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市场考察
陆寻知道跟这老小子打不出什么商量来，填补了自己想到好主意的兴奋劲儿，就又回了房，躺床上自己琢磨起来。
双色球？陆寻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玩法放弃了，毕竟这东西盘子太大，不好操作。而且闹不好，会被人冠上个私自敛财，组织大规模赌博的罪名。
“得弄个跟实体沾边的，搞搞比赛弄个体彩是最好的。”
想起自己前世一位同样姓罗的体育明星，陆寻内心澎湃。
“咱这辈子要能干成大梁足球运动的发起人，在我的监管下绝对不会允许假球的发生！赚钱吗，咱也得讲究个公正公平公开，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反正算好了赔率，肯定有大把的钱赚。”
白日里他还瞧见灯笼市有卖鞠球的，当时就闪过点灵光。
“就是不知道这大梁的蹴鞠运动火不火，前世唐宋的历史剧里，蹴鞠倒是人人热爱的一项运动。不过问题不大，咱娱乐圈出身，搞搞噱头赚赚眼球是最拿手的，不火也能给它折腾出圈。”
正所谓一通百通，找到了切入点，陆寻的脑筋也活络起来。原本只会逢迎奉承他，终于在新环境的调教下学会了经营自身。
左思右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迷糊了几个时辰，总之这次倒起了个大早。
到罗达房里把他拉起来，说道：“走，跟少爷出去办事。”
罗达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猛然一个机灵，“少爷！你怎么起的比我还早啊，我还说……”
“还说什么还说，有事儿路上说。”此时的陆寻兴致冲冲，干劲十足地要把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
罗达收拾的倒是利索，俩人有坐着府里的马车出门。
“先到灯笼市去！”
“少爷你不是吧！这么大清早的出门，就是想去看秦姑娘啊？”
“啧，我是去办正事，对了你那本游玩指南呢，给我瞧瞧。”
罗达一愣讪讪然的把那小册子拿了出来，陆寻翻开一看，第一页两个大字，“赌坊？”陆寻再一翻后头，“后面儿呢？”
“后面儿没了呀……”罗达缩缩脖子。
“合着你算准了你少爷我，一进赌坊就会把银子输光？”
“我这算得没岔啊……”
………………
俩人说说闹闹，马车很快行到了灯笼市，两边店铺也开门开得早，街面上渐渐热闹起来，马车也就不便跟着了。
吩咐好马车夫就地等着，陆寻左右瞧了瞧，挑了一家“玩艺杂货铺”，领着罗达走了进去。随便看看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小物什，一指显眼位置上摆的几个鞠球，“掌柜的那个给我拿下来瞧瞧。”
带着平头幞头的掌柜歪脖子一瞧，“公子您说的是这个？您瞧瞧这个吧，这个才是本店最好的鞠球。”
说着从身后的货架上拿下一个褐红的鞠球来，绕出柜台托着球在他跟前介绍起来。
“公子您瞧，这可是正经大工坊的东西，都是用的上等的牛皮，内里的麻线都是桐油浸过得。”又掰着皮子缝给他瞧，“您看这针脚藏得多仔细啊，还有这翻面皮子，疾步打脚也不滑球……”
罗达打着哈气百无聊赖，陆寻倒一边认真听他介绍，一边把那鞠球上手托了托。
托手但是不压腕儿，两手夹着捏了捏，弹性也是极好。
“充气的？”
掌柜的一乐，“公子您不说笑了吗，如今谁还玩充糠的啊？”
原就看这鞠球摆的显眼，再听他这么一说，陆寻心里更有了底。为了不叫这殷勤劲的店家看扁，陆寻把手里的鞠球一抛，抬膝来了两个颠球。不过忘了下身还有衣摆，俩下没到鞠球就掉了下去。
掌柜的尴尬一笑，陆寻不疾不徐把衣摆往后头一塞，心里轻呸。
“看的就是你这种会变脸儿的，少爷可是跟领导提过足球交际的，还不会玩点花活了？”
伸腿一勾一缠又把那牛皮鞠球抛了起来，双膝连颠七八下，一个胸口停球，身子一歪就叫鞠球顺着衣服滑了下去。
“哎哎，您不买可不能踩啊！”
“啧，甭多嘴，我家少爷使活你只管叫好就得了！”罗达俨然被自家少爷突然露的一手惊到了，立马扒拉开那掌柜的，凑前两步。
当然不是自家少爷耍的花活有多惊艳，只是以前没怎么见过少爷蹴鞠，心里犯嘀咕，“是不是有人要抢我奸仆的位子！？”
陆寻用脚背稳稳把那鞠球勾住，抬膝送到手里，丢向那掌柜的，“这个球多少钱？”
“少爷您什么时候又玩起了蹴鞠啊，没想到少爷的脚上功夫也这么漂亮，下次您再出去蹴鞠还带着老仆呗。甭看阿达岁数大了，年轻的时候也是有‘黄金右脚’的名号的！”
“公子爷不多不少，三两银子。”
