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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起云涌杭州城(一)


词曰:

        江水滚滚,英雄逝去。回望处,剑掩黄沙,刀挂山南。是非恩怨转头空,青山明月西风。

        浊酒半壶,枯书两卷。怅惘时,对酒当歌,把书言欢。一将功成万骨枯,寒夜冷霜残烛。

        写在前面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t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永《望海潮》

        据说,金主完颜亮读到“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句,顿然被江南风光吸引。数年后,挥鞭南下,开始了入侵南宋王朝的脚步。至于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在此不做论述。当然也无从论述。历史的真真假假又有几人看透?单从这个传说中,我们不难看出当年江南之繁华。“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虽无法论证,可也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但从古往今来的骚客文人的之言片语中,我们也能领略到江南神韵。

        切不说“鲲鹏水击三千里,组练长驱十万夫。”之气势,也不道“江平无风面如镜,日午楼船帆影正。”之景象。单单“山寺月中寻桂子,君庭枕上看潮头。”的意境,却也让人流连忘返。

        我们的这个故事便从美丽的钱塘之畔,杭州之城说起了。政和二年,公元1112年,宋徽宗继位十二年,大宋王朝外无敌兵入侵,内无贼民作乱。虽不说繁华盛世,却也天下太平。作为天堂之地的杭州城内,商铺林立,酒旗招展。贵至珍珠玛瑙,贱至胭脂水粉。各色物品,应有尽有。街道上,过往行人,穿红戴绿,风流公子;花枝招展,多情佳人。或疾步快走,或漫步前行,好不热闹。

        及至夜间,繁华尤甚。夜幕降临,青楼的艳灯亮了,教坊的歌声响了。胭脂佳人,红粉媚娘,轻抚琵琶,慢弹胡琴。或低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引几滴虚情假意的眼泪。或清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博几声放浪形骸的喝彩。欢歌笑语后,是对人生的挥霍和对生活的放荡。在这里,每个人都把一天当做一年,又或者把一年的精彩浓缩为一天。片刻的飘飘欲仙,须臾的快乐幸福似乎便是人生的整个追求了。

        三更已过,“当当”的梆子声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炉。”巡夜人沙哑的声音除了惊起几只流浪的夜鹰和畏缩在小巷死角处的流浪乞丐,还提醒着那些寻欢的人们,是到了“兴尽完回舟”的时候了。及至此刻,那些寻花问柳的公子哥们才意尽阑珊,想起该回家了。挽着丽娘的芊芊玉手,挤几滴多情的眼泪,诉几句无关痛痒的海誓山盟,在老鸹的前鞠后躬中姗姗离去。青楼的灯暗了,教坊的歌声也歇了。冷清的街道,偶有几个东倒西歪的醉酒行人,骂两句爷娘老子。过后,更是冷清了。

        鸡叫三遍,五更不到,冷清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各商铺的老板打开了店门,新的一天开始了。太阳刚过山坡,靠着北城门的“醉红楼”客栈里已经坐满了人。或三人一伙,或五人一桌,有山珍海味大吃大喝者,有美酒佳肴细细品味者。喧嚣的店内,唯独靠窗而坐的一人与众不同。

        此人身长七尺有余,虎背熊腰。头戴斗笠,青纱蒙面,身着绛蓝色半旧外套,一把鬼头大刀靠在窗边桌旁。桌上一坛烧酒,两个小菜,别无他物。掌柜的老戚冷眼看着蒙面大汉,心里很是不爽,本就长长的脸更像驴了。他转动了一对鼠目,合上账本,招手让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是个矮个中年,油头滑面,肩上搭着抹布。看到老戚的召唤,点头哈腰地跑到掌柜的身旁。掌柜的把嘴凑到店小二耳边,看着靠窗的中年人小声道:“靠近南窗的那人来了有一个多时辰,奶奶的,只要一坛烧酒,一盘花生米,加起来不到半两银子。白占了一个好地方。奶奶的,你过去招呼一下,问他他是要加菜还是结账?”

        “我也注意到了,奶奶的。那人在这里坐了有一个半时辰。要不我把他赶出去把那个位子让给其他的客人?奶奶的。”店小二望着老戚,巴结道。其实,店小二之前说话是不带口病的,只是跟着掌柜的时间久了,也染上了“奶奶的”口病。上行下效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要见机行事。不要太大声音,奶奶的,影响其他客人。”掌柜的摸着下巴道。

        店小二甩了甩肩头的抹布,三两步到了蒙面大汉身旁,弯腰谗笑道:“客官,今日天气不错,奶奶的,你老不加些酒菜了?”

