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两个人的纷争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只是在人能感觉到的时候他已经从某个缝隙里钻过去了，在真田和幸村的恋爱确定满25天的时候，大家也迎来了一个注定的离别。手冢即使是有十分的不舍，还是站在了东京的机场大厅里，等待着一架将他从不二身边带走的航班。
这应该是身边的人第十次抬起自己的手腕来看时间，像是在无数次确定航班的时间一样，坐在那里等人来接的陆家大少爷在心里默默的记了个数。“这个航班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陆淮看着这个做出的行为与自己的外表严重不符的年轻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开口问道。
“并没有，打扰到您了吗，很抱歉。”手冢以为自己的这些行为让那个年轻人感觉到了不舒服，抬腿就准备往外面走。
“不用不用，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就是有点好奇。”陆淮笑了笑，轻声安抚着手冢。如果顾淼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十分的震惊，那个曾经让整个网球界都闻风丧胆的魔鬼教练竟然会有这么和颜悦色的一面？
“手冢，我们来给你送行了，千万不要太感动啊。”顾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由于手冢是站在那里等候的，陆淮是坐在那里的，再加上视线的因素等等，那边的陆淮被顾淼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给忽视了。
“啊，谢谢大家。”手冢嘴上说着感谢，眼镜后面的眼睛却没有跟着眼镜镜片的固定而有一刻的定格，视线还是在那里一个劲的来回寻找，想找到那个栗色短发的身影，可惜视线所及之处逡巡了好多遍，还是找不到那个能让自己心安的信仰。
“现在可以把视线定格了吗？你这个样子跟平常我认识的手冢国光完全不一样啊。”幸村有些无奈，打网球的人大多数动态视力都不错，手冢的那个眼珠子转的跟转运珠似的，他们想不发现都很难。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找到那个人，但是如你所见，他现在来不了，所以不要抱着这样的希望了，以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顾淼在旁边看着也有点无奈，没办法，现在的不二应该在几万里的高空了，还怎么让他下来？
手冢又抬起了手机，看着跟不二的聊天框，一直显示着在那里编辑中，这是不是表明不二在那里纠结着要跟自己说什么告别的话？还是说明不二其实是不想跟自己发消息，只是在那里编辑完之后又删除，如此几遍的反复？
在最前面的顾淼眼尖得看到了手冢手机界面上绿色的边界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跟不二的聊天页面。顾淼这时候在心里想的是，这些小孩子还真是没什么样的心机，下一步的动作什么样的自己很简单就猜得出来，真是一群单纯的傻瓜。
“那你也没什么长进，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情绪写在了脸上。”正当顾淼顾淼在那里偷笑的时候，手冢的身后响起了一个顾淼和越前都无比熟悉的声音，这两个人都跟受惊的猫咪一样瞬间睁大了眼睛，感觉周身的气氛都紧张了不少，连最单纯的海带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有了一些变化，说不上是变得急促了，就是跟平常不太一样，喘息的声音就好像是···碰到危险的东西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样的强自镇定。
在众人或是疑惑或是警惕的目光中，陆淮满是镇定的从手冢身后站起了身，他这一站起来手冢才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很高，手冢在最近的几年身高也在努力的拔高，按照乾的数据来说的话，他现在已经超过185了，这个人竟然比手冢还高一点。这样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里就是一个极有压迫力的存在，虽然帅气的脸庞上也挂着还算温和的笑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这个人笑的不达眼底，简而言之就是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情绪管理上没什么长进也就算了，现在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连人都不会叫了吗？”陆淮扫视了一圈众人后，将视线定格在站在最前面的人身上，两个都不算矮的人在那里相对而立，一个人脸上收敛了原本就微乎其微的笑意，另一个经常嬉笑的人从最开始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紧绷着脸上的肌肉，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样的客气话能说出来了。
