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动的纸条
隔壁忽然传出敲打架子鼓的声音，下一秒，剧烈的dj音乐再一次响起，紧接着，表妹开始一展歌喉，尖锐的女声仿佛有魔音穿耳之势，将戚岚脑袋里七七八八的小想法全部逐个击碎。
戚岚：“”
她捂住耳朵，万分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在那屋放电视，更不该放麦克风。
次日，蔚北初还没有回来，戚岚就被表妹叫了起来，说着急看爷爷。
表妹拎着戚岚提前备好的牛奶，精神满满的仰着下巴，走向爷爷的病房。戚岚盯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步路蹒跚。
表妹推开病房的门，戚岚前脚刚跟上，后脚门就打了过来，差点给她本就不高的鼻梁雪上加霜。
“”
戚岚走进病房的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带着呼吸机，艰难的吞吐着气息，脸色苍白，虚弱无比。
“滴滴滴”床头旁边的心电图来回起伏。
“爷爷，我来看你啦！”表妹蹦蹦跳跳的来到老人身边，“这个牛奶是我们专门给你挑的。”她炫耀道，“知道你吃不了硬的，特地选了这种流食。”
花白老人伸出胳膊，护工拿来椅子，两个人一并坐下。
表妹：“爷爷，你生了这么大病，怎么不让我们来看你呢，自己撑着可不好。”
戚岚看着面色红润的表妹，暗自摇头。】
太不要脸了。
你和你那个妈来到病房之后，要么就是问公司股权的问题，要么就是问房子怎么分，老爷子怕你们偷偷扒了他的氧气罩，所以才不让你们来的吧。
表妹又说：“爷爷，我妈妈很想你。”
戚岚内心腹诽：
你妈妈想的不是爷爷吧，是爷爷的那十几栋楼房，上千亿家产，上百辆豪车，上百亩地皮吧。
老爷子颤颤巍巍，总算开口：“你们来看我，我高兴，我都高兴。”
戚岚知道她现在扮演的是齐维维，面前这个老爷子，也是齐维维的爷爷，不是她的。
只不过
戚岚看着爷爷这幅样子，觉得现在不是演戏，心里仿佛真的被人凿了一下。
她之前也是有爷爷的人，爷爷和她一同住在几平米的平房里，陪伴了她整个童年。
床头柜上的仪器“滴滴滴”的响着，戚岚的鼻子忽然有些不通气了。她的爷爷没能力戴上呼吸机，肺癌没多久就去世了。
爷爷死去的时候，和面前齐维维的亲爷爷岁数一模一样。
“维维这是怎么了呀，不高兴吗？”爷爷笑着对戚岚说，“爷爷没事，好的很，别担心。”他伸出瘦削的手，戚岚激灵立刻一下，迅速握住。
老人的手很长，皮包骨，手背上青筋暴起。
戚岚抿抿嘴，准备好的台词怎么也念不出来，顿了片刻，终于“嗯”出一声。
旁边的表妹看了她一眼，目光轻飘飘的。她拿起开水壶的，想倒水，颠了颠壶，冲着爷爷说：“爷爷，喝水吗？”
护工赶紧过来抢着去倒，表妹立刻躲过：“不用不用，我来，我的爷爷，我照顾。”
戚岚看着表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这演技和台词也太假了，让人尴尬的脚趾扣地。
爷爷冲着表妹说：“好，好，你去给爷爷倒水去吧。”
表妹眼睛一亮，颇为得意的朝戚岚看了一眼，响亮的“哎”了一声。
戚岚：“”
周围聒噪的声音随着表妹去倒水终于安静下来。
爷爷拍拍戚岚的手背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戚岚嘴角的微笑差一点掉下来，心“咣当”一声响。
戚岚笑道：“您说什么呢？我是维维啊。”
“别骗我啦，”爷爷摇摇头，“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亲孙女了。”
戚岚摸不透到底老爷子实在炸她，还是真的知道了，一时之间不敢做声。
“多好的姑娘啊，要是我的孙女现在也和你一起在就好了，”老爷子翻开她的手背，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戚岚指腹的茧子。
“家里一定很困难吧，辛苦了，孙女。”
“……”
在那个预知未来的梦里，直到老爷子去世，戚岚都没见过他一面。
戚岚：“其董事长知道您知道这件事吗？”
