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村子的安逸
第五章林家寨的人
“小哥，一会要注意了。这条路前半段还好走，前两年铺上了水泥路。但后半段就不好走了，坡度大不说，还坑坑洼洼。加上这两天下雨，路况更加严重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收你二十五块钱。”开车的大叔提醒道。
“我晓得，大叔放心。”林斌点头道。随后问：“大叔，经常走这条路吗？”
这条路林斌也清楚，当时所谓的村村通搞得，但上面拨下来的钱不够，需要广大人民群众凑一些。响竹村是一个大村，人口是林家寨的几倍。因为有矿产，所以资源，这儿的人比较富有，基本都是几十万户，超百万户也有十来户，是高信镇两大富村之一。水泥路也就只修到响竹村，再里面的林家寨，以及隔壁的几条小村都没有普及。
“走过几次，林家寨挺偏的。小哥，你是读书回来，还是工作回来？”那大叔老神笃定地开着车，看得出是个有丰富经验的老车夫了。
“在明珠市工作过，现在回来干，一个哥们结婚，回来喝几杯！。”林斌笑道，看着熟悉的环境，分手的负面情绪减轻了不少。
跟开车的大叔天南地北胡吹了一个多钟头，三轮车终于驶进林家寨。林斌让开车的大叔将车停在村头，现在还没人。
将车夫送走，林斌见四周没人，便将空间内的东西搬了出来。
但这时候日头差不多下山了，刚搬完东西，就有些人从田里回来吃饭，见是大学生回来，全都七手八脚帮忙搬东西。
“哎呀！林斌看来是真的在外面发财了，这电视机我在镇上看到过，是最好的一台，要近五千吧？”大贵伯看见那平板电视，满眼羡慕。
那些叔婶听了，全都倒吸一口气。他们林家寨太穷了，一般人家只有那四五万的存款，就是村长也就十多万，已经是村里的土豪了。这么贵的电视他们可不敢买，现在还有不少家庭使用解放牌黑白电视。
“呵呵！家雄后天结婚，是送给他的。”林斌笑着回应，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情大好。
一群人更加目瞪口呆了，送人？这恐怕是村里有史以来最贵重的礼物吧？
“啧啧！那小子有福了。这么大的电视，有空也搬凳子去看看，过过瘾头。”一个比林斌大一些的年轻人满眼羡慕道。这人叫林家清，跟林斌一个辈分，也是家字辈。据说早几年就出去打工，但也是月光族，家里人亲自将其请回来。
林斌淡淡一笑，给在场的男人散了一圈烟，又给那些孩子分了些水果、糖果饼干，顿时大家亲近了不少。
村里人虽然穷，但之间的关系不错，见面就可以打招呼，有事情大家会尽量帮忙。这就是跟城里人的区别，城里人左邻右舍可能都不认识，生活节奏快，给人压力感，人与人之间少了一份信任，多了一丝冷漠。
五叔公似乎知道林斌需要人手，他朝其他人喊道：“你们两三个帮忙搬东西吧？这里我们帮忙照看。”
五叔公在村里威信仅在老村长之下，被点名的两三个人二话没说，扛起电视机，领着东西就往林家雄家走。后面还跟着几个捣蛋鬼，刚才还没吃够糖果饼干。
“民叔，民婶！在家吗？斌子回来了，快出来迎接呀！”林家清还没到家，就大声喊。顿时引来林家雄家的大黑狗一阵狂吠，看见是林斌，立即摇着尾巴跑过来，围着林斌打转，用头蹭了蹭林斌的裤脚，十分亲热。
“大黑，一边去，现在忙呢！”林斌用脚赶走大黑。
林斌的二叔、二婶都闻声出来。看到林斌顿时满脸喜色，二婶有些责怪地说道：“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二婶说，好让你二叔到镇上接你。”
“哈哈！民叔，这电视机是斌子准备给大雄的结婚礼物。可不是摆在家里的哦！”林家清调笑道。
看着这些亲切的面孔，听着满怀关心的话语，林斌心里一阵温暖。
“二叔，我昨天就回来了！听我妈说大熊过几天结婚，就到街上买了点东西！”说着又问道“大熊呢？怎么没看到他？”
“大熊在隔壁村里，明个要结婚，他跑到那边去了！”
林斌进了屋，让人将东西放下来。拿出水果、糖果饼干，让大家随意。其他人拿了点东西，也不打扰人家团聚，纷纷告辞。
二叔苦笑，这孩子真是太破费了，让他有些受不了。刚才听人说，那电视机四五千那么贵，二婶心里高兴，知道侄子有心了。
再跟二叔聊了一会，楚家强决定回去了！没有看到大熊，他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见天色还不算太晚，林斌打算去见见太公！
太公和自己的亲孙子也就是三叔林定邦住在一起，离林斌家也就一里多地。太公是林斌太爷爷的亲弟弟，林斌爷爷奶奶死得早，老爸林定国全是太公和太奶奶一手拉扯大的，所以林定国夫妇拿这位老爷子当自己的亲爷爷对待。
至于林斌小时候能够成为一个千人敬仰的小惹祸精和这个老头子有着百分之八十的关系，老太公在的地位是绝对的NO。1、杠把子，老头子说出的话就和圣旨差不多，林斌一惹事儿就往太公跟前跑，之后一切的一切都会被太公摆平，太公不但不怪他反而还很欣赏，用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小小子要是不龙兴点，不调皮捣蛋的那就白长了那个把儿了，还不如娘们呢！结果有了太公这句话后林斌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什么危险干什么，怎么邪性怎么玩，最后才被头疼的林家寨人按照排行冠以斌蛋儿的称号。