        蒙面大汉像是没看到店小二,又或是根本没把店小二放在眼里,端起酒杯,悠然地品酒。店小二站在那里,尴尬地朝掌柜的望去。掌柜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店小二明白掌柜的是要他想方设法也得把此人赶走。他转了转眼珠,复道:“啊,呵,本店新近有个规定,每桌客人都要消费过三两银子。客官,你这……”

        店小二的话还未说完,蒙面大汉狠狠地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摸了摸桌旁的鬼头大刀。店小二伸了下舌头,不敢再言语了。蒙面大汉复拿起酒杯,饮了口酒道:“不想死就快点滚。”

        店小二哈着腰,慢慢后撤。碰巧,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进了店内,不小心和店小二撞在一块。店小二转过身,抬头看到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年过花甲,头发胡子都花白,浑身脏兮兮的糟老头子,打心底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方才受的委屈此刻有了发作的对象了。

        “老不死的,瞎了眼啦,奶奶的,往大爷身上撞,找死啊!”店小二说着举手就要打。

        卖糖葫芦的老者忙拱手赔笑道:“大爷息怒,大爷息怒。”

        店小二推了老者一把,还要加上一脚,可一看此人衰老不堪,怕一脚把他踹死。便把踢出去的一脚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冲老者吐了口唾骂,昂首离去。

        老者似乎惊吓过度,额角渗出了汗珠,他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扛着糖葫芦微颤颤地走到一桌客人旁,笑道:“打扰了,各位老爷,要糖葫芦吗?”

        一个横目青年斜瞟了老者一眼,拍桌嚷道:“老东西,想死,打扰大爷喝酒的雅兴。还不快给老子滚。”

        老者点头,面带笑容,微颤颤地转向另一桌客人。还未开口,又是一阵痛骂。辗转了三五个桌位,老者来到蒙面大汉跟前。“大爷,要冰糖葫芦吗?”老者弯腰小声问道。

        大汉看了老者一眼,端起酒杯,并不言语。老者拔下一串冰糖葫芦,道:“你看这串,又大又红,糖稀还多。买一串吧,不贵,只三文钱。”

        蒙面大汉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老者手中的糖葫芦,老者冲大汉眨了眨眼睛。看到老者闪烁的眼睛,大汉不由得按吸了口凉气。老者催促道:“还犹豫什么,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蒙面大汉不再犹豫,从怀里拿出三文钱,交给老者。老者把糖葫芦放在桌子上,收好钱,微颤颤地离开。

        蒙面大汉拿起桌上的糖葫芦,仔细地审视了片刻,没发现异常。方要往嘴里送时,一个瘦弱书生坐在大汉对面。大汉拿着糖葫芦,怔怔地看着瘦弱书生。瘦弱书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碗,拿起桌上的酒缸,倒了一碗酒,昂头喝干。擦了擦嘴,又倒了一碗,端到大汉面前。大汉看了看瘦弱青年,接过酒碗。就在瘦弱书生以为大汉必喝这碗酒时,大汉忽然把碗中的酒泼向瘦弱书生。瘦弱书生动作敏捷,身形后撤。一碗酒水撒在瘦弱书生坐过的椅子上了。

        大汉放下碗,但见被酒水淋过的地方变成的黑色。大汉冷冷说道:“‘塞外三绝’‘鬼见愁’韩涛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呵呵!”叫做韩涛的瘦弱书生复坐在大汉对面,似乎对蒙面大汉的反应早有准备,脸上没有丝毫改变。依然笑着道:“我做人原则是见机行事。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对付你这种下三滥的人当然要用下三滥的手段了。”

        “江湖人都说你的剑厉害,依我看你的嘴比你的剑还要厉害。”蒙面大汉冷道。

        “谢谢夸奖。”韩涛道,“不过,最厉害的还是我的剑。”

        蒙面大汉把糖葫芦揣进怀里,复道:“我们似乎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说吧,为何要跟踪我?”

        “我想吃一串糖葫芦。”韩涛道。

        蒙面大汉听了鬼见愁的话,脸色微变。鬼见愁冷冷地看着蒙面大汉。片刻,蒙面大汉笑道:“原来为了这个。我虽没钱,但卖糖葫芦的钱还是有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扔到桌子上。道:“你不用感激我。”

        韩涛摇摇头道:“太多了,我只要一串糖葫芦。”

        “我从未给过别人银子,更从未有人敢和我讨价还价。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可知道,当我不高兴时会是什么情况。”蒙面大汉怒道。

        “如果‘九天飞鹰’裘万山不高兴了,惹他的人就要为自己置办后事了。”鬼见愁淡淡地道。

        “我现在很不高兴。”裘万山道。

        “我也要为自己置办后事了。”韩涛道。

        “你很了然。不过,我很想知道一串糖葫芦值得你去拼命吗?”裘万山问。

        “一串糖葫芦当然不值得我去拼命了。”韩涛道,“不过,从裘万山手里夺过一串糖葫芦就值得我去拼了。”

