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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戴纱


冰棠雪看着寒舟眨眼间消失在了门前,警告的话语还牢牢回荡在耳边,索性耷拉着耳朵,重新躺回了铺有白色羊绒的大床上,准备狠狠睡上一觉,以此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屋内碧螺春的香甜,熏得人也软绵绵的,跟卧在棉花糖味的云彩里,让人丢了警惕,放松全身细胞,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温馨提示:恭喜弟子,打开上善副本。现在攻略度仍未进展,请再接再厉。”

        系统熟悉的机械女音又在耳畔响起,这才提醒落盈想起了她还有任务傍身。

        吓得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绷直了脚丫,弓起上身,鬼鬼祟祟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打量着屋内的装扮。

        整个房间都是冷色调,以蓝白色为主。白色的大床,白色的圆桌,一套蓝色琉璃的茶壶杯子。

        左手边竖立着等人高的乳白色玉制衣橱,旁边还有两个红木矮柜,上面分别放着一个青花瓷瓶,里面各养着白昙和红梅。

        右手边墙角摆放着蓝白渐变的书案,上面铺着几叠宣纸,搁放着一个墨砚,以及垂挂着几只棕色的木质毛笔。

        落盈打开了衣橱里叠好的衣裳,全是清一色的白衣。有丝绸的,有棉质的,有云锦的,有绫缎的,有绒毛的,有罗纱的……

        “师尊原来以前这么喜欢白色啊,不过……”

        落盈歪着小脑袋,眸子半眯,仿若进了迷雾森林的小鹿,又将衣橱关上,转身摸着下巴,思索着。

        “奇怪了,上川三年,都没见他穿过一件白衣,衣柜里除了白色,啥色儿都有。”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落盈开口说话时,才发觉嗓子有些干涩,估计是很久未尽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寒舟刚才坐的石凳上,有些余温还未散去。

        望了光滑透亮的大理石圆桌一圈,就只有一个里面还装着茶水的琉璃杯,也是他方才喝过剩下的。

        “好歹也是上善的大太子,怎么就一个杯子,太穷酸了。唉~”落盈发表完自己的感想,还满眼嫌弃地重重喟叹了一声。给杯子满上茶水,端起就送到嘴边。

        “说谁穷酸呢?”

        寒舟想着她昏迷了十日,又刚升仙,不习惯不进食,边专门令人做了些仙膳,藏在衣袖中,瞬移到寝宫,就听见她嘀咕了两个字“穷酸”。

        这熟悉的男音从背后一出,落盈立刻将杯子移离嘴唇,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不敢回头与他对视,试图敷衍过去。

        迅速收回右手放在桌下,心虚地用上下齿磨着口腔内壁的软肉,心想:“完了,真该死,都忘了仙人喜欢搞背后一套,爱神出鬼没。刚才肯定说他坏话被听见了。”

        寒舟直接走过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先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左右飘虚不定,多半心里有鬼。尔后,低头查看了下桌面,杯里的水添满了,位置有所移动。再盯着她的嘴唇,仔细瞧了瞧,目光停留在上面。

        小巧的粉唇,因为许久没得到清水的滋润,微微卷起灰白干皮,只有一处透着亮泽,有轻微的水光。

        寒舟利用法术将杯子握在他手里,眼里亮起点点明火,微怒道:“碰我的杯,喝我的茶,睡我的床,不该赔偿下吗?”

        “嗯?”带着反问的语气,眼神投射出不许人拒绝的逼迫。

        落盈再熟悉不过,这样深似潭水的眼眸中,激起层层涟漪,绝对是没经他允许,碰他东西,惹他生气了。

        只有一个法子,可以缓解他的怒火。

        “砰”一声,若重石坠地的响音。

        落盈屁股离开坐热的板凳,掀起白裙,硬生生地双腿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移动着膝盖,杵在寒舟脚旁。

        张开衣袖,就是一个环腿抱。埋着脑袋,特别委屈:“神仙别这样嘛,那茶我一口都没喝。”

        落盈一直都很清楚,每次在上川惹师尊生气,就是乖乖认错,抱他大腿,然后再说一好话,寒舟的脾气就会丢到九霄云外。

        而此刻的寒舟,只是想让她可以心服口服地当自己的贴身侍女,找个正当的理由。没料到,竟然微微动怒,就把她吓到地上跪着了,心中些许愧疚,但她搞这一套,激起了他的兴趣,蛮想看接下来的表现的。

        故意将小腿往内收了收,落盈就跟粘人的奶狗一样,也靠着离他的身体更近,寒舟压抑住了嘴角的笑意,他觉得这么软趴趴的性格,不符合第一性格的作风,应该是他喜欢的那个冰棠雪没有披着嫁衣死去。

        试探着问道:“真的?一口没喝?”

