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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师尊吃醋了


惨叫声绝凌于平野之壁,幸好吸引了他人的注意,赶来救她。

        落盈感觉自己似雨水倾然而下,耳边风声鼓鼓,玄真剑早已掉入荆棘之中,不见踪影。

        猛然,落入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中。自己的身躯终是得到了依靠,便伸手紧紧搂住来人的肩膀。眼睛依旧紧闭,不敢睁开,惊魂未定。嗓子却因激烈尖叫,哑得发不出声来。

        直到听到周边有人围过来,关怀备至。

        “落盈!你没事吧?”

        “你这美人,怎会如此不注意?”

        “你要不要紧,方才是我的错,是我疏忽了。”

        感觉平稳落在地上,衣袂不再翻飞,才缓缓半睁眼。抬眸,正与一双狐狸眼撞了个满怀。本该诱惑十足,他眼里却是无底黑暗,不见光明,幽如暗潭。

        落盈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残忍嗜血的流光救了她,微风撩起他的发丝,在空中打着旋儿。

        想开口说句道谢的话,喉咙却没法发声,尴尬得她直挠心。

        “抱够了吗?”对方声音冷冷的,像在落盈身上泼了一滩凉水,从头冰到脚,逼得她出了惊吓。

        “真是一个废物,还是下山吧。”

        “嘭”地一声,对方若弃废履,眼里满是嫌弃。拍了拍他的衣袍和双手,抱她、救她,真脏了他的手,连一句道谢也不会说,漠然转身决绝离去。

        落盈吃痛地揉了揉屁股,又气愤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心中忿忿不平:“我就说这坏小子,杀手一个,怎会多管闲事,好心救我,原来是为了辱骂。”

        亏得当初在山月关下,看他满身带伤,血流不止,拿出雪国上好的膏药来救治他,结果这人一句谢谢也不说,今天就当抵了。

        加上昨日不小心踢到他,就这小肚鸡肠的人,肯定记恨于心。日后,一边是师尊,一边是流光,她就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在上川的日子可不好受。

        不过,落盈可不是服软受欺之人,越是看不起她的人,她越想让他们刮目相看,等着瞧!

        这会儿,落盈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修炼仙术,绝不能被赶下山,她要证明她自己!

        “没事吧?”采薇声音里满是心疼,缓缓将她扶起来,倚在自己身体上,眸中划过一丝阴暗,狠狠盯着流光离去的方向。

        “没事儿。”落盈在采薇的搀扶下不稳地站起,此刻,“当—当”午膳的钟声响了,提醒着她们应该沐浴进食。

        “你们先去用膳吧,我还得继续修炼。”落盈眼看这三人很是关心她,心中淌过一股暖流,不愿因为自己拖延他们用膳。

        她的玄真剑早已坠入荆棘之中,心想着御剑之术,还是得依靠剑,不然何为御剑,便想借用他人的。

        与采薇交情甚好,提议:“采薇,我可否借用下你的玄真剑?”

        “好,我呆会儿给你带膳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采薇将剑递与她,朝水湾居走去。

        “那我也先告辞,饿死我了。”封夷见她无事,便放心,憨憨地摸着后脑勺,眸子里投来的是善意。转身后,就和采薇挤在一起,想一同用膳。

        落盈看着二人的身影渐行渐渐,竟觉得很是融洽,疼痛似乎不在了,眼带笑意。未曾发觉,南晚絮俯身捡起了她随手丢弃在荒野的粗制草环,拾起,藏入衣袖中。

        身后有一道炽热想把她贯穿的目光,逼迫她回眸与之相对。

        “怎么?为何不去用膳?”落盈越来越觉得南晚絮对她的感觉不正常了。

        “方才我有罪,我不该乱教你的。自己都不擅长,惨些害了你的命,幸亏有人相救。不然,我终生也活得不痛快。”这人清冷惯了,眼里又是歉意,又是痛苦,落盈觉得有点不知所措,这事儿本就不怪他,他法子是对的,只是自己分神了。

        落盈近身拍了拍他肩膀,抬头,那人眼中悲色肆意,好似丢了重要宝物又寻回了一样,右手拳头捏得紧,骨节分明,若白玉泛红,忍人心疼,似乎一直在隐忍着快要喷涌而出的情绪。

        “无碍,我命硬。都是天选之人,怎么可能出事。神仙会祐我们平安康乐的。”落盈声音淡淡的,但却有力量,南晚絮如同滚石摇晃的心才安稳了。

        “那我陪着你吧,以免你再出差错,我也好挽救。”对方并无离去之意,非得看护着她才能安心,眼眸、语气都透露着坚定。

        落盈见他如此这般,也不便赶他走,拿着剑柄,寻一处荒草浓密之地作为训练地,以免等会儿掉下来摔得太惨。

        刚好转身,不远处,师尊一袭蓝衣,身在一团淡水圈中。来往弟子,只落盈一人,可以看到。神仙之态,绝世而独立,与这荒蛮平野融不进去。

        她有些不明所以,师尊找她干嘛。猛地一敲脑瓜,这才想起来午时已到,要给他做饭的,心里光顾着御剑了。

        明明还是隔着一段距离,总感觉师尊眸子里蕴含说不清道不明的醋意,落盈觉得定是自己看错了。便有意与南晚絮道别,随口找了个理由,溜走了。

        “算了,我肚子饿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还不如吃饱喝足再来修炼。走了,回见啊。”

