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北疆
这头，长玉拿着地图看得出神，看了许久，察觉到不对来。
“这些地方……这不是大卫？”
刘世晋喝下一口茶，“这是北疆地图。”
“北疆？”
“对，玉小娘要找的千目山在北疆靠大卫武都边界之地。”
长玉抑制住激动的心，再仔细的研究了一番这卷地图，问道，“那你可知道，千目山上的村庄，那也是属于北疆国的领域吗？”
刘世晋想了想，“千目山上的村庄？我只知道与武都毗邻的撒冷城。”
长玉看向地图，“你说的撒冷城又是什么地方，为何地图上没有。”
刘世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地图上的一处指去，“这是千目山。”接着又往北指着一片密林地，“这里就是撒冷恶城所在的地方了。”
他解释道，“撒冷城从前立于山北面，数年前一场与大卫间的战争，使得城中居民全体迁移到了这里。只不过这处密林广布，且深雪覆盖，大卫此后就再没有找到撒冷城新城的入口了。”
长玉抓着刘世晋话里的每一个字，问道，“数年前那场战争，是谁带领出兵的？”
刘世晋抬头看向长玉，笑了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早些年间，我云游四国，并不了解这些事。”
长玉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研究起了那张地图。
刘世晋目光不离她，“不过，玉小娘为何要研究千目山？”
长玉从地图上收回目光来，想了片刻，“王爷刚才也应该听到了，我是侍郎府的养女。侍郎大人是在武都捡到的我。”
说着，她垂下目去故作出一番愁苦的样子来，“我那时年幼，所能记住的只有一个千目山……”
刘世晋瞬间了然，他手中的香扇同他脸上一惯挂着的笑意此刻都收了起来，忙道“我虽对北疆撒冷城之事不甚了解，可是我周边的一些友人应该也有了解了。之后我尝试着多去打听一些，有消息了随时告知你。”
长玉很是满意这个效果，淡淡的回着，“如此还多麻烦王爷了。”
刘世晋笑笑然，“王爷这个称呼太过疏远，我与玉小娘也算有缘，如今交谈许多，也算是朋友了。你还是唤我世晋兄罢。”
她微微一寻思，唤道，“世晋兄。”称呼什么她无所谓。此刻欣喜的是终于找到了千目山。
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了……
刘世晋望了望外头的街景，想到方才尉迟文若为难她。心中感叹着，这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女子，遇事也不怕，这性子倒正好
他开口道，“今日我朋友出言莽撞了些，你不要在意。”
长玉手上正卷着地图，不甚在意的回道，“无妨。”
她将地图还给刘世晋，被刘世晋推回。
“就送玉小娘了。”刘世晋继续说道，“说来，归雁阁五日后正有一出北疆民俗的戏，你可有兴趣？”
她抬眸看向刘世晋，稍做停顿。有些犹豫眼前这人怎么肯如此帮自己。
刘世晋不确定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不方便？”
长玉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方便的。”
“那我便叫人定位子了。五日后派人去太史府接你。”
长玉顿了顿。想到她嫁出去对太史寰而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来太史寰就没有声张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便是了。五日后归雁阁见。”
刘世晋思索了一瞬，也不过多问，只淡淡笑着道了句“好。”
长玉从肃雀司回来，刚到将军府，见府门口有马夫牵着一匹白马进去了。
是循穆回来了吗？
她正想着默默回西侧院。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从正厅内走了出来。一身轻装便甲，长发高束，颯气十足。
女人瞧见长玉，朝着她看了过来。
“夫人。”莹儿从院内过来，唤了她一声。
长玉转过头去，恍然间看到了莹儿鞋上的泥。
只怕是跟着她出去了……
“夫人？”从正厅出来的女人对着长玉疑惑道。
长玉目光回到女人身上。
莹儿连忙站了出来，“夫人，这是云瑶大人。”说着，又对着那个女人介绍道，“云瑶大人，这位是玉夫人，刚进府没多久……”
莹儿话还没说完，莫云瑶绕过她走到了长玉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了长玉一番，眼神里颇有些不礼貌。
长玉被她这不礼貌的眼神看得有些烦躁，正准备告辞。
“瘦瘦弱弱的小娇娘，他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莫云瑶昂首说道。
对面人说话带着挑衅，长玉一时间认真看着了她，待看着她身上的军装，突然意识到什么。莫非这人是循穆现在的女朋友？
如此，便可以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了。
长玉对上莫云瑶轻佻不屑的目光，礼貌一笑，“我嫁入将军府，并非与将军情投意合。而是缘由时机所致。”她顿了顿，“大人莫要吃醋，我在将军府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夫人罢了。”
这会倒是莫云瑶愣住了，“吃醋？”
此时将军府门口，又驶来一辆马车停下了。
众人看过去，长玉觉得有些这马车极为的眼熟。她回想了一番，忆起是那日国公府门前高用家的。
奴人揭开帷幔，下来的人果然是高用。只见他披着一件雪白狐裘，正摘下帽檐来。
“高兄……”莫云瑶见是高用，神情恍惚，完全没有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长玉又朝她看了一眼。
高用将手中暖炉递给身边奴人，朝着门口的人走来，极为的客气，“校尉大人，玉夫人”
莫云瑶听到这个称谓显然一愣，有些丧气地低下头去。
长玉朝着他二人各自看了一眼，心中飘过些有的没的，对着高用回了个礼。
高用说话间，又从奴人手中拿过一叠竹帛，朝着莹儿递去，“等穆兄回来了，将这个交他手上，让他仔细看看。”
莹儿点头接过。
高用只此一事，说完便又向她二人毕恭毕敬地作揖告辞了。长玉见莫云瑶面上表情微微失落。行了不多事的心理，便回身朝西侧院返去了。
还未至院门口，她见这云瑶大人也跟着进来往后院而去，顿了顿，回想刚刚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害怕日后在一个府内自己一个没行好要惹着事。便和莹儿问了两句。
莹儿解释说这云瑶大人只是将军麾下镇守在辽西的校尉，她在京中并无住宅，回来一直是住在将军府的。说着又暗示的提了句二人并非男女之情。
长玉颔首，明白了这个就放心许多，毕竟现在自己身份尴尬。就怕和循穆有关系的女子吃醋针对。
莹儿说起这云瑶大人来也是颇为的钦佩，后来又主动的介绍起了她的身世。
说她多年前被江湖上的仇家追杀，由将军救下，后来自己也争气，入军跟随出征辽西边境立下了赫赫战功。以一个女儿身份任职辽西校尉。虽然平日性子要粗野一些，但是其实为人还是非常正直豪爽的。
莹儿末了又自顾自的加了句，“云瑶大人还是大卫建朝至今唯一的一位女官呢，当真是为我们女儿家争气。”
长玉听着点了点头，微微紧皱起的眉头又放开了些。心中不免也升起些敬佩来。想这女将军之前的身世更为坎坷，一个女子跟随出入沙场，混到这个位置，自古至今都是很了不起的。
她朝着后院方向看去一眼，忽又想到一个词，便喃喃念了句，“大卫花木兰。”
小圆问，“什么大卫花木兰？”
长玉看向她，笑道，“我方才忽然想起一个小时候听的故事，也是讲军营女英雄的。”
小圆洋起开心的笑容，“什么故事？姑娘说与我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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