“哦，我记得礼仪是要对长辈的，你是长还是辈？”顾淼听到这句话后果然没跟着陆淮的话叫一声哥，而是火药味十足的对着陆淮开启了冷嘲热讽的模式，尽管说的不是日语，但是两个人之间火花带闪电的架势还是挺让人心惊的。
“我是长。”陆淮思考了一下，自己是顾淼的大哥，该算是长的那一方的，所以说出了这句话，不料这就是顾淼给他下的圈套，“你都已经长到这个个头了，还要怎么长，是想跟电线杆子肩并肩，还是想徒手去抓一只鸟？”
听着顾淼十分不客气的一句话，陆淮还是保持着脸上为数不多的笑容，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像是绷不住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顾淼的头发，只是在还没碰到的时候被顾淼躲开了。
“臭小子，不就是因为一点事情没来看你吗，至于对我这么夹枪带棒的吗？”陆淮的语气不自觉染上了一丝宠溺的感觉，气氛也由刚刚的紧张对峙改成了和谐的团圆风，如果忽略了顾淼仍旧面无表情的脸和越前随时准备冲出去的紧绷姿态的话。
“越前，你怎么了？身体绷得这么厉害？”身边迟钝的桃城看出了越前的不对劲，他在本能的情况下选择了小声的询问越前。
“这个人我在美国见过他，他曾经是顾淼的网球教练。”越前同样压低声音回答着桃城，只是眼睛还是在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陆淮。
桃城完全忘了曾经顾淼说的自己网球是初学者的事情，也没深想，在他现在的认知里面觉得教练跟学员的关系应该就是龙骑教练和三船教练跟他们的关系，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这样子的，倒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那他们俩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桃城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个人曾经对我们做过特殊训练，将我们的所有防身武器没收后放了一群蛇来让我们训练反应和身体的灵活性。”越前轻飘飘的说出了曾经在美国作全美公开赛准备时自己被施加的特殊训练，据说在那之后有好多的学生因为这样的训练患上了心理的恐惧，还有的压抑的兽性得到释放，开始走上了暴力网球的道路。
“那也就是说，他曾经对着顾淼也做过这样的训练？”桃城想象了一下越前小小的身影在一群软体动物中来回躲闪，并且因为自己内心的善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里瞬间生气，不知道是在气愤被这样对待的越前还是这样子不负责任的教练。
“很有可能不止一次。”越前补充道，他们只是被这个人训练了不到一周的时间，顾淼可是被这个人训练了足有三年。
“跟这群网球少年们玩的还开心吗？我还以为自从三年前开始你就不会再碰网球了，怎么终于发现网球的好，准备再次捡起球拍了？”陆淮看着顾淼，也不管对方脸色怎么样，自顾自的说道。
“你错了陆淮，我从来没有放下网球拍，我扔了的只有一个我不想看到的教练，”顾淼顿了一下，“你的情报不错，直到我身边的这些少年都是打网球的，那，是不是他们各自的名字你也都知道了？”
“你很聪明，这不是很基本的情报收集吗？”陆淮好整以暇的看着顾淼，对于他说的话不置可否。
“你身边的那位吧，跟手冢国晴打过交道的就不可能不认识，至于幸村，网球杂志上他的照片多的我也数不过来，迹部嘛，那更不用说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照片放到纽约时代广场上当模特去宣传。”顾淼说道，被提及的人除了迹部没有到场，剩下的两位当事人都挑了下眉头，不知道现在提及他们有什么用意。
“剩下的人，你的情报有几个收集到了？”顾淼到最后终于图穷匕见，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疑惑。
“这位，应该是自你走后全美公开赛连续五年的冠军选手越前龙马吧。”陆淮根据记忆里的照片，走到“越前”身边说道，结果听到了后边立海大的同学们一阵嗤笑，当他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眼前带着帽子的少年已然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扎着小辫子一头银发的人对着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仁王雅治。”
“这就是你的情报？”顾淼给了仁王一个感谢的眼神后，转过来看着陆淮，“不过如此。”
