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忌日与吉日

老太太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你肚子里还有个种呢，你得给孩子找个名正言顺的爹吧，既然博明发话了，你们选个吉日吧。”

        顺子俯在地上不停发抖，他不知道老太太和老爷说的是不是气话，他不想吉日变忌日。

        初自严将梅姨娘扶起来，他说：“走吧，你也算有个归宿。”

        梅姨娘的眼泪缓缓话落，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到最后都是小丑一般的自娱。

        她曾经以为只要跟着老太太就有机会，以为能掌控秦姨娘帮自己，以为成了姨太就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原来她错了。

        梅姨娘放弃挣扎，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岁，她点点头，哭着说：“多谢老太太，多谢老爷，以后我和顺子会离你们远远的，绝不碍眼。”

        梅姨娘和顺子悄悄的走了。

        初自严顺势在府里宣布已经休了梅姨娘，放其回家，府中的管事们愣了一阵才想起原来院子里还有个五姨太，他们险些要把这个人忘在脑后了。

        两日后，庭园内爆出一声尖叫。

        庭园东北角的井里，有一具尸体，脖子有紫青的淤痕，身子在水里泡了两日，全身都胀起来，隐约能看清面容。

        死的人是顺子。

        初汐听说这件事，问梧桐：“你说……梅姨娘是真的有孕了吗，没有人找郎中给她看过，有孕也只是老太太诈出来的。”

        梧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反问道：“小姐，你的意思是顺子是梅姨娘杀的？”

        这下轮到初汐摇摇头。

        她原本就不明白梅姨娘偷人是为什么，现在倒是有点拨云见日的意思，她似乎是在试探，试探初自严到底有没有喜欢自己。

        如果初自严喜欢她，他会暴怒，会自责，可是他极为平静，甚至还给两人赐了婚。

        不过还有问题，她为什么试探？

        初汐猛然想起卓凡曾经说过，梅姨娘偷偷指使人在秦姨娘和初湘的饭菜里下药，可见梅姨娘没那么软弱可欺，相反她很聪明。

        当时初汐遗漏了一点，药从哪里来，能够使人脸上快速冒红痘的药，市面上没那么好找。

        初自严报了官，刑部立刻派人来了，仔仔细细的侦查一番，又问了问府里的人，最后将凶手暂时锁定在消失的素梅身上。

        素梅是初自严四年前带进府里的，那时她还是个没处去的小乞丐，被人欺负。

        官差去了素梅曾经提到的老家，却发现那根本就是个假地点，素梅真的失踪了，官差又在京都寻了几日，还是没有。

        卓凡也十分关注这个事件，毕竟每天和自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死了，“你们说，素梅会躲到哪里去啊。”

        初汐反问他：“如果你犯了罪，朝廷派人缉拿你，不捉住不罢休，你会去哪？”

        卓凡低头沉思了一会说：“我去别的国家生活，悄悄躲起来。”

        初汐将目光投向梧桐，梧桐想了想说：“宫里！我如果犯了罪，我会进宫躲起来，最好躲到皇帝身边，那些捕快地位低，见圣上一面难于登天。”

        初汐点点头，对梧桐说：“找府里的画师画素梅的画像，托宫中相熟的人找一找。”

        一日不过，梧桐说：“有结果了。”

        初汐问道：“可是找到了”

        梧桐神色诡秘，“我找在宫中的旧日姐妹打听，他们说，端妃娘娘宫里来一个人和画像有七八分像的人，因为年纪比一般的宫女大，才进宫，挺引人注目的。”

        端妃本来在宫中不显，她是二皇子的生母，前些天因着二皇子办了几件漂亮事，狠狠的出了风头。

        初汐觉得她隐约触及到了初自严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自己梳理，事情的发生顺序大致是：有人把素梅安插在初府，素梅喜欢上了初自严，初自严发现了素梅的身份，素梅成了使计策成姨太，初自严避嫌敬而远之，素梅不甘心进一步试探初自严的感情，初自严一再躲避，素梅知道结果，杀人逃逸。

        素梅有很大可能在宫中，那么她的主子一定在宫中，会是端妃娘娘吗……

        而初自严的反应也很奇怪，面对安插的卧底，他一再退让，居然不立刻肃清实在奇怪，或许是初自严看在素梅背后的人面子上算了。

        初汐起身拉开放着首饰的抽屉，里面有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放了一些比较贵重的首饰，她把最上面的一层拨开，最下面是一张边角被烧过的碎纸片，她举起小纸片，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

        片刻之后，她重新放好纸片，目前她感觉迷雾正在一点点的散开，这是好现象，证明背后之人已经按耐不住了，要有大动作，动作越大，马脚越多。

        初汐没有贸然的去找初自严问清楚，反而去找了老太太，把关于素梅的发现挑拣着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沉思了一阵，说：“当初，是博明认为我身边缺个伶俐的丫头，才把素梅留下听用的。”

        或许，初自严知道素梅身份在前，甚至是在最前面，他知道会有人在府中安插奸细，于是他把人派到许久不问家事的老太太身边修身养性。

        初汐觉得她低估了自己的父亲，初自严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严肃和认真，他很奸诈。

        老太太想了想说：“汐儿，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你父亲会处理好的。”

        初汐暂时按下心中的许多想法，转开话题对老太太说：“老太太，我有个件事，瞒着你许久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太太拍了怕胸口，打趣地说：“说吧，老太太我奸细和死人都经历过了，没什么不能知道的。”

        初汐从怀中掏出慧娘的那个钱袋子。

        老太太的眼睛立刻粘在了上面，哆哆嗦嗦的说：“这个……这个你从哪里来的？”

        初汐说：“我在慧娘那里见到的，听慧娘说，曾经去过一只商队，到处在找一个叫徐珊的女人，慧娘一家欺骗他们说人已经死了，领的赏钱就是用这个袋子装好的。”

        老太太轻手轻脚的接过那个脏兮兮的钱袋子，爱惜的摸着，“你想的没错，我就是徐珊，后来我遇到你爷爷，就把名字改了，没想到，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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