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路漫很快从震惊中缓过来，追问：“你和晴雪？不是，你、你喜欢晴雪？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好歹她也算是这两个人共同的朋友。
云霁把手机锁屏，说：“就最近啊，她不是才恢复单身没多久。”
“那你这次……”
云霁点头承认：“我为了她特意留在那边。”
路漫说不出话了，她脑袋里亮了一排灯泡，需要消化一下。
一时间车里安静极了，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还是路漫先回过神，她看着云霁，问：“你认真的？”
云霁对上她的视线，笑得坦荡又认真：“是呀。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如果成了，苏晴雪就是她的初恋。
路漫看出她是认真的了。
云霁又补充道：“你别告诉她啊，帮我保密。”
路漫满眼复杂地看着她，说：“你不说在追她吗？不让她知道怎么追？”
云霁：“她才刚分手，应该暂时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我没想给她压力。要是让她知道，吓跑了怎么办？”
路漫抿唇，应了一声：“好吧。”
云霁又拍了下齐修远，道：“齐哥，在乐队里也给我保密！”
齐修远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眼神有些犹豫，但还是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
苏晴雪回到阳城的一周后，苏柏的手术如期进行，手术很顺利，结果也很好，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回到病房，苏晴雪彻底松了口气。
手术第二天，姚淼和她爸妈也来医院探望，他们邻居之间关系很好，苏柏看见老朋友，笑得更开心了。
中途姚淼把苏晴雪叫出病房，两人到住院部外面的花园闲逛。
苏晴雪觑着姚淼，问：“特意把我叫出来，是不是有事？”
姚淼害了声，道：“确实有事。陆晓来阳城出差，你不知道吧？”
苏晴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从姚淼这听见陆晓的名字，更没想到陆晓来阳城了。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
姚淼道：“现在应该还没走，前天她去你家找你了。”
苏晴雪抿唇不语，眉眼压了下来。
姚淼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不高兴，接着说：“你和阿姨最近都在医院陪床，很少回家，那天她上你家找你，刚好你和阿姨都在医院，她扑了个空。巧的是那会儿是下班的时间，我正好到家撞见她。”
姚淼挠了挠额头，讪笑道：“怪尴尬的还。”
苏晴雪脸色沉了又沉，开口时嗓音都掺上了冰渣：“她跟你说什么了？”
姚淼道：“跟我说她来阳城出差，想见你一面，问你怎么不在家，知不知道你在哪里之类的。反正我是一问三不知，她问不出什么就走了。不是我说，她怎么好意思来找你，她自己干得啥事心里没点儿数！怎么还有脸来找你的？”
苏晴雪凝眉不语。
姚淼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情很不好，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安抚她，最后也只得说：“等叔叔出院之后，你先去你自己那套房子住呗。”
苏晴雪大学毕业之后，她父母就给她买了套房，在阳城市中心，地段很好，在阳城这种小城市是很不错的房子了。
虽然她那时候是打算在长星定居，她父母也知道她大概率是不会回阳城常住的，但还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最好的。反正房子买了，以后怎么处置是她自己的事，是留在这边逢年过节回来住，还是租出去或升值之后卖了投资都随她。
苏晴雪捏了捏眉心，拿出一根烟点上。
“诶！你怎么又抽烟！”姚淼伸手就想把烟抢过来，被苏晴雪躲了过去。
“很少抽，心烦了才抽。”
姚淼觑着她的神色，后知后觉地问：“怎么？她知道你的房子在哪儿？”
苏晴雪叹了口气，说：“没带她去过，但我确实告诉过她地址。那时候我俩正好着，我爸妈给我买了房子，总归我不会瞒着她，应该让她知道。虽然只提过那么一次，不知道她上没上心……”
姚淼：“……”她也不知道这时候是该夸发小对待感情认真，还是吐槽她实心眼儿傻憨憨。
“没事，万一，她没记住呢？”
苏晴雪吐了口气出来，无奈道：“但愿吧。”
