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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北府兵的绝境反击


回到酒馆,说书人在掌柜的一日三餐的诱惑下答应不改名字。

        “少年随将讨河湟,头白时清返故乡。

        十万汉军零落尽,独吹边曲向残阳。”

        定场诗念完,说书人开始娓娓道来掌柜的喔跌的故事。

        十万西戎铁骑兵临河湟府,只要拿下这座九州西境的重镇,漠北之地便门户洞开,双方都明白这场战争的意义,唯有天命君不明白。

        天命君一边让北府兵固守待援,一边命其他漠北的军队撤进关内,美名曰存人失地,且派兵驻守玉门关,防止西戎铁骑吃下漠北之地后贪得无厌的继续东进。

        而此时河湟府的驻军北府兵不过三万,以三万步卒对十万骑兵,断无胜算,北府军营帐内弥漫着悲观厌战的情绪。

        “喔……”,说书人故意顿了顿,“滴儿。”,好家伙稍微降低语速,就让原来被占便宜的一方成了占便宜的一方。

        “……和李在赣,是北府军先锋营龙骧将军刘牢之的马前卒。”

        两人一左一右守在刘牢之的中军帐前,最近军中谣言四起,搅的军心不宁,两人自然也听进了一些。

        李在赣想要和喔跌交换消息,问道:“嘿!兄弟,我叫李在赣,你叫我李子就行,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我叫喔跌。”,喔跌礼貌的回道。

        李在赣停顿了一秒,问:“小喔,你听说了没?”

        小喔反问:“听说什么?”,最近小喔从各种渠道听到了无数的小道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我知道还问你干嘛。”,李在赣想通过小喔验证自己情报的准确性,如果连小喔这个憨包都知道的消息那一定是谣言。

        “你是说天命君让其他边境军进入关内,独留我们这只爹不疼娘不爱的北府军,在漠北对抗西戎铁骑的事吗?”,见小喔这么说,李在赣放下心来,看样子是谣言没跑了,小喔补充道:“也不知道刘将军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觉得天命君不会那么做吧。”

        “什么?这是刘将军说的?”,李在赣心一下子又揪到了嗓子眼,他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刘将军什么时候说的?”

        “啊?昨晚将军睡觉说梦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小喔后知后觉的问道:“李子,这不会是真的吧!”

        “这肯定是假的啊,天命君怎么可能放弃我们,这是绝密消息,你可不要说出去扰乱军心,不然是会被杀头的。”,李在赣还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已经想好自己的怎么死的了。

        这些天他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审判,这回判决终于降临,他以前所有以最坏的结果做的心理建设都瞬间土崩瓦解,两行清泪划过双颊。

        他试图说服自己,“死就死,爷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他突然又想起父母,“要是他们知道我死了……”,想到此他鼻头一酸。

        站在地图前,苦思明日退敌之计的刘牢之被帐外的抽泣声打断了思绪,他向帐外走去。

        哭的梨花带雨的李在赣见到刘将军,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可是因为袖子里全是沙尘,眼泪越擦越多,李在赣双眼被擦肿了也没止住眼泪,“踏马的。”

        刘牢之用随身的剑,割下衣袍一脚递给李在赣,说:“你用这个擦,这是我胸前的布,干净些。”

        刘牢之又转身看向小喔,问:“你怎么不哭?不想家?不怕死?”

        小喔理直气壮的说:“我想家也怕死,所为为什么要哭。”,刘牢之拍着小喔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优秀的士兵往往都是思想单纯的,想得太多反而容易畏手畏脚。”

        李在赣知道刘将军是在点自己,他站的笔挺,面朝将军,说:“将军,上了战场我不会做逃兵的,我也不怕死,我只是怕我的父母知道我的死讯会接受不了,所以如果我死了,请告诉我的父母,我只是失踪了,这样他们至少有个盼头。”

        刘牢之也在李在赣肩膀上用力拍了拍,“你也是好样的!”,这是前辈对后辈的认可,“走,一起陪我去军营里转一转。”

        这一夜,北府军先锋营帐中不少士兵睁着眼在黑暗中望着故乡的方向侧躺,叹气和小声的抽泣不绝于耳。

        刘牢之巡视到营房的一角,目光不自觉落在营房外黑魆魆的山林,突然他瞳孔一震,黑夜里几十只绿色的荧光出现在山林里,嗜血的杀气在那片空气中凝结,一种原始的恐惧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他将手中的火把扔了过去。

        几十头一人高的狼在丛林里露出脑袋,“是荒原狼。”,刘牢之拔出长剑严阵以待,不料这群体型巨大的荒原狼并未发起攻击,而是在荒原狼王的带领下,来到营房的外墙之下。

        荒原狼王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问:“我们能帮你什么?”

        刘牢之先是一愣,呆呆的说了句,“我不到啊!”

        “或许我该提示你一下,西戎人的精神信仰是狼图腾。”,荒原狼王是带着目的来的。

        刘牢之恍然大悟,他酝酿出了计划,他对荒原狼王说:“去给河湟府的谢将军报信,今晚子时,你们在西戎营地外嚎叫,丑时再配合我们进攻。”,狼将军领命而去。

        刘牢之叫醒熟睡的士兵,有起床气的两巴掌下去也没了脾气,他将三千将士集结于中军帐前。

        战前的动员是必不可少的,这回刘牢之不再讲“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此类的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我知道你们整日惶惶不可终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今晚夜袭西戎营地,天佑九州!!!”,这是绝望中的绝地反击,永远不要低估人在绝境中的爆发力。

        墨云笼罩明月,正是月黑风高夜,荒原狼在西戎营地外发出阵阵狼嚎,声声狼嚎渗入骨髓,将西戎士兵从美梦中拉进恐怖的深渊。

        西戎大王呼尼义巴从噩梦中惊醒,心扑通扑通的跳,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发现耳边传来清晰的狼嚎,他走出帐外,此时不少西戎兵翘首望向黑夜里的荒野。

        西戎国师秦拿首匆匆跑到呼尼义巴的身前,小声对他说:“大王,不好了,战马都受惊了。”

        “受精?谁干的,还是都?这么猛!”,呼尼义巴刚醒,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没转过弯。

        “是受惊,惊吓的惊。”,秦拿首此刻真想呼呼尼义巴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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