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所有人都是父皇的棋子
所有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走进来。
他的声音好苍老，听起来年纪很大了。
方青璃蹙眉看着男人：“什么人？”
说着佛魔刃已经握在了手中，面上严肃，却贼兮兮看向水清冽。
“卫清这是要被抢亲的节奏吗？”
水清冽摸了摸他的头。
“不要凑热闹。”
方青璃撇嘴：“你这人穿着真让人碍眼，比新郎还像新郎。”
两人自顾聊着话，那边男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来者何人！”
萧信挡在前面，拒绝让他上前。
而在场见过的人，都认出了此人。
黑市主。
百里晴透过抬头，看向卫清。
“他来干什么？”
卫清眯了眯眼，把她护在身后。
“黑市主如果前来恭贺本侯和凤安帝姬大喜，请入座，如果有其他目的，请离开。”
百里晴也看着对面的人，眉头微蹙。
黑市主就站在台下，看着两人。
“侯爷说和凤安帝姬有婚约，可有定亲信物？”
不等卫清说什么，百里晴抢先说道：“自然是有了。”
“哦，那给大家拿出来看看。”
百里晴顿住了。
定亲信物丢了。
黑市主笑了：“而且侯爷和凤安帝姬有婚约一事，谁人知道呢。”
百里晴和卫清对视。
这事除了父皇和七姐，以及云崖山的师父，还真没人知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凤安帝姬日后身份大家众所周知，这个婚约，有可不是侯爷的儿戏。”
“我去。”李梦雪被逗笑了。
“你这人可真逗啊，人家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你掺和什么劲。”
“一个大男人偷偷摸摸连脸都不敢露算什么英雄好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黑市主看了她一眼，迎上众人的目光，从怀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侯爷可眼熟？”
卫清看向他手中的东西，眉头微蹙。
百里晴也皱了眉头。
定亲的信物在么在他的手中？
“玉佩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想问凤安帝姬，这是什么东西？”
百里晴暗暗咬牙：“我和卫清的定亲信物。”
黑市主看着百里晴：“可是这个信物在我手里。”
百里晴盯着他手里的玉佩，神色严肃。
李梦雪疑惑。
“这个玉佩是谁的？”
百里晴动了动，算是回答她了。
李梦雪嗤笑。
“也就是说另一个玉佩在卫清的手中？”
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猥琐。
“我说黑市主，你……难道对卫清有那种想法？”
在场的所有人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方青璃站起来，盯着两人笑了。
“感情这黑市主盯是奔着卫清来的呀。”
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甚：“黑市主，把面罩摘下来，让我们看看你和凤安帝姬谁配得上卫清。”
下面的人更是一阵哄笑。
百里晴瞪了一眼方青璃，让他安静了下来。
李梦雪却说道：“我说黑市主，把面具摘下来，不然就出去，别在这里扫兴。”
黑市主直直看着百里晴。
“凤安帝姬，今日这婚你不能成。”
百里晴没了耐心：“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过要嫁给我，难道你要食言？”
百里晴皱了眉头。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其他人了……
想到什么，百里晴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
黑市主轻笑，慢悠悠摘下来了面具。
“凤安帝姬，可还记得我？”
熟悉的声音，以及熟悉的脸，百里晴愣了。
方青璃惊呼：“应憬，怎么是你？”
说着看向百里晴：“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啊。”
怪不得当时在雪山总感觉两人之间怪怪的，没想到他们两个之前还有一腿。
方青璃像是看热闹一般，看着三人。
卫清皱了眉头，现在看见应憬他十分不高兴。
一把牵住百里晴的手，把人护在身后。
“应憬，今日这亲你是阻止不了的。”
“为何？”
黑市主，变了声音，笑着看着两人：“我和阿九有过过去，如今定亲信物在我手中，侯爷想说什么？”
卫清语塞，握着百里晴的手也不由握紧了。
他和阿九是有婚约，可是阿九之前喜欢的人是应憬，她……
百里晴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反握住他的手。
看向应憬。
“我喜欢的人只有卫清，除了他我此生谁也不嫁。”
应憬突然笑了笑。
“是吗？”
他的笑容太过诡异，百里晴不由皱了眉头。
应憬笑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可是执意要嫁给卫清？”
百里晴被他的眼神看得奇怪。
不过还是认真点了头。
“除了卫清，谁也不嫁。”
“好。”
应憬突然笑了：“既然你执意要嫁给卫清，那便随了夫姓，不再姓百里，既然连皇姓都没了，如何做皇上？”
百里晴早就料到会有人那这个说事了，但是没想到是他先提出来。
“如今这天下，还能找出来第二个姓百里的人吗？”
方青璃在下面笑道。
应憬突然看向他。
“谁说没有？”
所有人一怔。
应憬突然笑了，缓缓拿出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涌出来，龙气四溢。
应憬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冯婉。
“妖族公主殿下，可验证一下这血，可是正宗的龙族血脉？”
冯婉皱了眉头，即使隔了这么远，她还是感受到了龙气的威力。
真正的龙气无疑。
他竟然……
冯婉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百里晴愣住了。
应憬身上怎么有龙气？
他……
只有一种可能。
但是百里晴不敢相信。
应憬身上有龙气，只能说明他是百里晴家的孩子。
父皇不是只有九个孩子吗？
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身上有龙气的应憬？
震惊的不仅是百里晴，还有其他的大臣。
应憬也看着众人。
“当年父皇看了预言，十世九子定千秋，所以在我母妃一怀上我的时候就把人送出了宫，秘密养着，我才是那个第九子。”
所有人议论纷纷，应憬慢悠悠把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父皇暗中给我建立了黑市，背后还有一条比天机阁还要严密的信息组织。”
“而我的任务，就是坐享其成，这是父皇临终前亲口跟我说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百里晴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父皇……
十世九子定千秋……
怎么回事？
难道她只是一个挡箭牌？
百里晴不敢相信。