        “当然,一口都没喝。”

        落盈为了增加信服度,语气特别诚恳,抬起之前一直躲避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用一双含水的眸子,望着寒舟。

        她一想起,不久前,寒舟还十分认真地说,不听话,就会被抓去制成丹药。就害怕得要命,师尊有时候性格挺难琢磨的,而且还喜怒无常,万一真不管她了,把她拱手赠人,这上善,人生地不熟的,绝对小命不保。

        落盈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可爱地抿起了下唇,带着腮部的软肉嘟了起来,那楚楚模样,像偷吃了桂圆的小仓鼠。

        与此同时,寒舟听到了含苞待放的桃花,粉粉繁景染了一树,一朵接着一朵在他的耳边盛开的声音。

        这些来源于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唯有一人可以令花开花又谢。一瞬间,寒舟了明这是他要找的人。

        搭在茶杯上的右手垂到膝盖,心中很是犹豫,仿若蜘蛛网缠住了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地搭在了落盈新长出黑发根的颅顶,试着缓缓地张开五指覆盖,手心就似小花挠了一下,传到心里痒痒的。

        噗呲一笑道:“刚才吓唬你的,别跪着了,地上冷……”

        落盈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连忙松开手,颤巍巍地站起,刚弯下腰,打算揉揉有些疼的膝盖。

        “啊”地一声,就被寒舟一手揽过细腰,横坐在了他宽大结实的大腿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眸里似乎还夹杂不易察觉的柔情。

        “不是,你……干嘛啊?”

        落盈很不习惯,说话都哆嗦了起来。毕竟和幻境里的那个少年寒舟相处了百日,一直都觉得他是正经人士,不会像现实中的师尊那么喜欢动手动脚。

        这会儿,性格行为作风有些大变,还颇有些上川师尊老成味,她都要怀疑是不是鹿鸣假扮的,试图就想去摘他掩面的青纱。

        结果,伸出的右手被他一把攥住,握在手里捏了捏,力道很轻,不疼,似乎在帮她疏通筋骨。又轻轻施力,拉起她的身子,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左肩,左手圈着她的细腰,躺在自己的臂弯。

        低头,柔软的嘴唇紧紧贴着她的耳垂,喷出热气,似乎下一秒就要含住,亲密得落盈全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不敢随意动弹。

        又听见他在耳边,含情脉脉道:“我怀里暖和。”

        磁性十足的声音似乎要钻入落盈耳蜗里,缠绵悱恻地高声一曲,微微带着电流的余音,绕过她的发丝儿,整个脑瓜都嗡嗡的,麻麻酥酥的。

        落盈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都能猜到脸颊肯定又红又烫,身子软得跟喝了一碗青梅果酒,有些半醉,迷迷糊糊的,无力从寒舟怀里挣脱出来。

        心里就跟燃烧了一团燎原的野火,把野草燃成灰烬,也烧得她本来干渴的喉咙更加渴望水源。

        寒舟仿佛能读懂她的内心一般,松开了握着她的右手,倾身端起她方才倒的那杯碧螺春,送到她唇边。

        落盈抬手想接过那杯茶,寒舟却无意让她碰,而是想自己亲手喂她喝水。

        “乖,张嘴~”

        但落盈并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她知道以这种姿势,不管怎么喂,杯子里的水总是会洒出来的。

        执意道:“我自己喝。”

        “一点都不乖,是想让用嘴我喂你吗?”

        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在表明他是认真想这样做,吓得落盈似乎从头到脚被泼了一桶冷水。

        从他耳磨斯鬓给予的温存里清醒过来,重新获得了力量,敏捷地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并且没一点儿洒出来地顺利从他怀里起身,一口饮尽,端正地坐在原先的板凳上。

        “我可以自己来的。”落盈有种寒舟似乎把她当成没有行动能力的婴儿一般,此番是为了证明给他看,自己可以,最后还得意地笑了笑。

        可寒舟却不领情,眸中多了一丝不爽,很快又掩饰过去,尴尬地合拢了双腿,随意地将双手搭在膝盖处。

        眼神装满了完璧归赵的失而复得,感叹道:“你没死……真好。”

        这话说得落盈一头雾水,冰棠雪没死,被鹿鸣救的,他不是知道吗?奇怪,怎么突然感伤起来。

        “难不成……脑子也在上善呆坏掉了?”落盈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胆量真的当着他面讲出来。

        先敷衍回答他:“呵呵,我也觉得。”

        忧伤和绵延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回复而化掉,反而越演越烈。

        搞得落盈特别不自在,她完全应付不了这种情感,便盘算着转移话题,学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惊讶:“百日未见,琴师……变化真大。”

        一句“琴师”生疏得让寒舟收敛了失态的神情,不满道:“叫我舟舟。”

