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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天下午,黄波开着一辆上海产‘红旗’牌36CC二冲程燃油助力车,用手拉发动的那一种,和下线约好在一非机动车天桥上交易。这不车刚停好熄火,下线就到了。前前后后也就一分钟左右,二人便交易完毕。

        下线离开后,黄波便发动助力车准备走人。不想这破车却犯毛病了,拉了好几下也没反应,偶尔拉着了油门带带,‘呜…’了几下又闷掉了。“嗨!…真他妈见鬼了。”黄波气的用脚将车一蹬,没办法只好推行下桥。

        这不车刚推到拐角处,一算命先生关心的问道:“唉…老板,车坏了?”黄波随口回道:“嗨…是啊。”“啥毛病啊?”“不知道。”“要不我帮你看看?”黄波很诧异的看着算命的:“嗯…你也会修车?”“啊,不不不不…”算命的直摇手,“你看…咱俩开都是一样的车,我的车也经常坏,所以有啥小毛病呢一听声音就知道了。”“哦……那、那就麻烦您帮我看看吧?”黄便把车朝算命的推了过来。算命的犹豫了一小会儿:“嗯…好吧,那我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完便随顺手从车子的工具箱里拿了一小包工具,装模作样的捣鼓了起来。

        这时黄波也坐了下来。说来也巧,这俩人的车还真的一模一样,不过这算命的车更旧,车后边还绑了个架子,可能是用来绑东西用的。看着算命先生弄得一手的油污,黄波有点过意不去,便掏了两根牡丹牌香烟,放了一根在算命的嘴里,还帮其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根。

        于是算命的便搭腔道:“听老板口音像是*东人啊。”“唉,你猜对了,我是*东梨庄的。”“老板在上海搞什么生意啊?”“哪里呀,瞎混混。”“谦虚了吧?我一看您这派头就像个干大事的人。”……

        不想这算命的‘吭哧吭哧…’的几分钟,还真给修好了:“来…您发一下试试?”黄波有点怀疑的起身,打开了钥匙,‘呼…’的一拉,还真给发着了:“哎呀…师傅,您太牛了,我该咋感谢您呢?”算命的拿了块废布擦了擦手回道:“唉,不用谢,举手之劳嘛。”黄波关了车钥匙:“那怎么行呢?”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往算命的口袋里塞:“呐,师傅,拿着买包烟抽抽。”“不不不不,这举手之劳哪能要钱呢?”算命的手直摇。“不行不行,这钱是一定要给的。”黄波边说边将钱往算命的口袋里塞。算命的一打:“唉!不要不要。”“师傅您就收下吧,就是到别处去修,我也是要给钱的。”“嗯…要不这样吧,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那我就来帮您算一卦吧。”

        “唉,好啊,我正好还想算算命呢。”于是黄波便又坐了下来,算命的问了有关生辰八字以后,便装模作样的算了起来。黄波也是极力的配合。一会儿,突然这算命的大喝一声:“哎呀!”“怎么了?”黄波一吓。“您遇到了克星,最近恐有灾难降临啊!”算命的开始装腔作势。“啊!…不会吧?”“您想想…您最近是不是交了什么不该交的人或者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黄波愣了一下心想:真神了!这个他也能算到?回过神来:“没有啊…我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啊。要不…大师您帮我解解?”算命的犹豫了一下:“嗯…那好吧。”便开始作法,只见这算命的在包里捏出了一张符,装模作样地口里念着咒语,围着黄波的头上方转了几圈,突然停了下来,往黄波的脑门上一贴:“记住了,从今儿起戒色戒荤”手指掐掐“七七四十九天,晚上不要出门,可保您日后平安。呐…再送您一个转运珠,它会保佑您的!”讲完后便掏了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黄波有点迟疑:“噢……那这玩意儿,就这么一直贴着?”算命的笑了笑:“啊…不不不不,回去贴床头上就行。”黄波摘下了符放口袋里,自言自语道:“那你贴我脸上干嘛?”略有心事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钱,往算命先生的手里一塞“谢谢大师噢…”

