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校生涯

○早就知道老师提问谁

        石根用手“扇”灭了火，这是柳家岗人亲眼所见。他们都互相传说着这个神奇的孩子。过去不相信石根有魔力的人，也都连连称奇。石根的名字在杨家堡和柳家岗两个村响当当的，人们都说地灵山真的显灵了。

        石根到了上学的年龄。由于杨鸿夫妇没有回家，他就被安排在柳家岗村的学校里上学。杨鸿夫妇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即使是过年过节也没有回家。石根爷爷按照杨鸿上次来信的地址，发出了好几封信，但都没有回音。托人打听，也是音信皆杳。

        石根想念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怎的那样狠心，扔下他就不管了呢？

        转眼又是一年。石根已是四年级的学生了。石根是个聪明的孩子，老师教的课程他一学就会。

        在近两年的学习中，石根所在的班里经常发生这样的怪事：

        “杨石根同学，你能猜出来老师今天讲什麽吗？你猜得出来，我的彩色橡皮就归你了。”一名女同学说。讲《我的祖国》呗！你等着吧，老师今天点你的名，让你回答问题——”

        果然，那天老师让那个女同学回答问题。

        “石根，今天老师留什麽作业啊！”又有同学问他。

        “数学留6道题，语文作业是背诵诗文，不信你等着看。”石根满有把握地说。

        果然，那天老师留的作业与石根说的一点不差。除此，老师批评谁，表扬谁，每天黑板上写多少字，石根都能提前知道。同学们都很佩服他，说他简直就是神仙。

        有一天，班主任沈老师把石根叫到办公室，“杨石根同学，同学们都反映你知道我每天留多少作业，是这样的吗？”沈老师严肃地问。

        石根不说话。

        “你说话呀！老师又没有批评你！只是让你说真话。”

        “老师，您戴的项链真漂亮！咦？老师，您肚子上为什麽有块刀疤呀！”石根没有回答老师的问话，却指着老师的肚子问。

        沈老师惊讶了：我的金项链戴在脖子里，平时是被衣服遮盖着的。因为学校是不允许老师穿金戴银的，但是戴在内部不露出来，就不会造成不良影响，学校对此并不管。石根是怎麽知道我戴金项链了呢？肚子上的刀疤是生孩子时落下的伤痕。石根怎麽知道的呢？莫非是自己不注意让他看到了？

        沈老师正在寻思，石根又说：“沈老师，我不许你哭，你不要哭，别人就是打你，你也不要哭。”

        “杨石根同学，你在胡说什麽，老师好好的，怎麽会哭呀！”沈老师纳闷地问石根。

        第二天上课时，同学们发现沈老师的眼睛有些红肿。

        原来，那天沈老师回到家，高高兴兴地跟丈夫说白天发生的事。他的丈夫一听，就有点不高兴地说：“一个小孩子，哪有那麽大本事，隔着衣服他就能够看到伤疤，这不神了吗？！你是不是不注意让孩子看到了！”

        “我怎麽不注意啊！学校的厕所也不是露天的，就是露天的也是围着的，他怎麽能够看到？”

        “——肯定是你出了问题！”

        就是这句话把沈老师气恼了。她跟丈夫吵了起来，吵过了就蒙上被子生闷气，想她结婚后所受的委屈，想肚子里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要辛辛苦苦教学，想剖腹产生下孩子大伤元气，想丈夫总不给他好言好语。她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哗啦哗啦地掉下来，直哭得眼睛红肿，像两颗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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