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儿自有苦儿福
清朝雍正年间。
云台山脉，一个寒风萧萧的飘雪清晨。
如此恶劣的天气，按理说就算北极熊来了，都会冻得瑟瑟发抖，躲在洞中不敢出来。然而就是这么个鬼天气，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川雪地之间，却迎风冒雪走来了两个少年娃儿。
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十岁左右的样子，二人衣衫破旧，手里各拿着一柄缺了口的破柴刀，身上挎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或许是天实在太冷了，以至于两张小脸儿冻得通红，不过俩少年却有说有笑，一路向山下市集方向走着。
［昨天在市集上，用山鸡换回的肉包子可真好吃啊！一鹤，你说我们今天捕获的猎物，酒馆掌柜会同意再交换么？]走在左边的那个小少年，眨着乌黑大眼睛，有些担忧的问道。
右边走的大少年目光清亮，闻言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阿宝，只要我们同意，掌柜的肯定举双脚赞成！]
[吹牛！你又不是店家，凭什么这么自信？]小少年阿宝撇了撇嘴道。
[凭什么？凭我华一鹤长得帅啊！]大少年华一鹤笑哈哈的道。
[不害臊，你帅？难道我阿宝不帅么？]阿宝翻了翻白眼。
[……你也帅，不过嘿嘿，咱俩不在一个档次上。]华一鹤眨了眨眼，而后有些戏谑的道。
[档次，什么档次？]阿宝有些迷茫的挠了下脸颊。
[你看你啊，头顶锅盖，身披麻袋……]华一鹤“噗嗤”笑道。
那个小少年阿宝闻言似乎急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打断大少年华一鹤的话道：[还说我呢！看你自己不也是，头顶锅盖，身披麻袋么？]
华一鹤见他有点急眼了，忍不住“噗嗤”又是一笑，道：[好吧好吧，咱俩都是一个档次，我们都很帅。长大以后我们要叱咤江湖，然后娶最最漂亮的婆娘！]
阿宝闻言灿烂一笑，继而道：[我才不和你一样呢，我只想对小英姐姐……一个人好。]
华一鹤见他吞吞吐吐有点害羞的样子，眼珠一转取笑道：[好呀，原来你在打我妹妹主意！……那那，你今后可得对我更好点！]
阿宝小嘴一撅，忽而郑重其事点点头道：[嗯！知道了。]
华一鹤道：[那我们快点走吧！希望这次，不会再遇到那个可恶的坏人了!]
阿宝闻言警觉的四下望了两眼，快步跟上，道：[是啊是啊，不知从哪冒出来那个贼眉鼠目的鸟人，赖在山上不走，还天天勒索我们的猎物！哼！只可惜我师父不在，否则的话，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话音刚落，远处一座山头忽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他娘的，背后骂人，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可是活腻了！]明明距离甚远，但等话语落音，一个面目凶恶如吊死鬼般的灰衣汉子，已幽灵一般出现在二人面前！不知他是刻意卖弄还是另有它意，出现之后双脚轻飘飘在雪上来回走动，阴声笑道：[老子的内伤，终于养好了！]
话落呼呼两掌隔空劈出，劲气破空撞击之下，一丈开外的一座秃峰，顿时雪石崩飞，轰隆一声爆裂开来！
俩少年见状吓得双双倒退三步，大少年华一鹤涉世稍深，见状眼珠一转赶紧上前说好话搪塞，并从自己所挎的布袋里取出一只山鸡，双手递上，道：［你想多了，想多了，我们刚才骂的可不是你。］
那人阴笑着扫了他一眼，忽然把大手一伸，道：［算你小子识趣，不过爷管你骂的是谁，都拿来！］
华一鹤闻言退了一步。小少年阿宝却道：[我们辛辛苦苦捕获的猎物，我们不吃呀，凭什么都给你？]