        落盈有些愣神,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记住了她给他取的昵称。

        “怎么了,这不是你取的吗?忘了?”寒舟的话语越到最后,越有点寒意,似乎在不乐意她的健忘。

        “当然,没有。”落盈连忙摆了摆手,生怕他误会,又解释道,“只不过,在雪国,你唤我一声公主,现如今在上善,我理应唤你一声太子。”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舟舟,比太子好听多了。”寒舟仔细思索了下,才说出这个答案。眉眼带笑,连束的一背青丝都染上了温柔,有点在向她撒娇的意味。

        落盈直接呆住了,现实师尊平日里撩人都是那种硬来的,眼前的他,显然跟没受过风吹雨打似的,有种软乎乎的一面,感觉很好欺负。

        “好,舟舟~”连带着她心情都好了起来,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突然想起,又提问道,“那个……面纱?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也有一面。”

        “上次离别,由于你是凡人,没跟你提,我其实是飞神去了,就是比升仙更高一阶的渡劫。”寒舟努力地在把话语解释得她能听得懂,边说还注意她的小表情。

        “至于这个面纱,其实……就是你的。”

        “啊?”落盈明显有些吃惊,杏眼瞪得扁圆,瞳孔放大,微微歪头,睫毛由于眨眼,似黑蝶扑哧了几下翅膀。

        寒舟的耳根猛然一粉,低头不敢看她,面纱遮住的下半张脸,几乎红透了,害怕她误会自己是个小偷,支支吾吾的。

        “就……你那天戴面纱,为我撑伞,还哭得梨花带雨的。”

        “所以呢?”落盈性子有些急,感觉他没说到重点上,这和他戴面纱有啥关系。

        “飞神渡劫,就感觉……身体结构变化挺大的,果不其然,一出关,那些神仙见了我,都晕倒了。”寒舟紧张到掌心冒汗,紧紧抓住了白色的衣摆,浸湿了半寸。

        吞吞吐吐的,难为情道:“我心想……定是变丑了,吓到他们了。”

        落盈越听越觉得,他说得仿佛是在天方夜谭,内心反驳道:“寒舟诶,你可是寒舟诶。四国重天第一绝颜,怎么还自卑起来了。”

        张嘴安慰道:“不会的,你这眉眼生得如此好看,就跟装了星辰大海,怎么会丑呢?那些神仙肯定是被你的美貌迷晕了。”

        寒舟低着的脑袋微微扬起,眼睛亮亮的,有光,写满了开心。松开了紧攥的衣角,那一团已经被捏起了漂亮的褶皱。

        他似乎有了点底气,因为她的话语,又道:“你出嫁那日,正好我出关。感受到鹿鸣的异常,将他带回了上善。”

        顿了顿,似乎不愿提起当时的心情。

        “得知你死了,就想起很多有关你的回忆,想起你在雪地为我撑伞,想起你长街勒马,想起你弹琴流泪,想起我们一起游舟赏烟火。”

        寒舟觉得接下来的的话,有些难以齿口,但还是一股脑儿,不理性地说了出来,感性占了上风。

        “总觉得想讨些东西作为留念,就去了你的听雪楼,屋子里东西挺多的,我最想要的只有那扇面纱。”

        双眸里早已盛满了跨过万水千山的深情,只不过他没发觉,而因为低头,落樱也看不到。

        “很多我与你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和面纱有关。”

        这句话,寒舟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太长情了点,把“你”和“我”“有关”联系在一起,有说不尽的暧昧,而且,总觉得在变相承认自己是个收集遗物的□□。

        “这……怎么感觉,有点像……”

        “表白”二字,落盈还没有指出,寒舟也发觉自己的感情太过于浓烈,加之,她的提醒,自己确实是过于异常

        寒舟猛然抬头,眸中是惊慌失措,立马改口道:“当然,你别误会,就主要是想拿来遮脸,避免吓到别人。”

        “哦~”落盈意味深长的点头,浅浅梨涡在嘴唇两边显露,给自己增了几分甜美。

        师尊这么可爱别扭的样子,得多挖掘挖掘,并不想就此罢休,继续设套追着赌气问道:“上善又不是没有面纱,为什么带我的。”

        “就……就……”这不问还好,一问确实向他扔了一个烫手山芋,说话结巴了起来,“就……单纯……想戴。”

        说完,整张脸都红成了夏日枝头受阳光淋浴最多的樱桃色。挥手布上满桌的菜肴,就落荒而逃,留下捂嘴偷笑的落盈。

        “原来,师尊行为虽是明目张胆了起来,不过……性格依旧还是那么害羞嘛,我就说,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进化成现实寒舟那样的老手。”

        落盈满意地夹了一口土豆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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