        “很好。”裘万山的话音未落,鬼头刀就已朝鬼见愁砍去。若按重量,裘万山的鬼头刀在江湖上排名第二。第一的是“千机杖”,不过“千机杖”的主人仇老头已数十年不出江湖了。裘万山的鬼头刀是用一块千年的寒铁经七七四十九天锻造而成。刀身重量六十八斤。如果没有极深的内力或极大的力气,单手提刀就已不可能。如今,裘万山竟能在说话之间抽刀砍人,其武功之深可想而知。

        韩涛早有防备,在裘万山抽刀之时,他身子已开始后移。当裘万山的刀赶到面前时,他的人已经退到一丈开外的地方。裘万山收手不及,鬼头刀砍在椅子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椅子应声而碎。

        韩涛不敢怠慢,忙拔出佩剑,斜斜刺了出去。裘万山大喝:“来得好!”提刀迎去。刀剑相碰,韩涛后退三步,虎口发软,佩剑险些脱手。反观裘万山,身形丝毫未动,脸色坦然自若。两人武功高下一招便分辨的出了。裘万山一招得势,更是不给韩涛缓气时机。身子暴起,舞动鬼头刀,“长刀当哭”,“开天辟地”,“挡道阎罗”。鬼头刀劈天盖地朝韩涛袭来。韩涛自是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挥剑自卫。

        两人交战,二十招过后,韩涛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机了。裘万山也晓得韩涛力不从心了。手中大刀舞得虎虎生风。韩涛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及裘万山,照这样打下去只有一败。为今之计,是要出其不意了。想及此处,韩涛突然买了一个破绽,逃出裘万山的刀影,顺手拎起一个桌子,朝裘万山扔去。

        裘万山见方桌朝自己袭来,也不避让,挥刀砍去。方桌连同上面的碗筷酒杯酒壶洒落一地。掌柜的看着地上的碎盘破碗,早已呼天抢地,大哭了起来。店小二则躲在柜台下面,把头探出来,战战兢兢地看着两人的决斗。酒店中的其他客人也走了十之七八,剩下几个大胆的客人也是远远地围观。

        韩涛看了眼地上的掌柜的,来了注意。他右手执剑,刺向裘万山的肩胛。与此同时,他的左脚踢向掌柜的。掌柜的像一个大大的肉球朝裘万山飞去,而他自己则在半空中突然回转,朝窗口扑去。

        好个裘万山,只见他身形左移,绕开飞来的掌柜的身体,聚集全身力气,人与刀同时朝窗口扑去。毕竟韩涛功力稍差,裘万山虽后发,却先一步赶到窗口。他舞动鬼头刀,封住韩涛的去路。此刻,韩涛已成瓮中的老鳖,只有被裘万山宰割的份了。裘万山急于结束战斗,鬼头刀始终不离韩涛的要害。韩涛又抵挡了十多招,终于无力回天了。他长叹一声,放下兵器,就要束手就擒了。

        就在这时,一个暗器破窗而入,击向裘万山。裘万山急忙横刀,用刀背挡住暗器。“?R啷”一声,暗器落地,裘万山低头细看,竟是一颗假牙。与此同时,有两个人进了酒店。先前一位是个女子,有三十左右的年纪,粗妆打扮,却也颇有几分姿色。女子手中拿着一把琵琶,款款而来。其后是个老者,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稀疏的胡须有三寸多长。老者拄着一个拐杖,步伐蹒跚,气喘吁吁,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裘万山一眼看着韩涛,一眼看着进来的二人。老者走到场子中央,朝裘万山鞠了一躬,拱手道:“各位大爷,听小女子唱个曲吧?”

        老者说话时,裘万山看到老者少了一颗牙齿。他在看地上的牙齿,心里有了注意。裘万山把刀翻到背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牙齿,递到老者面前,冷声说道:“你也太不小心了,牙齿掉了都不知道?”