[凭什么，就凭这个——]那人声随人动，明明相聚丈余，却见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小少年阿宝脸上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力道不小，打的小少年阿宝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趔趄出好几步才嘴角流血栽倒在地。接着眼前人影一晃身上一轻，他肩上挎着的猎物布袋，也给那坏人抢了过去！
华一鹤眼见同伴挨了打猎物又被抢去，长这么大他何曾被人如此欺侮，一声怒喝，抢步上前，抡起破刀便向那人一双长腿砍去！
［欺人太甚的狗贼，吃小爷一刀！］
人到刀到，眼看即将砍中，突然眼前一声冷哼，那人抬起腿来闪电般在他面前晃了晃，继而后发先至，嘭的一脚疾踹而出。大少年刀未伤人，却先闷哼一声，身子被踹飞一丈多远，摔倒在雪峰之上，小嘴张了张，“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一鹤，一鹤！]小少年阿宝见状顾不上脸颊疼痛，爬起身尖叫着扑上前去，只见大少年华一鹤口鼻流血身子一动不动，他以为他死了，回过头来，双目似要喷火的仇视着那身材高大的恶人，一声悲吼道：[呀！该死的狗贼，宝爷我跟你拼了！]
言罢跳起身形，迎着风雪，举破刀直向那恶人扑去！
那人见状嘴角浮出一丝嗜血的阴冷笑意，道：[不自量力的小鬼，想找死，爷爷就成全你！]
用对付华一鹤那样的方法，脚在阿宝眼前晃了晃，而后“嘭”的踹出——
同样是一声惨叫，阿宝瘦小的身形飞起、跌下，不过他没有晕厥，倒在一丈开外，口角流血，双目恨恨的盯着那恶人，一幅要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模样，道：[今日之仇，将来我一定会报……]
那恶人闻言眼中凶光一闪，继而狞笑道：[找我报仇？哼哼哼，谢谢提醒，大爷好久没吃人肉了，今天就先拿你下锅！]言罢飞身上前，一把抓起挣扎呼喊的小少年阿宝，转身便欲向自己藏身的洞穴走去！
突然！就在小少年阿宝要被那恶人带去吃掉之际，一声震天怒啸倏然从一里地外远远传来！
接着一个斗笠闪电般从远处划空飞旋而来。
[哪里来的大胆狂徒，敢欺侮我“六指神丐”的徒弟，可是不想活了——]奔雷逐电一般，话落一位头发蓬乱破衣飘飘的老叫花子，诡异的飞落在风雪交加的山上！他来的神妙停的也潇洒，仿佛飞鸟划空而来，落在雪上却又轻飘飘的，一尘不惊！
[师父！……]
[——‘六指神丐’方云欣！]
两种声音在刹那间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是小少年阿宝见到老叫花子，象落难的孩子突然见到了家里大人，悲喜交集的呼喊。后者却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灰衣凶汉，有些惊恐的声音！他一扫刚才那种恃强凌弱凶狠暴戾之态，也顾不上再伤阿宝，话落把人扔下，拔腿就跑！
为何要跑？因为他这几天躲着养伤，就是拜老叫花子所赐！
这时“六指神丐”也认出了对方，便是几天前在焦作城外行凶，后被自己撞见出手击伤的，东北武林败类丁三郎，当即一声怒喝道：[打伤了人，这么快就想走吗？]
接住斗笠，身形一落一起，便如飞鸟掠去，拦在丁三郎面前，呼地一掌当胸劈出！
掌劈出，狂飙劲气，掀起一片雪石滚滚，疾朝丁三郎撞去！
丁三郎见状大惊，自忖不是老叫花子对手，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飞纵向别处！然而他刚在两丈开外立住身形，只觉身边疾风飒然，老叫花子收掌飘身已经随后而至！出掌如电，一按一震，丁三郎顿觉左肋筋骨尽断，惨叫一声，身体离地飞出——
跌出三丈多远余势方歇，丁三郎刹住身形，风雪吹来，一股寒意直上心头！他身形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万丈悬崖边缘，有那么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他双腿发抖亡魂直冒！原来他落身之处，正处在这座峰峦边缘！