应憬却看着她：“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你现在反悔嫁给卫清还来得及，这个未来的皇帝还是你，如果你执意要嫁给他，那就不是我百里家的人，自然不能做这个皇帝。”
百里晴看像卫清，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正不想做这个皇上呢，你愿意做就做吧。”
应憬侍怔怔看着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用，我的态度很坚决，除了卫清，我谁也不嫁。”
“你……”
应憬脸色变了变。
“但是你是不是父皇孩子，还得再验证。”
说着招了招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人，像是鬼魅一般，把应景围在了终于。
“今日我和卫清的大喜日子，谁也不能捣乱。”
说着已经下了令。
“把人带出去！”
马上有人在动作，应憬挥了挥手，不让他们动。
“阿九，你可知道为什么龙玺在我的手中？”
百里晴愣住了。
代表父皇身份的龙玺，在他的手中。
是父皇亲手交给他的？
“看你的表情已经猜到了，没错，龙玺是父皇亲手给我的。”
说着顿了顿：“所有人都是父皇的棋子，包括他自己，因为他看过那本书，小时候就看过，从进入云崖山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成为了他的棋子。”
百里晴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也愣住了。
而百里晴震惊的是，那本书。
父皇看过天书？
还想问什么，可是应憬已经走远。
百里晴蹙眉，久久没有回神。
还是李梦雪先出了声。
“怎么了，婚礼还继续吗？”
百里晴回神，赶紧看像卫清：“我们继续。”
卫清颔首，但是看着她的眸中多了几分担忧。
好好的婚礼，因为应憬的出现突然变了，大家的心理都藏着事情。
仪式走完，送入洞房。
卫清亲自把百里晴送进去。
“阿九……”
知道他要说什么，百里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今天我不想听任何和婚礼无关的事。”
卫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摸了摸她的手。
“好了，我去外面陪他们，马上就回来。”
百里晴颔首。
目送他离开了。
今天的转变太多了。
她突然多了一个哥哥，而且一直以为爱她的父皇一直把她当做棋子。
百里晴接受不了，更不想面对。
支持她走过最痛苦时光的信念，都是虚假的。
这怎么可能。
脑海中都是应憬说过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卫清回来了。
努力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
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想留下一个完整的记忆，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想着笑着看向门口，卫清推门进来了。
“回来了。”
卫清含笑，两人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卫清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阿九……”
手被人握住，百里晴抿了抿嘴。
今天是他们成亲的日子，洞房花烛夜，不用说也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想到什么百里晴的脸红了红。
“我想去洗澡。”
卫清笑了笑。
“一起。”
说着牵着她的手就往盥洗室走去。
说实在的，百里晴真的不好意思。
尽管之前该做的都做过了，但是以夫妻的身份，莫名有些羞涩。
这一夜，百里晴一生难忘。
第二天一早，百里晴起床，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马上有下人进来伺候，问了她们，才知道卫清去书房了。
收拾完，百里晴坐梳妆镜前，看着丫鬟把她的头发梳成了妇人的装扮。
妇人……
从此以后，她是卫夫人，是宁安候夫人。
百里晴抿了抿嘴。
即使不做皇上，跟他一辈子在一起，平平淡淡的一一生，这样也挺好的。
想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收拾完去了书房，卫清正从里面出来。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相视一笑。
“走，去吃早饭。”
卫清颔首，牵着她的手往房间走。
“卫清。”
百里晴突然叫了他一声。
卫清看向她：“怎么了？”
“我们什么都不管了，只过我们的日子，可以吗？”
卫清笑了：“好。”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方青璃突然冒出来。
“你们想过平凡生活，可是别人不允许啊。”
两人齐齐看向他。
“什么意思？”
方青璃抱胸：“应憬来了，正在侯府门口。”
百里晴蹙眉：“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证明自己就是你爹的孩子。”
百里晴眉头深皱，和卫清对视一眼，两人早饭也没吃，一起往前面走去。
到了前面，应憬果然在。
看见站了起来。
“小十。”
小十？
这就改了称呼了？
百里晴眉头是微蹙，眉宇间闪过几分不悦。
“说吧。”
不是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应憬笑了。
“还是十妹直接。”
“别这样称呼我。”
应憬看着她，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封诏书，是父皇亲手写的，你看看吧。”
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明黄色的诏书，百里晴打开了。
上面的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而且上面的字，是暗黑色。
是学血液之后的颜色。
是父皇用血写的诏书。
而且内容，是给应憬的传位诏书。
父皇的字，她不会认错。
而且父皇的字，也不是谁都能模仿的。
原来应憬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
自己就是一颗棋子。
心中酸涩，更堵得慌。
手中的诏书突然被人拿了过去。
是卫清。
迎上他的眸子，百里晴突然安定了下来。
“就算这份诏书是真的，又怎么了？”
百里晴看着他：“你觉得你能被天下人所信服吗？”
应憬笑了。
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这是百官大臣以及个帮派写的归顺书。”
好多签名，百里晴不想看。
但是还是瞥了一眼。
看面好多熟悉的名字。
而最熟悉的。
云崖山。
“云崖山谁签的字？”
“我。”
厉禛城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他们。
“小晴儿，对不住了。”
对不住，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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