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刺杀
太史寰站起来身走向长玉，“你哥哥，一时叫猪油蒙了心，做了违反官令的大错事。还被自己妹夫给纠了出来。”他叹了声，“也幸好是小将军查的这件事。你在小将军面前去替你哥哥说说情，这事说不定还会有回旋的余地。”
长玉面无表情，心下却是冷笑不已。一口一个你哥哥，一个妹夫。
更可笑的是，还多亏了她的这个好哥哥，他不做这事。她怎么能得以从那个牢笼里挣脱出来，又找到千目山的线索。
长玉装着皱了皱眉，“大人别急，将军有好几日没回来了。我如今也不得见他。等他回来，我再和他说说看吧。”
太史寰看向长玉，“爹的好女儿，拖不得了，上午状书就到官寺了。现如今只有赶在送到宫里前叫小将军撤下状书，才可了息此事啊。”
这倒是比她想得要快多了，长玉只装做愣神。
太史寰见她在发呆。不由得走上前去拍了拍她，“女儿。”
长玉反应过来，“啊。”她扶住额头，“大人，将军说我身子虚，便给我开了药，我每每喝了药后便犯困。刚就是喝了药过来的，此刻正犯困得紧。”
太史寰不死心，“可是你哥哥……”
长玉站起身来，一个趔趄。小圆和莹儿都急忙上前来扶住了她。
长玉脸上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喃喃念着，“头疼头疼。”
“女儿，算爹求你了。”太史寰一把抓住了长玉的手，尽直跪了下来。
长玉被吓了一跳，不可思议的朝太史寰看去。随即甩开了太史寰的手。这会用了力气出来，倒真的没站稳，连退了好几步。
饶是循穆给开的药方子让她恢复了一些，现下身体较之常人还是虚弱的……
一想到这个，她就止不住的愤怒。说来这身子会被拖累成这样，还都是拜太史府里的人所赐。一时间，便是连装都不想装了，“大人，我无能无力。”
太史寰一惊，似是在努力忍着自己的怒气，手下微微颤抖着，良久，直道，“当初你能嫁进将军府，也是我跑了好几趟求来的。如今你哥哥有难，你做了这将军夫人却见死不救？”
长玉闻言不觉冷笑，想上前反驳，转念一想，还是罢了。再和太史寰多说一句，她都觉得不耻。索性转过身预备直接离开。
太史寰在背后接着说，“你能活命，还是靠着当年我将你捡回，一口吃一口喝带大的。没有我，就没有现在的你。你现如今弃全家性命于不顾，你就不怕世人唾弃你忘恩负义！”
一句话，让那些灰暗的记忆再次重现。
她刚醒之时，是在寒冬时节的一床薄褥上，床头是早已馊了的饭菜，黑漆漆的屋子里无一人。
便是她死了都无人问津。
太史长玉死前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想起这些，她的内心就仿佛注入了一块冰块，冻得她止不住的颤粟起来。
长玉没有回头，压抑住内心深处那些无法言语的悲伤，徐徐的说着，“你给我求来的？你给我求的究竟是我的未来，还是你自己的颜面。你救我养我是没错，可是与其被一点点的折磨至死在那里，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救得好。”她有些哽咽住，“大人，我根本就不会对你感恩，我也没有资格对你感恩。”
她没有资格替真正的太史长玉去原谅。真正的太史长玉死在侍郎府里的时候，可曾有人去管过她？
言尽于此，长玉只觉此刻是真的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往小圆身上斜靠着，示意回西侧院去。
无人注意太史寰，他眸中目光瞬间黯淡下去，而后一笑，冷着脸道，“你哥哥犯了全族连坐的大罪，全家上下都得死。那既然都要死，我就先送你去！”说罢，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来，从背后朝着长玉刺去。
小圆最先发现，立即将长玉推开。
太史寰一刀扎入小圆肩头。长玉回过头去，大骇，随即接住了小圆。
厅中大乱，莹儿跑到门口大声叫喊着来人。
太史寰将匕首拔出，眼中已经开始失去焦距，举着匕首再对着长玉刺去。
“我亲手杀了你这个不孝女！”
长玉知道太史寰目标在自己，迅速将晕倒的小圆推开至一遍。翻身一滚，躲开了太史寰的攻击。
不想太史寰疯了一般，大叫了一声，拿着匕首不依不饶追着她而来。
太史长玉这幅身体已然没了力气，她想躲开，动作也难跟上。眼看着太史寰手上的匕首就要朝她而来，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
她睁开眼看去，是循穆！
循穆一脚踢开了太史寰手中的匕首，直接将他踹出好远。
一众奴人上前来，迅速制服住了太史寰。
长玉还在惊吓之中，循穆看向她。
她反应过来，立即看向小圆那边，一把跑到了那丫头身边。
小圆肩部鲜血透过衣衫直往外沁，长玉将她抱在怀里，慌乱的用手去止住了流血，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下掉，想到循穆还在，她急忙看向他，“救救她，求求你，快救救她！”
西侧院，屋外。
莹儿在长玉身侧说道，“还好没中要害，小将军医术高超，定能治好的。夫人不必太过担心。”
她失神的点了点头。
从穿越过来起，如若不是小圆这个单纯的丫头一直在身边，她都不知道那些时日是如何熬过来的。
良久，循穆从屋内走了出来。
长玉急忙上前去，循穆看向她道，“好好修养一段时日即可痊愈。”
她松了口气，脑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
此刻，长玉只觉得喜悦而又疲乏。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循穆迅速抱住了她，一时间，愧疚之意蔓延开来……
他是早就到了将军府的，到的时候太史寰已经和太史长玉在说话了。
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外头听了会。
他知道太史寰过来是要做什么的，只是心中仍觉得有些可疑，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只是在门口听了听他父女二人在说些什么。
太史寰在求她去求情。
她在打着太极，后来好像是没了力气去周旋，想要离开。而后太史寰提及情感上的事，似乎是触及了她不能提及的地方。她很生气，在极力的隐忍着。
她说，没有资格对太史寰感恩。
看到太史寰掏出匕首的那一刻，他是想上前阻止的。可是理智拉回了他。就算如今已经成功定了太史万新的罪名，可是终究让他觉得有些疑
尤其她的异样举动。她为何一直在找千目山？
千目山毗邻撒冷恶城，而这撒冷城正是他与天子周旋的一座城。如此是非之地，她一个侍郎家的养女，需要追寻些什么？
终于，太史寰一刀刺中了她带过来的丫鬟。刀刀对向她，不像是作假。直到那即将落下的一刀。
他丢下怀疑，上前去帮了忙。
女人睁开眼，惊慌失措的表情映照在他的眼里，她爬到她丫鬟的身边，哭着求他救命。
他突然有些愧疚起来，他在怀疑什么？怀疑她是太史寰派过来的奸细吗？
可是怎样都说不通，还是因为不解她为何寻找千目山？虽然这点现在还搞不清楚，但是眼下看来，她应该是和太史府没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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