[老、老叫花救我！]身体前后摇摆，一句话喊出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顿如沙袋一般，向峰底疾坠下去！
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回荡在山谷之中，老叫花子见状飞也似的掠来查看，却见丁三郎并未摔死，坠下雪谷后挣扎片刻便踉跄而起，带着伤顺山脚远远地逃开去了。老叫花子看罢轻轻跺了跺脚，暗想算他命大！身形便即回掠，只见小少年阿宝正俯在大少年身畔，焦急的呼喊着，一鹤醒醒，一鹤醒醒！刚才被丁三郎打一巴掌又踹了一脚他都没掉一滴泪，现在却忍不住泪流满面，看到老叫花子掠到面前，不由呜呜哭道：[师父你快救救一鹤，快救救他吧！]
老叫花子仔细察看了一番大少年的伤势，将一粒晶莹圆润的红色丹药纳入他口中，而后怜爱的摸了摸小少年满是泪水的脸，和蔼的道：[好孩子，一鹤他福缘深厚，是不会死的。]
小少年破涕为笑道：[真的么，师父。]
老叫花子点了点头，道：[可惜，师父没能抓住打伤你们的那个恶贼，让他给跑了！]
小少年闻言一呆，接着抬手抹泪，目露刚毅之光，道：[师父，你也收一鹤为徒好不好？等我们以后长大了，一定亲手杀了那个恶贼，为武林除害！]
老叫花子见状浑身一震，他默默的着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岁，却深明大义的少年，忽然间心潮澎湃豪情大发，仰首哈哈一阵大笑，道：[好！从现在起，为师哪也不去了，就在这云台山陪你们八年！]风雪之中，除了昏迷未醒的大少年之外，小少年和老叫花子目泛泪光，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欣慰的笑了。
清朝雍正年间。
云台山脉，一个寒风萧萧的飘雪清晨。
如此恶劣的天气，按理说就算北极熊来了，都会冻得瑟瑟发抖，躲在洞中不敢出来。然而就是这么个鬼天气，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川雪地之间，却迎风冒雪走来了两个少年娃儿。
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十岁左右的样子，二人衣衫破旧，手里各拿着一柄缺了口的破柴刀，身上挎着一个鼓囊囊的布袋，或许是天实在太冷了，以至于两张小脸儿冻得通红，不过俩少年却有说有笑，一路向山下市集方向走着。
［昨天在市集上，用山鸡换回的肉包子可真好吃啊！一鹤，你说我们今天捕获的猎物，酒馆掌柜会同意再交换么？]走在左边的那个小少年，眨着乌黑大眼睛，有些担忧的问道。
右边走的大少年目光清亮，闻言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阿宝，只要我们同意，掌柜的肯定举双脚赞成！]
[吹牛！你又不是店家，凭什么这么自信？]小少年阿宝撇了撇嘴道。
[凭什么？凭我华一鹤长得帅啊！]大少年华一鹤笑哈哈的道。
[不害臊，你帅？难道我阿宝不帅么？]阿宝翻了翻白眼。
[……你也帅，不过嘿嘿，咱俩不在一个档次上。]华一鹤眨了眨眼，而后有些戏谑的道。
[档次，什么档次？]阿宝有些迷茫的挠了下脸颊。
[你看你啊，头顶锅盖，身披麻袋……]华一鹤“噗嗤”笑道。
那个小少年阿宝闻言似乎急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打断大少年华一鹤的话道：[还说我呢！看你自己不也是，头顶锅盖，身披麻袋么？]
华一鹤见他有点急眼了，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吧好吧，咱俩都是一个档次，我们都很帅。长大以后我们要叱咤江湖，然后娶最最漂亮的婆娘！]
阿宝闻言灿烂一笑，继而道：[我才不和你一样呢，我只想对小英姐姐……一个人好。]
华一鹤见他吞吞吐吐有点害羞的样子，眼珠一转取笑道：[好呀，原来你在打我妹妹主意！……那那，你今后可得对我更好点！]
阿宝小嘴一撅，忽而郑重其事点点头道：[嗯！知道了。]
华一鹤道：[那我们快点走吧！希望这次，不会再遇到那个可恶的坏人了!]
