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温情时刻
第四章温情时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斌小时候及其的调皮，村里人就按排行集体给他起了个小名“斌蛋儿”那时候谁家有一辆马车也是让人羡慕得不得了的事儿，更别说坐马车了。
林定军那时候家里就养着马车，林斌一天到晚的跟在他后腚缠着要坐马车，可是人家也要干活啊，不能总拉着他吧？在林定军无数次的劝说无果之后，无奈地告诉了林斌的老子，结果当然是一顿胖揍。
要是一般的小孩子揍一顿也就老实听话了，可是林斌是谁？那是越揍越勇，转而去欺负林定军的女儿丫蛋了，这一通闹腾之后林定军也怵了这小子。没办法啊，总不能每天都看着女儿受欺负哭哭啼啼吧？从那以后，林定军的马车就成了林斌的专车了。这也成了林家寨的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军叔，小时候不懂事，您老就原谅我吧，对了，您抽烟。”
说着殷勤地从包里拿出一盒玉溪抽出一根给林定军点上，可能一下子想起了林斌小时候的糗事，林定军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通后擦了擦眼泪。
“你小子啊，小时候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不过现在看你，不错，真得不错，在咱村你是这个。”说着举了举大拇指。
叔侄俩说着话儿，马车到了林斌家的大门口，林定军在车上就喊了起来。
“二嫂，快出来，你看看谁来了？”
“得，败事有余呀！”
林斌心里嘀咕了一句。本来想偷偷地进家，打枪的不要，要给父母一个惊喜的，谁知道让这一嗓子全给破坏了。
这时候从屋里快步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黑白相间的头发，穿着一身宽松的农村大褂，脸色微黑，当看见林斌的一瞬间忽然愣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发出了一声因过度激动而走了音的喊叫。
“小斌！”
看着迎面而来的母亲，听着母亲因想念儿子而发出的喊叫，林斌原本还有点惶恐的心瞬间被一种浓浓的亲情塞满了，泪水在眼框框里奔涌着。
“妈，是我，我回来了，你和爸还好吧？”
一把攥住儿子的手，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上下打量着高大帅气的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佯装生气地说道：“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嫂子，阿斌回来就好了，你也别在那装了，赶紧让孩子回屋吧，这大热天的，要是晒着了你又要心疼了。我可是听我们家那口子说你想阿斌经常睡不着觉的。”
本来是母子相见亲情迸发的时候，却让林定军这个直肠子加大嘴巴全给破坏了。王桂兰瞪了林定军一眼不让他说话，拉着林斌往屋里走去。
“对了，他军叔，你回去把马车卸了就回来吃饭，这不小斌回来了，中午我多弄几个菜咱们庆贺庆贺，我儿子可是两年没有回家了。”说完狠狠地瞪了林斌一眼。
林斌身子一猫，头一低，顺眉顺眼地跟在母亲身后。
“嫂子，我就不来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地团聚团聚，等改天我再来找国哥喝两杯。”
回到自己的屋子，把东西放下，看屋里一切如旧，干干净净，和两年前几乎一点变化也没有，到处都充满着老妈的温情，林斌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了。
换了一身宽松的Ｔ恤，穿着大裤衩，林斌来到了堂屋帮着母亲烧饭。看着正在杀鸡的母亲，挽起袖子就要帮忙。
“去去，刚回来你不累啊，天儿热，快到外边凉快凉快去。”
林斌家是五间瓦房，正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居室（北方农村一般都是这样的格局），靠西边的两间有一间是周宇的房间，另一间堆放着一些杂物，东边的两间中间打通，作为家里的正屋，父母亲住着。
林家寨土地多，荒山野岭的不在其数，加上三面环山，木材也不缺，所以各家的宅院都非常的大。林斌家的院子差不多二十米长，四周用大青石砌起来，院中间有两排葡萄架，青色晶莹的葡萄挂满了支架，两侧种着各色的时令蔬菜。
林斌走到黄瓜架下摘了一根中年黄瓜，用水洗了洗，然后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一口咬下，一股清香瞬间充盈在口中，清脆甘凉，真是太好吃了，这简直就是夏日清凉解渴的避暑佳品啊。
林斌闭着眼睛慢慢地嚼着，回味着。这和城市里注了水打了保鲜剂的黄瓜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自己家种的东西就是好啊！
快十二点的时候，父亲林定国回来了，这个身材魁梧，全身被晒得黑黑的五旬汉子看到儿子也是高兴之极，打趣道：“儿子，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妈可就真得了失眠症了。”
“你个死老头子，难道你就不想儿子？是谁一喝酒就提到儿子然后就唉声叹气的？那可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能不想吗？”
一看战争有升级的的意思，林斌赶紧打岔道：“妈，饭好了吗？我可是快一天没吃饭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老头子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桌子摆上，要是饿坏了我儿子我可饶不了你。”