        于是笑着朝他挥手,告辞。

        那人呆立原地,还是觉得自己力量太弱小,不能护住想要之人。看着她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便御剑驶去“卿池”。

        这是隐藏在断壁后的一泻瀑布,初踏冰凉,久似温泉,有雾气缭绕,是上川男子沐浴之地。

        这人也单纯,说啥都信,特别好糊弄,不像师尊,一眼可以看出她撒谎。

        落盈只感觉,踏出数丈远,似进入了个结界,回眸,身后之人模糊。

        走近师尊,全是蓝水带来的凉意,御剑的疲意没了。落盈只敢保持着一尺的距离,生怕那水伤人。

        师尊的眼神没了往日的温和平静,若竹叶飞刀,轻落便可划伤,渗出血意。

        完了,定是她不守时,惹师尊生气了。脊骨猛疼一颤,丢下玄真剑,一瞬“咚”地便跪下,膝盖沾地,双手撑在草上,低头充得脸色涨红。

        满满自责:“师尊,弟子不守时,该罚。”

        寒舟话里尽是讽刺之味:“哪里是你不守时,是本座来早了些。正巧撞见你和小情人腻腻歪歪,不好好修炼,真是心宽。”

        她心可真大,和别的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真当他的话当耳旁风。更何况,那男子还有几分姿色,放在四国,也实属千年难遇。

        寒舟被自己的话语惊到几分,回想刚才那幅画面,心居然揪得疼。明明万年前,神魔大战后,冰棠雪选择了鹿鸣成亲,伤他太深,自此斩断了情根。

        没想到这心确实无用,上寸情根都断了,凡人之躯已逝,早已不会跳动,还会该死得隐隐作痛。盘算着没用的器官,下次把它挖了,甚好,也不防碍继续活着。

        他寒舟呀,虽是自称一声“本座”,是上川三千弟子的师尊,众星拱月般,却比任何人都寂寞,一直在等着一人归。

        近载,月皓传信给他,称他的红鸾星动,断了的红线再次与其它相连。谁料,这人竟生得和她一般无二,沉睡的心被唤醒了,但终究可能是上苍怜悯他的赝品,不是他等的那人。

        才认识多久,风流之事,都做得如此顺畅。冰棠雪初识高贵清美,不是随便之人,就是最后还是抛弃了他,也该忘了。

        偏偏这人,如此相似,这红线是系上了。但是,不能让她少点吗?下次亲自登门拜访,斩断和她纠缠的别的红线,只他一人就够了。赝品就赝品,他也欢喜,总好打发余生漫长。

        腻腻歪歪?落盈实在疑惑,哪里看出来了?该不会……他误会她和南晚絮了吧。她右手搭在他右肩上,某些角度离远些看,是挺像拥抱的。

        木心不是说,师尊“温润如玉,待人宽厚”吗?果然传闻只能是传闻,实际脾气古怪得很。

        “师尊想必是误会了,没有腻腻歪歪,只是安慰他。”落盈话落,便后悔了,真想扇自己嘴巴。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太笨了,怎么感觉越来越扯淡。

        “哦,安慰?”寒舟声调提高,水波如刺,周边荒草都旋得粉碎。

        “真当我上川是谈情说爱之地。愚昧!不好好修炼,难成大器,拘泥于小情小爱,无苍生大义。”

        寒舟都是表面说辞罢了,殊不知,他曾经也是恋爱脑一个,往事种种,似乎还很鲜活。

        碎草如割,溅到落盈脸上,又疼又痛,一滴滴鲜血顺着脸部轮廓滑落,染红了一地荒草。

        可脸疼不如心疼,被人误会实在不好受,她也不在乎容貌。抬眸,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好难受,跪在那碎石滩上那么久,都忍痛下来了。师尊发火,却想哭泣。鼻尖一酸,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

        发觉自己情绪异常,落盈心中一惊,总隐约感觉这人在她心中的存在感越来越重。平日里,辱骂他还来不及,这会儿被他冤枉了,心里委屈得居然会想哭,难道这仅仅只是由于误会吗?

        “师尊,您若不信,可开启神听,听听我的心里话。只是方才他愧疚,我安慰罢了,真无您那一套说辞。”落盈断断续续地说着,带着哭腔,惹人心疼。

        寒舟低眉,眼里闯入满脸是血的落盈。血泪滚烫,夹杂在一起,她的眸里只是自责,并无心虚之意。

        寒舟心中一酸,怒气莫名消了大半。小姑娘的脸,以后可还要嫁人的,可不能这样,伤她也不躲,真是傻子吗?

