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难道我们还是爱情吗
临清夜景，灯火如昼。
窗外车水马龙，车内却是一派难熬寂静，一个一言不发，一个闭目养神。
下车后徐羡宜不等他，抢先一步按了上楼的电梯，付砚沉先嘱咐司机几句，随后才在电梯即将关门时，姗姗来迟。
持续的冷战……
电梯里的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心却相隔天涯海角之遥。
她悄悄瞥一眼，对上他那幽深无垠的眼眸，矜贵疏离的高贵姿态，仿佛今晚一切纷扰混乱，皆与他无关。
她恨他的冷眼旁待，袖手旁观，却更鄙视轻蔑这个弱小可怜，任人拿捏的自己。
“叮~”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她冷静寥落地走出，下一秒却猝不及防，被那个高大坚实的身影抓住，生硬地压制在走廊转角旁。
刚刚因为怕她冷，迈巴赫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下车这短短一瞬，她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腕已然被冻得通红，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明眸皓齿和皙白皮肤，格外惹人生怜。
她却刻意跟他保持距离，就像他是洪水猛兽。
这一切都被付砚沉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滔天的醋意，几乎控制不住快要将他淹没，她在旁人面前笑靥如花，那样真诚明媚的灿烂笑容，不设防，不拘束……
即便那个所谓“旁人”，是他的弟弟。
他仍觉得刺眼~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
呼出的气息都像是在燃烧，他无法控制住心间那只“兽”，被禁锢已久的痴狂、暴虐、凌乱……毫无章法要宣泄压抑数年的不甘。
他的不满，他的愤恨、他的煎熬……以及他沉溺于海底，却本该汹涌澎湃的爱意。
百尝不厌的香软，仍是记忆深处最刻骨铭心的甜蜜，让他食髓知味，但她激烈的挣扎，却唤起他本性里的征服欲。
“付，付砚沉！你放开……”她猝不及防。
“你休想~”他难得失去绅士风度，专注霸道一回。
让人无法忽略的血腥铁锈味，她多余的挣扎在此刻像是隔靴搔痒，显然无济于事。
他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实在太难让人忽略了。
而且付砚沉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在他吻上她的顷刻间，她已经没出息的举白旗投降了。
他这个人冷性冷情，像一团浓雾让人捉摸不透，他明明厌恶不屑她的为人出事，鄙视她难登大雅之堂的贪欲和小聪明，却又极其矛盾贪恋和喜欢她的这副身躯。
不过幸好，看样子他至今仍然没有厌倦，甚至喜欢得很。
她便还有筹码。
血淋漓的现实早就告诉她，此刻他的缱绻眷恋，不要天真地妄想是他对她“余情未了”，因为付砚沉从来都没有“心”~
要想少受罪，就必须识时务。
自觉难讨便宜的徐羡宜很快放弃了抵抗，甚至还有几分主动配合。
当攻城略地的急躁，渐渐换成细碎缠绵的温柔，原本钳制住她的双手，不着痕迹揽上她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
窗外灯红酒绿，借着走廊明亮的灯光，她抬眸看清他气息紊乱又急不可耐的模样。
“到现在，你还是想跑？”他皱眉，想不明白他对她不好吗？
“哼~”她轻笑出声，满是讥诮，“付砚沉，我不是蝼蚁蜉蝣，更不是手术台上该对你感恩戴德的病患，所以收起你那副悲悯可怜的高贵姿态……”
她，不需要可怜和施舍！
付砚沉没有被她惹恼，拢住她的大掌却稍稍用力，让她更加迫近自己。
目光灼灼直视她的眼睛，时间久到让她恍惚，误以为可能会是“假戏真做”，却实在讨厌眼下这黏黏糊糊，分辨不清的感情胶着。
徐羡宜越想越恨，凭什么任他为所欲为，她不是他豢养的宠物，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是人！
她终于忍不住，低头往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单纯只是想报复我而已，因为五年前那场订婚闹剧~”她早就看透了。
付砚沉向来不可一世，却屡次在她面前沉沙折戟，他丢了面子，自然要找补回来。
这是人之常情，即便他现在要同她在一起，然后再狠狠将她抛弃，看她再次乱为笑柄。
他却喃喃自语：“我从来都没有想去可怜你，我只是……”
徐羡宜却不想听~
她封住他的双唇，堵住他未完的话语，即便这真的是一场他的报复，她也要再尝够他，过足瘾之后再陨落。
付砚沉的滋味，才是真正的蚀骨销魂。
但她的主动，却将刚刚稍事休息的热情重新点燃，顷刻间成燎原之势。
他蹙眉，不耐地将她打横抱起，嫌弃着阻碍他的一切，解除门禁的指尖都有些颤颤巍巍，但抱着她疾行时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让徐羡宜多了一种错觉，仿佛怀中的自己，是他珍之重之的“连城璧”。
尘封的回忆被轻启……
徐羡宜眼神迷离，思绪却分外情绪，她计上心来，并不想让他轻易得逞。
让她屈服，总得让她尝到点甜头，付砚沉这个吝啬鬼？！
他眼底猩红，只见她眉眼写满媚色，十指纤纤双臂盈盈环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像以前那样，今夜我给你，换取我父亲的下落！”
即便她在他眼里低人一等，但她仍旧努力求一个平等，所以她最喜欢交易，哪怕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身体。
分外娇软温柔的语气，内容却那么现实冰冷。
听到这话，他原本炙热的眼眸倏地冷了下来，隐隐含怒。
气氛一时间跌入冰点以下，她不解，难道她开出的条件不够诱人吗？
心里的憋闷让他彻底乱了底线，捏住她肩膀的双手力道越来越失控，直到听见她“嘶”痛得轻哼一声，才渐渐换回他的理智。
“在你眼里，我们只是这样？”
她平复心绪，反问道：“不是交易，难道我们之间还是爱情吗？”
如果是，他明知道她讨厌被人拿捏，被人胁迫，她一定是脑子抽风，才会对他抱有希望。
闻言付砚沉推开了她，即便身下仍旧火热，眼底早已一片清明。
等到拥门而入时，除了她依旧充血嫣红的唇瓣，两人早已恢复如常，尴尬又不得不应付对方。
他却迟迟不肯理她，只见他解了身上西装外套，破天荒地随手一丢，走到那通顶的玻璃酒柜旁，悻悻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难道是今晚party还没喝够？
“你说话？！”徐羡宜咄咄逼人。
他却只撂下一句“我累了~”，放下酒杯转身就去了浴室。
徐羡宜气得直跺脚，但听着浴室门内哗哗地水流声，突然想起些什么的她，不由得红了脸颊。
刚刚他……
她不肯罢休，隔门逼问：“我只要你的一句实话……我父亲是死是活？”
理智回归，看着空空荡荡的客厅，今晚她差点跟他重新滚了床单，实在是男色惑人，她毅力不艰。
“付砚沉，咱们走着瞧！”她恨得牙痒痒，不由得锤了一下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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