“儿子，你一回来爸就惨了，待遇就下去了，你妈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走，放桌子去，今天儿子回来了得高兴高兴。”老爸林定国狭蹙道。
不一会儿饭菜就齐全了，桌子中间是一大盆松菇炖土鸡，上面撒了一些葱花香菜，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垂涎欲滴。四周还有五个菜，分别是素炒土豆丝、小葱炒鸡蛋、黄瓜炒肉、炒花生米和炝拌刺嫩芽。另外在桌子边上放着一盆飘散着稻谷香味的小米红薯干饭。
一家三口在葡萄架下坐好，王桂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小斌，妈不知道你要回来，要不怎么着也得让你爸去镇里割新鲜肉，再到狼沽河里撒两网弄两条鱼好好给你解解馋，今天先对付着吃，妈改天再给你弄好吃的。”
“为什么要改天啊？”林斌疑惑地问着母亲王桂兰。
“过几天天你兄弟家雄结婚！”王桂兰说到，顺手将一支土鸡的腿撕下放到林斌的碗里。
“呵呵！真的吗？哪里的姑娘？居然看上我们村的阿雄，这好事呀！嗯！明天一定要包个大红包给家雄！”林斌高兴地说！
“姑娘是隔壁村的，你也认识，以前小学同学王兰，还记得吗？”听到林斌的话，王桂兰半开玩笑说“明天家雄看到你肯定会乐的跳起来！”
林斌脑中瞬间出现一个女孩，有些模糊了，好像经常将长发结成一条辫子，大眼睛，穿着一双大鞋。
“有些模糊，太久了，面相有些记不清了！”林斌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不过家雄结婚，我去了他还真会跳的！”林斌是真将林家雄当成弟弟看待的。
林家雄比林斌小三四岁，小时候经常跟在林斌后面，以林斌为首。而且几乎天天赖在林斌家里，直到吃饭，二叔拿着鞭子来赶才会回去。
在农村，现在结婚一般都得三万上下才勉强体面。除了给女家一万左右作为礼金，虽然会觉得市侩了点，让人有卖女儿的感觉，但这也是农村的一个传统，避免不了。然后得花一万几千布置新房，这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在城里，都必须的。最后又得花一万多摆宴、封红包等等。
林家雄虽然没怎么读书，但为人还算老实懂事。到手的工钱大部分都会上缴，这些年来，做建筑似乎比较吃香，工价也不错，原因也挺简单，老一辈的建筑工慢慢退休了，年轻一辈很多不愿吃那苦，致使建筑工逐渐短缺，工钱自然得涨。也正是这样，才让楚家雄赚了个老婆本。
“那待会儿吃完饭，我上镇上取点钱！”他卡里面有二十几万，是几年来的全部积蓄。以前他很在乎手里的钱，但现在没必要了，他甚至有将全部钱花光的冲动。
“嗯，你俩儿兄弟，是该这么做！”林定国说！
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就大口地吃起来。
土鸡被老妈用大锅炖得烂乎乎的，肉质细腻鲜香，再配上松菇的味道简直美味得不得了，土豆丝是老妈的拿手菜，林斌在南方待了快七年了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土豆丝。黄瓜是用家里的咸肉炒的，清爽中带着咸香。
东北农村比较贫困的地方都有腌制咸肉的习惯，因为舍不得卖新鲜肉和保证来年一年都有肉吃，农民们在腊月杀年猪的时候会把大部分的肉用坛子腌制起来，等过了年没有什么油水了就开始陆续地吃咸肉。就算如此，在林斌的记忆中这咸肉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毕竟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过日子是要细水长流的。
看到儿子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老两口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自己这个儿子虽说小时候顽劣了一些，可是为人真诚、心地善良、为人处世一点也不含糊，确实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至于这一次不年不节的就回来了老两口也想知道原因，可是儿子不说老两口是不会开口问的，毕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不是？
“来小斌，别光顾着吃土豆丝，快吃个鸡腿，这咸肉也吃两块……”老妈王桂兰简直就成了儿子的夹菜师，恨不得儿子把这桌子菜全都吃了。
吃过晌饭，趁着父母在院里歇凉的时候，林斌就独自一人去镇上取钱！
取了钱，林斌先到街上逛了两圈，他还得买点东西。高信镇的街道就落在清水河的两岸，左岸是旧街，有几十年历史了，建筑还是民国时期的屋子。右岸是新街，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先将送给林家雄结婚礼物买好，是一台五十寸大屏幕的液晶平板电视，花了四千多块。这礼物在这个落后的地方也算是厚重了。
随后，又给父亲林定国买了一套衣服。父亲的为人他知道，省吃俭用，逢年过节都舍不得给自己添件衣服。
给母亲王桂兰领了个打浆机，前几年就老听母亲跟父亲唠叨，家里缺个打浆机，平时吃豆腐容易些。
最后给堂妹林夕若，买一个MP3，里面放了几十首歌，一些英语听力。林夕若是林定军的女儿，今年高二了，这丫头听说眼馋MP3很久了。
走在街上，看见摆摊的香蕉苹果等水果，林斌顺便要了十来斤，又捉了十多斤散装的糖果饼干。见差不多了，到街头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东西全部装进空间，然后心满意足地叫了一俩三轮车踏上了归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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