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拖油瓶找上门来
林黎见顾长渊嘴角还有鲜血流出，连忙把顾长渊背在背上去找柳潇潇，让她给顾长渊看看。
等到顾长渊醒的时候就看见穆流云坐在前面，他起身叫道：“小师叔？”
穆流云听见声音转过头去，将顾长渊扶好靠在床头上，询问：“怎么回事？”
顾长渊把他和池砚被带回望月教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穆流云，在穆流云询问他，他怎么自己回来了，池砚呢的时候。顾长渊眼神飘忽，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穆流云更加觉得奇怪：“你和池砚发生什么了？”
“这”顾长渊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穆流云的表情，穆流云紧紧地盯着他等待他的答复，顾长渊把头偏到一边小声道，“我我发现，他他喜喜欢我，就自己回来了。”
“什么？”顾长渊的声音实在太小，穆流云没有听清楚。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放大声音：“我说，我发现他喜欢我，我就自己跑回来了。”说完脸唰一下子就红完了，反观穆流云他本来还在悠闲的喝着茶，听到顾长渊说的之后手中的茶杯掉落，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房间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穆流云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断断续续道：“你，刚才说，池砚喜喜欢你？”
顾长渊偏着头，小声地嗯了一下，心脏跳得飞快。
又开始沉默了。
穆流云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茶杯捡起来放回桌子上后，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显然是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顾长渊余光瞟到穆流云出去了，他才回过心思，池砚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然后想起池砚之前的所做所为，他这才觉得细思极恐，原来池砚那么早就喜欢上自己了。但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啊，不对，有察觉到的，那次的吻，其实他已经察觉到了但还是在自己骗自己。
顾长渊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慢慢缩进了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住。
第二天，穆流云来时明显脸上已经缓和了许多，他想了一夜觉得自己的徒弟喜欢上自己的师侄兼好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给顾长渊送药，看着顾长渊喝药的时候，他装作漫不经心问道：“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顾长渊放下药碗，一脸疑惑的看着穆流云。
穆流云看他这没心没肺的架势，有些替自己徒弟感到不值：“关于池砚的事情啊，你怎么想？”然后又小声道，“你也喜欢他？”
顾长渊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被药呛了一下，咳了好久才缓过来：“我，我喜欢的是，女子。”声音越说越小，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没穿过来的时候他还对自己的一个女同事有好感，不过现在想来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穆流云看他低着的头，心里默默叹气，看来他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就跑了。他更为自己的徒弟感到不值了，虽说现在徒弟成了望月教的接班人。
“池砚！你是望月教的人？”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穆流云和顾长渊对视一眼觉得奇怪，顾长渊想和穆流云一起出去看，被穆流云拦下。
门口，池砚带着望月教的人正在与林黎对峙，刚才的话就是林黎说出来的。
“我知道娘亲在这儿，你把他给我就好。”池砚看着林黎没有丝毫退让。
林黎看着池砚握紧手上的剑，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当初就是你父亲害得长渊现在无法使用灵力？”
“但是，你也杀了父亲，报仇了。师兄，我只要娘亲，你把他给我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也不会伤害其他同门。”池砚继续道。
“做梦！”说完林黎就举剑朝池砚袭去。
池砚抵挡住他的攻击，看着林黎不打算交出顾长渊，池砚也不打算跟他好好说了。直接释放了体内的魔气，产生威压，穆流云看被黑雾包围的池砚暗叫不好，连忙转身回到房间。
果不其然看见顾长渊捂着胸口口吐鲜血，穆流云赶紧过去给顾长渊压制反噬，但是池砚持续使用着魔气，反噬也逐渐增强，穆流云满头是汗。
顾长渊抓着穆流云的手，让他不要再浪费灵力了，然后有些虚弱道：“小师叔，扶我出去吧。”
“但是”穆流云刚想出声阻止他，却看见顾长渊摇了摇头，穆流云只好搀扶着他把他带出去。
池砚看见被穆流云扶出来的顾长渊，两眼放光：“娘亲！”
林黎听见池砚叫的之后，一时也忘记了攻击，转头看着顾长渊：“长渊。”
“池砚，你回去吧。”顾长渊咬紧牙关不让口中的鲜血流出来。
池砚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什么，意思？”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充满了疏离：“我说，你回去吧。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回来，我后悔了，再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之前回去吧，池砚。”
