真的什么都没去想，她就只是有点迷茫而已。
她低下头去，双手轻锤双腿，缓解麻的感觉。
甄理没有多说什么，看她已经坐稳去锤腿，也就收回了扶着她的手，起身，轻声问她：“你的旁边，”他话顿了一下，望着抬头的楚欢欢，“我可以坐吗？”
你要坐就坐，问我干嘛。楚欢欢感受到了自己不听使唤心跳，但是声音却依旧显得平静，“可以，你坐你坐。”
楚欢欢迅速转过头，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脸又有点小发烧了。她继续锤着自己的腿，思绪开始飘啊飘的。她发现自己跟甄理单独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就脸红加心动，这样看来她貌似是有点喜欢他的。
她偷瞄甄理一眼，发现他也恰好在看着他，更赧然了，收回眼神，手上捶腿的节奏都快了许多。
虽然首映那群女孩子问起的时候，她坦然地回答甄理是朋友也是老师，但实际上他们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很难算的上是朋友。可能她潜意识里希望能和他有进一步接触，可以成为朋友，或者，再近一步。想着想着脸上就更烫了，她头埋得更深，手更是锤腿不停歇。
甄理听着楚欢欢锤小腿的声音，觉得有一点尴尬。他好像不应该坐下的，只是他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还觉得很麻吗？”已经过了一小会儿了，楚欢欢还在继续她的锤完小腿锤大腿的拳头按摩流程，甄理开口打破平静。
楚欢欢回过神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晃了晃双腿，没啥感觉，“不麻了，我没事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不过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没去剧组聚餐吗？”甄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他以为楚欢欢今晚会和剧组的人在一起的，他在首映现场看到了观众的反应。那么良好的反馈，正常来说剧组肯定会有安排的，结果现在小姑娘一个人坐在他们剧院门口发呆。
楚欢欢看上去不像那么不合群的人啊，何况现场她和导演以及另外一位男演员明显感情融洽，甚至还很亲密。所以他就更奇怪了。
“聚餐？本来要聚的，不过余江导演临时有个饭局，就取消了。不过过几天可能会有采访，打算到时候再聚。”楚欢欢没有说的很仔细，就简单解释了一下，“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去看我们的电影。”你去了，真的让我很开心。楚欢欢在心里说着。
“电影不错，你也演得很不错！”甄理边说边点头，夸得真心实意。
楚欢欢看着他点头夸自己，感觉像是被奖励了糖果的小孩子，瞬间就笑颜如花，心情顿时就变好了，开始自夸自擂：“那是，我也觉得我很不错！”
小姑娘一扫之前的小颓唐，摇着头笑得很开心，甄理觉得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像个小太阳一样，能驱散阴霾，不会被乌云笼罩。
咕噜噜——
这么好的氛围下听到这个声音，楚欢欢觉得无比尴尬。因为今天有主创人员的采访，笑哥担心她上镜颜值，而她自己也想美美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中午就只吃了半个苹果。晚上和笑哥不欢而散，什么都没吃。所以算起来不能怪她，她今天就只吃了一顿饭啊，能不饿吗？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楚欢欢觉得更尴尬了。连表情都有一点点炸裂的感觉，甄理看着她丰富的表情，嘴角轻轻上扬，“附近有家纸包鱼很不错，要去尝尝吗？”
楚欢欢闻言，咽了咽口水，不想拒绝，“好呀好呀！”点头如捣蒜说的就是她现在这个状态。她是h省的人，鱼米之乡，她从小就爱吃鱼的。很饿加上喜欢吃鱼，那还考虑什么，吃！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再晚一点赶上夜宵的点儿，估计就没什么座位了。”看小姑娘同意了，甄理站起来打算带她去。
“嗯嗯。”听到能吃东西，楚欢欢很开心，站起来乖乖地跟着甄理就走。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44792550/19323892.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