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陈景川一门心思应对即将到来的骑射检验。完全没有把前几天在宫中发生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骑射是必学的课程，故而顾盛德每年都会进行一次检验。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家九到十四岁的儿子必须参加。陈景川今年九岁，正好到了参加的年龄。
因为皇上也会来，善于骑马的少年摩拳擦掌，准备在皇上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为以后铺路。
这算是近几天来唯一能让陈景川开心的事，特意穿了自己最喜欢的红披风。
他的长相本就极为出众，在京城这种美男如云的地方，也能拔得头筹。又穿得亮眼的红色，在人群中更加显眼，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等待入场时，有人向陈景川走来。他觉得来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来人道:“二公子，那日在宫中多有得罪，今天特来赔罪。”
一听这话想起来眼前这人就是那天耀辰公主身边的捆他的那个武功极高侍卫，好像叫沈凌。
陈景川摆摆手，“你不必为此事介怀。你是奉命行事，我又怎会怪你。对了，你为何没在公主身边？”
“公主正与陛下和贵妃娘娘在看台上。暂时用不上我，便让我出来逛逛。”
陈景川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今日公主也在，若是公主还未消气，会不会继续为难他。不过公主天天忙着打人，半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打了多少个人了，肯定早把他忘了。
“沈大哥，你武功真好，我自愧不如。”
沈凌不好意思道:“我毕竟比二公子大五岁，比您都习了几年武，这样比对您不公平。”
沈凌就是因为武功高强才成了公主的侍卫。顾盛德在一次出巡时遇到了刺客，正好沈凌路过，出手相助，顾盛德逃过一劫。
顾盛德得知沈凌父母双亡，小小年纪为了活下去吃尽苦头。沈凌救驾有功，定然要封赏。若是赏赐金银财宝总有花光的一天，不如赏个差事，最终决定让沈凌去宫中当差。
皇帝遇刺，举国震惊，不由得对这个救驾的少年更加好奇。那年沈凌才十三岁，长相俊美的少年英雄总是令人遐想，沈凌这个名字名扬天下。
顾盛德有最好的都想着给女儿，见沈凌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长相俊美。
女儿一向喜爱美男，把沈凌派去保护女儿安全正合适。得此重用，沈凌感激涕零，发誓若有危险一定要拼上性命保护公主。
可到了耀辰公主身边才发现，哪有什么危险？
每天的差事就是陪公主玩和拿绳子捆人。不过尽管如此，沈凌依旧尽职尽责，每次都把人捆的结结实实，绝无挣脱的可能。
沈凌与陈景川闲聊了几句，分别后径直回了观景台，在顾汐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顾汐沅笑着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色骑装的少年入场，立刻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旁人骑在马上都是昂首挺胸，他则是整个人趴在马上，一看就是不会骑马。由于太过辣眼，引起了顾盛德的注意。
“黎福，去看看这个不争气的废物是谁家的。”
黎福下去问了侍卫，上来回禀:“陛下，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苏天赐。”
苏贵妃的脸涨得通红，虽然离得远，但倒底是自己的亲侄子，苏天赐刚一入场就认出来了。只是侄子太过丢人，只得装作没认出来。
顾盛德转头对苏贵妃嘲讽道:“你这侄儿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苏贵妃看着顾盛德阴沉的面色，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道:“天赐只是不擅骑射。”
“不擅骑射？那你说说他擅长什么？”
这句话倒是问倒了苏贵妃，这个侄子同苏贵妃的小儿子十皇子顾长柯一样没有一处能拿得出手的。
苏贵妃的弟弟苏隋年过四十只有苏天赐一个儿子，自然对这个独苗苗十分溺爱。
苏天赐平日里不学无术，九岁还未去学堂上学，整日与一般狐朋狗友在一起厮混。
苏天赐不会骑马，这次检验原本想装病不来，没想到检查特别严格，需要太医亲自号脉。苏天赐只得硬着头皮参加。
除了苏天赐，后面上场的基本上都还能说的过去，只是没有令人惊艳的，这场检验不免有些遗憾。
身着红披风的少年入场，马俊人俊高超骑术引全场喝彩。
在观景台上昏昏欲睡的小公主瞬间清醒，目光被远处的红色身影吸引，指了指陈景川道:“父皇，我想要他做我的伴读。”
耀辰公主七岁了，该是要选伴读的时候，顾盛德眼光极高，对伴读要求极高，等闲的人都看不上，故而选了三个月，还没有敲定人选。
“黎福，去看看是谁家的孩子。”
顾盛德最注重门第，就连给女儿找个伴读都得找个出身高贵的。要是出身太低，就是女儿喜欢也不行。
“陛下，是豫王府二公子陈景川。”
竟然是他！
上次设宴时顾盛德对陈景川印象不错。性情才华不是一场宴会看出来的。
陈景川能在顾盛德心中留下个好印象完全是靠脸。
纵使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初见这个九岁的少年时，顾盛德仍是震惊不已。单论脸，天下间无人与眼前的少年匹敌。
顾盛德有心监视陈景川，但碍于陈家在军中的威望，表面上不敢做得太过分。若是陈景川做了伴读，必然常常出入宫廷，正好方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既能讨女儿欢心，又能让自己放心，何乐而不为。
“沅沅，既然你喜欢，让陈景川进宫来给你当伴读。”
“谢父皇。”
顾汐沅心愿得偿，欢天喜地。一旁的苏贵妃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耀辰公主今年才七岁，皇上已经五十二岁了。再加上公主性格异常任性，闹出不少笑话，一看就是难成大器的样子，但苏贵妃凭直觉认为顾汐沅是个大隐患。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任其生长，为了监视顾汐沅，她已经找好了合适的人安插进来做伴读，没想到横生枝节，杀出了个陈景川。
眼见计划要落空，苏贵妃忙出来阻止。“陛下，陈二公子极好，但毕竟是个男子。若是选个男子当公主伴读，如今两人年纪还小倒是没什么。等年纪再大些，公主整日与男子在一起读书，臣妾怕公主会被人非议。”
顾汐沅小嘴一撇，“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为何要管旁人怎么说。这位哥哥如此英姿，沅沅亦是心折，日后若常在一处，生出些情愫来也很正常。既然是事实，旁人议论也没有错。”
若我长大后能与哥哥成亲，两人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定能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大庭广众之下，堂堂一国公主竟能说出这种话，观景台上的人皆是震醒不已。
顾盛德一脸怒气看着顾汐沅，“耀辰，你身为公主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纵使耀辰公主再得宠爱，一顿罚也是免不了的。
可顾盛德接下来的话让在场的人差点当场吐血。“情字害人不浅，你身为公主又岂能专情一人，应该多找些绝世美人相伴在侧才好。”
“谁敢说闲话，朕割了他的舌头，朕的小公主喜欢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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