“不要，我不会回去的，娘亲不跟我走的话，我不会回去的。”池砚固执道，眼眶已经红了。
顾长渊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池砚觉得这一刻顾长渊就像天上遥不可及的仙人一样，谁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林黎看池砚还站在那儿不动，皱眉：“长渊，都让你离开，你还赖在这儿做什么！等着掌门来亲手捉拿你吗？”说着提剑朝池砚刺了过去。
池砚还在因为顾长渊的话而感到痛苦不已，没有任何防备，眼看剑就要刺到池砚身上了。
但是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是脸上溅上了温热的液体，池砚正在疑惑时睁眼，看见顾长渊挡在自己面前，长剑从顾长渊的后背穿到前胸。
嗡的一声，池砚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顾长渊倒下的身影，在池砚面前像是定格一样，一步步慢放。
“娘亲！”一声哀嚎响彻云霄。
池砚接住顾长渊的身子，眼泪此时已经决堤了：“娘亲，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好不好”池砚像让怀中人的体温消散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长渊”林黎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手中的剑掉在地上，他身上的力气被瞬间抽走，跪在地上。他看着手上的鲜血，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穆流云没有想到原本还在身边的顾长渊，会为了池砚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到池砚身边挡下这一剑。
“娘亲，你不要闭眼，我回去，我这就回去，我乖乖听你的话，你不要闭眼，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池砚抱着顾长渊泣不成声。
“别，别哭了，嗯？”顾长渊慢慢抬起手想给池砚擦去脸上的泪水。
池砚把手覆在他手上，贪恋着他的触碰，缓了一下气息：“不哭了，我不哭了，娘亲，不要闭眼。”
顾长渊只觉得池砚的体温逐渐消失，眼皮也越来越重，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啊，我要死了啊。这是顾长渊在闭眼前最后的想法。
看着闭上眼睛的顾长渊，池砚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把头像往常一样埋在顾长渊的颈窝，轻轻地蹭了蹭，但是顾长渊却没有向之前那样把他的头推到一边说不要得寸进尺。
过了好一会儿，池砚抱着顾长渊准备离开，林黎想要拦下他，池砚回头冷冷道：“就是你伤害了娘亲，你有什么资格碰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路上池砚发现顾长渊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把自己身上的灵力传到顾长渊体内，维持顾长渊这丝微弱的气息。
到了望月教，他让人去找大夫，自己则一直守在顾长渊身边给他输送灵力。大夫也只能检查出顾长渊所受的外伤，给顾长渊包扎完伤口，他就束手无策了。
池砚问他顾长渊什么时候醒，大夫只答不知道，问他为什么明明处理了伤口却还在吐血，大夫支支吾吾答不知道。池砚起身，用魔气掐住大夫的脖子，眼神中充满了戾气：“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他并没有注意到在自己使用魔气的时候，腰间的玉佩闪了一下。
殊不知在池砚使用了魔气之后，顾长渊的状况突然加剧，池砚这才连忙松手，继续为他输送灵力。但是顾长渊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把他的灵力全部吞下去，但是情况却没有半点好转。
宿月这才走上前来，小心翼翼说出自己刚才看到的，池砚没有停下给顾长渊输送灵力，转头看着宿月：“什么意思？”
“少主可否将腰间的玉佩给属下？”宿月开口道。
玉佩？池砚低头看到垂在腰间的玉佩，这还是顾长渊在把他带回清幽派时送给他的。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解下玉佩递给宿月，宿月观察了一番道：“这块玉佩被下了连心结血咒，虽说原本是为了给想要结缘的人使用的，但是这个咒似乎被改动了一下。”
“被改动了？”池砚看着玉佩，有些难以置信。
“不错。”宿月看了一眼池砚然后继续道，“现在这个咒被改成了压制，若是没有猜错，想必是夫人用来压制少主身上的魔气的，不过”
“不过什么？”池砚追问。
宿月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不过，若是少主使用了魔气，夫人，夫人就会遭到反噬。”
“你的意思是，刚才娘亲的情况加重是因为反噬。”池砚看着面色苍白的顾长渊回道。
“嗯。”宿月回应。
“可能破解？”池砚转头看向宿月道。
宿月摇头，池砚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宿月补充道：“虽然没有办法破解，但是若是想要压制魔气的话就需要随身携带。”
池砚听明白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不佩戴玉佩就行了，这样自己使用魔气，顾长渊也不会得到反噬了。他摆手让宿月下去，自己留在房间中陪着顾长渊。
他在顾长渊身侧躺下，把头轻轻靠在顾长渊胸口上，柔声道：“娘亲还记得吗？每次我缠着你想和你一起睡觉的时候，娘亲总是不同意，但是只要我一哭娘亲就拿我没办法了。”
“那个时候我就像现在一样靠在娘亲怀里，娘亲会说我这么大了不知羞耻，娘亲你看，我现在也靠在你怀里，你能再说一遍吗？”池砚说完眼泪从眼角流下，“娘亲，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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