到了太公家大门口，林斌鬼头鬼脑地朝院里看了两眼，发现太公还真在家，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眯缝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逍遥着呢。
“嗯，看来老头子现在心情挺好，时候赶得还不错。”林斌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拎着包进了院子里。在林家寨没有人不怕太公的，就连被太公宠爱的林斌也不例外。
林斌屁颠屁颠地来到老头子跟前，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桃花盛开一样，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公，我来看您了，您老身子骨儿还好吧？”
太公停止了哼唱，在藤椅上瞥了林斌一眼也没搭理他，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大茶缸子狠狠地嘬了一口凉茶，然后又把眼皮耷拉下来继续哼着小曲儿。
看来老头子对自己意见不小啊！可是自己这两年也没在家，怎么会惹到这位啊？
这时候林斌也不敢说话，像一个邻家大男孩一样守在太公跟前。过了一会儿老太公终于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宇，突然大声说道：“哎呀，这不是斌蛋儿子么？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看样子来了有时候了吧？唉，太公老眼昏花竟然没看到你，再说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林斌很无奈，真得很无奈。村里这帮老人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这帮老家伙在抗战的时候不是游击队员就是红小鬼，在这绵绵大山里和小鬼子周旋了十几年，东北解放后也没有随部队南下，而是留在家乡搞建设，后来就在村里隐居下来。并且拒绝了政府一切的援助，说是能自食其力。
他们还给林家寨立了一个规矩，凡是带把儿的都得当兵，林斌因为考上了大学才成为唯一的漏网之鱼。
这是一群可歌可泣的老人，也是一群老而弥坚的老人，而作为当年游击队队长的太公就是这帮人的代表，在村里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名副其实的“林霸天”
“太公，我今天刚回来，这不就来看您来了么？我在明珠市给您买了几双纯棉布鞋，穿起来很舒服的，对了，还给您带了些南方的小吃，要不您尝尝？”
太公又不说话了，而是一直盯着林斌，把林斌盯得是浑身发毛。
“你回来了啊？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个小王八蛋翅膀还没硬呢就想飞了是不是？你竟然敢两年不回家看看，你知道你妈想你流了多少眼泪么？你这个不孝的兔崽子。”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老太公终于爆发了，唾沫星子狂喷，林斌感到方圆一米内好像下了小雨似得。
“还有啊，你说你起个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林斌。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叫林斌而不是林家斌？是因为老子想聊你与众不同，妈的，你这一辈都是林家什么的，就他妈你不同！。”
林斌有些不服气，争辩道：“太公，咱得讲点理吧？我的名字好像是我爷爷起得吧？我那时候刚从娘胎里出来也不能给自己起名字啊！”
话说完林斌就想跑，但还是没有太公的脚快，就见太公飞快地一个横踹，林斌就和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麻利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林斌委屈地说到：“老头子，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下心情该顺溜了吧？”
刚才还愤怒不已、狂喷不止的太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爽快了，爽快了！斌蛋儿子，其实这事儿都怨你自己，妈的，竟敢两年都不回来看看太公，我看你小子就是皮子紧，欠收拾了。”
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对了，你刚才说给太公捎什么礼物了来着？快拿出来给老子瞅瞅！”
过了能有两分钟，太公穿上了可脚的布鞋，嘴里吃着小食品，满是褶子的脸膛上喜笑颜开。这时候三叔林定邦夫妇干完农活回来了，和林斌又是一阵熟络地唠了一会儿，对于林斌带来的礼物自是高兴不已。
在太公家坐了一会儿后林斌就离开了，瞅着天没黑得赶紧把这些小吃给送出去，终于到了天阳落山的时候林斌把这些事情做完了。
晚上吃得是韭菜咸猪肉馅的水饺，配上两个山野菜拌制的小凉菜，林斌吃得是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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