“可不能告诉他，那就出大事了，”爷爷笑眯眯的说，“好孩子，爷爷想多活几天，撑到真维维回来，所以帮爷爷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
戚岚明白了，老爷子一直都知道齐董事长的目的。
那既然这样，在那个梦里，齐董事长是怎么得逞的呢？
戚岚刚要多问两句，表妹就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爷爷迅速松开戚岚的手。
表妹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咕噜咕噜”将滚烫的热水倒进杯子里，笑盈盈的递给爷爷：“喝点吧。”
杯子里的水冒着袅袅的白气，似乎在说：喝了我吧喝了我吧，喝了我就把你烫死啦！
戚岚：“……”
爷爷：“一会再喝，你们歇会。”
表妹“哎”了一声，赶紧再次坐在爷爷床前，双手捧住爷爷的手：“我妈妈真的特别想你，爷爷你就让她来看看吧。”
戚岚坐在表妹旁边，表妹不停的替妈妈给爷爷求情，话题时不时拐到了股权上，戚岚听火也越来越大。
她知道今天不能再跟老爷子有单独交谈的机会了，站起来，看了看手机，拍拍表妹肩膀。
表妹闪了一下胳膊，不耐的抬头看她。
戚岚：“时间到了，回家。”
表妹：“可我还没说完呢。”
戚岚看了看老爷子，他们没来之前，老爷子脸色虽然比较苍白但是最起码嘴唇有血色，他们呆了几分钟，老爷子连嘴唇都白了。
戚岚抓住表妹的后领口，将她拽起来，拖着她往外走。
表妹踉踉跄跄的跟着她，用力挣脱戚岚的束缚，无济于事。
“在爷爷面前还敢这么放肆，没礼貌！”
戚岚将她拖出医院，总算松开表妹。表妹使劲扒拉扒拉衣服，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周围不少家属看着他们，眼神好奇又惊疑。
戚岚从口袋掏出墨镜戴上，下吧朝着大门口指了一下：“走。”
表妹：“凭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
戚岚冷笑：“希望我告诉齐董事长吗？”
表妹无语凝噎，她最怕这个，本来觉得齐维维应该不稀罕用这个威胁自己，没想到她居然不仅不仅这样威胁她，还屡次，屡次！
表妹跺了下脚，扭头朝医院外走。
戚岚抬抬墨镜，跟上。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保时捷缓缓停靠在路边。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黑色帽子的男人和戚岚擦肩而过。
戚岚手里多了一张纸条，没回头，将纸条掖进衣服兜里。
表妹坐上戚岚的车，绷着下巴，大吸了口气，一副隐忍的样子。
戚岚翘起二郎腿，对司机道：“走吧。”
两个人很快被带离医院，车辆周围的景色迅速倒退，终于，表妹抬起脑袋，环顾着四周熟悉的环境，问：“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戚岚下了车，“啪”的关上车门，笑容甜美，兴高采烈的对甲方齐董事长挥手。
表妹瞪大眼睛，前面的司机也恭恭敬敬但下了车。
“爸爸！”戚岚声音响亮，，“我来看你啦！”
表妹内心颤抖：齐维维你这个小人！不是说好只要我跟你走就不告诉你爸了吗？骗子！混蛋？！无赖！
戚岚哪儿管表妹咋想，伸了个懒腰，朝着别墅门口走去。
高楼上，一个小机器人看到了这一幕，赶紧飞回到二楼窗台。
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正坐在旁边的桌子旁边专注的看着电脑，键盘被打的噼里啪啦响，一个黑色帽子放在他手臂右边。
男人最后按下回车键，摸摸小机器人的脑袋，站起身来。
高楼上，一个小机器人看到了这一幕，赶紧飞回到二楼窗台。
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人正坐在旁边的桌子旁边专注的看着电脑，键盘被打的噼里啪啦响，一个黑色帽子放在他手臂右边。
男人最后按下回车键，摸摸小机器人的脑袋，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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