就在陆淮想要继续反驳他的时候，整个大厅响起了登机确认信息，正是手冢要乘坐的那一班，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不二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手冢的心里有些失落，他很想在登机前看到不二慌忙跑进来要见自己的场景，所以哪怕拖着行李箱往里走的时候，他仍旧表现出不舍得一步三回头。
“作为朋友我友情提示一下，身后的风景适合晚年的时候跟着心爱的人坐在太阳下回味，所以没到晚年的时候，先请你将眼光放到身前，因为前面可能有更多的惊喜。”顾淼冲着手冢低下头看手机的身影喊道。
手冢看了眼手机，界面上显示的竟然还是正在输入，这样的反常让手冢的眼镜片反了一下光。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进入了候机室，开启了前往德国的旅程。
“手冢为什么一直在看手机啊？”英二数了一下自从他来了以后手冢低头看手机的次数，觉得有些不像平常的手冢。
“看手机是为了确认周助是不是真的没有给他发任何的道别的话。”顾淼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不二有给他发吗？”英二继续问道。
“肯定是没有的啊。”顾淼笑着对英二解释，“如果有，手冢会那样一直看？这是第一点。这第二···”
“第二是什么？”英二性子有点急，他没等顾淼卖完关子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这不就是第二吗？”切原毫无心机的跑到顾淼身后，一把拉出了顾淼放在背后的手，掩藏在长袖卫衣里的手露出来之后大家才发现，手里有一部手机，熟悉不二的人都知道，这不就是不二的手机吗？
“对，这就是第二个原因，而且我还干了一点坏事，”顾淼将手机已经黑了的屏幕重新解锁后递到众人的面前，大家低头一看，满屏的啊，一看就是在那里无意识乱按的，“没错我就是这样让手冢认为不二对他欲言又止的，这样子是不是更有趣了一点？”看着大家颇为无语的神色，顾淼有些尴尬的笑道。
“那还有一个问题，不二去哪了？他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大石拉住英二，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顾淼神秘一笑，没有说话，伸出手指向上一翘，指向了天空。
“天上？！”众人大惊失色，其实也不怪他们，经历过剧院的事情后，他们都有些ptsd，下意识以为不二出了什么事。
“淡定，我觉得小淼的意思是，不二应该已经在去往德国的飞机上了，是这个意思吧小淼？”陆淮看着被曲解的顾淼，对这些大学生的理解能力感到惊奇，但还是有些不忍顾淼的名声受损，主动开口解释道。
“别叫我小淼。”顾淼听完以后，没有否认陆淮其他的部分，只是纠正他不要这样子叫他的小名，他听的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在手冢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大家都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顾淼的手机突然响了，准确来说是顾淼还握在手里的不二的手机。
“喂你好，”鉴于最近收到的国际刑警的电话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高层的还是顾淮的都让顾淼烦不胜烦，现在打电话他都不敢自我介绍，都准备等对方说完身份他才说自己是谁，如果是国际刑警的人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你是，手冢家的人？你找我有什么事？”顾淼听到对面电话里说明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下意识顿了一下，随后众人就听到顾淼变化了一下声线，“对，我就是本人，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你要去哪？”陆淮听到顾淼变化了声线，凭借多年的熟悉，他知道现在顾淼肯定是碰到事情准备自己去面对了，“别那么莽撞，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不需要。”顾淼打开手里的手机，并且打开一个软件操作了一番后，成功将手机页面转换成了他所用的那个手机的显示页面，并且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果断挂了。完成这些事情后，顾淼用手里的手机给刚刚打电话的人发了个有事在国外的消息，等了大概两分钟后，他果然收到那个人说的，等回来再来就好。
“好了各位，我有些事情要忙，你们各自回家吧，注意安全。”顾淼做完这些事情后，对着众人说道，随后转向陆淮，“我刚刚跟陆安发消息确认了，他应该等会就到，所以你就不要跟我乱跑了，错过了就有些麻烦了，你就在这里等好不好。”
陆淮听着顾淼的安排，也没说可不可以，点了下头勉强表示认可，然后眼睁睁看着顾淼带着这些小朋友走了。