阿宝闻言警觉的四下望了两眼，快步跟上，道：[是啊是啊，不知从哪冒出来那个贼眉鼠目的鸟人，赖在山上不走，还天天勒索我们的猎物！哼！只可惜我师父不在，否则的话，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话音刚落，远处一座山头忽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他娘的，背后骂人，你们两个小王八蛋可是活腻了！]明明距离甚远，但等话语落音，一个面目凶恶如吊死鬼般的灰衣汉子，已幽灵一般出现在二人面前！不知他是刻意卖弄还是另有它意，出现之后双脚轻飘飘在雪上来回走动，阴声笑道：[老子的内伤，终于养好了！]
话落呼呼两掌隔空劈出，劲气破空撞击之下，一丈开外的一座秃峰，顿时雪石崩飞，轰隆一声爆裂开来！
俩少年见状吓得双双倒退三步，大少年华一鹤涉世稍深，见状眼珠一转赶紧上前说好话搪塞，并从自己所挎的布袋里取出一只山鸡，双手递上，道：［你想多了，想多了，我们刚才骂的可不是你。］
那人阴笑着扫了他一眼，忽然把大手一伸，道：［算你小子识趣，不过爷管你骂的是谁，都拿来！］
华一鹤闻言退了一步。小少年阿宝却道：[我们辛辛苦苦捕获的猎物，我们不吃呀，凭什么都给你？]
[凭什么，就凭这个——]那人声随人动，明明相聚丈余，却见大手一挥，啪的一声，小少年阿宝脸上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力道不小，打的小少年阿宝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趔趄出好几步才嘴角流血栽倒在地。接着眼前人影一晃身上一轻，他肩上挎着的猎物布袋，也给那坏人抢了过去！
华一鹤眼见同伴挨了打猎物又被抢去，长这么大他何曾被人如此欺侮，一声怒喝，抢步上前，抡起破刀便向那人一双长腿砍去！
［欺人太甚的狗贼，吃小爷一刀！］
人到刀到，眼看即将砍中，突然眼前一声冷哼，那人抬起腿来闪电般在他面前晃了晃，继而后发先至，嘭的一脚疾踹而出。大少年刀未伤人，却先闷哼一声，身子被踹飞一丈多远，摔倒在雪峰之上，小嘴张了张，“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一鹤，一鹤！]小少年阿宝见状顾不上脸颊疼痛，爬起身尖叫着扑上前去，只见大少年华一鹤口鼻流血身子一动不动，他以为他死了，回过头来，双目似要喷火的仇视着那身材高大的恶人，一声悲吼道：[呀！该死的狗贼，宝爷我跟你拼了！]
言罢跳起身形，迎着风雪，举破刀直向那恶人扑去！
那人见状嘴角浮出一丝嗜血的阴冷笑意，道：[不自量力的小鬼，想找死，爷爷就成全你！]
用对付华一鹤那样的方法，脚在阿宝眼前晃了晃，而后“嘭”的踹出——
同样是一声惨叫，阿宝瘦小的身形飞起、跌下，不过他没有晕厥，倒在一丈开外，口角流血，双目恨恨的盯着那恶人，一幅要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模样，道：[今日之仇，将来我一定会报……]
那恶人闻言眼中凶光一闪，继而狞笑道：[找我报仇？哼哼哼，谢谢提醒，大爷好久没吃人肉了，今天就先拿你下锅！]言罢飞身上前，一把抓起挣扎呼喊的小少年阿宝，转身便欲向自己藏身的洞穴走去！
突然！就在小少年阿宝要被那恶人带去吃掉之际，一声震天怒啸倏然从一里地外远远传来！
接着一个斗笠闪电般从远处划空飞旋而来。