        女音呜咽软糯,他听起来,竟苦里渗着甜,心一下就软了,眼里怒气消尽。罢了罢了,他也是万古景神,活了数万载,心胸宽大,何必为一个小崽子生这么大的醋意呢。

        抬手微微一挥,水波平静,落草掉地。另一只手,伸出水圈,抓着她的手腕,拉入淡水中,屈指,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的血泪。

        言语微怒,又带着心疼,语气尽是责备之意:“傻吗?为何不躲。”

        落盈别过脸去,躲过他的擦拭:“师尊责罚,徒儿怎敢躲避。”

        寒舟被话语一击,更是心疼,如此相似的脸蛋,还被自己伤得血泪不止,酸涨得他心脏快要裂开。施法朝孑瓜阁飞去,想快点为她治疗脸上的伤疤。

        采薇这时刚好用完膳,拿了两个手掌大的鲜肉包用瞬移之术,来到平野。

        荒野之上无一人走动,只剩下给落盈的那把剑孤零零得撒在草丛里。周遭都是折草碎渣,跟被狂风席卷过似的,吓得美目大睁,包子都滚落在地。抬头看看天空,也没见她踪影。

        采薇惊呼:“糟了,不会真出事了。早知道就不走了,好好呆在她身边。该死!”便御剑寻人。

        孑瓜阁内。

        “疼吗?”

        寒舟右手蘸取一抹玉凝芝膏药,轻轻地涂在落盈的伤口上。指尖酝出温柔的蓝光,减缓伤口的疼痛。目光专注,眼眸里都是她一人的身影。

        十分懊悔自己下手不知轻重,眉头都跟着拧成了麻花。

        他这会儿的声音温柔极了,似雪国的莺莺小曲,让落盈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轻轻回复:“不疼。”

        落盈脸上传来温凉的触感,鼻尖闻着熟悉的药香味,猜想这就是那日碎石滩罚跪后,他给她用的良膏。

        被他抚摸,觉得心尖若有只小鸟扑哧,掉根羽毛拂过上面。

        不经在心里感叹道:“师尊原来可以这么温柔嗷。”

        她眸子又瞧到了茶水上倒映着的自己,脸上血淋淋的伤疤,灵动一转,遏止了这种荒唐的想法:“落盈,这可不行,这人不是明摆着给你一巴掌再给颗糖吗?不要被暂时的温柔迷了眼。”

        “日后本座伤你,你躲便是了,本座不会责怪你的。”寒舟将约一寸大小,装有灵药,精巧细致的青花瓷药瓶,塞进落盈的荣囊里。

        “这药便给你了,修炼仙术,多皮外伤,定有帮助。日后要是不够,找本座拿。”寒舟收起衣袖,拿起桌中夜光琉璃壶倒了一杯茶,撩起半纱,饮上。

        瞧见落盈脸上的伤痕,片刻间痊愈,皮肤换了新,似婴儿出生的肌肤,掐得出水来,便安心。

        “动筷吧,愣着干嘛。”寒舟将木筷递与落盈手中,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的小手,触电般迅速收回。

        落盈能明显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传到她这儿,竟透着一丝暖流,直击全身血管,硬是心跳漏了一拍。

        “师尊不吃,我不吃。”

        落盈看着满桌子的菜,发了神,味道勾人,垂涎三尺。甚至吞咽了下口水,还是没有动,想到娘亲教导:“长幼尊卑有序,用膳时,应长者先动筷,后辈才敢食。”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寒舟满意地垂眸浅笑,念着这小孩还挺懂礼节,落府果然教导得好。

        淡淡道:“本座不饿。”

        殊不知,他误会可深,落盈可能就这一点比较乖。

        落盈困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筷子拿在手里,还是不敢动。

        莫不是被她的黑暗料理撑到了?

        “仙人都可一年不用进食,况且本座是上神,不饿。”其实,成仙成神可不饮食,假意用膳,只是为了补充魂力罢了,看着与凡人无二。

        落盈听了,这才动起筷子来,大快朵颐,完全没有女子该有的姿态。早膳那雪媚娘一点用都没有,今日御剑,颇费力气,早就消化了。

        这桌上的伙食味淡,没有油色,与昨日一样,必定是出自灵膳之手。但尝起来确实清新美味,不似雪国菜肴,多以辛辣为主,是谓驱除寒意。

        “嗝~”

        落盈小腹微鼓,餍足得半眯巧目。竹服都撑得有点紧,难受得打了个饱嗝,没半点淑女的样子。

        但心里头还是觉得尴尬,便斜瞥了两眼师尊,倒也不嫌弃她,眼睛居然还带着喜意,真是奇怪。

        随意松了松腰间的帛带,活像一只晒太阳,躺着休憩的小奶猫。

        寒舟见她吃饱喝足,也该伺候自己了。

        一抬衣袖,桌上的残羹饭食尽数消失,领着她来到了后池。

        吩咐道:“徒儿,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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