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家的好女鹅：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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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在一瞬之间发生的。
阿伏兔话音刚落，红|莲脚底下的那个木块忽然发出一道浅淡的粉光，离它最近的红|莲首当其冲被这光迷了眼睛，与此同时门外走廊上的神葳忽然一愣，抬腿防御的动作停了停，险些被星海坊主一脚踹出窗外。
粉光闪过，神葳的眼型狭长了些、身高拔高了些，就这么在星海坊主的眼皮子底下变回了神威。
神威一惊，罕见地抛下未完的战斗冲回了房里。
地板中央坐着一个黑发披肩的小姑娘，宽大的褂子松松垮垮地套在她身上，原本紧缠腰间的腰带垂落下去，拖了一半在地上，另一半被她有些慌张地紧抓在手里，似乎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穿着这样一套不合身的衣服，面上不是一般的难堪窘迫。
“红……莲？”
神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女孩身材十分纤瘦，面色有些蜡黄不说，身材还略显矮小，看着不过十岁左右可能还更小，只面颊上还带些鼓鼓的婴儿肥——但这孩子的五官他太熟了，这分明就是缩了水的红莲无疑。
神威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去抱她，她却撇了撇嘴避开了这个陌生人，后退时被衣带绊住，没能站起来就又摔了一下，开口时已经带了哭腔：“假发、假发，这些人都是谁啊？”
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红莲缩水的桂小太郎被她这一嗓子吊回了神智，忽然大吼一声抢在神威之前扑了上去把小红莲紧紧抱住：“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块会发射粉红色激光的破木头是怎么回事？”
神威伸出去的双臂僵在了半空中。
红莲到了假发怀里反而安静了下来，面对着一室陌生人也没那么紧张了：“假发，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呀？银时和晋助呢？”
假发震惊地伸手探了探这孩子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又扒拉了一下她的眼皮，瞳孔晶亮没有异常——这孩子没出其他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为何突然缩水，变成了十年前的模样。
她抱着假发的脖子左顾右盼了一阵，最后还是缩回脑袋，埋进了假发的颈窝里。
事后根据被神威的怒火吓得差点当场裂开的木块所说，红莲之所以在恢复的过程中变回小孩模样，是之前他寄身的门槛被压碎之后再次施术时神力涣散所致，至于红莲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他也不能保证。
但他紧接着补充，如果他被压碎了或许红莲就再也不能恢复了，所以不管在场其他人有多么的愤怒都必须留他一命。
当神当得如此卑微也是没谁了。
小红莲完全不记得阿伏兔和神威，只一味跟假发要其他三人的下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小红莲的认知里，这四人一天到晚都在一起，不在一起就意味着他们正分开作战、处于不同的战场之上，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假发，你是不知道晋助他们在哪里，还是故意不告诉我？”红莲把那根一带往自己身上揽了揽，随意打了个结，把那套过于宽大的衣服勉强固定住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说着她真就从假发怀里跳了出来，哒哒哒朝门口跑去。
——“抱歉，在下刚才似乎听到了晋助的名字？”在楼下会客厅等了许久迟迟不见有人出来的河上万齐听到了楼上的异动，抱着他的三味线上来查看——若是平时河上万齐是不会有这种举动的，但晋助以往的学生红莲姑娘似乎在此，此次商谈成交的概率极大，因此他犹豫了一番，还是走了上来。
刚迈上最后一个台阶他就看到人群中冲出了一个小姑娘，这姑娘嘴里喊着晋助的名字，不顾身后一位橙发男子的阻拦，执拗地往楼梯口冲了几步，不慎一头撞在了河上万齐的腰上。
“红莲！”紧接着人群里又冲出来一个黑直发男子，抱起摔倒的红莲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膝盖，“乱跑什么，又摔了怎么办，你这孩子真是让人不省心……”
话音未落假发自己先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副场景这个对话，他恍然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回到了十年前。那时由于他们四人常常不在，十岁左右的红莲常常需要一个人守在后方，日夜为他们担惊受怕。
河上万齐看到桂小太郎不是不震惊的，他没想到保守派也参与了这个计划——这么一来晋助会作何反应？
以及……这孩子就是晋助的学生？
河上万齐震惊地看着这个纤瘦矮小的孩子，他听说那个叫红莲的孩子早已经长大成人了，怎么这……
但眼前这位桂小太郎口口声声喊的确实是“红莲”不错。
