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救命稻草
确实见不到！他往宫里递的申请都被打回了！
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具体做了什么，要翻身几乎没可能。
孙文义恶狠狠地看着他，忽而仰头大笑，“好！好得很！金玉果真是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好手段！好魄力！”
“别提我阿娘！你不配！”嫌恶地语气。
孙文义还在笑，这唯一的生路被堵上了，他不好过，为什么要别人好过？！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弄死那个猎户么？”说完又大笑，状若疯癫。
顾守信等他笑完，好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你啊！你那么亲密地唤他阿爹，为了他过得好才愿意跟我走！
那我把你好好养大了，培育成才，你又回去孝顺你的好阿爹了怎么办？
我不是白白替别人养了个好儿子！
我这个生父又算什么？！”
“就因为这个？”如此荒谬！
“是啊！所以这都是你的错！他们全是因为你死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孙文义的话像是恶魔一样，引着顾守信陷入自责的深渊。
但如今的顾守信，毕竟不是那个天真的十四岁少年，他只慌神了一小会，心绪就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有人帮你养了十四年的儿子，你居然不知感恩！还嫉恨这人在你儿子心里的地位？”
“为什么要感恩？！感哪门子恩！谁叫他娶了金玉！那是我的女人！叫他多活了十四年，他才该谢我才是！”
若不是当初才刚进官场，力求稳妥，早在金玉成亲时，他就弄死那个猎户了！
“你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阿娘，居然还想叫阿娘给你守一辈子么？”
顾守信有点惊讶孙文义的无耻程度。
“什么抛弃？我何曾抛弃过她！是她不要脸非要改嫁！”
这话就很龌龊了，顾守信听完，一拳打在了孙文义脸上，觉得不够解气，又来了几拳。
“你觉得贬妻为妾就不是抛弃？”
“当你的妾，日子很舒坦么？！”
“真以为人人都稀罕当你的妾呢？！”
“无情无义！”
“卑鄙无耻的小人！”
“我外祖真是瞎了眼，才叫阿娘嫁与你！”
顾守信一边打一边说，打得酣畅淋漓，十分痛快。
孙文义呜呜地叫出声，鼻青脸肿，眼泪横流，好不凄惨。
“说！我阿弟和阿妹被你弄哪儿去了？”又扬了扬捏着的拳头。
这才是顾守信来相府的根本目的。
出事那年阿弟十一岁，阿妹才五岁，都是幼童，他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能找到。
他想从孙文义这里问点什么出来，再考虑考虑要不要求助定王府的情报网。
若能找着人，把自己卖给定王，也不是不行。
“都死了！死光了！都是你的错！”
孙文义只不断重复这几句话，目光呆滞，没有丝毫回答的意思。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给你指一条生路！这个交易如何？”
这句话瞬间让孙文义来了精神，他立马爬起来，“当真？”
“当真！”
“你先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别跟我谈条件！你谈不起！我大不了就慢慢找，你呢？你可没几日好活了！”
“你不骗我？”孙文义搓着双手。
“君子一言九鼎，我从不骗人！你以为都是你？”
“你想知道什么？”孙文义决定相信他，反正他现在也没别的路了。
“当年你的人带着阿娘他们三个，路上发生了什么？”
那时，顾大郎已死，金玉虽然悲痛，恨孙文义以权压人，但为了三个孩子，她还是咬牙撑着。
妇孺没什么生存能力，只能暂时靠孙文义庇护，且她也不放心长子单独跟着他走。
她原是打算咽下这口气，去京城生活，把孩子们好好养大的。
孙文义答应给她在京郊找个小村子安顿。
走的时候，孙文义带着顾守信先行，下人们带着妇孺走得略慢，是后出发的。
但到京城的时候，一双幼儿不知所踪，金玉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那两个小...小孩子不知好歹，路上非要逃跑，好似京城能吃了他们一样...”
“别说废话！”
孙文义悻悻住了嘴，讲了重点，“他们偷跑出去，被下人追着，掉下了山崖...金玉亲眼瞧见了，就疯了...”
“哪个山崖？”
“鹰嘴崖。”
孙文义的老家半坡村，在相城郡，鹰嘴崖正好在相城郡境内。
也就是说，他们刚离开半坡村，没走几天就出事了。
鹰嘴崖下有条河，是卢家湾，水流不是很急，若当时找得仔细，两个孩子生还的可能性很大。
“你那些下人就没去找？”
“找了找了。没找到而已...”
孙文义赶紧表明态度，他对这根救命稻草甚至有点谄媚。
顾守信心知肚明，他的阿弟阿妹在那些人心里，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恐怕找起来也很敷衍。
但是！
总归没找到他们的尸体！
阿弟是在小西山上的湖里泡大的，水性很好，定然还活着！
顾守信又问了当年那些下人的名单，孙文义老老实实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如何？你该叫你背后的人救我了吧？”
“人呐，还是自救来得靠谱。”顾守信慢悠悠地说。
“你要反悔！”孙文义愤怒。
“我从没说过让我背后的人出面，我只是说给你指一条生路而已。”
“没人相救，我如何才能有生路？”
“你不是知道皇帝不少事么？”
孙文义看着他不说话，这不是他必死的根源么？这怎么救他？
“你真是蠢得不可救药！”顾守信讥笑，“谁需要皇帝的秘密，你就去投靠谁，总能保你一条命。”
“说不得你还能继续富贵尊荣呢。”他又补了一句，暗示性十足。
“你是说？”
“端王。”顾守信吐了两个字。
“你是端王的人？”孙文义问。
他在心里默默思量，端王李延亭，是今上的堂兄，若没有秦向新扶了个五岁幼儿登基，这皇位大概率是落在端王的父亲手里的。
他知道端王最近蹦跶得厉害，可真能把今上拉下来？
如果事成了，他又能得一个从龙之功，正应了这小兔崽子“继续富贵尊荣”的话。
顾守信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以我看，端王胜算不大，你这是把我往另一条死路上领！”孙文义恼恨。
“不走一走，你怎么知道是死路？不是一直有传闻么？今上都不怎么敢逼端王府呢。”
传闻当年的皇帝给端王府留了不少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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