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月之约
“秦先生直说就是。”
“这蛮蛊怎么才能给人种下呢？”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秦殇接着道：“也就是说，顾小姐深居闺中，怎么会让人种下蛮蛊呢？”
“这……”顾如海疑惑的望向武长空，因为他也不知道其中道理。
见二人都往向自己，武长空脸色突然一变，慎重的道：“顾兄，看来你这军衙里有鬼！”
“有鬼？”
“是的，蛮蛊要想种下，种蛊之人必须靠近棠儿才行，或者说能和棠儿说得上话的才行。
下蛊之人要么直接下蛊，要么通过媒介之物下蛊，总之要想成功下蛊，就必须要接近下蛊的对象。
顾兄，棠儿中蛊已有三年，你是否还能想起三年前，棠儿会过什么人，或是去过什么地方。”武长空关切的问道。
顾如海紧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却是扶额一叹，“唉！我整日忙于军务，若是军务上的事，五年前的我都能记得，但棠儿三年前做了些什么事，交了些什么人，我却一时半刻真想不起，我这做父亲的……”
“大人不必自责，顾小姐所中之蛊，小子可以打个包票，待我一月之后备好药石，再配合我的岐黄之术，必能根除留在顾小姐体内的蛊虫。”这顾如海救女心切，单这份心秦殇就觉得应当助他一把，何况若真的解决了此事，以顾如海的地位，往后自己在这临川行走，必然少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秦殇接着道：“至于下蛊之人，以大人的地位想来不难追查出来。小子作为一个外人，不便参与大人家事，小子想先行告辞，大人你看？”
“先生乃丹谷高人，快别这样说，若不是因缘际会请了先生来，小女那还有救。只是我顾如海枉为一州府尹，却管束不周，险些陷了先生性命。”说道这里，顾如海脸色暗红。
“是了，是了，秦兄弟切勿把自己当外人，小徒若不是你施救，我们哪知道病根在哪？更何况就算知道，我们也没秦兄弟这手段啊！”武长空爽朗一笑，这时他已经完全把秦殇当成不出世的丹谷传人。
有传言，当今世上能与三大教门平起平坐的，就是极其隐秘的丹谷，秦殇自然不知道丹谷是干什么的，但秦殇明白，有些事说清楚就没意思了，前世大师不也是这样出道的么。
“呵呵，大人说笑了，我们入世不就是体验人间疾苦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好个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武长空心头念着秦殇这句话，只觉心中很是提气，猛然拿起他的酒葫芦，“秦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执着，果然是市井藏高人，来，我敬你一盅。”
顾如海也是连连颔首，很是认同秦殇这个说法，心中对秦殇又是高看一眼。
“既然二位前辈抬举，那我秦殇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蛮蛊一事可能牵扯很大，最主要是顾小姐是其中受害之一，大人不妨仔细回想一下？”
“嗯，秦先生……”
“大人还是叫我秦殇或者不器吧！这先生二字实在不敢当。”秦殇拱手不好意思的道。他知道有些事装过头了，自己就成傻子了。
“对，江湖儿女便当如此，不矫情。”武长空哈哈一笑附和着，“顾兄，你还是想想，三年前棠儿是否接触过什么人或事。”
顾如海沉吟着站起身来，望着满园的海棠花，口中喃喃：“三年前……蛮蛊……阿骨朵……”
似乎想起了什么，顾如海猛然转身，“武兄，你说你是道门召你回来的？”
“是的，你知道那玩意儿对我还是有用的，可是这和棠儿有什么关系？”武长空疑惑的望着顾如海道。
“关系？”顾如海面沉如水，口中喃喃，“我也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关系。
三年前，蛮将阿骨朵兵叩龙牢关，我接到的王令，不是前去阻击，而是前往王都觐见，而正逢我前往王都，棠儿参加了天音阁的入门弟子选拔会。
之后……”
“之后，棠儿便一病不起……”武长空呐呐接上顾如海的话，二人相对而望，却久久不语。
秦殇虽然不明白二人所说的其中因果，但大致也能想到，这顾家千金中蛊之事看来不简单，似乎牵扯了很多利益关系。
这时，只见那小丫鬟阿蕊兴冲冲的跑出阁楼，来到跟前施了一礼道：“老爷，武老，小姐醒了！”
“啊！醒了？”顾如海武长空异口同声的道。
“是的，小姐醒了，想吃梨花羹呢。”
“那还等什么，赶紧安排人做去。”一听女儿醒来，顾如海脸色一扫之前的阴沉，“武兄，走，去看看。”
二人似乎忘了秦殇在一旁，走了两步后，武长空拍了拍顾如海后转过头来，“哈哈……顾兄，你看你我光顾着高兴，把秦兄弟忘了。”
“可不是，你看我……”股如海赶紧抱拳，眼神中还是有些疑虑，“秦先生……不，不器，你救人救到底，小女因你施救方才醒来，你看你是不是一起……”
秦殇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二位前辈，医者仁心，救人自然是救到底，我既然说顾小姐没事那就你们就放一百个心，一月之后，小子必然揪出顾小姐体内的恶虫。”
秦殇这样说不是没道理，他已经很确定，那蛊虫很是惧怕他的真元，只要他花些时间修炼，积累真元之后，下次出手，必然手到擒来。
听秦殇这样一说，武长空神色异常庄重道：“顾兄，秦兄弟大隐于市，我相信他的话，你就不要在纠结顾虑。”
“是喽，我向来敬重尊老爱幼之人，大人爱女之心，小子必当成全，大人放心就是，既然顾小姐转醒，想来最想见到的就是亲人，二位赶紧去吧！小子这就告辞。”顿了一顿，秦殇又笑嘻嘻的接着道：“大人，你看我是回监牢还是？”
“这小子人品不错，就是这心眼儿也太小，这时候还拿这事说，明摆着恶心我。”顾如海脸上一阵发烫，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递给秦殇道：“你安心回家就是，我等你一月之后再来给小女治病，若有需要，你持此令找我就行，我这军衙你可随意进出。”
令牌非金非玉，但握在手中整个人似乎神清气爽，看来不简单，秦殇想也不想便放在嘴角咬了一咬，看得那顾武二人和丫鬟阿蕊一愣一愣的。
“得勒，有这个到是行走方便，那小子告辞！”
“等等。”顾如海似乎想到了什么，往院外喊道：“王朝马汉！”
“在！”随着声落，两道人影已经出现在几人面前，弄得秦殇诧异不已，他根本没想到先前带自己洗澡的粗鄙军汉，居然是高手。
“你二人自今日起一月内，听从秦先生使唤，但有所需，尽相满足，若有闪失，军法处置！”
“诺！”王朝马汉应道。
顾如海接着道：“不器，明人不说暗话，我让二人跟随你，并无监视之意，一来你若需什么药材，差遣二人便是；二来你被人构陷如牢，如今突然出去，说不定又麻烦来找你，有他二人在，你会少很多麻烦。”
顾如海光明磊落，正是秦殇喜欢的军伍风格，有话明说，不玩阴的，于是也慎重的道：“大人磊落坦荡，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这就回去准备，一月后再为顾小姐清除病根，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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