        “您这啥意思啊?”“嘿嘿…小小意思,买两包香烟抽抽。”“拿回去、拿回去!”“这怎么好意思呢,您看您这又修车又算卦的。”“不不不不,您误会了。”“那您的意思是?”“我说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边说边笑边抖腿。黄波听着一愣:“什么意思啊?”于是算命的把牌子一翻。黄波一吓“啊!…算命50。你这心也太黑了吧!”“哼哼…还有刚才给你的转运珠50,一共100。”算命的阴冷地笑道。“那你刚才咋不讲呢?”“那你刚才也没问呐。”黄波心想:我好像是没问哦?“那这玩意儿我不要了总可以吧。”黄波是边说边把转运珠推了过去。算命的边说边做手势:“算了算了…给你打个八折——80,好吧?”“唉…不对…你他妈就一个骗子,信不信我把你送派出所去?”“我发现你这人咋吊死鬼**——死不要脸呢!”“你这啥意思啊?”算命的边说边指交易处:“啥意思?你刚才咋回事、干啥了你不知道?”“我干啥了?我没干啥啊…”“我说你这是真傻呀?还是装傻呀?”“唉…你讲话我咋越听越糊涂呢?”

        “哼哼!…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要玩聊斋了,行不?”说完便拔了黄波的车钥匙揣在兜里。“唉唉唉…你啥意思啊,你想干嘛?”算命的咬牙切齿,并捻了捻手指:“干嘛?你说呢?”手一挥“滚…”“你、你、你讲什么?”“听不懂国语啊?guen滚!”“我说你这人咋不讲道理呢!”“你滚不滚?”“你、你、你钥匙不给我、我咋滚啊?”见黄波不肯给钱也不想走人,算命的便压着嗓门轻吼了一声:“抓毒贩子啊!”这一叫把行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黄波一慌:“唉唉唉…别别别别……”边说边去捂着算命的嘴。算命的一甩手:“抓……”“别别别别,我认栽还不行吗?”“早说就没这么多事了嘛。”黄波很不情愿地掏出了100块钱来,算命的便随手一打。“你到底想要干嘛?”“干嘛?哼哼…拿俩货。”黄波小声道:“什么?俩货?不可能的。”算命的颠了颠手中的钥匙:“那就仨吧。”“算了算了,俩就俩吧。”黄波一拿出算命的便迫不及待地抢了过去。“钥匙拿来…”算命的并未理睬,拿着货背着行人甩了甩“唉,你这货多少份量?”“一克。”算命的:“不对,最多七分。”“唉,你这啥意思啊?”“啥意思?你们这些个发货的都这样,整天赚着没良心的钱,心也他妈太黑了吧!再拿一包,就算是对你们的惩罚。”“唉,你他妈还来劲了是吧?”黄波边说边去抢算命手里的钥匙。

        这时跑来俩警察:“唉唉唉…你们干嘛呢?”二人都一吓,算命的立马握紧了拳头,生怕警察看见他手里的货,其中一警察:“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什么心太黑了啊?”“没、没、没、没什么。我们在开玩笑呢。”这时警察转头一看:“唉…怎么又是你啊?”黄波尴尬的笑笑:“嘿嘿…真、真、真巧哦…”算命的插话了:“啊…你们认识啊?那个…我在帮他算命呢。”然后边说边拿回转运珠,对黄波讲:“这个你要实在不要,那就算了。”警察:算命归算命,不要瞎坑人哦…”“好的好的…”“公共场合以后注意点,啊!”“是是是是…警察同志。”警察转身自言自语道:“谁他妈跟你同志啊。”警察走后,算命的用中指招手并小声道:“快点…”“不行!一手交货,一手拿钥匙。”“好的好的。”

        就这样黄波拿回了钥匙,算命的连唬带骗的敲了三包货,走之前随口便问了一句:“你说你他妈算命的要这干嘛?”“废话,还能干吗?吃呀。”“啊……你也吃这个啊?”“靠…老子要不吃这个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黄波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准备发车走人,突然想起:“唉…你是不是我们老板派来试探我们的?”“什么你老板派来的,你老板谁呀?”稍顿,“唉…要不你留个号码呗?下次要货直接问你买得了。”“唉…别别别…算了算了,碰到你这种人算我倒八辈子血霉了。”‘呼’的一下拉着了,上车便走…。“唉,您慢走,再见啊…”“哼…再也不见了。”算命的得意的笑了笑,完了便收拾桌椅绑在了车上,生意也不做了,准备回家快活去了。嘴里还哼着歌:……