河上万齐细想了想，拿出手机对着眼前这一大一小拍了一张照片，给高杉晋助发了过去。发送前他编辑了一句：晋助，这是你的学生吗？我确实没听你说过她还是个孩子。
半分钟后高杉晋助回了一句足以让河上万齐惊掉下巴的话——
他说：你看好她，我马上过来。
神威接到高杉晋助的电话的时候，河上万齐正想方设法获取红莲的信任：“……红莲小姐你听我说，我真的是鬼兵队的成员，我知道你没见过我……不，我倒也不是什么打杂的，其实晋助还是挺信任我的……什么？晋助教过你不能听信陌生人的话？哦这倒也没错，但我不是什么陌生人，我真的认识晋助……”
“晋助说用这种话术的妥妥的就是人贩子！”红莲躲在假发怀里，再次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他昨天才和我说过，不能相信你这种戴墨镜扛三味线的伪装成流浪音乐人的骗子！”
“……不是，这和墨镜三味线没有关系吧红莲小姐！你这是把针对骗子的刻板印象投射到了别人身上啊！”
那头神威挂了电话，神情复杂地坐到阿伏兔身边。
阿伏兔一脸凝重：“对方怎么说？”
“说是……想把红莲带走呢。”神威脸上笑意全无，“而且话术还很漂亮，说不能放红莲在陌生环境里一个人待着，出于安全考虑要把她带回去什么的……而且他还说这件事全看红莲的个人意志，如果她想留下，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这完全就是稳操胜券，红莲百分百选择跟他走。
阿伏兔愁得头发都掉了一根，抬头看了看正和河上万齐争得热火朝天的红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一掌推开了话还没说完的河上万齐，面对红莲坐了下来：“小姑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睡不着我给你念过睡前故事来着。”
红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假发，这一届的骗子更新了骗术吗？他和晋助说的那类骗子不一样哎。”
桂小太郎摸了摸红莲的头顶心：“好红莲，有警惕心是好事，不过眼前这个大叔不是什么骗子啦……”
阿伏兔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抬起头来有些讶异地将桂小太郎望着。
只听桂小太郎指着阿伏兔接着说道：“这种呢就是会对小孩子打慈爱友善牌的那种loli控怪大叔，是会被抓进局子里的那种噢，我们红莲可要记住啦，见到就要躲得远远的。”
阿伏兔：“……”
他就知道joy4没一个好东西！
红莲委委屈屈地扒住了假发的衣领：“那我们为什么还不离开这个充满了潜在犯的地方？”
“呃，因为……”假发又摸了摸红莲的头发——因为之前是你自己邀请我到这儿来的……这种话在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说不出来的。
他万万想不到整个计划当中最关键的一环、组织起这一切的红莲会直接搁浅，桂小太郎头疼地思考了几秒：“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的……”
这话是对阿伏兔说的，一旁的河上万齐也跟着竖起了耳朵。
“只是。”桂小太郎看了河上万齐一眼，“这位贵客应该不是红莲请来的……”毕竟红莲也算是了解他们的关系，她既然选择了桂小太郎就不会继续邀请高山晋助，“眼下计划有变，不知我们当中何人生出了异心，请来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神威闻言挑了挑眉，正想说话，房门忽然被人拉开了。
——“嗤，异心？”
只听门口忽然响起一道略有些耳熟的、低沉的男声，“你讲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听了，假发。”
桂小太郎震惊地抬头望去：“——高杉？！你来得这么快？半章都没过你就来了？！”
倒是红莲双眼一亮，从桂的怀里跑了出来，啪嗒啪嗒冲到高杉面前抱住了他的腰：“晋助！”她朝他身后看了看，“银时和辰马不在吗……咦，你头上为什么缠着绷带？眼睛受伤了？”
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想去摸高杉晋助的眼睛。
高杉蹲下来与她平视，让她一伸手就摸到了自己的左眼：“没事的，只是在前几天的战斗中伤到了……眼角，过几天就会恢复的。”
他甚至在对红莲浅笑。
河上万齐跟见了鬼似的看着高杉晋助。
“……噢。”红莲放下心来，开心地揽住了高杉晋助的脖子，“你怎么穿上紫色和服了呀？是不是银时喝醉酒吐在你那套总督制服上然后随便洗了洗就挂了起来这件事被你发现了？”
“……”高杉晋助默了一默，“那原来是他干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桂小太郎腾地站起，语气难得严肃，“高杉，就算是你也知道现在的红莲不适合跟着我们当中任何人吧？这个计划你要加入我没意见，但红莲，我想暂且把她送到银时那儿去比较合适……另外高杉，我看你和服松松垮垮的发型也有点乱，不会是因为来的路上太赶了吧？为了来见……小红莲？”
高杉晋助没有正面回答桂小太郎的问题。他似乎僵了一下，紧接着面色如常地在红莲澄澈的瞳孔里看了看自己：“……红莲，我头发乱了吗？”
红莲立即伸手给他整了整头发：“现在不乱啦！”
“——混过去了啊！”河上万齐震惊地扶了扶墨镜，利用画外音（主要是不敢被晋助听见）吐槽道，“利用小孩子把昔日同窗的疑问混过去了啊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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