        老者接过牙齿,擦了擦,镶在嘴里,咧着嘴笑道:“方才看到这里有人打架,心里着慌,一不小心,牙齿掉了。”

        裘万山看着老者没有丝毫不快,脸色微变,暗道:“这老者的武功不可小视。”要知道,方才裘万山在还给老者牙齿时,已暗暗地把内功注入到牙齿之中,也就是说,裘万山给老者的不是牙齿,而是一个烧红了的铁块。老者竟能安然地接过牙齿,并镶在嘴里而无丝豪痛苦,可见老者的功力必定不浅。

        老者阴阴地笑了笑,道:“大爷,就行行好,听老夫的女儿弹个曲吧。不贵,一个曲三文钱。”

        “老头,给我弹一个。”韩涛从怀里拿出一掉银子,扔给老者。老者接过银子,冲韩涛笑了笑,然后招手让女子靠前。女子前行几步,靠在桌子旁,弹了起来。裘万山听女子弹奏的是一首怨曲,其声如泣如诉,好不悲伤。就连围观者也神色愁闷了。

        女子边弹边用眼睛看裘万山。裘万山虽手握鬼头刀,但脸上已没了杀气。取得代之则是几分男子柔情。女子暗自阴笑,忽然翻转手腕,音乐大变。裘万山感到女子所弹奏的音乐刺耳,如有无数的虫子挤进耳朵,并且胸口发焖,脑袋胀痛。反观那些围观者,早已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了。

        “‘糜天魔音’!”裘万山大声说道,“你是‘千面妖姬’冷无艳。”

        女子停止弹奏,冷眼看着裘万山,阴笑道:“算你明白。”

        裘万山摇了摇头,转向老者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活死人’江发白了。”

        老者捋了捋稀疏的呼吸,道:“想不到我数十年不出江湖竟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号。”

        “江发白,韩涛,冷无艳。‘塞外三绝’今日竟齐至江南,如果传扬出去,也算江湖一件大事了。”裘万山道。

        “不错,仔细算来我们‘塞外三绝’已有十年没有踏足中原武林了。往事悠悠,弹指间,十年就过去了。我的那些老朋友也没多少了。”江发白道。

        “你也有朋友?”裘万山讥笑道。

        “没有死了的敌人就是朋友。比如你,现在就是我们的朋友。”江发白道。

        “我可不愿有你们这样的朋友。”裘万山冷道,“你们这次踏入中原是为何事?”

        “找你。”江发白道。

        “找我做什么?”裘万山问。

        “讨一串糖葫芦。”江发白道。

        裘万山脸色大变。“塞外三绝”慢慢地靠拢,已经把裘万山围在了中央。江发白冷笑两声,说道:“想当年,你裘万山提着鬼头刀一夜时间单挑‘飞鹰寨’九大高手也是江湖中人人皆知。自此你也落得一个‘九天飞鹰’的绰号。今日我们能见识见识你的三十六路‘阎罗斩’也不框此行了。”

        裘万山不搭理“活死人”,暗想:“一个‘鬼见愁’就已不好应付了。今日他们三人联手,我是万万不敌。如今之计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注意已定。他看了下地形,“千面妖姬”靠着桌子,“活死人”堵住了门口,“鬼见愁”临窗而立。如今只有强攻“鬼见愁”,从窗逃脱了。主意已定,裘万山讥笑道:“三位是要轮番出手还是一起?”

        江发白**:“认他是千军万马或是单兵独将,我三人都是同进同退。”

        “好个同进同退!看招。”话音未落,裘万山已举刀朝韩涛砍去。韩涛忙举剑迎出。江发白见状,也举起拐杖,袭向裘万山后脑勺击来。冷无艳也不怠慢,一手握紧琵琶,一手弹奏。

        裘万山听得背后风声,知江发白的拐杖已经袭来。他不敢托大,中途变招,手腕翻转,鬼头刀护住脑后,江发白不敢用拐杖撞击鬼头刀,急忙收住招式。与此同时,韩涛的剑也已到了裘万山面前。好个裘万山,身形左滑,让过韩涛的佩剑,伸出左手,朝韩涛肋部抓去。韩涛看得分明,他已知裘万山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更是不敢托大。急忙收住长剑,身形暴起,让出位置。裘万山就是要韩涛闪开窗口,现在目标已达到,便不再恋战。急攻几招,转身朝窗口扑去。

        裘万山的身子放要接触窗户时,十多枚暗器从后方飞来。原来,冷无艳在一旁看得清楚,在裘万山动身想奔窗而逃时,她左手触动琵琶上的机关,琵琶内的鬼门钉天女散花般飞向裘万山。

        无奈,裘万山只得舍弃窗户,转向右边,落在桌子上。江发白大吼一声,举杖扑向裘万山。裘万山急忙从桌子上跃下,单掌击打桌子,桌子受力,飞向江发白。江发白自是不把飞来的桌子放在眼里,毫不犹豫,举杖把桌子打碎。哪知,裘万山竟藏在桌子后面,桌碎人现。江发白还未反应过来,裘万山的刀已到了他的面部。冷无艳见状不妙,再次启动琵琶上的机关,又是数十枚暗器袭向裘万山。裘万山逼退江发白,夺路而逃,身后的暗器有几枚打在裘万山身上,其他的散落在地上。

        江发白用拐杖敲了下地面,狠狠地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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