[哪里来的大胆狂徒，敢欺侮我“六指神丐”的徒弟，可是不想活了——]奔雷逐电一般，话落一位头发蓬乱破衣飘飘的老叫花子，诡异的飞落在风雪交加的山上！他来的神妙停的也潇洒，仿佛飞鸟划空而来，落在雪上却又轻飘飘的，一尘不惊！
[师父！……]
[——‘六指神丐’方云欣！]
两种声音在刹那间几乎同时响起！前者是小少年阿宝见到老叫花子，象落难的孩子突然见到了家里大人，悲喜交集的呼喊。后者却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灰衣凶汉，有些惊恐的声音！他一扫刚才那种恃强凌弱凶狠暴戾之态，也顾不上再伤阿宝，话落把人扔下，拔腿就跑！
为何要跑？因为他这几天躲着养伤，就是拜老叫花子所赐！
这时“六指神丐”也认出了对方，便是几天前在焦作城外行凶，后被自己撞见出手击伤的，东北武林败类丁三郎，当即一声怒喝道：[打伤了人，这么快就想走吗？]
接住斗笠，身形一落一起，便如飞鸟掠去，拦在丁三郎面前，呼地一掌当胸劈出！
掌劈出，狂飙劲气，掀起一片雪石滚滚，疾朝丁三郎撞去！
丁三郎见状大惊，自忖不是老叫花子对手，不敢硬接，急忙闪身飞纵向别处！然而他刚在两丈开外立住身形，只觉身边疾风飒然，老叫花子收掌飘身已经随后而至！出掌如电，一按一震，丁三郎顿觉左肋筋骨尽断，惨叫一声，身体离地飞出——
跌出三丈多远余势方歇，丁三郎刹住身形，风雪吹来，一股寒意直上心头！他身形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万丈悬崖边缘，有那么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直吓得他双腿发抖亡魂直冒！原来他落身之处，正处在这座峰峦边缘！
[老、老叫花救我！]身体前后摇摆，一句话喊出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顿如沙袋一般，向峰底疾坠下去！
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回荡在山谷之中，老叫花子见状飞也似的掠来查看，却见丁三郎并未摔死，坠下雪谷后挣扎片刻便踉跄而起，带着伤顺山脚远远地逃开去了。老叫花子看罢轻轻跺了跺脚，暗想算他命大！身形便即回掠，只见小少年阿宝正俯在大少年身畔，焦急的呼喊着，一鹤醒醒，一鹤醒醒！刚才被丁三郎打一巴掌又踹了一脚他都没掉一滴泪，现在却忍不住泪流满面，看到老叫花子掠到面前，不由呜呜哭道：[师父你快救救一鹤，快救救他吧！]
老叫花子仔细察看了一番大少年的伤势，将一粒晶莹圆润的红色丹药纳入他口中，而后怜爱的摸了摸小少年满是泪水的脸，和蔼的道：[好孩子，一鹤他福缘深厚，是不会死的。]
小少年破涕为笑道：[真的么，师父。]
老叫花子点了点头，道：[可惜，师父没能抓住打伤你们的那个恶贼，让他给跑了！]
小少年闻言一呆，接着抬手抹泪，目露刚毅之光，道：[师父，你也收一鹤为徒好不好？等我们以后长大了，一定亲手杀了那个恶贼，为武林除害！]
老叫花子见状浑身一震，他默默的着着面前这个只有十岁，却深明大义的少年，忽然间心潮澎湃豪情大发，仰首哈哈一阵大笑，道：[好！从现在起，为师哪也不去了，就在这云台山陪你们八年！]风雪之中，除了昏迷未醒的大少年之外，小少年和老叫花子目泛泪光，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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