        讲了吧,怕老板骂;不讲吧,自己就要吃进,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了老板。

        “你他妈猪脑子啊?啊!跟你讲多少遍了,啊!最近风声很紧,发货的时候小心一点,幸亏是个算命的,敲点货也就算了,这万一要是碰上个公安,你他妈就就完蛋了!知道不?”毒老大边骂边用尖指捣着黄波的脑瓜子,“跟你说哦,这三个货算你自己头上。不是钱的问题,关键是要给你长点记性。我现在真的怀疑你的IQ是不是有点问题?”黄波心想:妈的…早说算自己头上就不告诉你了,白白的挨你一顿骂。

        “现在上海市面上货很紧张,南边货又过不来,我联系好了,你们两个明天先到无锡‘黄鳝’那边去调点货过来应应急。这次给我听好了,坐大巴去,不要坐火车,要坐最后一排右侧靠窗的位置,身份证带好,万一遇上盘查,口径要一致。暗号,给我记好了:‘床前明月光,上海货紧张;举头望明月,价钱不能变。’来来来,你俩试一下,你演无锡‘黄鳝’。”我一愣:“啊…哦…床前明月光。”黄波:“上海货紧张。”“举头望明月,”黄波:“价钱不能变。哈哈……”

        毒老大:“对对对对,就这样,一路上给我放机灵一点,要做到眼观八面,耳听四方。万一有情况,一个字:三十六计‘跑!’。这万一要是……,规矩你们懂的……咳咳…”毒老大拍拍二人的肩膀“现在是组织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吧!”此时的毒老大表情很‘严肃’很‘沉重’。“是!大哥。”我俩走后毒老大便自言自语道:不行!明天我倒要亲自去看一下,老子倒是不相信,这货咋就过不来呢?

        在贩毒这一块来说,背货的风险是最大的,也最容易出事,因为他们始终暴露在最前沿,说难听的,就是‘炮灰’一个。

        这不拿好货以后,刚一出无锡城,就撞上了临检的,车上人不多,我俩坐在了最后一排右侧靠窗的位置。由于是第一次拿大货,这不车刚靠边还未停稳,我俩就开始哆嗦了起来。我心想:会不会是被人点炮了,来抓我俩来的。要是真这样那就完蛋了,身上这么多货,牢底要坐穿的。

        这不黄波还咬了一口苹果,强装镇定地含在嘴里鼓鼓的。我已然是吓得六神无主,没有方向了,吱在黄的耳边轻声问道:“咋办呢?”这时俩警察已经上车了,开始扫瞄车上是否有可疑人物,见到不对劲的就随机盘查。黄波轻声地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行要不就…就扔掉吧?”“噢…”他话一说完,我便一手抓货,用余光瞄好警察,趁其不备打开窗户,‘呼’的一下往外一扔。但这一举动还是被看到了:“唉,你在往外面扔什么呢?”这时我已然是吓愣掉了,不回上不回下。“唉唉…说你呢!小孩。”我结巴地回道:“没、没、没什么。”黄波一看情形不对,二警察已经走了过来,就立马打圆场:“噢…他扔的是苹果核。”边说边亮出自己吃剩的小半个苹果给警察看。然后又转头使劲用中指捣着我的脑门并骂道:“你是猪脑子啊?啊!跟你讲多少遍了,不要往车窗外边扔东西,万一砸到人怎么办?啊!”我低着头:“知道了,舅舅。”黄波又转过头来:“对不起啊,警察同志。”二警察迟疑了一会:“好了好了,算了,小孩子嘛,以后注意点。啊!”于是我俩就这样一唱一喝的总算给蒙混过去了。

        车子终于平安地开出了,我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黄波把剩下的苹果又啃了一大口,吃了起来。

        从后窗确定看见警车掉头开走以后,黄波才敢叫:“唉…师傅师傅,前面停一下车。”这时候车子已经开出蛮远的了,我俩下车后猴急猴急的往回跑。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贪婪,要命时想着保命,这命保住了又想起了要找回货。毕竟是一大笔钱的,而且丢了货回去是肯定没法交待的,还会引起老板的误会,以为我们把货给吞了呢。

        由于扔货时实在太紧张了,我也没记清旁边有啥记号,所以我俩稀里糊涂的折腾了个把小时也没找到货。

        黄波有点急了:“你再好好想想呢,扔的时候周围有啥记号?”“这不当时太紧张了嘛,哪记得有什么记号啊?”“你说你把这么多货给弄丢了,回去咋交代呀?这么多钱,这要是给咱收破烂,得收多少时间啊?”“你怪我干啥呀?不你叫我扔的吗?”“我…我这当时不也是怕吗?谁知道你真、真、真的会扔啊?”