一支烟的功夫，苏晴雪重新调整好心态，道：“等我爸出院我就住到我那边。她要是出差完了赶紧走最好，不然也希望她没记住那边的地址。”
“嗯嗯。”姚淼附和着：“要不要我去陪你？”
苏晴雪笑着摇头：“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平时加班就够累了，住我那边离你们公司比较远，别折腾。”
听她提到工作，姚淼问了句：“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是回阳城这边，还是去哪儿？继续当老师吗？”
苏晴雪抿唇笑了下，没给出明确的答案，只说：“还没想好，再看看吧。”她现在不确定自己想做什么，也不确定之后是不是就留在阳城，她觉得前路还是迷茫，没有着落。
—
排练室里的音乐声渐渐平息，云霁站在立麦前，她面前摆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歌词和乐谱，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刚最后一遍差不多了。”云霁转头看秦岭，道：“不过我还想再调一下，编曲这块儿。”
秦岭背着吉他，一手按住琴弦，问：“想怎么调？”
云霁道：“加一个键盘，我来弹。”
其他几人听见她的想法皆是一愣，圣诞音乐节要表演的歌都是老歌，老歌因为整体已经定型，所以每次排练都是磨合为主，而在磨合中想要改编曲实在是太正常了，他们每次演出之前都会有些微调，但没想到这次云霁想再加乐器。
云霁解释说：“我看了音乐节主办方发来的场地介绍，这次是露天的，而且场地很大，虽然我们还不知道现场设备的情况，但舞台音响的收音效果肯定不如室内。我们一般都是秦哥一把吉他负责旋律，齐哥辅音吉他负责和声节奏，在室内或者小场子顶够了，但这次场地扩大，我想增强编曲的立体感，在空旷的场地也和出室内的效果。所以，临时加一个键盘的编曲进来最容易实现这个效果。”
键盘的加入可以有效地增加编曲整体的立体感和厚度，云霁的想法也涉及到更长远的考虑。
“我们年后要参加比赛，海选的时候也是空旷的场地，而且以后我有接更多更大演出的想法，编曲总归都是要改的。”
她的语气很认真，看向身后四个队友的眼神也很坚定，一时间心情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从前云霁对待音乐和乐队都是比较随性的，她喜欢音乐，喜欢唱歌，所以在大学的时候组建了这支乐队，队友都是她的朋友。他们五个除了喜欢音乐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富二代。
而且除了秦岭，其他人全都有兄姐，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
这样几个人凑到一起，完全没有生活压力，他们做音乐真的就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玩音乐，没有丝毫利益心，从而也就没有什么上进心。
在今天之前，他们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云霁开始透露出不止是玩玩的感觉。准确的说，从她主动提出要参加那个原创音乐比赛开始，其他人就多少察觉了她的意图。
云霁有心想要把乐队做长久，无论是参加比赛还是今天改编曲的提议，她都是在向队友传递这个信号。乐队是五个人的，大家最好想法一致，如果有人不想继续下去，也要提早做准备。
“好家伙，云云，你这是突然想要搞事业了？”薛静尘最先给出了反应。
沈建坐在架子鼓后，手里转着鼓槌，一副纨绔子弟地样子说：“搞事业多累啊！我们几个还用搞事业吗？小祖宗，你有啥想不开的？像之前一样吃喝玩乐随性点不好么？”
薛静尘啐他：“就你没出息！”
沈建不恼，嘿嘿笑着，冲齐修远说：“诶远子，你说说，小祖宗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
齐修远手指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动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而出，他没理会沈建的调侃，因为他大概猜到云霁改变的原因。
八成是她喜欢的人说了什么，而且就算不是，人一旦在感情上有了目标，很容易就激发出工作生活上的动力。他其实也一样，自从有了路漫，他偶尔总会想，自己是不是不该一直这样继续吊儿郎当下去？是不是也应该认真投入地去做好一件事？
想到这些，齐修远说：“我觉得挺好的。”
云霁抬眸看他，其他人的视线也落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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