陆寻皱皱眉头，三千块钱一个皮球，这么贵平民百姓怎么玩得起啊？
掌柜的泛起狐疑，自己不能看走眼啊，这位公子锦衣华服的，不至于三两银子的玩意都嫌贵吧？
罗达冥思苦想，少爷到底啥时候跑出去跟别人玩了，见天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啊。
“你这儿最便宜的呢？”
掌柜的努努嘴，“喏，那个你进门看上的就是，二百文。店里再没便宜的了。”
陆寻瞟了一眼，“回头再看吧。”
见这俩人就这么走了，掌柜的悻悻地扔出一句，“地摊上有仓鼠皮充糠子的，八十文钱就一个，您去瞧瞧吧。”抓袖子擦擦那鞠球，撇嘴嘀咕道：“大清早的，不来个开门红……”
陆寻回头一笑，“谢谢您嘞。”
这腰包鼓了，既有坏处也有好处。坏处就是会让自己头脑发昏的坐上赌桌，输出十万去才打住手；好处就是再不会跟这帮人一般见识。
“以前看人眼色动不动就急赤白脸，是人瞧自己买不起是真的买不起，如今再被人瞧不起，自己反倒笑他看走了眼。”
心里不知道是乐还是感慨，总之他清楚如今的身份钱财，全不是靠自己得来的。要想一辈子拥有这份洒脱自信，还得靠自己的经营努力。
又领着罗达连逛几家店，各各铺子只要不是专卖一样商品的，就都有这鞠球贩卖，位置都摆的不错。这一探市场，反馈极佳，陆寻高兴地挑了家女柜员的店子，买了只上等的充气牛皮鞠球。
“回头你就开始给少爷记账，这买球的五两银子算在生意本儿上。”
“我就说嘛，要做少爷的生意还是得女人来。”两手抄在袖子里，罗达点点头应下，“嗯？不对啊少爷，您这鞠球不是买来玩儿的？”
“玩意儿自然是拿来玩的，不过生意也是从这上边做的。”陆寻故作高深，抛了抛手里鞠球，“这个玩意如今就是咱做大买卖的敲门儿砖！”
“一个游戏能做出啥大买卖来啊？”罗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纨绔纨绔，当然是拿着玩乐游戏挣银子了。至于买卖能做多大，你就看你少爷一个表演艺术家的操盘吧！”
“表演艺术家？少爷又是从欧罗巴学的词儿？”
“以后你听到新词儿都这么想就行了。”
俩人又回到马车前，车夫问自家少爷，“少爷，咱后边儿去哪儿啊？”
陆寻就此问罗达和这跑满燮京城的车夫，“大梁爱蹴鞠的人不少吧，平常这些人都在哪儿玩啊？”
“那可真不少。平民家的孩子都喜欢成群结伙的玩这个，各府少爷也有团着家丁好友一块比赛的，许多千金小姐也会三两结伴的转花枝，老仆还听说宫里的小太监们也好在小院子里蹴鞠。”
那马车夫是个老把式，老头原来都是跟着老爷过府上朝，见识可不小。如今算是“荣退”，偶尔伺候伺候这位小少爷，虽清闲下来，但天天都穿的板板整整，陆府的仆人衣服不难看，这老头穿在身上到更像个老先生。
罗达也附和道，“老杨说的不错，少爷小时候天天被夫人按在房里读书，那时候您不也老想溜出去蹴鞠嘛。还记得阿达曾给您团了个场子，叫了许多军户家的小孩儿陪您玩儿。”
陆寻哪有这个记忆，不过听他俩人这么介绍，心里更高兴，“没想到这么顺风顺水，省了不少造势的本钱。”
“说说这些人都去哪儿玩吧，咱也去参一伙。”
“这可就多了去了，一般百姓家的孩子都是走街串巷的踢，正梁大道跟六里长街上结伙踢球的多。少爷们要是约比赛有去鹿鸣苑的，有去锦江滩头的，也有直接约到学馆里的。至于这一片……”
车夫老杨念叨着，罗达抢先一步接过话头，“这一片的都喜欢到西平园子里蹴鞠，咱能先到那边玩一会儿。”
“少爷哪能跟那帮平民野孩子们蹴鞠呢，到时候再伤着了。”这回反倒是车夫老杨给陆寻端架子了，他哪里知道罗达打的是别的主意。
“啧，这老杨头不坏了我去赌坊里拿银子的好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去瞧瞧，我也不见得下场去踢。刚才说的几处能去看看就都转一遭，就先去离得近的吧。”
“得嘞，少爷您上车。”罗达暗自欣喜，扶着少爷上了马车，又不免疑问，“少爷你转这么多场子，也不下场玩一会儿，是要做啥啊？
“探底、选秀、认路、敲门，四不耽误。”陆寻一展自己风流人物的折扇，胸有谋划的说道。
“选秀？”一想爱玩蹴鞠的都是童子小少，陆达登时菊花一紧，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家少爷。想起自己昨天才被少爷看了身子，突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怪不得昨天少爷堵我茅房，原来他对我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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