“对了，你的那些资料看的还舒服吗？”走出一段距离的顾淼笑了一下，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小沓纸质的资料，上面似乎写着的是幸村他们的资料，第一张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幸村参加u17大赛时的照片，“你安排在我身边收集资料的人实在是太差劲了，我觉得不满意直接退货了，现在应该快到原产地了。最后给你个忠告，不要再自作聪明了，玩这些手段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次就是一个开胃的小菜，你看的那些资料可是我整理了好久的。”
顾淼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在走出机场后就直接坐上了驾驶座，跟幸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直奔手冢家去了。
登上飞机的手冢不得已关闭了自己的手机和其他所有的通讯设备，整个人都感觉非常不高兴，为什么不二不来送他？连个道别的话都没有？在手冢的怨念中，飞机按时起飞，顾淼也在东京七拐八拐的道路里面，成功抵达了手冢家里。
“你好，我就是顾淼。”看着外面迎接的人，顾淼就知道这是在专门等自己的，上去没有寒暄就直接做了自我介绍。
“手冢先生等您很久了，请跟这边来。”那个等候的人直接将他带到了这座房子的里间，在里面的是个典型的日式房间，放着矮桌和坐垫，以及一整套的茶具，旁边放着一个造型很古朴的小香炉，以及在进门之后的一个榻榻米。这些摆放都让顾淼确认。这次邀请他来的人是手冢家的哪一个。
“顾先生，久仰了，这次冒昧请你来还请见谅。”房间里的那个穿白色衣服的老头抬头看了顾淼一下，笑吟吟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样子堪称和蔼。
“国一先生好，久仰不敢当，要说久仰也该是我久仰您的名声。”顾淼将鞋子脱下后进入了房间，俯身坐在了手冢国一的对面。
“我们似乎没有熟悉到可以称呼名字吧？”手冢国一有些疑惑的看着顾淼，想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跟您的孙子是朋友，一般称呼他手冢君，跟您的儿子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一般叫他国晴先生，至于您，叫手冢先生有些不太尊重，所以就这么叫了。”顾淼笑着接过手冢国一递过来的茶水，并且将他抛来的问题回击了回去。
“有意思，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手冢国一爽朗的笑了起来，并且做手势请顾淼喝茶，“现在顾先生可以将自己的□□放到一旁了吗？”
“那您也可以让那边几个偷听的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我不喜欢别人这样。”顾淼将藏在身上的枪拿出来放到了手冢国一能看到的地方的同时，窗边的那几个身影也瞬间消失，看上去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好吧，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是怎样看待我们这样的家族众人的婚恋？”手冢国一开口问道。
“绝大多数都是政治和商业联姻，为了家族的利益，个人的幸福可以说就像是灰尘一样，存在的时候看一眼，即使被打扫干净了，也不会有人太过于关注。毕竟比起整栋房子的富丽堂皇，那点东西真的不足挂齿。我说的对吗？国一先生。”顾淼顺着手冢国一的话说了下去，并且他发现在说这话的时候，老头的眉毛越绷越紧，看上去并不是很赞同的样子，这样就好说了。
“所以，顾先生就觉得我们一定会为了整个家族的荣耀来牺牲子孙的幸福？”手冢国一有些气愤的说道。
“不是一定，但也会是绝大多数的选择，这样的事情在我看来非常的正常，甚至屡见不鲜。甚至我的好些朋友，他们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但还是因为这样一份莫须有的责任，承担起一分不幸福的职责。”顾淼想到他身边的一些事情，有些伤感的说道。
“那是你的身边，我们手冢家即使是大厦将倾也不会让国光成为我们的棋子。”本来就有些气愤的老头越发感觉生气了，“我们不会因为家族的生意就让你跟国光交往的，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等等，你说什么？手冢跟谁交往？”本来有些轻松的顾淼感觉自己头有些晕，不是在说手冢的幸福吗？怎么跟自己有关系？
“你不是在追求国光吗？又是跟他喝咖啡，又是送他去机场的。”手冢国一扔出来一些照片，上面清晰的看得到他和手冢在咖啡馆喝咖啡时他给手冢的杯子里面加方糖，今天去送他去机场的场面以及有的时候他给手冢传授恋爱经时候独自散步的场景都有！
等等，手冢爷爷，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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