        “好了好了…你就别多想啦,最起码咱现在人不还是好好的嘛。你想啊,要是咱进去了,那可就真的完了,现在连哭都来不及了。这钱没了可以再挣,人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一听这话,黄波又调侃道:“知道了,舅舅。”“去去去,滚蛋!……”

        “嘘…快趴下!”黄波把我的头死命的往下按。“怎么啦?”我一吓,小声问道。“别讲话!”我俩都趴着把头埋在了草里不敢抬。这时刚才查车的那辆警车又缓缓地折返了回来,一人开车,一人目光呆滞的巡视着路边。

        一小会,估计安全后,黄波这才敢抬起头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哈…太险了!”“怎么啦?”我问道。“刚才我好像看到那辆警车又开回来了,幸亏没被发现,不然可就真的完了。”接着由我放哨,黄波又继续地找了起来……

        眼看天色渐晚,我急了:“嗨…天快黑了,咋办呢?”这时黄波艰难地直起腰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嗨……要不先做个记号,明天再来找吧?”“嗯…我看也只有这样了。”“要不咱先走吧?”

        我俩就这样没精打采的溜达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名叫‘东亭’的小镇。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于是我们就准备找个旅馆先住下来。

        就在这时黄波的中文机突然响起‘滴滴滴滴……’我俩都惊得一下,面面相觑。“肯定是老板打来的!看我们这么晚不回去…急了!”黄波道。“那你说我们要不要回个电话啊?”“废话,这回了咋说啊?难道跟他讲货丢了,人没事,你说他会信吗?要我我也不信啊。”“嗨……说的也是噢…他要是知道咱们把货给弄丢了,这不非要吃了咱们不可!咋办呢?”“咋办?那也得把货先找到再说。”“那要是找不到,我们就这么一直躲着?”“嗨…你别问了,烦死了、烦死了!”这不黄波刚一说完我的拷机也响了……俩人就这么吓得一个都不敢看,就这样‘掩耳盗铃’的逃避着……

        晚上旅馆里。我俩睡在了一头,屁股对屁股。心事重重,翻来翻去的都睡不着。俩人的拷机都别在了裤腰带上,一个放在床头柜上,一个放在椅子上。就这样偶尔‘滴滴滴滴…’的响个几下……这时黄波突然坐起:“想起来了…”我一吓:“怎么啦?”“有可能掉水里了!”“那要是掉水里不也化掉了嘛。”“不会不会,应该不会,你忘了?有避孕套包着呢…”“真要是这样,那就谢天谢地咯…”我边说边作耶。

        第二天一大早,我俩就返了回去。我在上面看,黄波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小内内在下边捞,冻得浑身哆嗦。大概一刻钟左右,终于给捞上来了。我俩欢喜不已,黄波也顾不上冷了。

        换好衣服后,就准备回个电话给老板。可一看中文机,黄波又给吓楞住了:老板在外地出了车祸,公司没人,勿回!青宝。因为这是我们的暗号,意思就是:老板在外地被抓了,大家都跑了,不要再回来了。

        这货是找回来了,可老板又出事了。于是我俩就在这个名叫‘东亭’的小镇上晃来晃去,不知所措。“嗨……好唻,这货回来了,老板又没了。你说我们现在该咋办呢?”我焦急地问道。“咋办?大不了还回去收破烂呗。但家肯定暂时不能回了。”黄波说完便又很诧异地看着我。“你看着我干嘛?”我问道。“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你就是个扫把星,碰谁谁倒霉,跟谁谁出事!叫、叫、叫、叫什么来着…你就是命犯‘天煞孤星’!”我生气道:“哼!好啊…那我就不害你了,咱们分了吧。”说完便气的一个人走掉了…黄波愣了一会儿:“唉唉唉…你别走啊,我这不跟你开玩笑的嘛。”说完便又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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