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笑起来真好看
这座海岛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用海草搭建而成的房屋，原始而古朴，高低有致地座落在向阳的山坡上。
岛上植被茂密，环境不错。
岛民简朴，却很热情。将他们安排在一处空房子里，送来了被褥和吃食。
男人们在一起闲聊着，女人们帮忙收拾房子，烹煮食物。
尼娜吃不惯海鲜，加上晕船了，一直在呕吐。
岛民又送来了腌肉，一位妇女歉意地说道：“家中也就这么多了，日后再杀只。”
虽然岛民是好意，果果却是听得脸色一变，他可不想欠下人情的，急忙说道：“尼娜，海岛的湿气太重，留下四张狼皮咱们自己用，其他全都分给各家的老人孩子吧，作为铺垫之用。”
尼娜依言照办。
······
······
牧民跟渔民有着同样的豪爽，酒喝得酣畅痛快。
同时，果果也知道，自己已经出了太行山脉。经天津卫进入了渤海湾，此地就是传说中，“八仙过海”的蓬莱海域了。
细问之后，也知道此处的渔业资源极为匮乏，渔民只是在勉强度日而已。
似果果这等小破船，而且还没有渔网和渔具，养家糊口的可能性是很低的。但渔民仍然愿意邀他一起出海打鱼，共分所得鱼获。
果果只是一味地劝酒不停，笑笑，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老村长实在是看不惯他了，“小伙子，各家都不宽裕的，海中的鱼获也并不多。你家婆娘也带崽了，你自己不吃不喝可以，老人跟婆娘总还是要吃喝的吧？”
尼娜也劝他：“果果，在海边是饿不死人的。你去跟大哥大叔们下海捕鱼吧，不要担心我们。娃娃还小，我可以去跟大嫂和婶娘去采些海鲜卖钱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果果叹息一声：“各位大哥大叔，我会潜水捕鱼的，随随便便就能在海里呆上半个小时的。只是不会用网来捕鱼。”
渔民们惊呆了，“常人没有潜水设备，在海底待上三五分钟都是很难的。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随随便便就能在海底待上半个小时？”
这家伙肯定是在吹牛的。
但初次见面，未知深浅，也不能断定就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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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见大家都在看着他，就裂开嘴笑了，“我明天便和大家一起去打鱼吧。只是不会用网捕鱼，大哥大叔，我做的不好，你们可别骂我啊！”
好家伙，他的这一笑，岛上的女人可全都傻眼了。
男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后悔起自己刚才的言行不当了。
“老爹，你看看，当时我就是被他这样给骗了的。”尼娜不满地说道。
“你低声！果果并非常人，不然他会死的。你别说话，他心里有数的。现在连娃娃都有了，你还担心个啥啊？”老羊倌虽然在安慰尼娜，自己却也紧张了起来。
如果他们想要杀果果，那果果就又要杀人了。
还好、还好，还好这些人看起来很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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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海上捕鱼，我先下水看看鱼群，大家全要听我的。在哪里下网，什么时候收网······”果果的话还没说完呢，就听一人大骂道：“听你的个屁啊？你就是个旱鸭子，你以前见过大海吗？我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尼娜吓坏了。这些人可都是挺好的啊，可不能让果果给杀了，急忙上前按住了他的胳膊，劝慰道：“果果，这人喝醉了，咱们就不跟他计较了，啊？他家嫂子可是给了咱一块大肉呢。”
老羊倌也紧张起来，“果果，实在不行咱就走，不要再打打杀杀的了。咱走祁连山，老爹来养你。”
那人仍是不依不饶：“来，出去！看看爷爷怎么教训你？”
果果不怒反喜，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那人还想要去重复一遍。
尼娜猛地一鞭子抽了过去，大声呵斥道：“快些闭上你的臭嘴，已经给你留下一条命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那人赤裸着的上身，立时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鞭痕，血花泛起。登时激得他暴怒起来，张牙舞爪就要扑向尼娜。
果果并不紧张，也不阻拦，只是在笑吟吟地看着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成份。
尼娜也是挺起了肚子，不躲不闪，冷笑着看向他。
·······
·······
老村长猛地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耳朵，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大耳刮子，喝骂道：“喝了几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蟹子家的，带他回去，拖回去！”
上来一个胖女人，也是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耳朵，使劲地撕扯着，直扯得他在嗷嗷叫唤，“给你胆了是吧？人家怎么你了？你就要打要杀的？那个小伙子别看长得白白净净的，一个能打你两个了。回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老村长歉意地说道：“咱们渔民就是这副臭德行，在大海里讨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大家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根直肠子通到了底。醉了就胡说八道，却并没有坏心眼的，小伙子别见怪啊。”
果果笑道：“我并不见怪啊！”
尼娜紧张地看了看天空，半天才长舒了口气，愤愤地说道：“蟹子哥说话，可是不能再辱及家人的，不然谁说好话也不行了。”
老村长歉声连连，“回头再找这小子算账。”
其他渔民却不以为然。
大家经常在一起喝酒，哪个没有过这些破事丑事？骂人又算得了什么？
果果的表情非常平静，不喜也不怒。
······
······
尼娜在一旁不停地劝告众人，说话一定要谨慎。
且不说果果眼睛不眨一下就要杀人，便是那祁先生和六娘，也是能杀这些人几十个来回的了。
但这些人可不坏啊，刚来就帮了她很的多忙。
果果不太喜欢喝这些劣质酒，几位渔民却是喝得不少了，被各自的婆娘，大声喝骂着搀扶回家。
一位渔民意犹未尽，回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兄弟，来······来了，就·······就别走了。一·······一······一起·······挣钱养家，养······养个大胖儿子。让他也去读个大学堂，当个大学生。·····就就·····不会再受咱们兄弟的这些苦了。”
“这种日子难熬啊！日他娘的，这就不是人过得日子。有命去·····谁······谁知道啊？谁······知道啊？还有没有命回来啊？”哽咽着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慢慢地，村中的狗吠声也消失了。
······
······
果果还愣在当场。
尼娜出来查看，体贴地说道：“这些人不坏的，你要是能帮他们一把，那就帮帮吧。”
果果生气地蹦了起来：“开始我是不想的，最后是那人的话让我感动了。不帮，咱们还能多待上几天。一旦帮他们发财了，那咱们可就要倒霉了，立马就又要远走的。我本想平平安安，让你在这里生下孩子的，看来也是够呛了。”
“果果，你就帮帮他们吧。虽然我吃不惯海鲜，但也可以用海鲜去换粮食的。我们草原上的姑娘不娇气，你可不要惯坏了我。”尼娜难得地娇嗔。
果果深深地看了尼娜一眼，突然展颜笑了，“你可真傻！”
“果果，你笑起来真好看！再笑一个。”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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